《千重别（第四部）》无望的爱恋

20、梦断冲霄之尘归尘土归土（2）

　　手术室里无影灯下
　　“滴滴滴滴”
　　各种仪器运作的声音，
　　“啪嗒”“啪嗒”
　　金属与金属相碰的声音，
　　“病人血压开始下降了，医生，”
　　“病人出血点很多，医生，”
　　“噼啪噼啪”
　　医生的汗水不断滑落，跌在地上，摔得粉碎，犹如等在手术室外的每一个人的心。
　　手术台上躺着的人，安静苍白，脸上少了往日的沉静如水，却多了祥和柔光，只是他的梦里却没有这么的轻松自在。
　　嘈杂，周围全部都是杂乱的声音，枪声此起彼伏，有人怒吼着叫着他的名字，
　　“展昭，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他记得有只枪管顶住了他的头，很快，那个进入疯癫状态的人就向电视墙开了一枪，引起了巨大的轰响声，火花四溅，紧接着听到外面传来了更密集的枪声。他记得自己忽然浑身充满了力量，闪进屋里的几个人和他打在一处。
　　赵宇不见了，赵爵也不见了。
　　他很着急，必须找到他们两个。
　　“轰”
　　很快，就有巨大的爆炸声将所有的声音都盖住了
　　他觉得很累，头晕眼花，但是他要坚持住，赵爵利用吻他而喂进他嘴里的药，是一种特殊的亢奋剂，赵爵在他耳边说的话，还在回荡着，
　　“展昭，这颗药有一个小时的药效，你很快就能够恢复体力，但是，记住了，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赵宇已经疯了，打击他的弱点，让他疯的更彻底，我们才有机会。药效会让你的血液加速运动，你的凝血不够好，所以，一个小时之内，你必须让其他人找到你，听见了吗？别试图去当英雄，别想拯救所有的人，你死了，爱你的人最难过，明白了吗？”
　　展昭记得自己没有回答，他讨厌赵爵说话时关怀的态度，不接受他对自己的关爱，但是展昭承认，赵爵很了解他。因为，他在看向躺在地上的阿娇和庞昱时，赵爵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别想趁乱逃跑，我一定会亲手抓到你，把你送上法庭的。”展昭的话说的有气无力，不光是因为身体虚弱。
　　赵爵又笑了，表情里是真正的开心，
　　“好啊，展警官，我等着你来抓我。你和你爸一样，真心永远不会说出来，每次都要我来猜，不过幸亏每次我都懂他的心。”
　　爆炸声还在继续，展昭记得自己在解决掉那四个赵宇的随扈之后，就去查看阿娇的状况，庞昱因为被一块掉下的天花板砸中了胸口，眼看着就没有了呼吸，而阿娇也受伤颇重，她嘴里大口地吐着血，拉着展昭的手，断断续续地说，
　　“告诉锦堂，我很爱他，但是，我更爱五哥，让他别恨我。”
　　看着展昭点了点头，她才踏踏实实地闭上了眼睛，展昭又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不要睡，阿娇脸上有了诡异的笑容，她挣扎了一下，小声地说道，
　　“展昭，你这种人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呢。那我告诉你个事实，苏虹已经死了，但是她有个儿子，不知道被赵宇那个疯子送到了哪里。”
　　展昭一下子愣住了，没有说话，阿娇闭着眼，最后说了三个字，
　　“你走吧！”
　　在阿娇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展昭冲出了地下仓库，在与几个武装人员短暂交火后，他终于碰到了白玉堂。
　　白玉堂抱住了他，亲了亲，拉着他就要往外走，展昭却停下来脚步，
　　“玉堂，我的跟踪器和通讯恢复了。我要去楼上救人，楼上有人质在。”
　　“你疯了？你干爹他们派了特种部队来，你在这里只能添乱，你看看你身上的伤。”
　　“玉堂，等等，别说话，是公孙先生，他有话说。”
　　展昭调整了一下的耳内接收器，就听见公孙策焦急的声音说道，
　　“展昭，迅速找到赵宇，务必活捉他，他身上有一个心脏起搏器连接的定时炸弹，一旦他死了，炸弹就会爆炸，足以威胁整个市中心的安全。AZ,要快！”
　　“明白。”
　　是的，他要快一点，因为他身上的药坚持不了多久了。
　　“滴~~~~”心电监护仪发出一声长鸣，就听见助理医师叫道，
　　“病人出现室颤。”
　　“准备电击除颤。”
　　有人麻利地将两个电击板递给医生，同时听见医生紧张的声音念道，
　　“非同步电复律，200j第一次准备”
　　“嘭”
　　“300J第一次准备”
　　“300J第二次准备”
　　床上那个人的身体随着电流穿过心房而弹了起来，但是他的思想却仍然留在冲霄大厦顶楼的平台上。

　　在和赵爵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展昭将一块极薄的电子追踪器放进了赵爵的上衣口袋里，现在那个追踪器正一步步接近顶楼，白玉堂和展昭按下了电梯，急匆匆地冲了进去，白玉堂担心地看着展昭苍白的脸，心疼地问道，
　　“猫儿，一会儿我负责抓赵宇，你看着赵爵。”
　　展昭的腿都有点颤抖，他靠在电梯厢壁上闭了闭眼睛，点点头。
　　到了最后一层，展昭听着公孙策的指挥，和白玉堂找到了通往平台的安全门，
　　“玉堂，有直升机接应他们。”
　　接近门口，就听见了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展昭感到有些紧张，
　　“公孙先生，需要请求空中支援。”
　　“小昭，必要的时候让他们走，不要跟他们硬拼，安全第一。”
　　“先生！”
　　“我已经申请了空中拦截。”
　　正在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跟前，公孙策的声音被完全盖住了，巨大的风浪让人无法睁开眼睛，展昭侧头看见直升机正在缓缓下降，并抛下一个软梯，好让赵爵父子二人登机使用。
　　“啪”的一声，在机舱门口的蒙面武装人员被一枪爆头，从机舱里掉了下来，落到了地面上，
　　“啪啪”
　　又是两声，打在了直升机的驾驶舱位置，驾驶员立刻抬起了高度，以躲开射击。被甩在了地上的赵宇一骨碌爬了起来，看着展昭用枪指着他的方向，而白玉堂则盯着那架已经升空很高的直升机。
　　“你们找的很快啊，展昭，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有胆子来追我！”
　　“赵宇，你跑不掉的，投降吧！”
　　“哈哈哈，投降？展昭，你不觉得好笑吗？现在应该是你求着我吧？”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子，指了指一个貌似手表的装饰物，说道，
　　“我死了，谁都跑不了！”
　　“展昭，让他走吧！”一直没有出声的赵爵说话了，
　　“放了他，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
　　“赵爵，你们父子俩制毒贩毒，□□，纠结国外势力企图□□，哪一样都是死罪，我怎么可能放了你们？”展昭的眼睛里都是怒火。
　　“我留下来，任你处置，但是，放了赵宇！”赵爵的声音里有些疲惫。
　　“爸！”赵宇惊奇地看着赵爵，他不知道赵爵原来可以为他做到如此。
　　“赵宇，你走吧，永远别再回来，今天之后，你不再是我赵爵的儿子，你该得到，我一分钱不会少给你，不是你的，我永远不会让人碰一下。走吧！”
　　“赵爵！”展昭往前走了几步，离赵宇更近了，他枪所指的方向没有离开过赵宇，白玉堂盯着一直盘旋在头顶的直升机一动不动。
　　“爸，你什么意思？”赵宇不知道赵爵刚才的话指的是什么。
　　“赵宇，阿宇走之前，特地嘱咐我不许自杀，要好好活下去，他让我养大你，看着展昭和展明长大成人，如果有可能看着你们结婚生子，替他看着他永远也看不到的幸福，他的孩子们的幸福！展昭，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会有你们吗？因为他是为了让我可以活下去，你们三个是他给我的生的盼头，让我可以活下去的动力。”
　　赵爵说着，从脖子上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子，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展昭，阿宇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今天，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就是我该去和他团聚的时刻，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我这个失败的父亲，没有好好保护他的女儿，还让他的两个儿子拔枪相向。”
　　“赵爵，你闭嘴！”赵宇的脸上狰狞再现，他彻底疯狂了，
　　“展成宇，又是展成宇！我恨他，恨他！我不用你求情，我不要再展成宇救了我一次之后，还要再欠展昭一次，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的人！”
　　他说着，竟然将枪口指向了赵爵，他狂叫着扣动了扳机，而在这电光火石间，离他最近的展昭一个闪身，挡在了子弹和赵爵之间！
　　“猫儿，不要啊！”白玉堂被这让人措手不及的动作惊呆了。
　　“展昭，躲开！”打算欣然赴死的赵爵挥着手想让展昭避开。
　　“噗”
　　子弹穿过了血肉，带着鲜红的颜色飞出了展昭的身体。

　　“叮”
　　手术室的灯灭了。
　　一脸汗水的医生疲惫地走出来，刚到手术室门口，就被一堆人围住，只见他摘下口罩，对着一脸急切看着他的包拯说道，
　　“手术还算成功，危险期虽然没过，但这是个意志力极强的孩子，相信他会醒过来，你们这么多人等着他呢！”
　　包拯看了一眼在他身边的公孙策，眼睛里都含着泪水。
　　另一边，一个孤独的白色身影颓然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脸的茫然无措。
　　“五哥，你听到了吗，昭哥的手术很成功。”胡烈走过来，坐在白玉堂的身边，高兴地宣布喜讯，而沈仲元看着白玉堂没有表情的脸，觉得情况并不乐观。
　　“阿烈，给我一支烟。”白玉堂伸出手，胡烈却发现那只手颤抖地厉害。沈仲元过去握住了那只手，急切地叫他，
　　“五哥，你怎么了？昭哥没事了，你放松点，他没事了。”
　　白玉堂用另一只手撑着强，慢慢站起来，接过胡烈递给他的烟，叼在嘴边，摇摇头说道，
　　“我没事，我抽支烟，我想安静一下。”
　　说完，他失魂落魄似得就向门外走去，激动人群里的公孙策看见白玉堂萧瑟的背影，走到沈仲元身边，问道，
　　“白玉堂怎么了？”
　　胡烈叹口气，
　　“不好，每次昭哥受伤他都心里难受，心疼昭哥，又不能代替他受罪。”
　　沈仲元却摇摇头，
　　“我觉得这次不一样。昭哥这次当着他的面，替赵爵挡子弹，五哥肯定受不了啊。而且，听珠儿说，老爷......白浩当着五哥的面开枪自杀了。”
　　公孙策已经从柳青那里知道了这个情况，当时，白玉堂正要让柳青送伤心欲绝的江宁和晕倒在隔壁仓库的白毓仪回家，白浩在江宁离开的那一刻，开枪了。而白玉堂，连悲痛的时间都没有，就要抓紧时间离开去救生死未卜的爱人，而等待他的确实另一个血淋淋的画面，和痛彻心扉的结果。
　　公孙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去看看他。”
　　沈仲元知道公孙策是个智囊似的人物，又是展昭最尊重的人，白玉堂肯定听他劝，立刻感激地点头说道，
　　“谢谢您，公孙先生。”
　　医院的花园里，春天的气息敌不过残冬的幽幽阴冷，留下几抹寂寥的春色又悄悄退却了。各色的人们行色匆匆的在灰色的楼宇之间穿梭，对仍是有些凛冽的寒风极为不满又无可奈何。公孙策走出来的时候，也被冷风刺激地打了个寒颤，抬眼看见白玉堂正靠在中心花坛上抽烟，几步走过去，白玉堂看见，面容僵硬的笑了笑，刚要说话，却被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公孙策皱着眉，指了指他的烟说道，
　　“少抽吧，没好处。方便吗，我们聊两句？”
　　白玉堂点点头，果断的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问道，
　　“您找我有事？”
　　公孙看了看另一侧的咖啡厅，说道，
　　“走吧，外面太冷，我们进去坐坐。”

　　找了个靠壁炉很近的位置，点了热茶和咖啡，在袅袅的热气中，公孙策问道，
　　“我......听说了白浩的事情。”
　　白玉堂手指头玩弄着咖啡杯的托盘，抬头看看公孙策，笑了笑，
　　“柳青？”
　　公孙点点头。
　　“呵呵，你们真是无处不在啊。”白玉堂有些嘲讽地说。
　　“白锦堂知道。”公孙策没有理会白玉堂的态度，因为，他可以理解。
　　“白玉堂，”他接着说，
　　“谢谢你！”
　　白玉堂又笑，
　　“我该说什么回答，不客气？还是不用谢？”
　　“你在生展昭的气？”公孙策的话语里渐渐有些凌厉，
　　“因为他替赵爵挡了那一枪？”
　　白玉堂听到了展昭的名字，彻底泄了气，所有的冷颜变成了苦笑，他摇摇头，
　　“我从来不会真的生他的气，因为......舍不得。”
　　“你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公孙策看到那个苦笑，心里也有些疼惜这个各方面都出色的年轻人。
　　白玉堂又摇摇头，
　　“我明白，赵爵不能死，他是那个名单的关键，是很多谜团的答案，最重要的是，他是展成宇的感情延续，展昭无论如何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是个普通的嫌疑人，他也会这么做的。”
　　公孙面容严肃的点点头，
　　“因为他是警察！白玉堂，展昭在认识你之前，他是AZ，认识你之后，他的痛苦和矛盾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你对他的影响很大，他从来以工作和任务为己任，只有在他误认为你死的那一年，他真的是要放弃他自己了，这对于展昭来讲，是不可思议的，你知道他的固执和原则性。”
　　白玉堂点点头，脸上的哀伤更深，
　　“我知道。”
　　公孙策喝了口热热的茶，盯着白玉堂的眼睛继续说，
　　“谢谢你，爱他！我和包拯都认为你绝非良配，固然优秀，但是这种禁忌的爱已经让我们失去阿宇，而展昭是我们当儿子一样看着长的孩子，我们不希望他重蹈他父亲的覆辙，而最终含恨收场。但是，我们看到了你的坚持果敢和对他的理解信任，这点，你比赵爵强太多！”
　　白玉堂没说话，听着公孙策继续，
　　“这次出任务之前，他已经写好了离职报告，他说如果顺利完成任务，他想用以后的时间和你在一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过简单的生活。”
　　白玉堂的眼圈红了，这个简单的梦想，在当时的展昭眼里，无异于海市蜃楼，他是用怎样的心情去完成那份离职报告的呢？!
　　“今后，他不再是AZ，只是展昭，你明白了吗？”
　　白玉堂低着头，轻轻点头。
　　“希望你好好珍惜他！我只是希望我儿子幸福。白玉堂，谢谢你！”
　　白玉堂抬起头，脸上的哀伤不见了，他还是那个白玉堂，只是心中多了一份责任，来自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的托付。

　　三天后，展昭终于醒了，虚弱，但是精神还不错，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果然是白玉堂，
　　“玉堂，”他轻轻叫了一声，就换来了白玉堂满脸的欣喜和一个轻柔的吻。
　　“猫儿，你醒了？”白玉堂按下了红色的按键，
　　“我叫了医生，让他们看看，你先别说话，别费神。”
　　展昭轻点了一下头，用嘴型对着白玉堂说道，
　　“对不起，那天。”
　　白玉堂笑了笑，又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等你好了，这笔账是一定要跟你算的。宝贝儿，快点好起来吧！”
　　白玉堂最终还是忍不住又吻了一下展昭有些苍白的嘴唇，并一发不可收拾，在医生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非礼床上刚刚清醒的病人。
　　展昭在醒来的整个下午，脸上一直都挂着绯红的颜色，让所有来看他的人都惊呼，
　　“小昭恢复的不错啊，脸色很好。”
　　但是，医生办公室里的白玉堂和公孙策，包拯三个人可就不这么认为了，他们听到医生说道，
　　“受到那些药物的影响，他以后很多重体力活都不能做，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各种器官功能会比别人的要脆弱很多，尤其是他的心脏。”
　　医生后面的话，白玉堂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知道展昭捡回来一条命，但是未来几十年都要与药罐子为伍，他的内心立刻心痛如绞。
　　他的猫儿，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
　　一周后，展昭的病房里来了一个特殊的访客。
　　那天，阳光格外的明媚，整个病房里散发着百合的清香气息，已经可以坐起来的展昭，正在床上半坐着，阅读着白玉堂带给他的杂志。房门打开，白玉堂笑容满面地走进来，亲了亲他，低声问道，
　　“怎么样，累不累？喝不喝水？”
　　他边问着，边帮展昭掖了掖被子，又拿了个靠垫放在他的背后，
　　“别坐太久，书也不能看太长时间，你失血太多，要先养养眼睛。”
　　展昭歪着头看他，然后把眼睛摘下来，悠悠地说道，
　　“玉堂，你越来越像公孙先生了。”
　　白玉堂听了，撇撇嘴，
　　“我比他帅多了，我就是到了他那个岁数，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帅老头。”
　　展昭笑了，轻松自在地笑着，白玉堂看着那笑颜，心里顿时也高兴起来，他坐在展昭床边上，握着他的手说，
　　“一会儿有个人来看你，他说有话跟你说。”
　　展昭点点头，
　　“我在等他，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白玉堂用手指头戳戳他的脑门，
　　“你能不能笨一点儿？”
　　展昭笑了，
　　“你都是那个最帅的老头了，我以后要成为最聪明的老头。”
　　听着展昭开玩笑，白玉堂笑得更开心了，他知道他的猫儿现在就只是展昭而已，他的爱人，展昭。
　　这一个星期，展昭知道了很多事情，好的，不好的。
　　水寄萍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来看他，偷偷地告诉他，孩子们出生了，而且比预期的结果要好，因为他得到的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展昭看到了水寄萍手机里的照片，有些不能控制的激动，他在犹豫着怎么告诉白玉堂真相。
　　他知道了白玉堂身世的秘密，知道了白浩的死讯，也知道了白毓仪受到了父亲和庞昱身死的打击，突然幡然醒悟，决定要去修道院里服侍天主，从此不问世事。江宁深受打击一病不起，没有办法之下，白玉堂将路珠儿和白云仙带到了她的病床前，让她突然间看到了生的希望，一切才渐渐好了起来。白氏的药厂由于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制毒贩毒，因此被彻底查封，莫言在外逃的途中，被当场击毙。由于白玉堂的原因，江宁集团在被检查了三天后，就重新恢复了各项业务，尽管如此，江宁还是受到了重大的影响，大规模的裁员和对海外子公司的关闭，让白玉堂忙得焦头烂额。
　　关于赵宇，展昭知道他最后还是在重伤之下，登上了直升机，而赵爵则束手就擒，被关押在S市最严密的□□羁押所，有重兵看守。而赵爵的名单，竟然没有人向他提起过，展昭心思敏捷的知道，这其中定是有故事，只不过他聪明地保持沉默，并没有过问，他知道，总有人会告诉他答案的。
　　没有多久，住院部的停车场里来了三辆黑色轿车，下来了一些黑衣人，各个都看上去神情紧张，只有一个人却满脸写着期待和愉悦，这个人尽管头发花白，但是长的格外英俊，让人不禁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