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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殿前侍奉 ...

  •   “天神眷顾终于也降临在我身上了,太不容易了了!”窦长君回屋都没顾及着休息,赶紧整理起自己的满头长发,因为手一直抖,怎么梳都梳不好发髻。“董马大叔,快来帮帮我!”

      窦长君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只得松散地把头发梳到身后,在发尾处系了个发簪。随后整理了整理衣服,便坐在屋里等着。

      “窦长君!”门外忽然传来特有的传令声音。

      窦长君拍了拍胸口,整个心脏都跟卡住了嗓子眼似的答道:“诺!”便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那传令黄门的面前。

      来人皱眉看了看窦长君的衣冠,张嘴就要降罪。

      “您先别生气,我这手实在抖得不行,这已经梳得很困难了,圣上要降罪于我也不会在乎我再多这么一个罪过,但是您就不同了,耽误了圣上治罪的时间可就不好了。”窦长君心想整个皇宫就刘盈一个软心肠,叫自己去肯定不是为了降罪,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传令黄门琢磨了一下,也懒得再跟窦长君多费口舌,只得带着他一路走到宣室殿殿前。窦长君看着宣室殿的牌匾,心念:‘周武王杀纣于宣室。汉取旧名也’。

      就在窦长君发呆的时候,传令黄门捅了窦长君一下说道:“还不快进去。”

      “诺!”窦长君偷偷斜楞了那传令黄门一眼,装模作样地走进去,径直拜倒在刘盈的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理。“参见陛下!”说罢就等着刘盈说平身,可等了许久都没见刘盈开口,不免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瞄刘盈的表情。这不看还好,一看窦长君就跪不住了,堂堂天子竟然看着自己下跪还憋着笑,索性他自己就站了起来。“陛下您这又是何意?看罪臣跪搓衣板么?”

      刘盈这才说话:“在这宫里到没有几个能像你这么跟吾说话的,小小年纪倒是有些胆识。”

      “此言差矣,罪臣深知陛下品性才敢如此放肆。”窦长君得意道。

      “你倒说说吾是何品性?若说对今日之事我便不予追究,说错可是要受责罚。”刘盈来了兴致,没想到一个刚进宫不久的少年竟会说了解自己。

      “陛下内修亲亲,外礼宰相,优宠齐悼、赵隐,恩敬笃矣。闻叔孙通之谏则惧然,纳曹相国之对而心说,可谓宽仁之主。”窦长君说得嘴快,说完才想起来好多事情都未发生,只得掩嘴闭声。

      “怎么不说了?萧何乃本朝相国,何来纳曹相国之对而心说?”刘盈随即起身,打量着眼前这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窦长君。”窦长君扬着小脸儿,心里一直想说本名‘张陵漠’扬名立万一把。

      “长君可愿来殿前侍奉?”刘盈一时兴起,便想留长君于身侧。

      “这自是愿意的,不过……”窦长君自是欣喜,但突然想到了惠帝的男宠闳孺,难免认为惠帝这一举动要出卖自己的色相。

      “不过什么?莫不是还觉所得不够?”惠帝皱眉,一脸严肃。

      “长君不过一介草民刚入宫不久,虽也算陛下的臣子,但若要做出超出臣子之职我也只能说‘士可杀不可辱’!”窦长君义正言辞的说道,心想上来就点明了不愿做男宠,惠帝也不会勉强自己。

      刘盈听此瞬间大笑,走到窦长君近前。“以你这斤两,未免太过高估自己,我宫中家人子众多,何必贪你这贫瘠色相?”

      “不贪便好,不贪便好。”窦长君长出一口气,这才踏实做了刘盈的殿前侍奉,却怎么没想到最后对这个决定后悔的不是刘盈,而是自己。

      窦长君兴致勃勃地回到董煜那里收拾了自己的衣物,鼻子扬得老高。“董厩长,还没能给您帮上什么忙反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现在给我整这些无用的,去殿前侍奉可要甚加小心,你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冒失丢了性命。”董煜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知道了知道了,一定小心,有功夫再回来看您。”窦长君拿好东西,跟着门口等着自己的黄门往新住所走去,一路上想着自己的宏图伟业,却不想被飘到耳边的闲话拉回了思绪。

      “跟你说,就这小子,真不知哪儿来的福气,本想先给他一下马威,他到还因祸得福了。”

      “嘘~你小声点儿,刚进宫就得了陛下的眷顾,要让他知道你解了马缰绳,到时候就不知是谁要给谁下马威了。”

      “那可不一定,陛下那也是一时兴起,我看这小子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两个小黄门小声嘀咕着,却不知这话早就全数入了窦长君的耳朵。

      窦长君轻咳了一声,抬眸看向那个一开始说话的小黄门,那人衣着端正,相貌并无特别之处,放一堆小黄门里面很难能辨认出此人。

      那小黄门见窦长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倒也不退缩,反而瞪圆了眼睛直视着窦长君。

      窦长君也不多话,轻蔑地转过头,跟上前面领路的黄门。

      “别人的话勿要放在心上。”那黄门一路无话,倒是把窦长君带到住处门前时轻声提点了一句。

      “是,多谢提点,敢问如何称呼?”窦长君行了谢礼,继而问道。

      “耿郁,收拾好东西就到宣室殿外听后吩咐即可,还有,发髻重新梳理一下。”耿郁说罢,欠了下身转身便走。

      窦长君摸了摸后脑勺,拿着包袱进了屋门。简单收拾了一下头发,起身去了宣室殿。还未到宫门口,窦长君便听见宫内传出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啧……这么好一个皇帝竟然输给肾了。”

      窦长君站在宫门口,刚开始还自娱自乐着,到后来则完全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好不容易听到宫里那女子的脚步声渐近门口,赶忙勤快地打开了殿门。

      只见一碧衣女子趾高气昂地踱步而出,那姿态像极了插上孔雀毛的老母鸡。

      窦长君站在殿门一侧,低头瞅向自己的脚尖,学着周围其他小黄门的样子。突然脑海里闪现一个问题,这殿前侍奉属于黄门的一种工作职位,而所谓黄门,除了黄门侍郎之外都是要‘断子绝孙’的。“惨了,惨了……”

      “窦卿!”

      窦长君听到刘盈召唤自己,赶忙收起思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刘盈近前。“陛下……”

      “何故声音如此?”

      一想到自己揽了这么一个对身体器官有严格要求的活儿,窦长君就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说话声音也随即变得有些发虚。“这个……臣……小的有一事,还请陛下酌情考虑。”

      “何事?”刘盈挑眉,注视着眼前的窦长君。

      “能不能手下留情,把我这小伙伴留下?”窦长君眼神暗示,撇了撇自己身下。

      “大胆!”

      窦长君一听这话音,赶忙跪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要不您还是让我回马厩得了,受这罪简直就是对人的侮辱,我死也不能同意,您看着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到痛快,吾乃一国之君,既已封你为殿前侍奉,还能由得你反悔?”刘盈怒视窦长君。

      “这殿前侍奉您又没说是黄门,这条约有我不知道的条件不能成立。”窦长君索性站起身,气势上想要压倒刘盈,但这不是现代,汉朝可没有如此无礼之人能活下去。

      “来人!”刘盈见窦长君竟然如此顶撞自己,也来了脾气,命守在殿外的小黄门将窦长君拖了出去。“先关起来,收收他的性子。”

      窦长君倒也老实,被两个小黄门拖拽着出了殿门,一路被拖到掖庭宫一间暗房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窦长君推了推反锁的房门,摸黑找了个地方坐下,对身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充耳不闻。

      翌日,暗房内依旧漆黑一片,窦长君睡了一宿湿硬的地板整个骨头架子都摩擦的‘咯咯’作响,虽然难受,但却不影响睡眠质量。窦长君打了个哈欠,东敲敲西敲敲,奇怪这屋子竟没有一丝光线能从外面透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没有吃的没有水不是要让我自生自灭吧?”窦长君一边念叨着,脑子里一边想着如何能逃出去,这次真没想到不仅没照顾好窦漪房还把自己的小命给折里了。

      “咳~”

      “谁在外面?”窦长君整琢磨着,呼听门外一人刻意的咳嗽声。“董煜?”

      “你这娃真不让人省心,圣意无法揣摩,不过若陛下真想断送你所谓的小?活瓣?肯定早就在你去宣室殿之前就办了,用不着拖那么久,你好自为之,这两日好好反省。”董煜语速极快,只有说到小伙伴的时候有些迟疑,因为不明其意,再加上东传西传,窦长君的原话早就变了味儿。

      “那是小伙伴,不是小活瓣!啧……你快回你的马厩吧!我踏实在这暗房里呆着就是了,对了,可有漪房的消息?”

      “放心,你那妹妹可比你精明,不用担心,我先回了。”董煜说罢看了看四周,悄悄出了掖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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