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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吕后施压 ...

  •   “跪够了还不起来!”刘盈一甩衣摆转身坐在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窦长君。

      窦长君看了看刘盈又瞅了瞅自己的腿,赶忙回答道:“小的是想起来,可是腿麻了。”可这已经跪了两天,再这么下去窦长君觉着自己腿都要废了,既然刘盈说让自己起来这机会不能错过,所幸一边回话一边用手把腿掰了起来,整个人直愣着腿坐在地上。

      “那就继续跪!”刘盈见窦长君还有心情开玩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真的不能再跪了,陛下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不行么?”窦长君揉着都快跪得没有只觉得腿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刘盈。

      “那你说!”刘盈其实一直在气窦长君对自己有所隐瞒,家宴当天回到宣室殿就跟窦长君蹿了火儿。

      窦长君打两天前就知道刘盈生气的原因,也不是傻跪着的,早就想好了如何解释自己预先知道刘肥那酒有毒的理由。“之前小的提醒您勿要与齐王过于亲近是因为忌惮太后稳固皇权的手段,陛下虽然采纳了小的的建议,但是您没注意太后什么时候变了脸色。”说到这儿窦长君停顿了一下,心想自己当时也没注意到吕后变了脸色,变脸色谁不会,这都不过是个幌子。“虽然我不知道变脸的原因,但肯定是齐王说错了话。”

      “所以你不要小命的原因就在于此?如果不是确切地知道齐王杯中酒有毒,谁又会仅凭猜测碰洒酒杯?”刘盈觉着窦长君的理由并不是不成立,但是这绝对不是事情的全部。

      “陛下若是不信,臣也没有办法。”窦长君耷拉着脸勉强站起身,也不顾刘盈还坐在那里转身就往殿外走。

      刘盈注视着窦长君的背影,拧紧的眉头渐渐释然,有些事情光是强硬手段是得不到结果的,想要了解窦长君隐瞒的事情就必须放长线才行。

      窦长君回了自己屋里躺倒在床上,本打算长出一口闷气,没曾想这气刚提到嗓子眼,便听屋外有人卡子嗓子的声音。“窦先生,皇太后有请。”

      “吕后?!”窦长君小声惊叹一句,赶忙翻身下床,简单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强挤出笑脸迎了出去。“有劳您了,敢问太后召我是……”窦长君一边问一边不露声色地往那小黄门的手里塞了一个金坠子。

      “太后的意思小的亦无从揣测,只是窦先生最好还是想清楚自己的立场。”小黄门面色严肃,手指却不住地勾勒金坠子的纹路,转身塞进了袖口。

      窦长君听这话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吕后阴狠怕是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窦长君捶胸顿足,后悔家宴上没有抑制住冲动。

      “叩见皇太后!”窦长君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前扑直接跪倒在永寿殿正殿内。

      吕后嘴角微扬,略略颔首,示意窦长君起身,并让一旁的婢女为窦长君准备了软垫。“听闻陛下对你十分器重。”

      窦长君头都不敢抬,也不敢坐在婢女送来的软垫上,只是傻愣愣地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琢磨吕后完全是陈述语气的问话。

      “你也不必拘谨,只管回话便是。”吕后的眸子里清晰地印出了窦长君的恐惧。

      “回皇太后,陛下是否器重微臣,微臣并不知晓,微臣只知尽心辅佐,只求为陛下排忧解难。”窦长君斟酌了半天,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回答不能让任何人满意。

      “作为臣子尽心辅佐是必然的,但也要知道分寸,陛下登基虽已有些时日,但过于注重手足之情恐会惹来祸端。”吕后目不斜视地注视着窦长君,若是窦长君不明事理便杀之后快。

      “皇太后的意思是……”说到这儿窦长君停顿了,吕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但自己却又不愿帮吕后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帮助吕后必定会背叛刘盈,因为吕后掌权的日子刘盈已经深埋地下了。

      “你既得陛下赏识自然有你被赏识的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心里明白。”吕后饶有意味地把玩着手上的戒指,却不再看窦长君。

      识时务者为俊杰……窦长君心中默念,抬起头第一次目光直视吕后。“微臣明白,所以,微臣可以回去了么?”未等吕后回答,窦长君已经慢慢后退至殿门口,转身大踏步往外走去。

      窦长君回到宣室殿心里才算长出一口气,虽然面对吕后刘盈也一样保不了自己,但在宣室殿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尤其是看见坐在榻上那个低垂眼眸若有所思的陛下的时候。窦长君悄无声息地站在宣室殿的门口,就这么看着刘盈。

      半饷,刘盈微抬眼眸,撇向窦长君的方向,说道:“来了怎么不行礼?”

      “看陛下若有所思,便没有打扰。”窦长君缓步向前,走到刘盈的近前躬身行礼。

      “怎么去了一趟母后那里,倒是学乖了?”刘盈略带玩味的看看窦长君,等着他接话。

      窦长君对于吕后的事情本就忌惮,但是刘盈既然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既然陛下已经知道此事,想必也能猜到吕后何意。”

      “母后何意吾自是明了,只是……窦卿你又要如何选择?”刘盈见窦长君一本正经的样子,索性便问个明白,对窦长君这个人长时间的了解也只能说本性不坏,但是说话做事都让人有些摸不透的地方。

      “自进宫到现在受尽陛下恩惠,微臣虽是不说,但就像最初说的陛下乃宽仁之主,微臣誓必服侍,无丝毫二心。”窦长君说完拂衣单膝跪倒在刘盈面前,拱手抱拳。

      刘盈见状起身上前两步,将窦长君扶了起来。“怕是你选错了君主,先起来吧,母后若施压吾亦难护你周全。”

      窦长君注视着刘盈蒙上一层幽暗的眸子,心中刺痛,瞬间的冲动让窦长君一把将刘盈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拥抱带来的温热以及刘盈发间的清香冲散了理智。‘若是可以带你逃出这牢笼该有多好……’

      “窦卿这是何故,还不快快放开。”身体间的接触未能传达窦长君的心声,刘盈只是惊讶于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瘦小的孩子竟会有这般举动,感受着颈项间传来的窦长君略微急促的呼吸,轻轻拍了拍窦长君的后肩。

      窦长君微微收紧抱住刘盈的双臂,又慢慢放开,垂首后退两步对刘盈行以一礼。“微臣失态,之前所说全数肺腑,希望陛下能够给微臣足够的信任。”窦长君强压住对刘盈的渴望,却不敢再去注视那好似能勾魂摄魄的眼眸。“如今之计,遂吕后之意只怕陛下难做,逆吕后之意微臣估计也是命不久矣,不如假意攀附,若能得到吕后信任,先知其计再谋对其策,陛下意下如何?”

      刘盈轻撵衣袖,见窦长君如此郑重已是难得,但信与不信,把窦长君推到吕后身边都存在着很大危险,毕竟以窦长君的性子,稍有差池便有生命危险。“你可知若去母后那里,刀便悬在了你颈项之上?”

      “我的命我自己心疼就是了,陛下您理您的朝政哪儿还有功夫管我?”窦长君长出一口气,封闭自己有些刺痛的心,一如往日的无礼。

      “你这变脸倒是挺快,吾虽收你做殿前侍奉,但却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若因此断送了你的性命吾心难安。”刘盈见窦长君又换上了吊儿郎当的嘴脸,自己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那陛下您有什么好主意么?没有就先这样吧,多活一天是一天。今天我受的精神压力有些大,若没有更好的主意,陛下不如拿些您的好酒让小的放松一下。”窦长君索性找了一个软垫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就你这散漫惯了的性子,到母后那里不知要受多少罚,罢了罢了,今日就由着你,来人!”刘盈将门外候着的小黄门叫了进来,安排了些酒菜,与窦长君相对而坐。“窦卿今年可有13岁?”

      “嗯,虚岁13了。”窦长君咂了一口酒,紧接着又满上了一盏。

      “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嗜酒,吾长你五岁,酒量都不敌你一半。”刘盈看着窦长君满足的样子,也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量怎么能拿岁数估计,这得看基因,知道吗?”窦长君一杯一杯喝的极欢,酒菜却没怎么动过。

      “鸡?引?那又是什么?”刘盈捕捉着窦长君奇怪的词汇,不明其意。

      “就是遗传学,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天生的,有的人生下来就能喝酒,有的人就不行,陛下身子骨又弱,不能喝就少喝些,剩下的都交给我就可以了。”窦长君闻着酒香,放下杯盏,直接拿起了酒壶,把酒菜倒是顺势都推到了刘盈一边。

      刘盈无奈,只得又叫人拿了两坛酒过来,想是再有个把年窦长君一个人就能把自己留下的酒都给喝个精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吕后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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