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家号》饭卡

24、水中梦2

　　第二十四章水中梦2
　　“有没有兴趣参加最近的唱歌比赛选秀？我跟主审很熟，没有报名费，过了初赛就有奖金拿哦。”
　　“利利牌服饰的广告形象在选新人了，来试个镜吧？”
　　“不要那么宅嘛，我请你吃饭，去家好馆子吃点真正棒极了的东西，再谈谈咱们的生意。”
　　“帮你规划一下未来，策划一条捷径，总住在那个鬼地方皮肤会变差的。”
　　乌乌噜每天都发几条煽动性的信息，但不论怎么引诱，耐罗的回答只有不。过了一个星期，他干脆连回复都没有了。乌乌噜怕这颗蒙尘的珍珠偷偷溜了，连忙赶到他的住处，敲了好半天门，直到要失去耐心的最后一刻，耐罗才打开一条门缝。
　　“有什么事？”
　　乌乌噜听见他的声音暗哑，“不愿意出门就算了，不能连稿子都不交吧。”他用肥胖的肚子顶着门，想要挤进去，耐罗却不想开。透过那条昏暗的门缝，乌乌噜发现他依然包着头巾，有一只眼睛充血严重，半边脸都跟着肿了起来变形了。
　　“我的洞呀我的泥巴！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脸！”这只犹潭人虽然自己丑陋，却天生热爱美丽事物，对破坏美丽的事格外不能容忍。
　　乌乌噜撑住门，硬挤了进去，耐罗连阻拦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条水渍从浴缸通到门前，看起来耐罗费了很大力气才爬起来。浴缸里的水看起来已经有两三天没有换过，漏水的墙壁上赘生物厚达一尺，很快就要把这个小房间给撑满了。
　　“你生病了是吗？我的洞呦看看肿成什么样了，快点跟我上去，让司机拉你去医院。上次见，我还以为你是异色瞳。真该死，可千万别瞎了。”
　　高虚弱烧的耐罗摇摇头，“我没有合法身份，不能去医院。”
　　“那到我家来，我叫自己的私人医生给你瞧瞧。放心吧，咱旗下的艺人整容抽脂堕胎都是他做，口风严得很，不会散播你的小秘密。”乌乌噜伸出胖手，不由分说推着耐罗出门。人鱼已经病了好多天，连墙壁赘生物都没有力气清理，被他连拉带拽塞进车里。
　　坐着豪华的悬浮车从贫民窟开到明星艺人聚集的高尚社区，路边的风景都不一样了。豪宅、泳池、宽敞的空中花园阳光明媚。乌乌噜的别墅设计感十足，雪白的弧形房子像雪丘般莹莹发亮，一半地上一半地下，客厅能塞进一百个最胖的犹潭人举行趴体。
　　私人医生已经在这等候，乌乌噜又强调了一遍保密，才叫他见耐罗。
　　耐罗的左眼看不见了，以为自己已经毁容，对暴露身份的后果不再惊惧，顺从地摘了头巾。医生给他做了消炎处理，打了各种疫苗，又留下不少药。
　　“怎么样，不会瞎了吧？”乌乌噜紧张地脑袋冒粘液。
　　“视力会受到一点影响，瞎倒是不会。不过啊老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精明商人的。”
　　“怎么说？”
　　医生瞥了一眼病怏怏的耐罗，“人鱼是不能人工饲养的宠物，被俘后很快就会因为心因性创伤后应激综合症死掉，顶多能活一两年。你买的这条，也就能活一个月。被奴隶贩子骗了吗？”原来他以为耐罗是这个有钱犹潭人买来的禁脔。
　　“你怎么能如此侮辱我！” 乌乌噜暴跳如雷，满脑袋上的赘瘤都暴突出来，“我从来没有做过亏本生意！人鱼的价格怎么算？”
　　“根据颜色品级分了，黑市上一尾四千万到六千万吧。”
　　乌乌噜哼哼喘气：“鼠目寸光的鱼贩子，等我把耐罗包装成偶像巨星，几千万又算得了什么。”
　　那医生以为矮胖子想钱想到失心疯了，摇摇头走了。从没有人听过失去自由的人鱼合作过。
　　乌乌噜本想把耐罗留下养病照顾，想到医生说过的什么被俘心因性综合症，连忙又把他送了回去。
　　“假如你想搬家，我的公司邮箱永远不变，有事一定联系我。”乌乌噜说着违心的话，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又过了一周，耐罗的眼睛渐渐痊愈。身份暴露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想过搬走。发出去拖欠已久的歌词稿后不到一小时，乌乌噜带着机械搬运工敲门，把一台带洋流模拟器的高配置净化水箱搬了进来。
　　耐罗皱着眉头拒签，“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没有人能欠我一分钱！”乌乌噜撅着短须，露出狡诈笑容，“你欠我的人情以后全都得还。”
　　耐罗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只能实话说：“我不能在公共媒体露脸。人鱼一族一直被奴隶贩子盯着。”
　　乌乌噜不耐烦的摆手，替他在收货单上签了字。
　　“没人能拒绝我这么多次，只因为你是个美人儿。耐罗，我今天来跟你讲讲我们犹潭人的历史。一万年前，犹潭星人指的根本不是我们。我们只是生活在犹潭星地底洞窟里的次生种族，地上的高等种占据了几乎所有资源。他们打来打去，把核废料和废水全都排进地下，我们一族的家园被彻底毁了，地面上又没有留给我们的东西，只能去宇宙流浪。我们丑陋、恶心、蠢笨，被所有种族排挤，干着宇宙里最脏最低贱的工作，时不时还会被夺走积累的财产，驱赶出境，甚至遭到逮捕集中屠戮。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反抗命运。”
　　乌乌噜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瞧瞧现在如何？以前的高等种自相残杀把自己灭族了，我们倒变成了生物学上真正的犹潭人。我们的工会是宇宙里最强的商业工会，没有哪个政府敢没收我们合法的财产，每个行业都有混的风生水起的犹潭商人。虽然还是被人瞧不起，可我们不在乎。我们联合起来买了新的聚居地复国，可以在舒适的地下泥沼里自由打滚。你们人鱼可敢在任何公共泳池里游泳吗？”
　　耐罗想说什么，被滔滔不绝的乌乌噜制止了。
　　“不要怕奴隶贩子。镜头才是最严密的保护罩，只要你生活在光圈下，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只要卖掉一千张唱片，你就可以帮助一名同族。卖掉十万张，可以建立一个保护中心。当卖掉一千万张的时候，你的每一句话都会登上新闻头条，不管是呼吁救助人鱼，还是加入智慧生物联盟，只要你说出口就有无数人支持。我知道你对奢侈的生活没有兴趣，可难道你不想和同族一起生活在阳光下吗？在星辰照耀下唱自己写的歌？在真正的海洋里畅游？”
　　“美貌是一把双刃剑。假如你继续躲藏，它会伤害你。可只要你用对了，没有比美貌更强大的武器。”
　　乌乌噜把电脑光板递到耐罗面前，上面是一份合同。
　　“来吧，奋起搏一把。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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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没有任何激情戏，渣都没有，耐罗也不是男主角。我这里定义的男主角是故事的主角，不是女主角的配偶。只等看感情戏对别的情节都没兴趣的同志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就可以弃了~~右转第二排龙奴是小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