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庄周梦蝶之白昙》闻人乱弹

38、第 38 章

　　“参见武君。”玉秋风下定决心深夜来到武君房中。
　　而武君心下暗叹，终于忍不住了么，口中却是毫无半点迟疑：“吾无传唤你。”
　　“秋风来到天都已经数日，我的职责是要服侍武君，而武君却对我不理不睬，甚至将我送给黄泉，这让秋风非常伤心……”玉秋风垂首，精致如画的脸上，眉眼间一抹悲愁之色淡淡，然而眼波余光却在观察武君，只见武君依然背对自己，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你想如何’应对，不由心下暗恼此番做作倒是付了空，收敛了神色，假意悲声道：“玉秋风受命来到天都，随时姿色平平，但对武君却是一片赤诚，我只求留在武君身边……”
　　“吾赐予下属的礼物，绝不收回！”
　　“武君……”玉秋风听得如此斩钉截铁的语气，心知不可挽回，若是不在武君身边，那么行刺机会将渺然无踪，既然如此……伸手入袖，紧握匕首缓缓抽出：“请你收回成命！”
　　“恩……”武君沉吟，心下不屑，如此急进，天下封刀无人，浑身气劲一展。
　　偷袭的利刃顿时不能再进一分，一顿之后，随之便是一股巨力涌来，玉秋风身不由己被击飞，落地吐血却缝武君下属冷吹血听到动静闯将进来。
　　“啊？！你竟敢行刺武君！”房内情景一目了然，冷吹血长剑一展，刺向玉秋风……
　　正在危急时刻，黄泉赶来，长戟挡下剑势，口中道：“我的人做错事情，轮不到你来处置！”
　　“你想包庇她？！”冷吹血看不惯黄泉已然多时，虽然与那个神出鬼没的戴面具的家伙一样来历不明，但一个自有来处，这个却是一来便居高位的同殿竞争对手，自然是处处不顺眼。
　　“你不问是谁派她来的？”黄泉面无表情，心中暗道这女人却是心急，如今不过枉负性命，也罢，看在同样目的的份上，帮你一把。
　　“哼，还用问，当然是天下封刀。”冷吹血怒眉一展，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问？！“毫无疑问！”
　　“无知的人，差点你就将证据湮灭了！”黄泉心思电闪间，将玉秋风定位在了证据之上，让冷吹血哑口无言。
　　“将人带回天下封刀，问刀无极如何处置。”眼见如此，索然无味，武君干脆抛下一句话，挥手让冷吹血带走玉秋风。然后略带讽刺的对黄泉道：“你设计的理由很好……此女若是死于此必然会因拖累天下封刀而自责不安，若是送回则固然是死也会因不拖累天下封刀而心安，对于一个死客而言，是最大的幸福。”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是吗？”黄泉沉声而答。
　　“无聊的悲悯。”屋外前因后果尽入眼内的质辛，毫无深夜访客的自觉，呲之以鼻的同时，仿佛在自己家一样随意的踏步而入。
　　“哈，非是，若刀无极有为了她而反目的勇气……”武君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的期待。
　　“无聊的试探。”质辛面具下的嘴角轻扯，这货脑袋果然不清醒。
　　“可能吗？”这理由……黄泉第一次觉得，这个神出鬼没的面具男，颇有一语中的的视觉感。
　　“你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无视质辛和黄泉那种看天仙的眼神，武君自顾自的说道：“黄泉，没有下一次了。”
　　“……”看着黄泉退下，质辛突然道：“吾日前听闻，你对女人没有兴趣，对男人有兴趣，难道他是你的兴趣所在？”
　　“恩？恩……吾对他的确有兴趣……”
　　“……很好。”质辛松了口气。
　　武君想了想，补了一句：“吾对你，也很有兴趣。”
　　“恩？！好胆！质辛！随吾回去！”护身佛光灼灼犹如怒焰，刚进天都便听到这般言语，楼至韦驮不由得怒火蒸腾，诗号都懒得念了，直接撞进房内，佛光一卷，裹着质辛便走。
　　“恩？！”楼至韦驮撞入天都结界时罗喉便已知晓来了高手，只是楼至韦驮速度极快，风雷电掣间瞬息便至，本想出手却见本有时间反应的质辛毫无动作，便按下动手的欲望，目送光球倏然而去。
　　之前与缎君衡闲聊，闻听质辛近日往返苦境次数频繁，却又不见来善恶归源，缎君衡戏言这般偷偷摸摸莫不是质辛在苦境谈了女仔，本是言者无心听者无意，却不料楼至韦驮自外回返时，正巧看到质辛路过，目测方向并不是善恶归源，心下起疑间便尾随而至，本想若是真谈了女仔，考核一翻送去中阴界也无妨，谁知质辛夜半探访的，竟是男子！！还是当下搅动江湖风云的主角之一！！！
　　楼至韦驮眉眼间凌厉之色不减，浑身怒意涨缩之间犹如金焰飞舞，也不瞧质辛一眼，只顾往善恶归源方向一路疾驰。
　　虽事发突然，但这熟悉的气息却让质辛瞬间淡定，只是心下疑惑，这人怎会突然冒了出来，接着心有所感，似乎接下来事情会有不顺。
　　“哼。”一头撞进善恶归源，也不停下直接进入院内，人在半空，楼至韦驮便把质辛贯下，虽是怒极，下手却仍有分寸，质辛不过是千斤坠一展，便站稳在地。
　　“吾不曾想，你竟然如此好胆！”这孩子不省心，佛厉魔三族的恩怨纠葛与天命，还有圣魔元史在暗，自己小心谨慎唯恐意外，却不料千叮咛万嘱咐的，却是最先出意外的！由不得楼至韦驮不怒。
　　“恩？！”质辛眉一扬，心底深处的戾气翻涌而出，前世记忆尚未平顺，又缝这等质问，你以何等立场对吾质问？！你又以何等身份与吾这般质问？！冷声回到：“吾胆，自然大！”
　　“你！”怒极之下，楼至韦驮反手便一巴掌向着质辛脸上拍了出去，这下彻底将质辛的怒火撩起，眼看楼至韦驮巴掌扫来，果断伸手抓住。
　　无论是前世的白昙还是今生的楼至韦驮，为人不轻易发脾气，但当脾气起的时候，都是属于硬顶更硬的货色，质辛阻挡的动作放在楼至韦驮的眼里便是竟敢抵抗的违逆，当下毫不客气的翻手开打！
　　数十息的功夫，两个人便过招上百，端的是快得连残影都来不及显现！百招后，楼至韦驮寻到一处空隙，左脚前插膝盖一顶质辛半跪于地，同时手下不慢穿腋下反拧质辛胳膊于身后，自己靠身压下质辛背脊，冷声道：“你！给吾回中阴界！”
　　“理由！”虽然有着发泄的味道，但动手数十息后，质辛被怒火烧掉的理智逐渐回笼，终于注意到楼至韦驮对他在苦境上蹦跶的事情反应很大，这不寻常。同时心下也是暗惊，短暂交手中，质辛虽然吃了根基不够楼至韦驮深的亏，但却明显感觉到这一世的楼至韦驮功力更胜上一世！
　　“理由？”楼至韦驮百招下来，怒火也降，本想押送质辛回中阴界交给缎君衡看管便算了，却不料质辛突然这般问，心思翻涌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说，难道说佛厉魔三族天命之争？难道说圣魔元史暗处觊觎？既然都不能说，那就只能……“你不用知道！”
　　“你！”刚回笼的理智瞬间蒸发，质辛腰一拧，翻身便将楼至韦驮硬挤开来。
　　其实一脉相承的父子之间总有相似，若是质辛理智回笼时楼至韦驮好好说道，说不定有着上一世记忆，这辈子决定做个乖儿子的质辛便会乖乖回转中阴界，只可惜，楼至韦驮的性子注定了他在脾气起时不会和人好好说道，于是父子二人第二轮开打。
　　“你无权决定吾之去留！”
　　“恩？！你乃吾所诞吾为何不能决定？！”
　　“吾不是你！不要奢望吾会如你所愿！”
　　“哼！缎君衡便是如此教导你么？！目无尊长？！”
　　“你！麦乱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怕吾知晓么？！竟是这般赶吾回返中阴界！”
　　“吾此生唯一亏心的便是你！不！是憋屈！”
　　“哈！你终于承认了！既然如此憋屈！为何当初不一掌了结吾！”
　　“你当吾不想？！”楼至韦驮突然收手，质辛措手不及，一掌印在楼至韦驮胸口。嘴角一缕血色，内息翻涌间，楼至韦驮冷冷的看着质辛。
　　‘那你为何不做……’质辛心下一窒，刚才那掌半分力道没留，其实打到刚才已然起了真火，突然之间要收手，还真是做不到。
　　“你当吾不想？！”冷冷的盯着质辛，楼至韦驮冷冷的声音犹如冰封，毫无半点感情的道：“从吾接受总领佛历之战开始，此生天命已定，天命到来直至完结的过程中，吾绝不容任何意外发生！”
　　“哪怕，这个意外，是吾所亲诞的你！”楼至韦驮伸手轻轻抹去嘴角血色，双目之中不再有半点感情，犹如古井不波的死水一潭，冷然空寂。“吾，不想他日，为你收尸。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倒不如当初一掌。”
　　轻轻踏上一步，楼至韦驮在质辛耳边冷冷的道：“吾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你到苦境，纵观苦境武林，多少惊才绝艳，最终都落得个什么下场？需要吾再次提醒你你之身份尴尬么？！吾这般小心，这倒是为了谁？若你不是吾子，吾管你去死！”
　　无论上一世还是重生至今，从来都是只见眼神复杂的楼至韦驮，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楼至韦驮，被这般空寂如死水的眼神盯着，背脊不由一阵发冷，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么？犹如金身之佛冰冷无味，观之若慈却是绝情忘性只余一念，凡与一念相违者不容于世！质辛艰难的开口：“……吾非弱者！”
　　“吾亦非弱者。”怒极生静，神色平静的楼至韦驮却更让人心惊。“天命之下，强者又如何？不过天道下一蜉蝣般渺小。”
　　“若是如此，逆了这天又如何？！”质辛骨子里的叛逆性格终于再无遮掩，说来说去都是天命，天命是什么？！双目流露出不屑，眼光流转间，轻声道：“莫不是，你怕了。”
　　“呵……吾儿，你……竟如此天真。改天命若是如此简单，那天底下不都乱了套？天命为何？怎可让你说逆就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然生果过程中任何意外之因，均可让最后之果与原本相差十万八千里，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便是言此！”楼至韦驮低笑，然而眼中却毫无半点笑意。“吾已种下因，不想果生变。”
　　“哈，若是人生要如此小心，那还要来何用？！百年不过弹指，千年不过瞬息，你之因果，吾不懂。然吾却知，吾宁愿做了之后再去伤脑筋，也不愿不做而后悔！”质辛觉得楼至韦驮的状态不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话里有话听得出来，却不明白到底指的是什么，但凭心而论，这担忧他的心思倒是听了个明白，思及前世各种追悔不及，不由意兴阑珊，低声长叹，转头回身：“吾回中阴界。吾亦非年幼，行事自有判断，若真有意外，其中苦果自是自己来咽，你，不必顾忌如斯。”
　　哪怕最终免不了一战，吾二人携手还怕了不成？！思及此，质辛回眸，魔性双瞳战意高昂：“若是吾，若最终这果不如吾之愿，砍了重新再种便是！如果这便是逆天。那便逆了这天！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