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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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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归源内,渡如何、观世法守在一旁,楼至韦驮正盘膝坐于他在善恶归源居处的院中,一鼓作气的将裹着佛元的厉元、魔元逼出体外,化作血胎晶烙落在地上,缓缓睁开双目,满含复杂的情绪,看着血胎晶烙中闪现明灭的一点灵光,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灵。
眼见楼至韦驮默然闭目运气疗伤,渡如何静静的看着,许久,才慢慢的转身离去,心下百味翻涌,人生第一次暗恨自己功力不足,帮不上这人什么忙。“没有想到外边战役竟是如此残酷……这天之厉真是无耻之极!”
“唉……”跟着渡如何退出院子的观世法颇有些担忧的回望院中的楼至韦驮,有些犹豫的对渡如何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这个结果不是任何人意料得到,楼至韦驮伊……这个因果结的颇大,就怕伊……”
“……相信他。阿难大师的弟子,不是临难退缩之人!”没有再回头,握紧手里的念珠,渡如何缓慢却坚定的说:“吾等只需将善恶归源看顾好,便是于他最好的帮助了,其他的,只能是相信他。”
迎面走来蕴果谛魂,渡如何朝他点点头,示意楼至韦驮在院中后,带着观世法静静离开。
“恩?你怎么过来了。”盘坐在血胎晶烙旁,楼至韦驮侧对着院门口,伤势痊愈后尚未睁眼,便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颇有些意外,他不在的时候不是由他担任领导职责么,这个时候过来……
“吾不放心你。外间事宜已经交托无式剑通慧与众人协商解决。”蕴果谛魂站到楼至韦驮身旁,神色颇为复杂的看着血胎晶烙,想想便又道:“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厉族收敛不少,除了骚扰战之外,寻不到对方主力。”
“哼,天之厉……吾便是如此好欺负之人么?吾亦回敬伊一颗菩提子啊!此时恐怕正在炼化疗伤,故而厉族无大动作。”冷哼一声,楼至韦驮目光冷厉,现在那人恐怕还在与吾之金菩提较劲吧?哈,吾之金菩提又是如此容易被搞定么?体内有个放射源侵蚀焚烧的滋味如何?想到这里,被污佛身、蕴化魔灵(最主要是妹子都没有谈过就晋级单身爹地)的恶气顺了不少。
蕴果谛魂无奈侧目,说起来这个人有时候也很孩子气,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楼至将要封身数百年,魔灵无法亲自抚养,以楼至的性子,必定安排好后才能安然坐禅,天之厉和厉族如今状况,恰是争取了不少时间。
“恩……”楼至韦驮心念一动,感应到血胎晶烙有了变化,当下有些疑惑,说起来他被天之厉以魔晶暗算比原剧中早,虽然明知道魔皇质辛是疗伤时逼出的三元蕴化,但并不知道明确的诞生时间,于是看着变化中的血胎晶烙,首次感到心下无措。
“恩……”蕴果谛魂明确感应到身边人的僵直,也大概明白地上血胎晶烙必是有了变化,但他并不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默默的站立在他的身后。
“……”眼睁睁看着血胎晶烙中发出朦胧的光,眨眼便成了一个白嫩嫩的婴儿,躺在满是水晶簇似地血胎晶烙中央,楼至韦驮有些脑袋发蒙,而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最后只能感慨,在霹雳的世界果然神马都是浮云……
有些生涩的将婴儿抱起,楼至韦驮看着怀中的婴儿,小小的婴儿此时似乎感应到什么,双目猛然睁开,便直直的盯着自己,其实……对于这个孩子,楼至韦驮是有些觉得神奇的,这个婴儿虽然不是他生,但却是由他蕴化,这种感觉……不得不说,很微妙,堪比他第一次抱起师弟。
“楼至……”蕴果谛魂在身后轻唤:“夜里风大。”
“恩……”楼至韦驮猛然惊醒,现在是在晚上,又不是夏季,夜里也是稍冷,于他无碍,但怀中婴儿无有遮拦,这个时间受凉生病便不好了。
蕴果谛魂目送楼至韦驮进入房中,转身便往厢房走去,并未随楼至韦驮一道进入。
进得房内,楼至韦驮将婴儿放置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因事情突然,所以并未准备什么婴儿用品,本想用师弟小时候的襁褓裹一下的,却突然想起一件物品来。于是便转身将自己房中不起眼角落里的箱子掀开,将里边压在最底的长扁木盒拿出,楼至韦驮眼神中划过怀念的神色,随后他合上箱子将盒子拿到床榻上缓缓打开,泛着淡淡荧光的黑色缎质长布被拿了出来,长布上用银白色的丝线绣成昙花盛开的样式。摩挲着长布,思绪陷入回忆中的楼至韦驮并未发现,婴孩的眼神始终不曾离开他半刻。
发现婴孩依然盯着自己看,楼至韦驮有些意外,婴孩的眼中似乎有所疑惑?嘛,这东西……
“这是吾当年剃度时落下的,混了些天蚕丝织成布。剃度后银发重生,吾在布成后,以重生银发混蚕丝绣的花样,本想绣佛经,却……想起老家的昙花了……哈……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一边初时生涩后来熟练的用手中的布包裹婴孩,一边喃喃自语,是啊,这东西……原本就是当年纪念上辈子做的,不要说什么男子绣花什么的,在上辈子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的,男女划分模糊的年代,不会个一招两式的男生找女朋友那是很难的,要不怎么总说新世纪新好妇男??
包好后楼至韦驮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抱着婴儿前往师尊的石塔,不管怎么说,不管这是孽缘还是因缘,都应该跟师尊汇报一番。
于是清晨时,渡如何在石塔林外看着不远处站立了整晚的蕴果谛魂,和抱着婴儿跪在阿难大师石塔前一整晚的楼至韦驮,无奈的摇摇头:“一对痴人。”
※※※※※※吾是华丽转场的分界线※※※※※※
交代渡如何、观世法无事不要外出,低调隐世后,楼至韦驮和蕴果谛魂联手封印了血胎晶烙,带上婴儿一起打包带走,通过丘山百妖路怪乐地,熟门熟路的飞往中阴界。时间紧迫,两人没有停留,一路化光,顺利到达中阴界,在泥梨森狱外围落下,一身紫衣的缎君衡早已等候在那。
“开始吧。”
也不多言,先是将婴儿交给缎君衡,楼至韦驮和蕴果谛魂两人在选定的地点将血胎晶烙放出,然后蕴果谛魂带着婴儿退至外围,内里只留下楼至韦驮起阵,由于一些材料必须在布阵当中使用,因而缎君衡守在一旁协助。不多时,一个金光符文大阵自泥梨森狱内部扩散开来,多面佛像呈环状围绕阵中,阵阵佛光梵音恢弘圣气,彻底将整个泥梨森狱镀上了层金光,大阵三缩三涨后猛地印下地面,消失不见,一种神秘的、淡淡的、既有着佛光圣洁又有着腥甜黑暗的血腥味传来,蕴果谛魂谨慎起见,再次带着婴儿后退。
阵势布好后,楼至韦驮和缎君衡快速退出阵外,和蕴果谛魂一同化光飞往远处的高山洞窟处,远远看着天空被浸染成红色,附近的红潮被吸引而来,然后缓缓落入泥梨森狱,更远处还有不少红潮慢慢飞来。
“此事成矣!待红潮尽数引入阵中后,吾中阴界子民便可有半日休养生息,无灭界之祸!还得多谢好友你啊!”缎君衡目露感激之色的看向楼至韦驮。
“无需感谢,就算是尽数引入阵中亦只有半日而已,希望将来能够有法以竟全功。”楼至韦驮淡淡摇头,缎爹你又怎知,这亦是吾为自己打算的啊!如此一来,中阴界获得半日喘息,而苦境亦无罪墙,两全之策而已。
楼至韦驮将婴儿从蕴果谛魂怀里接过,然后交给缎君衡,说道:“另外,还需拜托好友代为抚养吾子。”
“事先你已有交代,此事吾哉,正好十九亦有伴,只是好友你真的将这孩子交给吾抚养吗?”缎君衡看着怀里的婴孩,环抱的姿势调整为适合婴孩的力度。
“佛乡对此子的态度未明,亦对吾佛身诞魔未曾有明确指示。虽然非吾所愿,然却实为吾所出,吾既选择坦诚一切,一切因果罪责吾一身担下即可,此子不便随吾身侧。善恶归源内……唯一的婴儿即是师弟亦是吾一人带大,况且若是佛乡态度有所明示,善恶归源亦无法保全此子。除此之外,吾唯一能想到的人选便只有好友你了。”
楼至韦驮望着远处虽然缓慢却源源不断飞往泥梨森狱的红潮,看在缎君衡的眼里却有些萧瑟的味道,于是他言道:“耶,麦讲的好似交代遗言一样。这孩子你起名了吗?还是……由吾这个养父起?”
“吾俗家姓王,此子……有吾这个父亲,可以想象其将来在苦境之处境,因此,吾希望其励志常新。”
“王志新么?恩,听起来不错。你……不在抱抱他?”
“不了。”拒绝了缎君衡递过来的动作,楼至韦驮对婴儿说道:“抚养你的也是你的父亲,你要听话,莫顽皮。”
交代完一切临走的时候,楼至韦驮还交给缎君衡一颗金菩提,道:“好友,吾之金菩提有疗伤祛毒、白骨生肌、断肢重生的功效,然佛厉大战,消耗不小,剩余不多,只能留一颗于你做应急,你且收好。”
“吾哉。”缎君衡接过金菩提,道:“好友珍重。”
“珍重。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