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嫡女》风行天涯

5、第五章 惩罚

　　顾氏吩咐完之后，直接往自己院子走去，哼哼，就是这种眼皮子浅的人物啊，也想和自己斗，也想坐上自己的位置，真是痴人说梦。
　　自己这些年不过是懒得去争罢了，对老爷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夫君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论做什么婆婆都是不会满意的，没有一个亲生儿子来承欢膝下，自己何必去做那么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心里面这么想，顾氏自然就没有了争抢的心思。对于以前的顾氏来说，只要元儿平安一世，自己这一生也就这么过了，争来争去有什么用呢。
　　想到自己那苦命的女儿，郑氏又想起了当初那个落下去的孩子，明明知道是谁做的，可是那个贱人有作为亲姑姑的婆婆护着，所有的证据愣是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自己一直想着，不要让元儿知道这些免得徒增伤心，不要让自己唯一的女儿认为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一直想着等元儿出门之后再动手收拾那个贱人，谁知道就连元儿都遭了毒手。
　　虽然元儿不是她亲自动的手，可是若不是她的儿女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老爷怎么会袖手旁观。对了，还有柳崇行，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总是说什么大局为重。
　　自己就是一个后院生活的女人，若是元儿还在，若是自己孩子不被人还得还没出世就死在肚子里，自己也知道大局为重，可是为什么要在自己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才让自己考虑大局呢。
　　晚了。
　　若是不能为自己的儿女报仇雪恨，若是不让那些刽子手付出代价，自己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顾氏对一旁的赵嬷嬷说道：“嬷嬷，你亲自跑一趟，回永乐侯府和我哥哥说清楚，柳启文犯下的事情不只是那些纨绔罪行，里面内有乾坤，你让他……”
　　赵嬷嬷点点头之后，往门外走去，本来就只有顾氏和赵嬷嬷的屋子里，这下显得更加空荡了。元瑾飘到郑氏身边，轻轻的蹲下身子，把脑袋放在郑氏的膝盖上，像以前还在府中的时候一样。似乎这样能够感受到以前母女之间的那种温情。
　　就在这时，门外的立春说道：“启禀太太，那两个小丫头和管家都到了，正在门外请太太示下。”
　　郑氏勾起嘴角，冷冷的笑道：“请我示下什么呢？你直接问管家，这种情况按规矩该怎么处置，让他按着规矩就行了。何必再多此一举。”
　　立春楞楞之后，转身下去了，元瑾记得，在府中随意说主子坏话，是要被掌嘴一百下的，若是执行的人下手狠一些的话，一百下掌嘴之后，整张脸就算是毁了。
　　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立春就又回来了，元瑾看到她面无表情的对母亲说道：“太太，崔姨娘过来了，说想要为自己的两个丫头求情，请太太示下。”
　　元瑾心里悄悄的想到：“真不愧是母亲身边调教出来的人，这种情况下都不惊慌。还能面无表情的回禀，自己那几个丫头与他们比起来，在稳重这一点上，就要差一些。只不过现在连生死都不知道了，若是下辈子能够在见面，自己一定不会再这么笨，不会让身边服侍自己的丫头们遭了此等池鱼之殃。”
　　就在元瑾走神的这片刻功夫，立春口中的催姨娘妃已经奔进屋子里来了：“太太，求您发发慈悲，饶了平儿和喜儿两个丫头一番吧，她们冲撞了太太，我代她们像太太赔礼道歉，请太太发发慈悲吧。”
　　顾氏冷冷的看了崔氏一眼，既不开口说话，也不管崔氏，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外面行刑的人没有得到顾郑氏的许可，自然不敢停下手中的板子。
　　元瑾耳边听着那敲击在脸上啪啪啪的声音，看到有血迹慢慢的从那两个丫头嘴里泄出来，一开始还高声求饶的两个丫头，现在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眼神直愣愣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崔氏。
　　元瑾在心里悄悄的算计着时间，应该不出五下，自己那个一向对人“慈善”的祖母就该来了吧。
　　祖母平时是很慈善，只可惜那份慈善都放在了作为她老人家亲侄女的催姨娘身上，以及柳启文和柳心瑾身上，至于自己，向来是规规矩矩的对待。
　　不仅从来不见亲热不说，偶尔还会有些许为难之处，自己与她来人家之间，就像是客人与主人一样，无论自己做了多少讨好的事情，都比不得柳心瑾的几句哄人的话语，而母亲，估计从来没在她眼里过吧。
　　“这是怎么了，赶紧停手，你们几个，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呢，就有人敢在这府中动刀动抢的了，这是巴不得我早死吗？”果然不出所料，老太太来的好及时啊。
　　倒不是元瑾有多聪明，而是这样的场景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了，每次只要催姨娘或者催姨娘身边的丫头小猫小狗之类的东西出了什么事儿，只要催姨娘一到，不出一刻钟，自己这位祖母是必然道场的。元瑾心里悄悄的想到，难不成这就是亲姑侄之间的默契吗？
　　园中行刑的人听到老太太的话，自然是赶紧放下手中的板子给老太太请安，两个小丫头眼里露出了得救的神色。
　　不仅仅是院子里的那些，就是顾氏也赶紧起身给老太太请安，婆媳之间，就是孝之一字就能压死人了。崔氏则是跪着哭泣，像是伤心过度难以起身一样。
　　老太太没有叫顾氏起身，只是急忙拉起地上的崔氏说道：“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呢？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非要动刀动枪的，这是嫌我活的长了吗？”
　　这话真是诛心呐，别说是刚进门说的那一番话，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顾氏不会管家，不孝敬老太太。
　　现在再加上这一番话，估计别人还会以为顾氏不容妾氏苛待妾氏了吧，这一环连着一环的，根本不给顾氏开口的机会啊。
　　顾氏现在已经不是前几日那个逆来顺受的顾氏了，也不等婆婆叫起身，直接就站起来了，老夫人看了看之后怒道：“我叫你起来了吗？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顾氏看了看低着头的崔氏之后才笑道：“哦，儿媳看着崔姨娘已经起身了，又没有给母亲请安，还以为母亲已经免了儿媳的礼呢？”
　　不等老夫人开口，顾氏接着说道：“若是母亲对儿媳不满意，想要让一个侧室爬到正室头上作威作福，儿媳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明日朝堂上的御史会怎么说老爷了。”
　　崔氏原本发怒的脸色，听了顾氏的话，瞬间温和下来了：“都是一家人，那些虚礼不行也罢，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院子里弄得这么鸡飞狗跳的。”只是那盯着顾氏的眼神里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郑氏淡淡的笑着说道：“不过是两个丫头嚼舌根罢了，儿媳也是按着府中的规矩行事，就是不知道崔姨娘来这里大哭大闹的是为了什么？”
　　崔氏只是哭，别的都不说。那副梨花带雨的表情，若是一个男人在这里，恨不得搂进怀里去好好宠爱一番了，这是元瑾在亲王府总结出来的经验，只是这里并没有任何一个主子男人，崔氏的这一番作为，只能让在场的顾氏和元瑾沉下眼神。
　　“崔氏，可是谁给你了委屈受，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若你只是哭，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做正室的怎么着你了呢？趁着老太太在这里，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呢？”顾氏看着崔氏这一副膈应人的表情，不带情绪的说道，
　　元瑾看到崔氏抬头看了看自己母亲之后，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赶紧又把头低下去，还是接着哭。
　　元瑾觉得自己想吐。若不是临死之前什么都没吃，估计即使是一个魂魄，自己也能吐得出来。
　　“算了，都是一家人，即使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就罢了，在这里闹着像是什么事儿呢，赶紧回自己院子里去吧。”此时此刻的元瑾，好想给老太太鼓掌啊，这话说的太有意思了，这也太会说话了。看来自己以前在侯府中的时候，老太并没有把这些功夫放到自己身上，不然自己在府中做姑娘的时候，哪能过舒心日子呢？
　　崔氏听了老夫人的话，弱弱的点点头，起身就打算回去了。
　　“慢着，崔氏，你刚才没有听到老太太说什么吗？老夫人也说了，在这里闹着像是什么话，本来我也想大事化小的，不过既然老太太开口追究了，我也不能当做不知道不是。”
　　“你倒是好好说说，我作为侯爷正室，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哪里给你委屈受了，让你来到我这院子大哭大闹的，我还没死呢，你这是给谁哭丧呐。”
　　若不是场地不对，自己又是个魂魄，元瑾一定会笑出声儿来的。
　　倒是老太太，听了顾氏的话之后，颤抖的手指着顾氏说道：“你，你，你……只可惜愣是你不出个什么所以来。”就这么尴尬的伸着手指头。
　　崔氏拉了拉老太太的手，温婉的说道：“都是婢妾不会管自己的丫头，才会让丫头冲撞了太太，请太太慈悲，放过她们吧，就当是给死去的大小姐祈福了吧。”
　　虽然崔氏声音很温婉，不过却掩盖不了她眼里那带着笑意和得意的恶毒神色，以及嘴角上那翘起的纹路。
　　元瑾看了看母亲，崔氏这话才是在母亲心头戳刀子呢，这个恶毒的女人，自己以前在府中的时候还能帮着母亲和她斗一斗，现在就剩下母亲一个人，可让她开心了吧。
　　看着母亲无法掩盖的痛苦的神色，元瑾恨不得上前去扇崔氏这个贱女人几巴掌，想着自己以前在府中的时候，仗着嫡长女的身份，倒是确实给过她几次没脸，只是现在想来，那些没脸都是在她的算计之中的吧，不然怎么每次都能让父亲或者说祖母看到呢，也正是因为这样，父亲与自己之间才会愈来愈生疏，作为侯爷的爹爹，觉得自己做为嫡长女，缺乏气度。
　　“崔氏，谁告诉你她们是因为冲撞了我才被罚的呢？”顾氏捏紧拳头，冷静的问道。只是那眼中痛苦的神色却落在了周围几人的眼里。
　　“这……若不是冲撞了太太，太太怎么会罚她们呢？这两个丫头在我院子里的时候，一向都是很懂规矩的啊。”崔氏装作不知的说道。
　　“崔氏，先不论你作为一个妾，为了一个丫头来我正室的院子大哭大闹是个什么规矩。就是你不知前因后果就搬动老太太，劳累她老人家过问小辈的事情，若是害了她老人家伤筋动骨，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还有，既然你提到了大小姐，那我顺便也给你说一说，不过是两个出生下贱的丫头罢了，尚且不够给大小姐祈福，你作为一个妾室，在正室面前，一口一个“我”的自称，难不成你在自己家中的时候，你娘没有教过你，在正室面前，妾室该怎么自称吗？”
　　元瑾看到崔氏和一旁的老夫人脸色都变了，崔氏变了，估计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又被人说事儿了，老夫人变了脸色，想来则是因为崔氏作为自己娘家的侄女，被人说没有礼数不知礼教，从而觉得没脸了吧。
　　不等崔氏和老夫人开口，顾氏接着说道：“管家，你好好给崔姨娘说说，这两个丫头是因为什么被罚的。一定要说仔细了，可别让催姨娘不知道自己这两个懂规矩的丫头是因为什么而被罚的。”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管家，看了看场中的境况之后，弯腰低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语气不偏不倚，途中没加字减字，就这么平铺直叙的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等管家说完之后，顾氏笑道：“不知老太太对儿媳的处罚可还满意，儿媳都是按着府中的规矩行事的，不知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还望老太太多教诲儿媳才是。”
　　元瑾看到老太太的面皮抽了抽，眼里的狠辣之色却愈来愈浓烈，这还是元瑾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不留情面的反驳老太太呢。老太太估计也没想到自己那个一向温和懂礼的媳妇会突然间这么不留情面。
　　看着老太太不说话，顾氏转过头对管家说道：“既然老太太也赞同儿媳的意思，那就让管家继续行刑吧，不然日后这府中的下人们还不都成了刁奴了，这话若是传出去，好歹传承了百年的侯府不是要被人笑话了吗？”
　　管家一直弯着腰没有抬过头，听了顾氏的吩咐之后回应了一声“：是。”弯着腰就出去了，
　　接下来院子里又想起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听到那两个小丫头的求饶声，也不知道是那两个不长眼色的丫头是知道了求饶也没用，遂不再开口，还是已经没有了开口的力气了。
　　只是看来这两个丫头命是硬得很啊，这才开始没多久，院子就出现了二小姐柳心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