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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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的高层和门外顾问组的内部矛盾激化的消息很快在同盟内部不胫而走。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就成了引起两方真正动手的导火索。
不过处在暴风雨中心的两方相比之下却要平静许多。
六道骸甚至有些百无聊赖地翻弄着面前的书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斯佩多给他念刚刚从玛德亚拉一方获取到的情报。对方读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的抬头，正巧就看到六道骸这副样子，当下也知道再这么说下去什么用处也没有，便也住了嘴。
“你说，沢田纲吉选择玛德亚拉的原因是什么？”耳边突然没了声音，六道骸感到有些不适应。在这样的寂静中抬起头，六道骸看着斯佩多，将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抛了出来。
斯佩多眨了眨眼，旋即答道：“不清楚。”
以彭格列收集情报的能力，自然是会知道事情原本的始末的，而在斯佩多的提醒下，沢田纲吉仍然选择了和六道骸相对，这就令人不免有些深思。但是斯佩多偏偏又不能把自己跑到沢田纲吉面前的事情暴露给六道骸，只能装作半知半解的样子。
六道骸并没有深究。在他看来，斯佩多这个回答并不有什么不对。毕竟沢田纲吉的选择实在是出乎意料。他撇了撇嘴，将说中的书丢开到一边问道：“这两天情况怎么样。”
方才已经“汇报”过一边的斯佩多闻言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六道骸这个家伙真是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了。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原封不动地将刚刚说的话再说了一遍：“还是那样，彭格列似乎不打算调用其他的，目前也只有守护者们会在武装冲突发生时进行制止。”
六道骸原本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听了这话，脸色逐渐带上了些嘲讽。在斯佩多说完后，他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地太明显，毕竟这不是在自己的地盘。
——现在他们正在斯卡梅兰的本部“做客”。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门被打开仅容的下半人的缝隙，一个少年从里面探出头来。他那双血红色的双眼看上去戾气十足，但现在却显得十分温顺，就像他那一头黑亮的头发一样。一张冷着的脸怎么看怎么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但是等他完全从门后面钻出来，这种好不容易构建出的冷漠却被违和感粉碎地一干二净。只因为这个少年身上围着粉红色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和汤匙。
他用脚将门顶开，然后对着里面属于斯卡梅兰家族的贵客说道：“该开饭了。”
而他身后，若林苍辉带着厚厚的手套，手里端着一锅还冒着热气的东西。
六道骸和斯佩多对视一眼，都感到十分诧异。原因无他，这个黑发红颜的少年，正是现任斯卡梅兰的家主、若林苍辉的弟弟，若林苍也。
这个首领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不爱出门，几乎是几年才会出现在公众视线中一次，而且每次必然是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而他那双血色的眼睛则总是充满了冷意和杀气。这个人总是不多话，一成不变冷冷淡淡的样子，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可是现在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样子，也难怪六道骸和斯佩多会感到诧异。
从后面赶上来的若林苍辉似乎早有预料，他上前几步扳住弟弟的肩膀，强行将他推到外面，打发道：“我们还有些事情，等下就出去。”
若林苍也点头应了，十分乖巧顺手地将门关上离开。当哥哥的这才叹了口气。
“见笑了。”若林苍辉说道，也不管六道骸和斯佩多是不是愿意听，“我们小的时候家族遇到艾斯托拉涅欧的袭击，也是那个时候家族就没落成现在这样。苍也他因为受的刺激太大，一直不对外人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在家他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六道骸和斯佩多闻言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其中可以挖掘的地方。
“艾斯托拉涅欧？能解释一下么？”
若林苍辉犹豫了几秒还是回答了：“起因和这次相同，都是你的……轮回之眼。”
说完这话，若林苍辉的表情就有些不对，但已经出口的话无法收回，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对上了六道骸那双异色的眼睛继续说，“事实上，轮回之眼在十几年前一直是斯卡梅兰的所有物。只是艾斯托拉涅欧不知从哪里得知了眼睛的事情，趁着我们的父亲外出不在进行了强攻，家族的基业在那一役中几乎毁于一旦，苍也和我也变成了现在这样……”
若林苍辉说着，脸上露出了忧伤的表情，似乎陷入了回忆。不过仅仅几秒之后，他就恢复了清醒。抱歉地对六道骸和斯佩多笑了笑，他打开门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还请二位赏个脸。”
虽然明白现在暂时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作为暂时的同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与此同时，沢田纲吉正和玛德亚拉的两位首领呆在一起。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站得笔直，负手跨立在沢田纲吉的座位后面，脸上带着神色的墨镜就像是保镖一样。整个房间的灯光昏暗得很，头顶的水晶吊灯并没有打开，只开了壁灯。
对面坐着两个人，除了安东尼以外，还有一人，他就是玛德亚拉的另一位首领——科瑞恩·索尔特。他坐在一张轮椅上，即使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腿上也照旧盖着毛毯。他的右眼上蒙着一层眼罩，眼罩上绣着玛德亚拉的家徽。
先前沢田纲吉见到他时，还曾诧异过这样一个人是怎样在崇尚武力的黑手党界成为一个中型家族的首领的。但在经过短暂的交谈之后，沢田纲吉就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强大。
“如您所见，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衰败了。”科瑞恩平静地说道，仿佛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的并非他自己。
安东尼的身体骤然绷紧，转向一旁自己的伙伴，声音中带着惊异：“索尔特？”
他真的想不到作为机密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就要被暴露了。而且还是从他们自己嘴里说出来。
“您想说什么。”沢田纲吉点了点头，平静道。毕竟见到科瑞恩这个样子，要说他其实身体健康，是谁都不会信的。
科瑞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却开始说起更遥远的事情：“那时候我和安东尼还是艾斯托拉涅欧的守护者，他是岚守，而我是雾守。家族被彭格列逼入绝路，终于决定要开始那项禁忌——人体试验。
“家族早就暗中收集了不少关于人体试验的信息，轮回之眼就在其中。十五年前，我根据家族的指示带领部下从斯卡梅兰家族驻守在家族的守护者身上夺取了这只眼睛。
“然后我被家族安排接受轮回之眼。那只眼睛……”
说到这里，科瑞恩停了下来，他蓝色的左眼平静地盯着面前的沢田纲吉和乔装成保镖的两位守护者。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大变化，但科瑞恩却能感觉到他们身体因为自己的话渐渐绷紧了。心里多了分了然，他继续道：“那只眼睛，很强大。在此后的半年中，我获得的力量是我之前近三十年都没有体验过的。但是好景不长，因为这只眼的某些原因，我的身体开始虚弱。不得已家族安排我摘除了这只眼睛。但如您所见，我的身体并没有因此而恢复。
“现在这只眼睛到了彭格列的门外顾问的身上，他曾经也是为了配型轮回之眼的实验体，也是唯一成功的一个。他恢复体力之后，就开始对整个家族开始报复。那时候安东尼出任务在外并不清楚家族的所作，我身体正虚暂时留在自己的府邸，还有几个中层人员因为各种的原因，逃过一劫。后来我们几个本来反对用孩子做人体试验的人就组建了现在的玛德亚拉。为了方便获取关于轮回之眼的消息，我们选择寻求彭格列的庇护。”
“为什么是彭格列？”沢田纲吉的眉头慢慢蹙起。
“因为曾经拥有轮回之眼的家族，大部分都集中在彭格列。据说某代的彭格列守护者中还有携带着这只眼的。”安东尼看科瑞恩的脸色有些发青，就知道他今天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快到了极限，赶快接过话头，为同伴递过去一杯水，“我们只想打探一下消息，看能不能……”
安东尼看着闭目靠在轮椅背上休息的科瑞恩，声音渐渐地低下去。
看着玛德亚拉两个高层的样子，沢田纲吉显然是信了两个人的话，他放轻了声音问道：“那和斯卡梅兰的冲突又是怎么回事？”
“在彭格列联盟内部打探了这么多年，我们得到的消息凤毛麟角，所以科瑞恩决定主动出击。但是现在斯卡梅兰家族里有几个成员是十五年前幸存下来的，他们认得随行的科瑞恩的部下，所以就打起来了。”安东尼如是道，他摸了摸鼻梁，似乎对自己家族曾经犯下的罪恶感到尴尬和不安。
“我知道了。”沢田纲吉低下头，目光落在面前的水杯上。半晌站起身来，语气温和坚定地道：“彭格列会帮你们尽力收集轮回之眼的情报的，也请你们尽量减少和些斯卡梅兰的冲突。”
安东尼和科瑞恩答应过后，沢田纲吉带着两位守护者走了。
“十代目，他们说的不一定都是实话……”狱寺隼人将碍事的墨镜摘下来塞进口袋，眉头皱得死紧，他抱臂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出言提醒。
“我知道，但肯定有实话。”沢田纲吉无奈地笑了笑，“况且，如果让冲突再这么继续下去，对彭格列内部的稳定也不利。”
“可是六道骸那边阿纲你打算怎么办啊。”一边开车，山本一边分出一部分心思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慢慢地露出一个苦笑，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但是我不能让骸再这样下去。如果可以，我想要平息他的仇恨。”
其他两人都没有说话。虽然话中是如此说的，但要能不能真的做到，他们心里都没有底。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水落石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