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野蔷薇》艾斯1981

62、61 黑玫瑰

　　61 黑玫瑰

　　话说，姜桂娥的大脑此时正被“仇恨”弄得一头雾水，她一直都记着这句话：“当我们无缘无故挨打的时候，我们应该狠狠地回击；我肯定我们应该回击——狠狠地回击，教训教训打我们的那个人，叫他永远不敢在这样打人。”所以，姜桂娥现在是一心一意要教训打她的那些人。现在竟然会有人主动替她出头，她的内心里自然是感到十分欣慰和万分感激。她一时激动说出的那一席话说得黑玫瑰是只觉得好笑。
　　“好了，罢了、罢了……哪有那么夸张啊？你既认我做姐姐，这些场面的话就不要讲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整出这玩意儿来，也不怕人笑话。”黑玫瑰看着姜桂娥的姿态，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她笑着说道。
　　“姐姐若肯赏脸，今天我就请姐姐搓一顿，略表谢意。”
　　“好了，吃饭就免了吧，只要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做姐姐的怎么敢奢望你请呀？还是让我来请你吧。”因为黑玫瑰是受彪哥的命令干的，故而不敢让姜桂娥破费。。
　　黑玫瑰的这句话又让姜桂娥的脑子里感到一团疑惑，她心想：“这两天是怎么啦？昨天我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今天却又有人为我出头，还要请我吃饭？”姜桂娥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太靠谱，因为她也身心这句话：“天上是不会掉下馅儿饼的。”于是，她想了想说道：
　　“姐姐不要怪我话说得直，我俩萍水相逢，姐姐如此待我，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有句俗语叫什么来着的——哦，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
　　“妹妹这句话听起来着实让人有些不爽。我们诚心诚意地待你，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黑玫瑰看上去很生气，不过，她说到这里想了想，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过，妹妹既然问起，索性我就直说了吧，因为我们老大看上你了，他昨天临走时托我们好好照顾你，可没想到昨天晚上你就出了事，我们正担心不知该如何向他交代呢。但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了，就算我们‘不知者不罪’，但，事后我总得向她们讨个说法吧？否则我们老大一定会怪罪我们的。”
　　“你们老大？你们老大是谁呀？”
　　“这个嘛——告诉你你也不认识，”黑玫瑰想了想说道，“等你们见面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黑玫瑰说着抬头四周看了看，昨天晚上打姜桂娥的五个女孩子中间逃跑的三个女孩正大摇大摆地朝着这边走来。黑玫瑰又问姜桂娥道：
　　“昨天晚上打你的有没有她们？”
　　姜桂娥听了黑玫瑰的话之后，抬头望去，“可不正是她们。”她顿时怒火中烧，心想，“看来她们昨晚并没有受到什么教育，不然今天怎么依然这么嚣张？”她愤怒地说道：
　　“正是！就是她们！”
　　“哦，这就好办了，她们我都认识，都是我的姐妹，”黑玫瑰想了想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还是先礼后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凡是以和为贵嘛，我先叫她们向你赔礼道歉，如果她们不依，我定不饶她们。”
　　姜桂娥见说，心想，“原本我就与她素不相识，她能这么做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我又怎么敢要求她太多呢？”姜桂娥听了，心里虽然觉得不舒服，但也只得这么答应了：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就依姐姐的吧。”
　　“好吧，那你就先在这里等着，我就先去和她们谈谈。”
　　“好吧。”
　　于是，黑玫瑰说着，便向她们三个人走了过去，她走到她们面前，先将姜桂娥痛骂了几句，说她“一个骚货，不知怎么的就把大哥迷得失魂落魄的。”但是，黑玫瑰又突然对她们说道：
　　“但是，大哥就是看上了她了，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几个尽给姐姐我惹是生非！昨天上午彪哥才关照我要好好地照看她，没想到当晚你们就给我惹麻烦，你们说，这该怎么办？”
　　“这有何难？我们不让你为难，你就叫彪哥来找我们就是了。”
　　其中一个女孩子说道，接着，其他两个也跟着响应道。黑玫瑰听了她们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惊讶地说道：
　　“什么？叫彪哥来找你们？你们现在胆子也变得够大的了，啊——？头都不长在脖子上了！还叫彪哥来找你们，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呀？你们谁有三头六臂呀？唉——，你们呀！一个个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
　　“玫瑰姐呀，我们怎么说也认识了这么久了，也算是姐妹一场了吧？你与她素不相识，你怎么能够胳膊肘子往外拐呢？”
　　“你们怎么能够这么说话呢？你们这样说也太伤姐姐我的心了，彪哥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他这么好色，又不负责任，你们跟了他会有什么好处？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被他迷成那样？无非是他在这里当了老大，你们跟着他就觉得他会罩着你们，是吗？其实，他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你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了解彪哥的为人吗？——彪哥昨天才关照我要照顾她，你们不知道吗？你们现在把她打成那样，叫我怎么向他交代？这样吧，你们给她道个歉，我再去和她商量商量，能将此事瞒过去就瞒过去，若是不道歉，我想她是绝对不肯罢休的，到时候彪哥知道了，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等到他回来可就晚了。”
　　“姐姐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给她道个歉吧。”那几个女孩子听了黑玫瑰的话说道。
　　黑玫瑰费尽了口舌，终于将她们三个女孩子说通了，于是他又向姜桂娥招手，姜桂娥见了黑玫瑰的手势，便走了过去，接着，黑玫瑰又对她们挤了个眼神其中一个女孩子便又向前靠近了两步，上前紧紧握住姜桂娥的手说：
　　“都怪我们几个姐妹眼拙，没有认清姐姐，才误伤了姐姐，我们不是故意的。昨天的事真是对不起了！姐姐啊——还希望姐姐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吧！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今天请姐姐搓一顿，请姐姐务必赏光，日后还指望姐姐多多照料。”
　　“既然姐妹们这么有诚意，那妹妹你就不用推辞了。先前只是一场误会，现在咱们……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叫——化——化干戈为玉帛，你看怎么样？”黑玫瑰又在一旁说道。
　　姜桂娥没有吭声，她们还以为姜桂娥答应了呢，其中一个女孩子就说道：
　　“那我们就去琼花饭庄怎么样？”
　　“几位姐妹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自己地位卑贱，没有资格到那样豪华的场所去喝酒、吃饭，就算了吧！你们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吗？对于你们如此凶残的行为就仅仅用‘误会’两个字就可以解释了吗？这就算道歉啊？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道歉！真新鲜！”
　　姜桂娥听了她们的话，觉得她们不够诚意，转身要走。其中一个女孩子忙拉着她说道：
　　“好姐姐，好姐姐，算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你就原谅我们一次吧。”
　　黑玫瑰又在一旁劝说姜桂娥道：
　　“她们都是些没有家教的野孩子，不好好念书，没有什么文化，不会讲话。礼也到了，意也尽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往心里去了。”
　　“你们想让我就这么白白地挨打了，而一声不吭？你们想想这可能吗？她们一点诚意也没有，姐——对不起，这个面子我不能给你。”
　　其中一个女孩子又说道：
　　“算了，姐，她不依就算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都不容易，但谁也不依靠谁，谁也靠不了谁，既然给她脸她不要脸，我倒看看她能怎么办？”
　　“别、别、别……你们别心急，你们也该换位思考一下，换了你们，你们在无缘无故挨打的时候，你们会是什么想法？也会就这么算了吗？俗话说，‘好一个人，千言万语；恶一个人，三言两语。’你们急有什么用啊？好事多谋嘛，让我再劝劝看。”
　　黑玫瑰说着又对姜桂娥说道：
　　“娥儿啊，看在姐的面上，你就别怄气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都不容易，你就卖个人请给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行吗？——要不，我让她们给你跪下？”
　　姜桂娥最终还是没能顶住黑玫瑰的三寸不烂之舌，只得点点头说：
　　“姐姐可是市面上走的人呀！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答应，岂不是太不通情理了吗？日后还想在这里混不？”
　　姜桂娥虽然嘴里答应了，但心里并没有答应，这一点黑玫瑰是看得出来的。于是，彪哥回来之后，他先请黑玫瑰等一起去酒店吃了一顿饭，在餐桌上，他就向黑玫瑰打听了一下姜桂娥的情况，黑玫瑰看上去有些惭愧，告诉他说：
　　“彪哥，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没办好。”
　　彪哥听了黑玫瑰的话，顿时怒气冲天，他举起随手拿着的酒杯往墙上一摔：
　　“妈的，怎么回事？这么小的一件事都没办好？”
　　“我没想到在你出去的当天晚上，我还没来得及聚集姐妹们，她就在‘水手跳舞吧’被人打了。”
　　“什么？被人打了？是谁？谁这么大胆。”彪哥听了之后十分气愤地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处理好了。”
　　“我知道你所谓的‘处理’就是让她们各让一步，你从中做好人——你不知道最多是失职，你知情不报，就是纵容——纵容，你知道吗？”
　　“这不都得怨你呀！”
　　“怨我？嘿嘿——”彪哥笑着说道，“你倒说说看，这怎么又怨起我来了？”
　　“不怨你怨谁呀？要不是你彪哥长得这么英姿飒爽，貌比潘安，而又实力雄厚，讲义气，有大丈夫气概，众姐妹们也就不会因你而倾倒了，她们就不会因你而争风吃醋的了，那个女孩子也就不会无缘无故地挨打了。”
　　“哈、哈、哈、哈……怪不得猫王他这么喜欢你呢，原来你不仅仅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这么会说话，弄得我都快爱上你了。”彪哥大笑着说道。
　　“别、别，你可别爱上我，我可不想步她的后尘。”黑玫瑰听了之后连忙说道。
　　“哈、哈、哈……不过说着玩玩，你不必当真，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嘛——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因为猫王比我抢先了一步，没办法，我只好君子成人之美了。”彪哥听了之后说道。
　　“你还君子呢？”黑玫瑰瞥了他一眼说道。
　　“哈、哈、哈……后来呢，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我本来是想让她们给那个女孩子道个歉，希望能够化解她们的矛盾，可没想到那个女孩却说，她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挨打的。”
　　“她这么有个性啊？这样，她真是更可爱了。”
　　彪哥发自内心地说道。看来这个叫彪哥的对姜桂娥还真的有一定的意思，可是，这一切，都是姜桂娥所不知道的，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的命运将会走向哪里，她还不知道她会不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