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野蔷薇》艾斯1981

56、55 逛夜市

　　55 逛夜市

　　话说姜桂娥跟着叶德全走到了小商品市场的门口，叶德权指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对姜桂娥说道：
　　“你看看，这里好玩的东西多吧？好看的衣服也不少。”
　　姜桂娥听了叶德权的话，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这里的商品不仅种类繁多、而且精巧别致，虽然质地不是很好——但姜桂娥知道自己还没有到讲究质地的时候。叶德权继续对她说：
　　“怎么样？高兴些吧？今天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你钱多啊？你有多少钱啊？我知道你上这大学也挺不容易的，这会子又‘打肿了脸充胖子’，款起来了。”
　　“款什么？这不是为了让你开心些罢了，只要你开心些，钱这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哼——你可真会说话，恐怕你是说得漂亮、做得混账吧？你的这些话用来哄小姑娘还可以，在我面前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看你说的，你怎么能说我是‘说得漂亮，做得混账’呢？”
　　“那我刚才叫你陪我去‘水手跳舞吧’——那是唯一让我开心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去呢？”姜桂娥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哎！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听说那里可是一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三教九流藏污纳垢的地方，去那里次数多了会容易生事端的。”
　　姜桂娥听了叶德权的话，瞥了叶德权一眼说道：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吧，这么胆小如鼠的，连个酒吧也不敢去呀？”
　　叶德权听了她的话生气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不是我胆小如鼠，我只是觉得你孤身一人，独居他乡，随风飘零，无人问津。而我，又深居校园高墙之内，倘若你遭遇到什么不测的话，到时候恐怕是叫天天不明，叫地地不应的，那该如何是好呢？”
　　“你少跟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俗话说得好，‘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看你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我看我这个吧月以来，几乎天天在这里，也没有遇见什么坏人嘛。”姜桂娥故意说道。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哎——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你没有听说过‘身在江湖，人心险恶’之类的话吗？你太善良些了，也难怪会遭受到这样的命运，难怪你忘了你是怎么给人贩子骗卖的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难道你还嫌你摔的跟头不够重吗？到今天难道还不够吸收教训的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了你后悔的时候可就一切都晚了。”
　　姜桂娥听了之后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行了，真是烦死人了，怎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跟个八婆似的，啰啰嗦嗦的。你到底是来买衣服的，还是来跟我说教的呀？”
　　“好、好、好——我不说了。买衣服。只要你明白我这是为你好就行了。”叶德权怕姜桂娥生气，便说道。
　　他们俩一边走一边说着，当他们走到一家买衣服的小铺子跟前，停了下来，姜桂娥走了进去，一件一件地挑选着，很快，一件乳白色的呢绒面料的短上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站在那里依依不舍的。
　　“怎么？喜欢吗？喜欢就进去试试吧！”叶德权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说道。
　　姜桂娥见说，就拿着衣服走进了试衣间，换上后，走了出来，在叶德权面前转了一圈，并满脸微笑着对叶德权说道：“你看怎么样？”
　　姜桂娥说着，叶德权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又跑到镜子面前得意地转了两圈，自从认识姜桂娥以来，叶德权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从她的表情来看，叶德权知道她特别喜欢这件衣服。他跑过去将姜桂娥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带着一种肯定的微笑，轻轻地在姜桂娥的臀部拍了两下，并将手放在她的屁股上说道：
　　“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你看，乳白色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大小也刚刚好，正好将你这圆圆的性感的高高翘起的臀部露在衣服的下面，将你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你真是太性感了。”
　　“你看你，堂堂一个大学生，竟时时刻刻将这些荤话挂在嘴边？”
　　“这可是我真情的流露，怎么能说是荤话呢？再说了，这跟‘大学生’又有什么关系呀？大学生不也是人吗？”
　　叶德权说到这里，姜桂娥并没有开口，叶德权将她拥在怀里说道：
　　“说实在的，你穿上这衣服真漂亮！”
　　“到底是衣服漂亮呢，还是人漂亮呢？”
　　“当然是衣服漂亮了，”叶德权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见姜桂娥满脸怒色，便又立即说道，“不过人更漂亮！”
　　“你给我少来了！就知道说好听的。”
　　“你要不要啊？”
　　“你都说好看了，怎么能不要呢？”
　　“你——”姜桂娥听了之后生气地说道，“原来在你的眼里，我姜桂娥都没有一件衣服值钱呀？”
　　“跟你说着玩的呢。”
　　叶德权说完之后付了款，拿着衣服又走了出来。他们走出小商品市场之后，又在门口停住了，叶德权问姜桂娥道：
　　“我们现在去哪呢？娥。”
　　“随便。”姜桂娥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叶德权提议道。
　　姜桂娥听了之后问道：“吃什么？”
　　“吃肯德基怎么样？”
　　姜桂娥听了之后十分生气地说道：
　　“什么？吃肯德基？你钱多啊？大款啊？”
　　“你看你，又来了！不吃就不吃嘛，为什么要这样讲话？”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是个大老粗，就喜欢这么讲——我知道你是个大学生，你会讲话，我不会讲，行了吧？”姜桂娥依然怒气未消。
　　“好、好、好——Stop！不吃就不吃嘛，不过偶尔换一下口味，让你开心一点，又不天天如此，不吃那咱就回去吃阳春面算了。”
　　从叶德权说话的语气中，姜桂娥俨然可以看出他很生气，但在她眼里，叶德权似乎仍然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她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答，而是默默地往前走，叶德权则紧紧地走在她的旁侧。当他们走到喷泉旁边的时候，见一个人脖子上挂着个小包在路边环视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走近一看，见他身旁还架着一架相机和一张临时的简易工作桌，桌面还不到四分之一个平方，旁边还立着一块和桌面一样大小的木牌，上面写着大大的“照相”二字。姜桂娥便对叶德权说道：
　　“我们去照张相吧？”
　　这是叶德权最乐意的事情，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好吧。”
　　于是，姜桂娥走进卫生间，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并用随身带的小梳子梳理了一下她的长发。和叶德权一起来到喷泉跟前，紧挨着喷泉，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叫那个照相的先生帮他们照了张相，叶德权付了钱，收了□□，约定了取照时间，他们便携着手继续向前走去。当他们俩正走着时，一个看上去还不到八岁的小姑娘手里拿着几束玫瑰花迎面向他们走来，一边走嘴里一边喊着：“卖花——卖花……”
　　他们听到这声音不久，那个小女孩就走到他们跟前时，那个小女孩有抓住叶德权的衣角，对他说道：
　　“哥哥买朵花吧？这位姐姐长得这么漂亮啊，哥哥给她买朵花吧？”
　　于是，叶德权便转过身去对姜桂娥说道：
　　“我买束花送给你好吧？”
　　姜桂娥听了之后又生气了，她没有说话，叶德权误以为她这是默认，便转过身来对那个小女孩说道：“小妹妹，你这花怎么卖呀？”
　　姜桂娥见了忙拉过叶德权来说道：
　　“买什么买呀？你钱多呀？我可不稀罕这劳什子。”
　　“人家不是说女人都喜欢花吗？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你说的别人是指谁呀？你说的是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吧？我可告诉你，我是我她他们是她们，不是我！走吧！走吧！”
　　姜桂娥说着便拉着叶德权一直往前走。可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却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一边走一边叫他们买花，一直跟了大半条街，叶德权几次想买，都被姜桂娥拦住了，叶德权感叹道：
　　“这些孩子挺可怜的，我一直认为你我可怜，没想到她们比我们还可怜。”
　　“天下可怜的人多着呢，你照顾得过来吗？再说，像这些孩子，你再可怜他们，他们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为什么？”
　　“你知道吗？这些孩子都是被拐子拐来的，专门给她们卖花赚钱，这些孩子要是卖不到一定数量的花儿，他们就会不给她们饭吃，有时候甚至还会打她们，可卖再多的花儿，她们也得不到一分钱，横竖总有人看着——也有人拿她们当鱼饵，见你将钱包掏出来之后，便趁你不注意将你的钱包抢跑——也有可能这些小女孩就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将你的钱包抢跑，你追她，她就叫，就会有人上来将你拦住，她也就趁机逃跑了。”
　　“这真正是武侠小说里面说的‘身在江湖，人心险恶’呀！”叶德权又感慨道，“我为什么叫你少去些酒吧，还不就是这原因吗？你看看她们，你看看这些卖花的孩子们，有哪一个满十岁的？你看看她们，哪一个不是经过十月怀胎剩下来的？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
　　从叶德全的这些感慨的话语，也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好人——至少说明他不是坏人，可毕竟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除了唠叨几句，还能做些什么？对于这些感慨的话语，我的主人翁姜桂娥又有何说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