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七秀》君长安

19、十九、以计划之名

　　大概是被她故事中的江湖儿女所激励，其后几天里宋初一习武越发刻苦，也不再有事没事去临安街头闲逛了，而是闭门不出，号称自己要潜心修炼。
　　叶九有些想笑，想了想还是放任他去了，她也需要时间来为将来谋划打算了。虽然看起来年幼，可她毕竟不是什么热血上脑的冲动青年，豪言壮语不是说说就行的，她要谋定而后动。
　　宋廷无为，又向来重文轻武，最后竟让郭靖为首的江湖人士去守襄阳，实在是靠不住，可朝廷却偏偏又是症结所在，当真让人头疼。这几天在临安她也听说了些许关于权臣史弥远独断专行的流言，朝政不清，权臣当道，这一点她还真没什么主意，难不成仗着武功好去把那人给灭口了？
　　更何况，就算灭了这一个也必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她隐约记得历史上南宋末年的朝政全都把持在权臣手中，其中贾似道更是翘楚，只手遮天隐瞒军情，最后还向长江以北的土地完全割让给蒙古。
　　她几番思忖，也只想到一个拖字诀，若是好运宋廷有中兴之主，总有抵御蒙古的余力，若是不幸……
　　不行，也不能全指望运气，最起码要做点什么。
　　她拧眉沉思，想了片刻才觉得眼前倏然一亮。将赌注全压在皇帝是不是英明上本就不可靠，毕竟皇帝要换起来实在不容易，相比之下，反而是权臣更靠谱一点，如果能有有作为的清明之士掌握朝政，那抵挡蒙古侵略的胜算增加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更何况，南宋末年还是很有些能臣将领的，比如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之类的抗元名臣……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由来回踱步，继续完善这个计划。不仅仅是宋廷，还要给蒙古那边添堵，让他们也乱起来，若是自顾不暇自然就没机会来侵略了。
　　几天下来，她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框架，虽然细微之处尚不明朗，但并没有太大影响。
　　只是这计划已有了，就怕实施起来不太容易。她如今只是一介孤女，以一人之力要做这么多事情简直是难于登天。
　　必须要找人合力为知才行……
　　她心底暗暗打定主意，开始思索合作对象。一是要能力够强，毕竟其中细微处的人脉运作，步骤的实施难度并不小，二是要够大胆，毕竟她所想的架空皇帝，权臣执掌朝政在这个时代还是太过大逆不道，三是要足够坚定，毕竟这计划实施起来难度太大时间过长，不是每个人都能数十年如一的。
　　并不需要想太久，她心底已有了最合适的人选——
　　黄蓉。
　　郭靖也不是不好，可惜她对郭靖在忠君这一点上是什么态度没把握，反而是黄蓉，她能力够强，脑子足够灵活聪明，为了丈夫儿女也会十分坚定。
　　不过，她要怎么跟黄蓉说呢？
　　说谎肯定是不成的，黄蓉那么聪明，叶九没有那个自信骗过她。若是说是实话的话，以她这个年纪想出这种主意来实在有些惊世骇俗，她可不想被人当成妖怪。
　　思来想去，这种事情大概只能推到她那传说中早逝的师父身上了，既然牵扯到了师门，那她还要仔细推敲一下自己的来历才行。
　　几天之后，她终于写好了书信又特意寻了可靠的人，让他将信送往桃花岛。做好了这一切，她就决定和宋初一回嘉兴，此番他们出门已有两个多月，时节已近秋季，江南虽然气候温暖湿润，到底也有了隐隐的寒凉之意。
　　回去的这一路，叶九也没再有意寻些麻烦，旅途顺当的让宋初一又咬牙切齿了一番，他就知道之前一路的事故不断是她故意的。

　　回了嘉兴，她也放下了心事，乖乖等黄蓉的回信，偶尔来了兴致也会指点宋初一几招，闲的无聊还会在附近转转，隔三差五带个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回来，宋初一问起只说是捡回来的孤儿。
　　本来收容孤女是没什么的，只是……为什么要他来照顾她们？！他又不是老妈子！
　　宋初一出离的悲愤了。
　　面对他的抗议，叶九倒是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我也想捡几个男孩子回来，不过你看七秀只收女弟子啊。”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是男的啊！”
　　“啊……是这样的吗？”她立马摆出一张无辜的萝莉脸。
　　他为之气结，恶狠狠地道：“你这是什么语气？！我是男的这件事很难看出来吗？”
　　沉默几秒，她很诚恳地抬头，问：“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同样的沉默之后。
　　“你还是闭嘴吧。”
　　显然经过一段时间，他对叶九其人也算有了深刻的了解，要是让她开口，指不定说出什么更让人吐血的话来。他当初怎么就想不开上了贼船啊！陷入悔恨无法自拔的宋初一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某人刻意带歪了话题。
　　“那辛苦你了！”叶九拍了拍他的肩，再度以示鼓励，转身就去后院看那几个小姑娘。
　　一进后院就瞧见三人手里持了木剑，正在一本正经地练习招式，虽然用剑还十分生涩，但一个两个脸上皆是无比的认真。
　　她们一见叶九就停下了动作，齐声道：“叶师姐。”
　　“别管我，你们继续！”她挥了挥手，表情看似镇定，却不难看出因心情大好而微微扬起的嘴角，如果一定要给她此刻的心情配上一段文字说明的话就是——
　　美得很美得很。
　　叶九很得瑟，虽然身高略显缺憾，手中也没能拿上有钱乱花这种土豪武器，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七秀大师姐这一事实。
　　自从临安一游之后，她就下定决心重建七秀坊，等回了嘉兴她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收容孤女只是第一步。
　　当年有江南七秀十三钗，如今她不说别的，起码也要凑够绮秀、琴秀、楚秀、菡秀、昭秀、薇秀、燕秀这七秀，只是可惜她是小七门下，虽被人叫做师姐却是排行最后。
　　“叶师姐……”其中一人凑到她身边，小声叫她。
　　叶九这才回过神来，笑看她，“白芷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她抿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这几天麻烦宋师兄照顾我们，我和秋儿素素想托师姐替我们道声谢。”
　　她不由一怔，随后颔首应下。
　　见状，白芷不由笑弯了眸子，“那多谢师姐了。”说罢，又再度执了木剑，开始练习。
　　叶九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感慨，白芷是她捡回来的第一个女孩子。
　　她还住在城南时就曾见过白芷，当时的白芷还是少年打扮，和另一群少年混在一起。叶九和杨过初到嘉兴之时还未习武，一度被欺负的很惨。城南那群人中唯有白芷极少出手，哪怕迫于形势跟其他人打群架的时候也都尽量放轻了拳脚避开了要害，甚至还曾有意无意地提醒过她几次。就算日后叶九和杨过横扫了城南，她也不曾携恩求报。
　　前几天，她在嘉兴四处转着寻找资质不错的孤女，一眼就认出了白芷。接触越多，她越发觉得白芷性格柔顺隐忍却不失决断，心思灵敏又洞察力惊人。只说对宋初一道谢这事，断然不会是另外两人的主意，秋儿寡言少语太过内敛，素素又天真无城府，对人情世故不甚敏感，唯有白芷会如此圆滑处世。
　　如此想着，对白芷的教导她也越发上心了。

　　除了时不时教导三个孤女七秀剑法，她也开始和宋初一合计着赚钱。毕竟她不能总靠着当梁上君子养家，更何况当真要重建忆盈楼所需的必将是一大笔钱，她不可能总去偷。
　　只要有了本钱，想赚钱就要容易的多，只是分来得快和来得慢而已，宋初一从小在市井中打滚，对这些自然比叶九熟悉，反正她也不急于这一时，索性将一切交给宋初一让他去折腾，自己则是彻彻底底地当起了甩手掌柜。
　　桃花岛的回信终于在半个月后姗姗而来。
　　叶九拆开一看，黄蓉并未在信上提及自己的意见，只说会来嘉兴见她一面。叶九也不惊讶，如果这种重要的事情黄蓉都不和她面对面的谈，她反而会觉得奇怪。
　　黄蓉信上还说，杨过也会一同前来。
　　这个消息让叶九有些喜出望外，杨过前去桃花岛已有三个多月，却不曾托人给她带过只言片语，叶九只当他还记着自己和他吵架的事情，心下不免也有些懊恼自己的失言，这下知道杨过肯回来看她，就猜他应该是不生气了的。
　　接下来的几天，她开始掐着时间算杨过一行人到嘉兴的时间，偶尔腾出手来调|教一下白芷三人。对比她的清闲，宋初一越发显得忙碌了起来，每每见了她游手好闲就忍不住刺上几句。
　　开始叶九还觉得内疚，直到她去帮忙却被宋初一那句“你来帮倒忙故意给我添乱的吧”堵了回来之后，她就可以十分淡定地看着宋初一忙上忙下，再无半点愧疚之心。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今天应该还有很多更，请无视我，通宵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