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李涛在思考，受害者已经清醒了看起来身体机能也还不错，满满三碗粥吃得干干净净，看来事情不大，现在着急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件事，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钱。
在李涛身后，半躺在床上的孟旗磊脸色冷了下去，眼睛直直的盯着码放碗具的李涛，英俊的面容微微邪恶地扭曲。
李涛把还在闭目养神的孟旗磊留在出租房里，家徒四壁也不怕别人有什么惦记，李涛数着自己牛仔裤口袋里的零钱，零零总总算起来差不多一百七十多，三个钢镚买了一把韭菜，看着菜市场一个比一个高的菜价，李涛无比怀念在乡下的时候，自家种的菜养的老母鸡和一群白鸭，村头东面就是一条大河，鱼美丰硕。
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鲤鱼，一些常吃的蔬菜，最后抱上裹了报纸的山药。回去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路过一条摆满物件杂货的店铺，不到十平米的门面被二手货堆得满满当当，一些大物件还放在外面，李涛抬眼一看，外面的一条实木头的沙发引起了他的注意。
长度大概在两米左右，暗红的漆面干干净净，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泛着光泽，简单的整体结构，看着就觉得既大气又漂亮，除了有一点油渍溅在暖黄软垫上真是没什么好挑的了，另李涛诧异地是它上面贴的价格竟然只有三十块钱，这么漂亮的原木沙发全新的起码要四五千，就是二手货也不可能便宜到这个份上，不过不得不说李涛还是动心了。
出租房不大，但李涛的东西实在是非常少，就一间小房子还有点空荡劲，除了床就是电饭煲和碗筷，洗衣服都是在那个转身就贴墙的小浴室里完成的，不过李涛还是很满意，毕竟很多租房子的还没有浴室呢，虽然比人家每个月贵上那么一两百，起码不用到公共浴室花那个冤枉钱。
李涛一直想买个椅子沙发之类的，平时别人来也好，自己坐也好起码不用一要坐就得上床沿，李涛在门口围着那个沙发转着看，摸了摸软垫发现弹力什么的竟然还不错，没有什么大的损坏，沙发腿也很坚固没有问题，李涛是越看越满意。
“老板，你这个沙发怎么卖？”李涛还是问一下，很多老板都是随便把价格贴上去但卖的时候价格就不一样了。
“那什么写着呢，三十块钱”老板从店铺探出头，一脸胡茬穿着洗的掉了型的大汗衫，吧嗒着人字拖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连皮带肉的喷了李涛一脸。
李涛：“-----------”抹了抹脸，李涛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他没素质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能不能再便宜点？你看这沙发垫上都是油，洗都洗不掉。”还价是每个农村人或者是喜欢精打细算的人共同爱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就算想买也要看看能不能用最低价拿下。
“不能再便宜了，这沙发你去那家店问问都起码这个数。”老板把吃完了的苹果核丢在马路上，大手一张比了个三指头，猥琐的三角眼从正面看可以轻易的看到他的鼻毛，李涛连忙扭过头，不想被残害视网膜神经。
“可是你这个不还二手货吗？咱们实诚人说实诚话，我给你二十五，下次还在你家买东西。”李涛看天看地不看近在咫尺的老板，控制着自己不用把山药砸在满嘴臭气熏天的嘴上，太他妈的恶心了，这是一个月没刷牙了吧，比两个星期没冲的马桶都臭。
“二十五块钱不行，我收回来还不止这个价呢，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就二十八块钱，好听又吉利。”老板把发黄的汗衫卷起来，跟西瓜大小的肚腩批都被肥肉撑得紧紧的。
“不行，就二十五块钱，多一分我也不要了。”退步就等于可以得寸进尺，有着多年还价经验的李涛，虽然在老板的满嘴恶臭和视觉冲击下苦不堪言，但事关老婆本就是火海也不能屈服。
“好好好，给你吧，下次记得再来啊，我这次可是一分钱都没赚到。”老板故作为难的抖了抖满脸横肉，心不甘情不愿的找给了李涛五块钱：“这说沙发我们可不包送。
“那我怎么弄回去？我家还有一段路呢，人家卖家具都送货上门的，怎么你们就不一样？”李涛心里嗤笑一声，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是算了吧，不就是想加钱吗，谁还不知道，都玩剩下的了。
老板也不掩饰，反正就是不送，这么低的价格还送货上门，他又不傻：“你自己看着办呗，要不就租个车来拉回去，或者要我们送也行再加二十块钱就成。”
李涛把菜都堆放在自己刚买回来的沙发上，从口袋里夹出来跟了自己两三年的诺基亚，给自己同在一个村的运输老乡打电话，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名虎子的司机很快的就把自家的三轮车开了过来。
跟老乡把沙发抬进出租房，李涛愣了一下，出租房里的人不见了，门没有锁什么东西都没少，就是一直躺在床上的孟旗磊消失了。
给了虎子五块钱的辛苦钱，虎子也没推脱，随手收下塞进自己的腰包里，跟李涛道了声回见就驾驶他那辆半旧不新的电动三轮车出了巷子，李涛把房间又整理了一遍，没有少东西，也没有多什么，孟旗磊就这样的走了，连一张留言都没有写下来。
出租房门敞开着，一股一股的凉风吹进来，李涛颓废的瘫坐在沙发上，明明孟旗磊走了对他是件好事但他还是忍不住觉得一阵阵地内疚，孟旗磊还带着伤就一个人不知道去哪了，李涛安慰自己，走了也好起码人家是摆明了不要他负责。
“你在干嘛？”李涛还在发呆，孟旗磊靠在出租房门口，苍白英俊的脸面无表情。
“你，你没走？！”李涛瞪大眼睛猛地抬起头，一半高兴一半忐忑，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滋味。
“走？我只是出去上个厕所，你浴室里的马桶塞了。”孟旗磊径直的坐回床上，闭目养神。
“啊，马桶塞了不上班，我昨天才通过。”李涛连忙到浴室查看，果然马桶水混着废物快要溺出来了，大事件啊！
“现在的马桶生产厂家太黑心了，我他妈的买这个马桶才两个月堵了四五回了都。”李涛弯着腰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橡皮马桶塞子通水。
“嗯----是吗。”孟旗磊可有可无的回到。
李涛专心的通着马桶，花了半个小时才搞定它，看着清澈的出水李涛简直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尼玛太不容易了。
“叮叮叮铃铃铃-------”诺基亚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家乐福的保安主管给李涛打来电话，让李涛马上来家乐福上班，这休得半天就算了，当上班计算工资。
上级都发话了，本来是要留在家里照顾孟旗磊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也没什么大事了，跟孟旗磊解释了一下，把电饭煲煮上白粥酸豆角还剩下很多，孟旗磊点点头李涛拿上钥匙出门。
小张在被保安主管叫到他的办公室谈话去了，李涛换好衣服被派遣到靠近后门的成人服饰站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视线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左右前后都看了片刻，什么东西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两三个在无聊唠嗑聚在一起，李涛无可奈何的低着头看沾染了洗不掉污渍的地板，一块巴掌大的黑色污渍还形状很奇特，李涛好奇的看了半天发现倒着看及其像半张人脸，唯独的一只眼睛在人脸上占据了三分之二，倒三角的眼睛看着很不舒服。
李涛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侧身挪开一点位置，呲啦一声家乐福的日光灯一阵闪烁，整个正在营业中的地下商场陷入无边的黑暗。
“啊啊------”一些胆小的女人被吓得失声尖叫，家乐福的工作人员立即拿出备用的手电筒和一些可以照明的物件，身为保安部人员的李涛当仁不让的冲在第一线，拿着对讲机和小手电就指挥人员疏散，电力一直恢复不了，老板打电话过来要早点关门，东西都留到明天白天在清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停电的？”李涛和小张在做最后的巡场，小张披着外套叼着烟小手电扫来扫去，角角落落略略看过，随口答：“大概是跳闸呗，不过要是跳闸怎么还没弄好，不过不管咱们的事，工资还是那么点早下班也好事啊。”
“不是跳闸，刚才那个电工去看过了，电路跟电表都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电了。”李涛也是披着外套，虽然不好看但毕竟大晚上的还是要注意保暖。
“嘿嘿嘿，别说，搞不好还这是闹鬼呢。”小张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竹筒倒豆子的把那些神神鬼鬼的传说都加油添醋的吐噜出来，什么校园鬼故事，午夜幽灵，伽椰子等等等，听得李涛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毛骨悚然，本来胆子就不是特别大，再者说这小张的神经也太粗了吧，这还晚上停着电呢，本来就人走得就省他们两个了，这傻逼还说鬼故事，怒啊！！
“其实我也就这么一说，这怎么可能啊，啊哈哈哈----”小张意犹未尽的把烟头掐灭，李涛简直都有要掐死他的心了，一阵冷风从犄角旮旯吹过来，莫名的气氛笼罩了两个人。
很诡异的感觉，散发着强烈不祥的后门似乎在晚上特别刺目，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祟，李涛有一种想立刻拔腿就跑的冲动，小张貌似也感觉到了，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小张抽搐着脸部肌肉，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的笑容：“那啥，要不我们就看到这吧，反正也差不多了。”
李涛简直求之不得，小张的眼中带着恐惧，不过李涛的表情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五十步笑百步还是免了吧，两人速速离去，李涛连头都不敢回。
在乡下老家有个说法，遇到鬼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人身上都有三把火，双肩各一把，头顶一把只要火不灭就不会出事，但如果你回头了就回被鬼风吹灭火焰，到时候就没人能救你了，虽然是迷信但李涛现在还是满脑子刷屏一般的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
小张跟李涛拼尽全力的冲出被黑暗笼罩的地下大卖场，家乐福的守夜老头在他们两个离开后用一把大锁关闭了家乐福的入口，在后门的地方门缝里的眼睛猛的张开，带着阴狠意味的眼球暴突起来，买来就没用过的灭火器砰地一声炸了开来，白色的粉末洒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