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以汝之血养吾之心》宸瑾

9、告别白帝

　　行医，望闻问切，无一不可少。
　　此时，顾轻言正细细的听着脉，花惜蕊坐在一边早已神游大千世界，蝶骨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只是在唐无心的强烈要求下，此次的衣服不再像以往那样尽显苗疆特色却露出很多景色，反而是中原一般公子侠客流行的款式，把人紧紧的包裹住，头发只用一根簪子随意的将长的挽起，显得倒是有几分世家公子的狂傲。
　　几人都这样各自坐着，各自想着心事，不大的屋子里却显得有一丝冷清。
　　至于原因嘛，给病人看病是一方面，更多的却唐无心不在，说起来今日正朦胧的时候，蝶骨就已经发现枕边人不见了，只留下一件给蝶骨准备的新衣，原以为唐无心只是出去溜达一下，却不想正午顾轻言与花惜蕊都到了，唐无心却仍旧未归，依照唐无心那性子，此刻不盯着“对蝶骨不坏好心”的顾轻言，反而消失，实在有点难以理解。

　　“砰——”一个茶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原本正专心切脉的顾轻言和乖乖给人看病的蝶骨，都不由得看向花惜蕊，花惜蕊满脸通红，尴尬的道：“我马上收拾干净。”
　　顾轻言叹口气，自从昨日点破唐无心和蝶骨的关系后，自家师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特别是来了这里见唐无心不在，更是连魂都没有了，情窦初开便夭折了，顾轻言表示理解，只是再让她这么留下去，估计今天是看不成病了。
　　“师妹，我把一套针落在房间里了，你回去帮我拿来，顺便在集上看看唐公子是否在。”
　　花惜蕊一听就知道师兄看透了她所想，忙脸红着点点头，小心偷看了一眼蝶骨，就跑出了门。

　　顾轻言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对蝶骨道：“既然其他人都走了，那么蝶公子能否向在下坦白病情？”
　　蝶骨笑道：“顾先生何处此言？”
　　顾轻言道：“蝶公子说，此病是小时候炼蛊所致，苗疆却无法可医，只能寻求于外界，只知其与心有关，却不知有何影响，方才某为公子切脉，蝶公子却不肯以真脉相示某，故有此言。”
　　蝶骨道：“蝶骨怎么没以真脉相示人了？”
　　顾轻言又将手放到蝶骨手腕上，道：“一般人，就算是有医术，也难以分辨这样的脉相真假，只是某出于万花，跟着裴元师兄也见过不少病人，对于脉相早练出一种直觉，真的和假的只需感觉便知，凡人脉相就算在正常不过的人脉都会有一定的紊乱，而蝶公子的脉相却是太过正常了，好像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一样。”
　　蝶骨迟疑片刻，笑道：“顾先生果然是万花高徒，只是，并非我不以真脉相示人，而是怕吓着先生了，先生尽然已经看穿了这小把戏，那么望先生不弃，看看蝶骨的真脉相。”
　　顾轻言直觉手下一股力量渐渐消弱，就好像水流流去，露出地下埋藏的事物。
　　顾轻言睁大了眼睛，喃喃道：“这是……”

　　唐无心此刻却在江流集溜达，瞿塘峡即使被水贼挤满了，但是仍然是一处风景胜地，自从宫傲收服了十二连环坞后，瞿塘峡倒是平静了不少，水贼有了人节制，便不会出现随意打劫的状况，三峡又自古是文人墨客喜爱的风景，宫傲坐在这里压阵，倒是保住了三峡风光的盛名，至少外界听到瞿塘峡不会闻风丧胆，往往是抱着可以一观的态度，至少如今宫傲身死，却不知又会有何种变动了，只不过这可不是远住蜀中的唐门需要关心的事。
　　江流集不大，与上游的孤山集根本无法比，只有一些老者背着山桃和一些活鱼卖给过路的船只，唐无心买了一袋子山桃，不大的桃子坑坑洼洼的，却是甜得很，唐无心捡了几个好看点的留着给蝶骨，剩下的，唐无心索性蹲在江边船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吃起来。

　　花惜蕊走在集市里到处张望着，她也不敢走远了，虽然宫傲是死了，可难保宫傲的手下不会来寻仇，今日她便要和师兄北上回万花谷了，想着回去了就说不定再也见不到唐无心了，心中实在是难以接受，另外唐无心昨天的话也让她耿耿于怀，不是说无法理解两个男人的事，万花谷中也不乏有男弟子有这样的倾向，只要不做伤害人的事，大家对其他事都很宽容，而且最受人尊敬的裴元师兄不是也喜欢纯阳的某个道长么，花惜蕊也表示理解，只是自己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却被告知已有婚配了，难免心中难受得紧。
　　这么边想边走，反倒是无意间走到了码头，一抬头，唐无心正蹲在一根柱子上看着江面，那神情好像有一种无法名状的忧伤。

　　蹲在柱子上的唐无心，正一脸忧伤的看着手中破掉的袋子，里面的桃子全掉进了江中。
　　得，给媳妇买的土特产没了。
　　唐无心长叹一声，无语的望着吞噬了他家桃子的江面。

　　花惜蕊一路跑到柱子下面，叫道：“唐公子。”
　　唐无心见花惜蕊过来，点点头道：“他怎么样了？”
　　花惜蕊听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唐无心是在问蝶骨的病情，低下头不好意思说：“我出来时，师兄给蝶公子诊脉还没结束……”

　　唐无心皱着眉头，半饷，从柱子上跳了下去，往客栈走去。

　　“蝶公子，在下的建议就是如此，至于如何决断，还是要公子自己斟酌。”顾轻言一边收拾着医具一边道。
　　蝶骨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既是一丝希望，我还是希望能够尝试一下的。”
　　待到唐无心回到屋内，顾轻言与蝶骨正就各种草药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两人一人出身以医术称雄的万花，一人来自诡异蛊术的苗疆，对于医毒有不同的见解，一聊起来方觉相见恨晚。
　　蝶骨见唐无心进屋了，便自觉止住了和顾轻言的话题，唐无心走过去，自然的吻了一下蝶骨的发丝，道：“情况如何？”
　　顾轻言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不自觉的皱了下眉，无意识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
　　蝶骨微微笑道：“顾公子还在这儿呢。”
　　顾轻言听了，便接过话头道：“蝶公子之症，恕在下无能为力，但万花谷医术比我高明的人比比皆是，顾某的意思是希望蝶公子随我师兄妹二人一同前往万花，求师父诊治。”
　　唐无心听完顾轻言的话，抱着蝶骨的手不自觉一颤，他低头看着蝶骨，蝶骨也抬头看着他，道：“若是你必须回唐门，那么我们就在此处分开吧……”
　　“不过……”
　　蝶骨抱住唐无心的腰道。
　　“我想你陪我一起去万花，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