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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黑夜 ...
宇多川由梨进入治疗中心的第一天就被感冒缠身,接连几天躺在床上头昏脑涨不想活动,除了吃饭和睡觉没有其它事情可以做。西比拉系统的宣传广告词在视频中不间断播放,她已经到了一闭上眼睛就不自觉地在脑内重复回放那些让她反胃的语句的地步。
白色是治疗中心的主色调,不同于医院的宁静,这里的白色意味着孤寂,让人疯狂。明明是一种可以治愈人心的颜色,却在看见纯白的天花板之后感到莫名的烦躁。
托治疗中心的福,感冒没持续太久就痊愈了。
就在自己感冒好了的第二天,宇多川想试试这里为潜在犯提供的租赁购买服务。
似乎是根据Psycho-Pass值限定购买权限,Psycho-Pass数值越高,受到的限制就越多,像宇多川这样的受限则较少。
没办法,她就是潜在犯的擦边球。
她正在玻璃门前的投影屏幕那里挑选自己想买的东西,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自己的房间前面走过。
来人看见是宇多川,还朝她点了个头算打招呼。
是上次带她来这里的一个刑警,那个人还说自己是监视官。
她反正是不清楚公安局所谓的职务关系,她只需知道他们是刑警就够了。
那个人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穿西服的男人。那个男人她见过几次,他的房间就位于自己的隔壁。正因为是两两相邻的关系,明明离得最近,却也因为一墙之隔,他们见到对方的次数异常地少。相反的是,宇多川甚至觉得她连相隔甚远的对面房间里的人的作息都摸得一清二楚,却想不起来隔壁的人长什么样子。
当然,观察对面的人的作息成了她唯一的兴趣。两肩房间相距十几米,因为是环状走廊,当中横生的两道扶手一直都阻挡她的视线。所以基本上看得到对面的人时他就是醒着的,看不到就一定是睡觉了。那么这个时候她也差不多该睡了。
隔壁那个男人,记得他姓内藤,跟着监视官走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很大的运动包,有点像把所有在治疗中心的随身衣物带走的样子。
然后再向这里的医师打听,内藤他去做执行官了。
例行的色相检查之后,医师就走了,她接着站在玻璃门前看向对边的人。对面那间的隔壁住的是个稍微有些疯狂的人,宇多川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随便取了个绰号叫“怕死男”。他虽然每天都在重复一个行为,就是将自己的头对着墙壁狠狠撞上去,一直到墙壁上沾上了鲜红他也不会停止。
这么做也有一定的毅力,这里的墙壁都是用软质皮革材料覆盖在原来坚硬的墙面上,仅仅是撞一下,只会因为皮革材料起到缓冲作用而毫发无伤。不过怕死男好像已经用足了力道,撞向皮革下的墙壁。
看起来这么不要命的行为却冠以“怕死男”的绰号。
在宇多川看来,真正想死的人,用不着像他那样费劲,有的是方法让全身停止生命活动。房间里的桌子、床架,再不济,那扇玻璃门也行,都是比皮革硬上几倍的东西,要是用力撞上去,光是想象起来就不是什么好滋味。所以说,那样寻死的方法,无疑是最愚蠢的。
如果有谁想让她去死的话,她也是不会挣扎的吧,毕竟求生意志已经为零了。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所有求生意志为零的人就会主动去死。宇多川由梨的求生意志为零,只是让她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而已,她只是保持着一个状态,像行尸走肉一样,不会因为死了而解脱,不会因为活着而感到喜怒哀乐。
说得好听点,顺其自然,这是她的处世之道。
可怜啊由梨。
“各位潜在犯。”
“起床时间到了。”
“今天也请努力净化自己的色相吧。”
“今天也请努力净化自己的色相吧。”
宇多川由梨被那个反复单一话语的广播从睡梦中吵醒。睁开眼睛,迎接她的只有白色的天花板。
昨天,隔壁的内藤又回到了治疗中心,不过听说是再也出不去了。
似乎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趁其他人不注意逃跑了,而后不幸的是被人抓了回来,回到了那个只与宇多川一墙之隔的房间。
刚出去没多久就又回到了这个噩梦之地,只能怪他没有好好把握西比拉给他的机会。
宇多川正躺在床上回顾着内藤的悲惨结局,治疗中心的医师就过来敲着她房间的玻璃门。
“宇多川小姐,有人找。”
她也没问是谁找她就跟在医师身后从自己房间所处的三楼走到一楼的会客室。
说是会客室,来这里的客人还是被一块厚重的玻璃挡在那边,会客室硬生生地将潜在犯与正常人所处的空间一分为二,总是给人潜在犯的气息会轻易传染的错觉。
医师将宇多川带到之后就离开了。
既然是有人找她,那么那个人想来早就等候在玻璃的那一边。那个人穿着的黑西装让她觉得眼熟,但不是上次那个刑警,光是领带的风格就不一样,这次换了一个戴着眼镜,面部表情略显严肃的人。
宇多川在他对面坐下。
对方开口就是简单的自我介绍:
“宇多川由梨小姐是吗?你好,我是公安局刑事课的监视官,宜野座伸元。”
“宜野座先生,请多指教。”
“我长话短说吧,这次我来是请问宇多川小姐有没有做执行官的意愿。根据西比拉系统的判定,宇多川小姐是适合这一职位的人选,我只是来过问一下你是否有意就职。”
“执行官是什么?”宇多川问道。
“就是负责犯罪调查的刑警。大概具体工作就是负责抓捕潜在犯、搜查案件,警察该做的事执行官都会做。”宜野座用着十分公式化的口吻说着,“只不过执行官都是潜在犯而已。”
宇多川对于宜野座话中的“潜在犯”这个字眼非常敏感。她多多少少猜出来一点,潜在犯成为了执行官,恢复了一半普通人权利之后会被外界怎么看待,受到怎么样的精神压迫。就从刚刚宜野座的语气中就可以察觉,可能他本人都不怎么注意到。
西比拉系统赐予的牢笼中的饭碗。
一系缺乏人手,这是宜野座伸元头疼已久的事。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新来个执行官填补一系空缺的位子,但谁能想到才没安分几天,那个姓内藤的家伙就逃跑了。
执行官的手腕都佩戴通讯终端,为了防止执行官出逃,终端里全都植入了定位系统,以便监视官时刻关注执行官的动态,可以说执行官无时无刻都被隐形的锁链牵制着。
执行官在逃跑之前,都会先想尽办法破坏终端,才能得以逃之夭夭,然后躲在一个永远都不会被人找到的地方。
内藤则是明目张胆地带着终端一起逃走。在快要闯进一幢公寓大楼前被抓获,从他身上搜出一把左轮手枪。
他的目的也没有办法再去知晓。被Dominator击中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送回治疗中心也没见得情况好转。
佐佐山光留就是开枪击中内藤的人,他照实坦白自己瞄准的是内藤的腿开枪的。
理论上说,内藤只有在被精准地击中要害部位才会造成今天的结果。后来分析室开出报告证明内藤的确是处于脑部尚未死亡的无意识昏迷状态,受伤部位是右腿处也已确认。
如果还是没有进展,内藤就要转进医疗中心了。
然后每天过着活死人的生活。
那幢公寓大楼里到底有什么让内藤非要赶过去,甚至带上了手枪。
那里有谁让他这么在意?旧识?还是仇人?
“宜野座先生,宜野座先生!”
宇多川一边叫着宜野座的名字,一边敲打着面前厚重的玻璃窗。
宜野座突然从刚才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之前宇多川沉默太久,连他也开始因为对方的沉默而自顾自想事情。
一转眼,之前想的内容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自己应该是在询问宇多川的意思,宜野座想着。
“我同意成为执行官。”
宇多川也没有想太多。根据自己已经没有人生意义的处世之道,不论好的事还是坏的事都是命运使然,没有拒绝的必要。
行尸走肉是没有思考的权利,任命运摆布。突然出现了差错她也不会抱怨什么,也不会后悔什么。
生与死的抉择的机会,她早就把它弄丢了。
“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
“那请宇多川小姐准备一下,收拾自己的衣物和随身物品,明天上午10点,由另一位监视官来接你。我想你应该认识他。”
交代完所有的杂事,宇多川向对方点头,先离开会客室。
那名“另一位监视官”先生从她进入会客室以来就一直站在会客室门口,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也没有看她一眼。
宜野座伸元如释重负地往椅背上一靠。
刚才因为他的分心,他差点以为会出什么问题。
可是最近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内藤被捕的画面。内藤的目的和具体行动在交给上头的报告中就直接认定为潜逃,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头顶上冒出自己同僚的声音:“谈好了吗?”
“恩。”宜野座推了推镜框。并不是因为看不清,而是因为眼镜移位带来的异样感让他不舒服。这是一副平光眼镜,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真近视几乎消失了,所以宜野座的视力不存在任何问题,“她同意了。”
就一系终于不用再担忧人手的问题这方面,宇多川的肯定回答是令人满意的。
她的犯罪系数也很稳定,虽然是在高数值范围内。事实证明西比拉系统选中可以成为刑警的人都有一定的优秀的能力。
希望她不要做出和内藤一样的事情。
如果宇多川由梨是个Psycho-Pass值正常的公民,想必前途会很光明吧。
内藤良平,也就是前任执行官,宇多川由梨隔壁的潜在犯。
现在尚处于昏迷中,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小时候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失去了左眼,所以左眼一直都是用医用眼罩遮着,连就任执行官后眼罩也没摘下来过。
他想见一个人。
他想见那个随手就把他像工具一样用完就扔掉的人。
他想见那个诱导他犯罪却在最后毫不犹豫地看着他进入治疗中心的人。
然后,用那个人给他的枪来结束那个人的性命。
他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他知道那个人的一切行踪。
那个人叫槙岛圣护。
刑事课一系的办公室,一叠纸张被佐佐山草草地翻了几下就扔到桌上,宜野座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铁定没有认真看纸上的内容。
“恩……所以说上次抓的那个女人就是新来的执行官?”佐佐山不以为然地说道,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再说了给我一堆废纸干嘛,这种资料用终端发过来不就好了。”
宜野座对从佐佐山那里飘过来的烟不自觉地皱眉,收回被扔在一边的资料:“这是备份档案,不是你自己要看的吗!”
“上次看她那阴沉沉的样子,真是不可爱啊……”
狡啮说:“对你来说可爱的不是脸吧。”
“什么啊,我也有好好地看脸,如果是脸长得恶心的身材再好也没用。”
就算佐佐山如此煞有介事地强调自己的立场与观点,整个办公室也就他和其余两名监视官,他们都不会太在意一个执行官尤其是像佐佐山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
治疗中心三楼,很难不让人注意那个里面虽然有人却一直都灭灯的房间。从玻璃门可以完完全全地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身边摆放着的繁多的医疗仪器。屏幕上显示还有心跳,可他现在就像个死人。
逃走的下场,宇多川站在内藤的房间前面,就算是作为室友邻居的告别。
“可以走了吗?”身后的狡啮慎也说道。那时他还能自觉地扣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打领带时把领结拉到最高。和佐佐山随便的穿衣作风就是一种对比。
“恩,走吧。”
手里的旅行包就装了来时带的衣物,她终于可以又一次见到室外的天空。
以及那个被西比拉系统啃噬着的完美城市。
“您要我……剪头发?”已经被狡啮推上凳子围好白布的宇多川由梨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被狡啮带进一家还在用二十一世纪的方式剪发的理发店。居然就像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新上司勒令把留到肩的长发剪掉。
“不用对我用敬语。”狡啮就在宇多川不远处的位置,顺便对理发师交代了几句要剪成什么样式。所以宇多川的发型也都由狡啮来决定了,“只是剪短而已。”
理发师直接一刀下去,宇多川吓得闭上眼睛。
狡啮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喂喂,这只是普通的剪刀而已,你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甚至觉得他像是忍着笑说出这句话的。
一瞬间,理发店里只剩下剪刀剪下头发的细碎声音,以及宇多川有种自己的头发在被用极小的力道拉扯的感觉。这种古旧的理发店只有稍许排斥用现代科技的狡啮慎也才能发现了。
愈发能觉得脖颈处遮盖的头发变少了,不时有碎头发滑下来,顺着布料因为重力接着向下滑落,最后掉在地上。
真希望理发师手中的剪刀一失手能戳进头部的任何一个部位,这才应该是最好的、她最想要的结局。
剪刀贴在脖颈那种全身都颤抖一下的感觉似曾相识。
“好了。”理发师撤去了宇多川身上的布褂,往地上抖了两下就收起来。
镜子里一个陌生女人的镜像,她有多久没有留过短发了。时间一久,连右眼角下的泪痣都已被忘记了曾经存在过。游离的眼神,或者说根本没有聚焦,随时随地都会涣散那般无神。
虽然对于活着已感到疲倦,但还有必须要做的事,这就是执行官吗。
字数居然比第一章少真不科学……
好难写哦好难写……已经剧情套俗了别打我
修正一点不必要的BUG——8.8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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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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