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EXO同人]》温柔的暴力猪

28、【LAY】

　　LAY踩着破碎的瓦砾，风里面全是腐坏的气味，身边可见的都是残肢断臂，LAY跟在一群人后面疯狂的奔跑，他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声，长久不锻炼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强力奔跑。

　　终于停了，但眼前是正准备吞噬活人的丧尸。LAY能感觉到自己距离它是那么近，近到他能听到它喉咙深处嘶哑的声音。

　　LAY居然感觉不到害怕，或许他已经见惯了这种情景。

　　旁边跳出来一个人，一把把他护在身后，一枪打爆了那个丧尸的脑袋。

　　LAY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救了自己，可惜那人的脸好像蒙了一层纱一样看不真切，LAY被动的被那个人拖着跑，跑了几步那人发现LAY已经跑不动了，为了不拖慢进度，那人蹲下来，抓着LAY的胳膊一把背起他。

　　LAY觉得这样的动作他们之间肯定已经做了不止一次，那人宽厚的后背传来的暖意让他信任，他顺从的环住那人的脖子，感受那人奔跑时的颠簸感。

　　那人身上好像是有血腥气，应该是受伤了，LAY道：“大家呢？”

　　LAY一惊，这不是他要说的话！

　　他想要那人停一下，他想给那个人疗伤。

　　那人急促的回应一句：“我们被背叛了，大家都出来了，我来接你。”

　　那人的声音很陌生，LAY不知道刚才的信任感是从哪里来的，他意识到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的意识，他只是正好处在这个人的视角观看某件事。

　　LAY放松神经，顺从的看事情的发展。

　　那人背着LAY进入一个破楼，一路踩着丧尸的残肢狂奔到楼上。

　　LAY所见到的人依旧看不清楚样貌，可治愈者的本能让他伸手去治疗躺在地上重伤的那个人。

　　看来这个人也是一个治愈者。

　　“辛苦了。”有人扶着他站起来。

　　声音意外的熟悉。

　　LAY借着这双眼睛看向这个人。

　　居然是萧栋？！

　　难道他竟然无意间获取了上一代治愈者的记忆？！

　　LAY没有时间吃惊，因为他感觉心口剧烈的疼痛。

　　他从没感受过这样的疼痛，好像有人从中间把他撕开了一样疼。

　　好在这份痛苦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止了，LAY也顺利的从这个人的身体脱离出来。

　　眼前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LAY尝试动动手指，但是他动不了。

　　身体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有人轻声呼唤他。

　　好像这声呼唤就是开启大门的钥匙一般，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穿着白大褂的萧栋。

　　LAY这次没有试图自己动，因为他知道，他肯定又进入那具身体了。

　　这时候的萧栋是被洗牌以后，被放入新的身体的萧栋，萧栋见他醒了马上捂住他的嘴，极快的道：“我是萧栋，别怕，我被萧梁放进新的身体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点神志，时间不多，你听我说。”

　　萧栋小心翼翼的扶他坐起来，小心的看着四周，用压低的音量和极快的语速道：“大家都被销毁了，新的循环即将启动，但我保住了你的芯片，重建了你的身体，一会儿你就会再次休眠，直到跟某一批合成人一起苏醒。我会把你混在那批合成人里面让你跟他们一起苏醒，你醒过来以后虽然不一定还保有记忆，但你依旧是治愈者。”

　　LAY点点头。

　　萧栋用愧疚的语气道：“对不起，我知道让你跟我一起再度陷入这样的循环很不公平，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LAY又点了点头。

　　萧栋小心翼翼的道：“我现在正在研究飞行能力出现的可能，我们从来都是按照既定的数据被制造，萧梁总是按照既定的数据操纵我们，如果出现不同的数据，应该能有脱离循环的可能。”

　　LAY安静的听他说，用余光扫视周围，发现他们现在处在那个满是玻璃柱的房间，LAY很想看看玻璃柱里面有没有熟悉的脸，可惜这具身体的目光始终没有关注玻璃柱的人，只是专心听萧栋讲话。

　　萧栋似乎有点着急的扶着他的肩，努力要他集中精力，看起来这具身体已经撑不久了。

　　“你还不能睡，认真听我说。”萧栋焦急的拍拍他的脸。

　　略微刺痛的感觉果然让他集中了不少注意力，眼神明显往萧栋脸上集中了不少。

　　萧栋满意的笑笑，又道：“我会重建我的身体，到时候你记住，一定要记住，不管在哪里看到我的身体，都要不择手段的把我的身体释放出来，然后，引爆这栋大楼，大楼的引爆器你应该跟我们一起见过，所以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应该会本能的了解到它就是你需要的东西。从我们这次的循环来看，大楼的坍塌会诱导这个循环进入关键阶段，也就是萧梁准备出现的时候。引爆大楼以后，你会有独处的时间，相信我，不管是一天还是一小时，你绝对会有独处的时间，利用这段时间，把我放在最底层的那个冰柜里面。到时候，我会回来，我们一起结束这个循环。”

　　LAY感觉到这具身体能记住的东西并没有很多，而且注意力又开始分散。

　　萧栋又拍拍他的脸，但这次效果没有那么显著了。

　　萧栋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就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你不用记住我，但是刚才的事你一定要记住！”

　　涣散的神志让LAY听不清萧栋在说什么。突然，萧栋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刺中了LAY的心口，芯片被刺中了，不知道伤在哪里，但很疼，全身好像触电一般痛苦。

　　精神瞬间集中，LAY痛苦的看着萧栋，疼的连喊都喊不出来，他拼命张大嘴呼吸。

　　萧栋让他重新躺在床上，捂住他大口喘息的嘴，他只能无力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努力用鼻子呼吸。

　　萧栋道：“对不起，为了结束这个循环，一定要有人帮助我，只要这次能够顺利让萧梁被吞噬，就算我们还在这个循环之中，萧梁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重新整合数据了，而他整合数据的时候，说不定那些数据载体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你明白吗？这次的‘变量’只要成功被制造出来，说不定能让这个循环暂停。我还不知道‘变量’对萧梁到底有多大影响，说不定......循环可以静止也说不定！”

　　LAY感觉芯片的痛苦一点都没有减少，尖锐的疼痛持续刺激他的神经，他头一次有想死的冲动，可萧栋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萧栋沉声道：“对不起，但是只有这个办法能够保证你的芯片深处留下对这件事的印象。”

　　这具身体大概也跟LAY一个想法，他拼命点头，现在只想得到解脱。

　　萧栋道：“对不起，我知道可能到最后还是会陷入这个循环之中，可能萧梁根本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但是，能让他多一分影响，我就要拼尽全力的让他多这一分。”

　　LAY感觉快到极限了，萧栋好像准备让他就这么疼死一样把他钉在那。

　　好在萧栋也看出他快到极限了，终于放松了语气道：“最后的告诫，你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所以在我按照计划以正常的状态跟你们见面的时候，我会最大程度的把循环的事告诉你们，而你一定会最大程度的从我嘴里问话。我会告诉你最后的秘密，你要严守这个秘密。到底这个秘密是什么我也不确定，这个循环肯定还有秘密存在。但是我身为下一个循环的启动者一定会看到，如果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你不要告诉幸存者，因为......”

　　......

　　“LAY！”

　　焦急的呼唤声唤醒了沉睡中的LAY，LAY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Kris焦急的脸。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变成睡美人了。”LU HAN打趣道。

　　大家都在开LAY的玩笑，LAY却在发呆，Kris担心的又喊了他一声。

　　LAY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句话也不说，SU HO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道：“有点发热，可能是累着了。”

　　Kris把LAY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裹紧他的身体，道：“是我大意了。”

　　LU HAN道：“今晚好好休息吧，LAY是最辛苦的人。”

　　大家都在附和，LAY茫然的看着大家的笑脸，还有点沉浸在梦境中无法脱身的错觉。

　　Kris就这样看护了LAY一周的时间，期间LAY好像睡不醒一样总是清醒的时间特别短。LAY不断的服用安眠的药品，希望能重新梦一次，他已经猜到那个所谓的秘密就是指萧栋最后告诉自己的那些，可是为什么不能说，最重要的部分他始终没有听到。

　　好像文件受损一样，他读取不了后面的文件。

　　TAO之前开发那些用来伪装的仪器派上了大用场，他们依靠这些不美观的机器一路伪装，顺利出了那片荒地，他们回到当初遇见老婆婆的地方，可惜，老婆婆已经快不行了。

　　据老婆婆所说，这里有过一次丧尸回袭，不过当时丧尸的数量已经很少了，军队顺利的镇压下去。

　　丧尸似乎真的没有了。

　　LAY听到这个消息丝毫没有感到开心，他知晓全部过程，他明白萧梁可能已经利用萧栋再次在某些地方研究丧尸。

　　萧栋可能又被洗牌，变成那个没良心的混蛋。

　　Kris给LAY披上一件衣服，揽着他的肩：“在阳台站那么长时间不冷吗？”

　　LAY晕晕乎乎的点点头。

　　Kris看他明显没睡醒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带他进里屋。

　　LAY刚坐在沙发上不久就又睡着了，LU HAN担心的看着他：“他万一睡傻了怎么办？不会是什么睡眠症吧？”

　　他们都是芯片支撑的身体，去医院显然不现实，Kris只能祈祷LAY真的没事。

　　LAY果然没事，他好像突然就想开了，不再服用药物了，不再睡觉了，每天笑得也多了，一笑起来脸上就印上一个小酒窝，也更喜欢开玩笑了。

　　最主要的是，他开始跟D.O.学习做饭了，每天照顾老婆婆，老婆婆有这个优质医师的调理，本来已经快垮了的身子愣是精神多了。

　　Kris却只觉得蹊跷。

　　但是他喜欢LAY这样，他喜欢看LAY笑，喜欢他开朗的样子。

　　***

　　家里来客人了。

　　竟然是消瘦了许多的萧栋。

　　大家对于萧栋还是不能完全从心底接受，从对手变成盟友再变成潜在对手，不是谁都能敞开心怀接受的。

　　不过萧栋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在家里吃了晚饭，跟大家唠唠家常，知道大家现在都过的很平静他看起来也轻松不少。

　　Kris问及他准备怎么办，萧栋只是笑，玩笑般回答自己已经准备好下一个循环，随时可以启动，如果哪天发现哪里有丧尸再世的新闻，也不用太惊讶。

　　许是萧栋的语气太过于轻松，大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沉重的气氛。

　　吃过晚饭以后萧栋先是跟Kris和SU HO聊了一阵，然后看向开朗很多的LAY。

　　“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Kris和SU HO对视一眼，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Kris点点头。

　　萧栋看出他们还是有防备之心，倒是欣慰的点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有防备是好事。”

　　找回自己身体的萧栋看起来果真比SE HUN还要小，顶着未成年的脸的人说这些颇具教育口吻的话多少会让人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

　　萧栋看出自己带来的反应，开心的笑出声。

　　LAY和萧栋的谈话在阳台进行，晚风不是很强烈，天气还算晴朗，倒也不冷。

　　萧栋和LAY之间先沉默了一阵子，最后由萧栋引起话头：“你做梦了？”

　　LAY从他出现就猜到他的来意，也不隐瞒，诚实的点点头。

　　萧栋道：“这算是后遗症吧，我本来想要把你的记忆都清空，让你干干净净的进入下一个循环，没想到，可能是刺激你芯片的时候没有掌握好火候，让你......”

　　“你是故意的。”LAY打断他。

　　萧栋一怔，没接上话。

　　LAY平静的看着他：“你到底还是个孩子，对于你来说，要做这样一个决断实在很艰难，你想要让人跟你一样记住这些，你不想一个人承受这些记忆。”

　　萧栋沉默下来。

　　LAY道：“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是你的自私剥夺了我的快乐，让我困在这些记忆里无法脱身。”

　　萧栋低声道：“对不起。”

　　LAY停顿了一会儿道：“作为补偿，你告诉我一件事。”

　　萧栋终于有勇气直视LAY：“你说，我一定告诉你。”

　　LAY抚着额头，露出些微痛苦的神色：“每次我梦到最后，总是听不到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你告诉我不能把最后的秘密说给幸存者听，但是说了以后的后果我从来都听不见。你能告诉我吗？”

　　萧栋笑起来：“你听不到是正常的，因为我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

　　LAY认真的看着他：“现在我重新听。”

　　萧栋道：“其实最后的秘密相当于一个开关，每个合成人的芯片都带有自动清空功能，某些数据从一开始就被设定成病毒文件，只要这些文件接受的完整度达到一定程度，芯片的自动清空功能就会启动，把你芯片里面的数据彻底清空，让你归零。”

　　LAY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怕我也被清零？”

　　萧栋笑得有些无奈：“因为对于我来说，身为循环启动者，为了确保下一轮循环的顺利启动，我必须把这些数据传送出去，不管用什么方法，因为这些文件对我来说也是病毒，带有强制性。而你，你不可能有被清零的可能，除非连接到仪器上，不然，你的数据不会有任何损伤。”

　　LAY有点明白了：“为了保证治愈者治愈能力的完整性吗？”

　　萧栋点点头。

　　“芯片的数据被清零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事，为什么不能说？”LAY皱眉道。

　　萧栋道：“因为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一旦你们被清零，就有进入下一个循环的可能。我也是被洗牌了才进入下一个循环的。”

　　LAY没有说话。

　　“不过你们或许不会有进入下一个循环的可能，”萧栋思考一番以后道。“你们的数据毕竟属于变量，就算以后萧梁的数据库记载了这种变量，但对于第一代变量的你们来说，也许依然不会有什么影响。”

　　LAY道：“但还是有影响。”

　　萧栋安慰道：“起码你们应该不会启动或者陷入下一个循环。”

　　这句话让LAY宽心不少，他慢慢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