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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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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晨光之中,一道白影随光而舞,荧荧刀气流转,交织出一片艳光之色。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过山,难道就不会觉得厌烦么?”不远处,一手支着脑袋的一留衣看着眼前飘雅的身姿,神情显得十分慵懒。
“所以好友才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待得刀招收回,绮罗生回身笑问道。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锄强扶弱?”
“这嘛……等意琦行回来吧,吾还在好奇这次他是不是会再带个同修回来。”
“哈,多带一个同修,你就更不会觉得寂寞了。”
“啧啧,这话说的,好像吾平时有多寂寞一样的。”
“耶,最是春闺少男心,小生虽未体验但也能理解好友。”
“呵呵,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那这幽默感也真是冷。”一留衣一脸的谢绝不敏。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翻了翻白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柔弱羞涩来着的?简直就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代表啊!
心中腹诽了一番一留衣转开了话题:“说起来,好友一直不曾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找适合汝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哈,刀中快手却不思自己的佩刀,好友汝真是让吾开了眼界,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否则以后出了江湖被人说吾等武道七修之人穷的连刀都买不起的,那样面子可是丢大了。”
“哈。”轻轻一声笑,还不待言,一股剑上威压突现五感之内,绮罗生与一留衣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了悬崖外面。
“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诗号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已有数月不见的意琦行。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数月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月未见,汝也越发的没有正形了。”
“彼此彼此。”
不理没一个正形的一留衣,意琦行看向绮罗生:“这些年,汝刀上修为益发深厚,此时汝也该去寻能与汝匹配之刀了吧?”
“哎呀,我们真是心有灵犀,这个问题吾刚才还在问他。”
意琦行无视了肩头突然多出来的重量,只一双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袖袍一挥,便用气劲把人往外推了出去。
就这样,绮罗生在猝然之间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真是太有趣了,下次这种事应该让吾来嘛,不过汝这样不通知下就把他扔下去也太无情了。”
扫了一眼一脸跃跃欲试说话一点诚意都没有的一留衣,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汝若想试,下次请早,吾想这机会应该有的是。”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八卦的问道:“暧?真的么?你别骗我啊……”
上面一留衣还在作怪,而被扫出去的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了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了叫唤渊薮?要让自己出来寻刀直说便是了,自己又不是不从,竟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让人无语啊,摇了摇折扇,绮罗生转身被迫展开了寻刀的旅途。
离开叫唤渊薮的绮罗生过着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
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便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分毫。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挪移入了竹林,入眼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极好极快的刀式。
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已直指自己的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虽是问句,但语气分外平淡无起伏。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配于汝。”
绮罗生脸露讶异之色,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招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染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色之最艳者,江山也。此刀便名江山艳刀吧。”
九代师闻名满意的点了点:“善。”
绮罗生带着佩刀别过九代师,欲回转叫唤渊薮,却又一时兴起转道去了洛阳,只此时节,正是牡丹争艳之季。
绮罗生一身白衣,头缠红巾,袖染牡丹,嘴角含笑端是一派艳丽清华之色,惹的周围赏花之人频频侧目,而绮罗生仿若未觉,正观群芳之际,忽觉一股熟悉的气息不由举目而探,便见不远之处一抹熟悉的孤傲人影站于花丛之旁,恍似富贵之中从未见过的冷傲寒香。
欣喜在心的人举步而往,立时迈开了脚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此花能得剑宿之注目,亦不枉它在此怒放一场。”
意琦行闻言侧身而望,清冷之中似带了些微的笑意:“汝之刀,很好。”
绮罗生闻言佯作一脸失落之色:“唉,原来剑宿是为刀而来,而非为吾而来,吾自作多情了。”
意琦行眉眼上挑:“汝便是刀,刀便是汝,有何所别?”
绮罗生顿时笑如牡丹之艳:“所以非吾自作多情咯。”
意琦行似被这笑容灼痛了眼,蓝眸移向牡丹:“别学一留衣。”
绮罗生笑意不变,也不在意的击扇而道:“牡丹花卉甚艳,剑宿大人不如与吾饮酒共赏其芳如何?”
意琦行皱眉:“好友,吾名意琦行。”
绮罗生但笑不语,半晌之后:“吾去买酒,汝在此等吾如何?”
意琦行道:“饮酒论道可以,赏花就不必了,此花再艳终也比不得常开不败之色。”
“咦?好友莫非见过常开不败的牡丹么?”
意琦行嘴角微翘,只霎那间便有冰雪消融之感:“然也。”
绮罗生亦眉眼含笑:“此品何处可寻?吾亦想观之。”
意琦行一甩拂尘,深深的看了眼绮罗生,然后一本正经的敛眉说道:“此不可说也,好友汝不是要去买酒么?吾在前方凉亭等汝。”
绮罗生摇摇头略去心中异样,也不作多问,转身寻酒去也
当绮罗生拿着一壶酒进入亭中时,意琦行正闭目而坐,待得绮罗生走近,意琦行睁开眼也不说话只伸手接过酒壶仰头饮了一口:“何酒?”
“这是小生历经万丈红尘才挑出的绝代美酒,滋味如何?”
“此酒清冽,特有一股雪冷之气,绝代美酒却是过誉了。”
“怎么会过誉,小生吾已经决定日后只钟爱此品,对吾来说当然是绝代美酒,绝代剑宿汝说是不是?”
意琦行又饮了一口:“汝既决定钟爱此酒,称其为绝代美酒,作为绝代剑宿的吾能如何。此酒何名?”
“哈,汝刚刚不是已经品出其味了么?此酒名唤雪蒲酒。”
意琦行将酒壶递给绮罗生:“汝准备何时回转叫唤渊薮?”
“哎呀,汝果然是特地来寻吾的么?小生受宠若惊啊”
“无,吾不过出来寻找有无合适做七修传人的人,恰逢再此遇见汝罢了。汝准备何时回转叫唤渊薮?”
绮罗生眼中暖意更甚:“吾还未想好,怎样?可是一留衣好友又不在叫唤渊薮所以好友汝觉得寂寞了?”
“笑话。”
“哈……”
“汝还未回答吾之问题。”
绮罗生轻抚腰间的江山艳刀,看向亭外的牡丹轻声道:“吾想证吾刀道。”
意琦行闻言静默半晌,沉吟道:“刀道……入了红尘,或许一生都要被这红尘束缚,汝决定了么?”
“好友是在为吾担心么?放心,便是为了兄弟吾也会保重自己。”
意琦行无言,取过一朵牡丹置于手心垂眸而望:吾只是不愿汝眉间染尘。
随绮罗生在洛阳流连了几日的意琦行这日准备归去,却又在临行之时望着绮罗生欲言又止。
绮罗生见状笑道:“剑宿若有嘱咐,小生洗耳恭听,若好友不舍,亦可陪吾同行证道之路。”
意琦行闻言眉心微动,眼中隐有挣扎之色,却又在顷刻之间归于清傲:“汝之刀道,自当由汝独自去证,不过莫要忘记回来,否则吾会亲自去寻汝回来。”
绮罗生挥去心中一丝莫可名状的失望,笑如白玉无瑕:“好友叮咛,绮罗生谨记。”
意琦行抬起手顿了顿,落于绮罗生的肩膀:“江湖浪浊,好友,汝自当珍重,请。”
绮罗生望着意琦行消失的方向站立许久,江湖浪浊,吾心却总有一袭清华相伴,好友,等吾归来。
想罢,轻抚着江山艳刀迈步而出。
随着绮罗生不断挑战用刀高手,江山快手之名便迅速在用刀之人口中传开。
这日绮罗生手中的江山艳刀再次饮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绮罗生叹息,江湖似乎不如自己早前所想的那样快意。
有些倦怠的人看向叫唤渊薮的方位,心中的思念缱绻而起。
又过几日,绮罗生决定回去探望自家好友,不想却在回叫唤渊薮的路上遇到了埋伏。
暗自凝神戒备,手指玉扇的刀客凤眸微凛,温文而问:“汝等何人?”
“不必废言,杀。”
“江山图一快,人不见血,刀不收锋。”
见杀局已无法避免,绮罗生抽刀而出,顷刻间围杀众人不敌,皆命丧黄泉。
但是紧接着不断出现的围杀和埋伏,甚至毒阵,都令一开始不曾在意的绮罗生心生疑惑,同时向来平和的心境也在这不断的挑衅之中起了怒涛。
江山艳刀指在刺客脖颈:“汝等究竟何人?因何三番几次围杀与吾?”
“哼,要杀就杀。”
刀光一闪,刺客一声惨叫,绮罗生冷声道:“说。”
“吾等是雨钟三千楼之人。”
“嗯?吾与汝等素无瓜葛,为何逼杀?”
“哼,江山刽子手日前才杀害我雨钟三千楼之人,不过几日就这么快忘记了么?”
“比武切磋,那人执意要有生死不认输,杀他非吾所愿。”
“哼,不过是汝之狡辩,雨钟三千楼不会放过汝。”
绮罗生不耐皱眉,收起江山艳刀暗自蹙眉,如今围杀不断,看来还是先去雨钟三千楼解释下再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