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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最是一阙故人笑 ...

  •   几日后,在云霜的强压下,一行三人抵达镜都,雪羽由衷感慨,不愧为镜国帝都,气派繁华,满城飞花,看得自己眼花缭乱心中无限叹服。马车行进在一条宽阔的道路上,路上均用大小相同的石板铺就,平坦整洁的道路两旁间或栽种了些垂柳,有风吹来,柳条就迎风摆动起来,给繁闹的街市增添了几丝柔美。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街道旁茶馆,当铺,酒肆一应俱全。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①。伙计们各个忙的脚不沾地,店里的老板娘一边忙着招呼客人,一边扯开了嗓子指挥店里的伙计们。
      “雪羽,你快看,好热闹啊!”司谦始终是孩子心性,看见如此景象哪还顾忌云霜,只一边驾着车一边把嘴张的足以放下一个鸡蛋。
      “是啊,国都果然气度不凡,瞧瞧这些人,这些铺子,当真是热闹得很。”雪羽应了一句,也不再管一旁的云霜,跪在座上掀开窗纱不住的往外看。
      “雪羽,你看你看,那边卖的是华静国的天齐宝马啊,听说这种马可以一直不停歇的跑到天边呢!啊,还有你看那边,霓罗国的丝绸布匹,阳光一照就好像穿上了虹霓一样呢……”司谦看的甚是激动,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四周叫卖的各国奇珍,惹得雪羽更是拉长了脖子向外看去。
      今日难得云霜没有出言表示不满,一副老翁入定的模样。
      雪羽尤为感激的对着他自言自语道:“三公子,你是知道我的情况,司谦也还小,爱凑热闹些,你不会见怪的,是吧。”
      云霜并不答话,径直闭目养神,但也由着那两人在一边激动。
      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前,才下得车便立即有店里的小二替司谦牵了马车去安顿,雪羽抬头看了看牌匾,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云归”,转头看了看云霜说道:“这名字取得忒好了,不过有个云字,老会让我以为这是云家的。”
      一旁的司谦一脸理所应当:“是啊,这是云家的。”
      呃,果然……
      进了客栈,众人目光瞬时集中了过来,有惊艳、有羡慕、有垂涎、有震惊,各种眼色交织着,也不知看的是云霜还是雪羽。
      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看见一行三人走了进来,虽是一愣却很快形色如常,走到三人近前,对云霜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不知三爷远驾,招待不周还请三爷责罚。”
      云霜略略抬了抬手,“无妨。替我备房三间。”
      “是,”那老板又躬了躬身,“三爷楼上请。”
      说着就领着三人去到了楼上,这老板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这一系列动作做的恭敬有礼却不张扬,大堂中的宾客始终不因他们的到来而受到丝毫影响,一切都和平时营业一样,只不过进来的这几人实在抢眼,大家的话头都转移到刚刚上去的人身上了。
      “那人是谁,你们看到了吗,我以为我是在做梦!”
      “喂,听到没,刚刚老板唤他三爷,难道他是……”
      雪羽和司谦只怕是沾了云霜的光,也跟着住了上房,只不过司谦的房间离得远些,而雪羽和云霜的房间相邻。各自回了房,雪羽复又转了出来,准备去问问云霜那不老松要怎么办。
      行至云霜房门口,便看见云霜并未把门关上,就那样任它开着,而人则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样子。房内物品一应俱全,且即使是不识货的雪羽也能一眼看出房内的东西都价值不菲。虽说她那间也是上房,但随便一看便知这两间房的摆设差了绝不止一个档次……雪羽顿时满头黑线,即便要巴结自家主子也不是这样来的吧……但仔细一看却又惊奇的发现,这方内的各种布局却有几丝云府的感觉,想来应是客栈专门为他们云家的主子们辟出的房间,说不定这一层楼都是“宾客禁入”的……看来自己能到这来倒也还是沾了这“冰美人”的光。只是这云家人定也不是经常能到这里来,还真难为他们随时打扫保养房内设施。正想着就看见三个店小二上的前来,他们虽不认得她但也知道她是跟着云霜一起来的人,便也恭恭敬敬道了声“姑娘”。
      雪羽对她们笑了笑,问:“你们有事么。”
      “回姑娘的话,”一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孩子敛眉顺目回答着,看起来应是这店里小二们的领头人,“老板让我们上来看各位是否有什么需要,再侍候着几位贵人。”
      雪羽点了点头,“劳烦几位小哥了,只是我家三爷喜欢清静,便请回了掌柜的,雪羽一人服侍着便够了,若有需要的雪羽会再向掌柜讨要。”
      “那便有劳姑娘了。”三人又看了看雪羽便笑笑离开了。
      雪羽长长呼了口气,总算清净了。正准备出声问云霜自己能不能进去便听见他如幽涧寒泉的声音悠悠飘入耳中:“进来吧,想着你也该过来了。”
      雪羽一阵纳闷,难不成他早知道自己会过来找他,还帮她留了个门?雪羽愣愣走了进去,想着自己要问的事情不方便让外人听去就顺手带上了门,云霜也没出言反对:“三公子,这不老松是放你那,还是我先保管着?”
      云霜已在椅子上坐下:“你拿着吧。”
      “哦……”
      看雪羽还站在那发呆,云霜转过来挑眉问道:“还有事?”
      雪羽吱唔道:“我就觉得奇怪了,既然这镜国哪都有云家的枝叶,那这镜都怎么会没有云家的宅子,三公子却是要来住客栈?”
      云霜倒也不以为意:“既然有人跟着来了,那不妨先在客栈等等他。”
      “啊,有人跟着我们?谁?”雪羽被云霜的话吓了一跳,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跟着他们一路来了这镜都。
      “等他来了,不就知道了。”云霜起身踱至桌前坐下:“去泡两杯茶。”
      雪羽白了他一眼,又回房中取了茶叶,这梓潭丫头倒是挺用心,茶叶被好好的放在精致的小盒子中,看来对云霜的事,她还是挺上心的。
      雪羽泡好茶端着刚进云霜房间,便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和云霜面对面坐在桌前。
      “二哥怎么会来。”云霜眼皮也不抬一下,接过雪羽递过去的茶杯问道。
      对呀,雪羽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云逝歌这时不应该是在云府内照看云弋吗,怎么也跟着跑来这了,不由又看了眼云逝歌,把红漆木盘中的另一杯茶上给了他。
      只见云逝歌有些无奈的笑笑,“娘不放心你,让我跟过来看看,说顺便让我学学,三弟你……你是怎么办事的……”抬起手中的茶想喝,却愣了一下,眼神中似乎有什么闪了一下又瞬间恢复如常,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再碰他。
      雪羽只当他是不想喝这外面的粗茶,也没多想。使劲憋住笑,也是,这云逝歌虽说为人不错,很是招旁人喜欢,在吃喝玩乐上有一套,但在这经商上怕是个草包。云夫人这话,说的很是打击他呀,怪不得声音会越说越小。
      云霜却是一脸淡然,像是没听见般低头喝了口茶。
      云逝歌看了看云霜,感觉也没话可说,便起身出去了,但又转了回来:“三弟,二哥知道你性子凉,你一定没去过故人笑,有句话说得好‘故人一笑醉今宵,不枉镜都走一遭’,不若今晚,三弟便赏脸跟二哥上一回这故人笑。”
      云霜不急不忙的喝完茶,把茶杯一摆:“既然二哥相邀,三弟自然会去。”
      云逝歌似是没想到这个冰块弟弟会答应,很是呆了一呆才笑道:“好,三弟可说定了,那我先走了,今晚故人笑见。”
      雪羽自打进门就一直在看着兄弟两你一言我一句的,虽然基本上是云逝歌在说,明眼人怕都看得出来,云霜很是不喜欢他这二哥,真是想不明白,云逝歌这人其实挺不错,又照顾弟弟,又孝敬父母,比起冰块来有趣多了。
      雪羽撇撇嘴,斜了云霜一眼,果真是怪人,于是收了茶杯出去了。

      天刚刚黑下来,雪羽便和云霜站在了故人笑前,本听那云逝歌的形容,再加之他那风花雪月的性格想着这“故人笑”定是个什么烟花之地,却不曾想竟是个饭庄,雪羽绝倒。
      雪羽同情的看了把马车驾去一边的司谦,还好拖了自己是贴身婢女的福,要不然也得像司谦一样只有在外头等得份了。
      仰头望去,烫金的牌匾上书“故人笑”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
      听说里面的厨师都是一等一的牛,有钱也请不到他们给你做个菜,雪羽才进去继上次云府宴厅的惊讶后又再次被震惊到了。
      这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一楼大厅泉水潺潺,风铃叮咚作响,梨花盛开,片片飞舞,洁白如雪,中有异国舞女翩然起舞,好似山谷精灵,飞花雪女。故人笑一共三层,层层传来悦耳琴声,胡笳羌笛,巨幅彩绸从中柱悬而下,随风而动,掩着舞女的身子,更添几分神秘。
      雪羽跟着云霜上到三楼,看到走廊上间或小鬟手提花篮轻洒梨花瓣,地面铺满了过去,脚踩在上面还真有些不舍得。
      不远处看到云逝歌挑了帘子从一个小隔间中出来,看见了云霜向他招了招手。
      雪羽看到这里每一间都是被隔开的,白绢的墙面上泼墨晕染,一眼望过去,每个隔间连在一起竟是一副完整的写意山水图。
      “二哥久等。”云霜淡淡说着,一边自顾自的进去寻了个软垫坐下。
      云逝歌笑了笑道:“哈哈,三弟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哪还分等不等的,你能来,二哥已经很高兴了。”
      云霜并没答话,只是转头淡淡看了雪羽一眼道:“你也坐下。”
      “我也坐?”雪羽不确定的看了看云逝歌,又看了看云霜,前者依然是那副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自从上回伴奏一事……不提也罢……而后者,自然是一副“你坐是不坐”的样子……既然这样,不坐白不坐,雪羽心想,本还担心自己要站一晚上看着他们吃山珍海味呢,还算这云霜有良心,便不再多想,一撩衣摆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却见云逝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想来是从没见过这么……“大气”的婢女吧。
      三人都各自坐在一块白底飘花的软垫上,面前是一张漆木纯白矮桌,上面铺着一张金底绣暗纹的桌布,雪羽不禁暗暗咋舌。
      “雪羽姑娘,三弟对你倒是有些特别,我记得先前三弟从不要婢女服侍,偶尔也只遣了几个暗卫跟随的。”云逝歌喝了口茶,表情都隐在了茶杯的阴影里。
      雪羽有些心虚,这……好像是自己死皮赖脸要做人家贴身侍婢的……于是讪笑着说道:“二公子说笑了,雪羽只不过是个奴婢,担不起二公子姑娘二字。”
      云逝歌搁了杯子,笑看着雪羽,“呵,雪羽姑娘自谦了。”过了一会,看雪羽不再回他什么便又有些尴尬的开口,“小二,上菜。”
      “好嘞。”
      嚯,这故人笑上菜的速度真不赖,不一会的功夫,菜已上齐。
      雪羽单是看着桌上放着的一个个白瓷镶祥云金边的盘子已让人挪不开眼,再望向盘中的菜式,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直想拍手称绝。
      整整十二道菜,没一样菜是自己能叫得出名的,就连见也没见过。它们俱都颜色鲜亮,香味浓郁,有的雕成花形,有的似龙,有的似凤,雕工精细。
      忽而,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用筷子夹过一道菜到自己碗里,雪羽这才回过神来,望向手的主人,正是云霜,可他却似浑不在意,转过身去继续品茶。
      雪羽却是被吓了一跳,刚刚自己没看错吧,他居然给自己夹菜,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而那坐在桌对面的云逝歌眸子一暗,转瞬即逝,笑道:“哈哈,没想到清冷如冰的三弟也懂得怜香惜玉。不若,来壶酒如何?”
      “嗯。”云霜头也不抬的喝着茶,漫不经心的答道。
      几盏茶的功夫,三人吃得也差不多了,这些个菜真的是入口即化,咸淡适宜,雪羽满意的拍拍肚子,不由赞叹,真是人间美味。
      不过奇怪的是,从刚才云逝歌叫小二上酒,到现在,这酒也没上的来。
      云逝歌似也想到了这事,便转身喊道:“小二,这饭都吃完了,酒还没上来,莫不是要做什么琼浆玉露?”
      “呵呵,我看也只有琼浆玉露才配得上云家二位公子。”伴着这性感的声线,推门而入的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那是一个身穿绯色长裙的女子,那样的红,是血一般的颜色。漆黑如夜的长发被一根细长的簪子松松的绾起,有几缕发丝懒懒的散落下来,随着她的步调在脸旁一步一摇,隐隐掠过胸口半露的一抹春色,挠得人心也跟着痒痒的。
      她的唇角微弯,秀鼻挺拔,眉若远山,媚眼如丝,只缓缓在室内环顾一圈就让人浑身酥了一酥,眉间一点朱砂像是最深情的情人心尖上的一滴血,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更显妖艳,就连红玛瑙的耳坠也似乎能在灯光下耀得满室熠熠生辉。举手投足间,诉不尽的风情万种浓烈娇艳,就像是盛放到极致的曼珠沙华,想要靠近,却只匆匆一眼也足够将人灼伤。
      “二位公子莫恼,涟舞这不就给二位送酒来了吗。”朱唇轻启,那娇艳的红也是血一般的鲜艳,妩媚的音色带来夜下红绡后的意乱情迷。
      雪羽不由看得呆了,只痴痴道:“好美……”
      只见涟舞以手遮口低低笑了起来,诉不尽的百转柔肠,眼波流转间,摄魄钩魂:“呵呵,好可爱的妹子。”
      雪羽被美人一夸,忙合起快要掉到桌上的下巴脸,擦了擦嘴角,嗯,很好,自制力不错没流口水,脸红的抬起手挠了挠头,惹的涟舞又是一阵浅笑。
      “涟舞代故人笑赔罪,今儿个客官格外多,小二把上酒这档子事给忘了,现下奴家亲自端来曼珠浮影,还望二位云公子海涵。”
      说罢,又微微欠身福了福,三人才注意到涟舞手上端着一个白玉托盘,上面立着两个极为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瓶中液体在楼中烛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细细看去竟透着丝鲜艳的红色。
      云霜淡淡看了曼珠浮影一眼,微微挑眉。
      云逝歌却是眼前一亮,朗朗说道:“原来是故人笑老板娘涟舞,既然老板娘已亲自赔罪,哪有不接受的道理,正好尝尝这酒的滋味。”
      涟舞微微一笑,来到桌前把曼珠浮影放在二人面前,雪羽鼻间送来一股香味,甘醇却不浓烈,很是舒服。
      雪羽眼巴巴看着云霜面前的酒,这涟舞真是的,刚刚还夸她美人呢,酒怎么就只有两瓶,完全没把自己算在内……
      云霜执起琉璃瓶,倒了些在杯子里,推到雪羽面前。
      雪羽看向云霜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觉得今天自己一定是没睡醒,这可是木头冰块冷美人啊,怎么可能又为自己夹菜,又体贴的知道自己想尝那酒,不正常,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可最后还是抵挡不了美酒的诱惑,雪羽巍颤颤的抬起酒杯,杯中似有曼珠沙华暗香飘动,小酌一口,冰凉微辣的液体便顺着口腔滑进喉咙,好像已将这岁月长河,浮光掠影看透。
      晃了晃有些微微的发晕的头,这酒入口微甜但劲还真大。
      涟舞看了雪羽的样子笑道:“妹子微醺的样子可是让涟舞好生嫉妒。”语罢,叫小二给她也拿来个杯子,又拿过云霜的曼珠浮影嘴角噙笑给自己倒了三杯饮下,算是刚刚酒水晚到的赔罪,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笑意吟吟的准备退下,走至云逝歌身旁时,对云逝歌微微一笑,微染酒色的双颊略带桃色,眼中泛着些水雾,竟似风中娇羞的红莲不禁令人心向往之。
      雪羽和云逝歌霎时呆在当场,只觉得天地失色,唯剩眼前一抹惊艳,惊得他们一动不能动,只有眼睛能追随着那抹火样的颜色行至包房门口。
      就在雪羽和云逝歌张大嘴巴花痴流口水的时候,一粒极细小的石子打破绢窗横空飞了过来,云霜桌前的琉璃瓶应声而裂,酒香立时飘了出来,浸满整个隔间,几滴酒液溅到了他的白衣上,晕成一朵朵粉色的花。房中三人以及还未出得门去涟舞均是一惊,转头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与此同时,数名身着黑色长袍的蒙面人破窗而入,他们的黑袍均是一样,且在衣服下摆处用银线绣着几片飘雪,显得格外显眼。
      蒙面人直扑向云霜,招招致命,云霜立时旋身而起,险险避开了直刺面门的那一剑,离开坐处时还不忘拉了一旁呆坐着的雪羽,顿时整个包间中乱做一团。
      雪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吓了一跳,被云霜一抓便下意识地躲到了云霜身后,一旁愣着的云逝歌反应过来也加入了战团。云霜护着雪羽退到一处墙角站定,稳稳说了句“别动”便又加入了打斗。雪羽看着冲过去的云霜心急如焚,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面对蒙面人的围攻,未带任何兵刃的他却是应对的从容自如,而一边的云逝歌却看起来略有些吃力。
      隔间中的打斗声渐渐传到了旁边几间中,而房中狭小,几人打斗拳脚并不能完全施展开,便将战团渐渐移向房外,顿时,整个故人笑都混乱了起来。一旁的涟舞看着眼前一切不由怒从中来:“不长眼的东西,竟敢闹到我故人笑来了,来人!”语毕,从楼顶的四个角飞落几名绝色女子,虽面覆白纱,却各个身姿曼妙,眼神犀利,手持长剑加入了清缴黑衣人的行列,虽是女子但都剑艺精绝,有了她们的加入,被云霜和云逝歌二人牵制住的黑衣人更是一滞,渐有不敌之势。
      闻着这满屋子的酒香,雪羽头晕晕乎乎的,身子轻飘飘的就像踩在云端,步履不稳的走了几步,却听云逝歌一声:“雪羽!”
      恍惚间回头一看,只见云逝歌挡在了自己身前,那杀向自己的蒙面人眼神一愣,长剑顿了顿,一脚踢开云逝歌。
      雪羽吓得脑中一醒,连连后退,可到底没有那剑来得快,
      只见蒙面人的剑尖顺着自己的右肩一路划了下去直至胸口猛然一停,却是执剑之人直直挺挺的向前倒下,只见他已被身后的云霜用筷子准确的贯穿了心脏。
      云霜本想再与他们周旋几番,留下个“舌头”探清他们的底细。不曾想,略微回头一看,只见有个人向雪羽扑去,自己的心猛的一跳,手掌一拍桌面,溅出的酒液飞向空中,长袖一拂,只一瞬,周围的蒙面人纷纷眉心见血,全部倒地不起。
      可到底还是慢了……
      雪羽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木然低头一看,淡紫的衣裙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竟是比涟舞那灼人的颜色还要艳上几分。伤口有鲜血汩汩冒出,雪羽轻笑,原来人是有那么多血可以流的。再支持不住,雪羽只感到一阵晕眩,慢慢向后仰去。
      云霜身形一晃,稳稳接住了下坠的身影,又迅速点了她身上几个大穴才勉强止住不停往外冒的血,雪羽只觉自己的心还在跳,眼皮却似重有千斤,怎么也睁不开,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涟舞见雪羽中剑吓了一跳,又看看最后剩下的两三个垂死挣扎的黑衣人,忙叫了个人过来说了几句,便急急来到扶住雪羽的云霜近前:“三公子,在故人笑出了这档子事,涟舞代故人笑上下给你赔罪,姑娘伤势要紧,三公子快些带她去医治吧,楼下涟舞已着人备好车马。”
      他俊美似天人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却让人觉得如堕冰窖,也不看眼前的涟舞只冷冷留下一句:“虽只是个丫鬟,但她若是有事,世上从此便再无故人笑。”
      甚至没有理会已经呆愣住的云逝歌,云霜便抱着怀中已经晕过去的雪羽由窗口纵身掠下……

      【注】:①:“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出自《东京梦华录•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最是一阙故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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