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九十三章 风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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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莉是接到贝根格伦的通讯赶到医院的，走进急诊室的等候间，她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坐在椅子上望着自己左手臂发呆的瑞肯道夫。
杨小莉出声，“瑞肯道夫，你没事……”话音未落，她发现瑞肯道夫左手泛着银色的机械光泽，瞬间明白了什么，“你的手……”
“如您所看到的，是义肢。”瑞肯道夫无奈的放下手臂，努力试图装作没事的样子说：“爆炸的时候……整条手臂都被，呃，你懂的，这次没有上次运气好。”说完将目光投向手术室的方向，“阁下……这次没能保护好阁下。”
杨小莉没有说话，她心中木然的想起原著中一句干净利落掷地有声的话来：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享年三十三岁，与他过去和他在敌对阵营的杨威利出生于同一年，也死于同一年。】
……
“梅尔卡兹小姐。”
杨小莉木然。
“梅尔卡兹小姐。”
见杨小莉始终没反应，坐在她身旁的瑞肯道夫忍不住摇了摇她的胳膊，“贝根格伦阁下在叫您，梅尔卡兹小姐。”
杨小莉恍然回过神来抬头。
“梅尔卡兹小姐，我必须赶回冬园一趟，您也要回去吗？”
“啊。”在发出个无意义的单音节词后，杨小莉紧接着补充了句：“是。”
地上车无声的在错综复杂的轨道上行驶。
车内的气氛很沉闷，但杨小莉无心察觉。
直到车在冬园门口停下，她才如梦初醒似的问了贝根格伦第一句话：
“他会死吗？”
贝根格伦摇摇头，像是在说不知道，也像是在说不会。
“如果他死了，帝国……”
“梅尔卡兹小姐，”贝根格伦一本正经的开口，“请注意您的言行。身为帝国军一级上将，不该对帝国元帅妄加议论。”
“……我明白了。”
心情说不上沉重，但绝对是五味纷呈。
在那……之前，他只是小说中的一个人物，与她无关，她也不想与他有关。
在那之后，她似乎无法摆脱这种复杂得难以说清更难以好聚好散的关系……
为什么会这样……
他这次伤得极重，不比在第二次兰提马利欧会战格利鲁帕尔兹背信后对准托利斯坦发出的飞弹造成的伤害小，反复加重的感染、出血，一度令医生们束手无策。于是手术，抗感染，手术……一直到伤后第六天，他才有了略微转醒的迹象。
当瑞肯道夫激动万分的将这个消息带给杨小莉并询问她是否要前去探望时，杨小莉摇了摇头：“不，瑞肯道夫，我想他并不想见到我。”
“为什么？在朗普里加的时候阁下就对您……”年轻的副官先生在她森利的视线下闭上了嘴。
“瑞肯道夫，说出来或许会让你感到困惑，不过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每当我头脑空下来可以若有所思的时候，我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对他的恨意。呵，你无法理解，是的，因为你是男人所以无法理解……不要再提探望这件事了，我害怕我去的时候会失控做出些什么来。”
日子漫长得以分钟以秒钟记，直到有一天有人前来告知，有一位自称凌馨的小姐想要见她，杨小莉才懵然惊醒。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尚在艾尔.法西尔未能返回海尼森的比克古，被关押在巴恩哈尔岛监狱的明雪，费沙联邦与帝国之间隐隐欲发的战事……
凌馨千里迢迢的从费沙来到海尼森正是为明雪的事。
“明琛告诉我，明雪手上有一份东西对你而言至关重要。”待杨小莉赶到冬园门口与她会面后两人一路朝街道的另一边走去时，她小声说。
“无论有没有那件东西我都该在第一时间帮助她，都怪我疏忽了。”杨小莉自责。
“这不怪你。”
杨小莉张了张嘴，没敢把吉尔菲艾斯离开后的事情告诉凌馨。一是觉得现在说没多大必要，二则是羞于开口。
“雷恩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凌馨想了想说：“那个人在海尼森，我不想他多惹是非，所以没告诉他我会来海尼森，他一定以为你还在艾尔.法西尔，所以去那里了。”
“希望不会出什么事吧。”杨小莉嘟哝着。
凌馨望了望海尼森的漆黑天空，“‘处女神的项链’，果然是你的杰作。”
“……嗯。”
“我那时还一度担心过，帝国军想要攻陷海尼森，不知道要在‘处女神的项链’上费多少心思，但后来又想到你在帝国军中，就觉得一切又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凌馨哼笑一声，“没想到同盟灭亡得这么快这么彻底，说起来还得感谢地球教和特留尼希特呢。”
杨小莉蓦地停住脚，转过头正视凌馨，“你也期望同盟灭亡，是吗？”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帝国征服同盟，莱因哈特成为银河的新主宰，这些都是注定的啊，书里写得好好的。”
“那费沙联邦……”
说到这里，凌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费沙联邦的出现，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明琛，他说，明雪手里的那份东西会给我想要的答案。”
“那份东西……”
“是明鸿的遗言。”
杨小莉蓦然感觉到五月的夜冷过隆冬的寒夜。
不想把凌馨随意安排在酒店，于是再一次在深夜砸开了某人的房门。
“你烦不烦啊你？我就充当了一次咨询师的角色，现在你一有事就来敲我的门，不怕我找你收钱啊，先说好，我很贵的哦，想要预约我号的人至少得等上半年，而真正能见到我的人……你后面的是谁？”
朱莉安娜揉着眼睛问。
凌馨从杨小莉身后走出来局促的说，“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凌馨。”
“你上哪儿把这丫头拐过来的？”朱莉在厨房喝着一杯鲜榨范果汁问。
杨小莉喝了口清水，“兰提马利欧会战后凌夜病重，把她托付给我。”
朱莉：“……”
“全宇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杨元帅的身边，当时貌似是这么说的。”
朱莉瞪圆眼，“杨！你说你是……”杨小莉立刻捂住她的嘴，“别大声嚷嚷，你想让全宇宙都知道吗？”
朱莉挥挥手作罢，杨小莉才放开她，“凌夜没告诉过你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凌馨……还不知道凌夜没死的消息吧。”
“这个……”
“她如果知道就应该留在费沙，而不是跑来海尼森。”
朱莉：“……”
杨小莉正要张口说什么，凌馨踏踏踏的从楼梯上冲下来，“来个人帮我铺下床。”
朱莉简直懒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在这个家用型机器人高度普及的未来，她居然连在网上订购一台机器人都懒得动手指，除了实验室光洁如新而客厅厨房因为长期使用灰尘较少外，她卧室以外的每个房间都脏旧得可以拍鬼片。
凌馨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才打扫出勉强可以住人的一间，临到末了发现没床，只有一张脏得看不出年代的破旧垫子，凌馨打算用空气膜把垫子封一层，然后铺上床被凑合着睡觉。
杨小莉帮她把垫子竖起来，因为灰尘多得可以下尘雨，杨小莉只能一手扶住垫子，一手捂住口鼻。但纵观这样，完工后她依旧咳个不停。
“咳咳，我去拿，咳，点水喝……”她捂住嘴冲下楼，临进厨房前狠狠的瞪了朱莉一眼。
“啊哈，让你咳嗽不止的又不是我……”某人恬不知耻的说。
大力的猛灌下一口水，咳嗽总算止住了，杨小莉正要深吸新鲜空气时，一股难以言明的东西突速涌上喉头。
“呕——”她对着洗碗槽狂吐起来。
晚饭本来就没吃什么，胃里的食物很快吐完后，她只能吐胃液。
烧灼感与恶心感让她目眩耳鸣，就在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可以吸几口气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的厨房门口传来：
“啊哈，有了……谁的？”
作者有话说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风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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