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44、第四十四章

　　出于对病人隐私的考虑，通常病房内并未安装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装置。
　　是以，明明对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元帅的造访感到万分受宠若惊（？！），但护士们并没有无故在病房逗留的权利。
　　但她们有嚼舌根的权利←←
　　“喂，你猜他们到底在谈什么啊？”
　　“我怎么能猜到？话说，他们俩不是算那什么……情敌关系来着吗，怎么还会静下心来和谈？”
　　“和谈？什么和谈啊？搞不好两个人在摊牌或者针锋相对呢！你没看见今天下午在回廊，403绷着一张脸跟吉尔菲艾斯元帅对话，那个眼神，气得活像要把人吞下去似的。”
　　“哈哈哈哈，这样说来，他们俩CP的可能性更大哦，相爱相杀什么的，现在两个人独处一间，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呢……”
　　“喂喂喂，偏题了，现在讨论的重点应该是那位生病的美貌小姐到底何方神圣，竟然能够得到吉尔菲艾斯元帅的钦慕。”
　　“也许是旧情人也说不定哦~”
　　“搞不好两个人之间有婚约。”
　　“！不是吧！！！”
　　“难说哦，自打吉尔菲艾斯元帅到艾尔.法西尔后，我还从未听说他跟哪位女性走得很近过，而且，听说他就算在奥丁，也一副洁身自好的正派作风，跟另外一位叫罗什么的元帅形成鲜明对比。”
　　“真是好奇啊……”

　　病房内，两个人的话题并不轻松。
　　“我想，你们一定曾经认识。”
　　李爽选择沉默，不回避他的眼神也不做出任何回应。
　　吉尔菲艾斯苦涩的笑笑，碧蓝色的眼眸倒映着星辰的光辉，倒更显出几分落寞来。
　　“我猜，她应该是在去同盟后认识你的。”
　　李爽不以为杵的撇撇嘴，仍旧没说话，心底却开始琢磨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对杨的身份起疑了？看上去不太像啊……
　　吉尔菲艾斯侧对着他，紧抿着嘴唇像是在思考什么。李爽没有傻到去打断他，果然，很快他开口道：
　　“她……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早已经昏迷不醒。”
　　李爽“哦”了一声，寻思着这才是今晚谈话的重点吧。
　　“一直到她醒过来，因为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医生没让她下床行走。”浓郁的阴影盖上那双澄清温和的眼眸，吉尔菲艾斯语调颤抖的说出那个才被发现的隐情——
　　“腰椎碎裂的骨碎片插进神经里……”
　　李爽腾地一下从病床上坐立起来。
　　艾尔.法西尔卫星一号反射出惨白的光照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红色溶液铸就的头发仿佛瞬间失去了光彩。在一片阴郁的气息中，李爽听见他以暗哑的嗓音说：
　　“无法站起来也好，失去所有庇护也好，就算……就算做出让莱因哈特陛下失望的可耻行径来，我也希望能够守护她，照顾好她，直到我们中的一方不在世上。”

　　约莫一小时后，吉尔菲艾斯到护士站道别，语气依旧谦和有礼，但护士们还是细致的发现了这位帝国元帅脸上平添了洗不去的倦色与沉痛。
　　“和谈失败？”有人猜测道。
　　“不像。”立即有人反驳。
　　“那到底是什么？看上去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不然我们去问403吧，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切，那家伙嘴巴死严死严的，之前连他叫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
　　“唔……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那位生病小姐所在的科室我们是知道的，不如……去问问那边的护士？”

　　次日早上七点，被护士叫醒的杨小莉被告知上午要做一个手术。
　　“什么手术？”
　　“小手术而已。”护士宽慰的说，接着吩咐另外几个护士进来做术前准备，换衣服，消毒……
　　杨小莉被莫名其妙的推进手术室。
　　当手术室的无影灯在她正上方打开晃得她眼睛直发花时，她猛然醒悟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小手术。
　　“我想知道，是什么手术？手术的名称总可以告诉我吧。”
　　“是腰部的一个手术。”正在挂输液袋的护士眨眨眼说，然后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拍拍她的脸说：“别紧张，亲爱的，等会是全麻，你感觉会像是睡上一觉，等醒来的时候手术早结束了。”接着把她手脚用扣带绑紧，连身体也固定住。
　　杨小莉在局促不安中蜷缩在手术台上。
　　随后一名医生问了些身高多少体重多重一类的问题，杨小莉想了想刚说出几个数字便感到睡意来袭，闭上眼沉睡过去……

　　手术室外的等候间内，李爽一脸凝重的盯着手术室方向发呆。
　　母夜叉四人组窜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副情景，于是不等李爽开口阻止便一个个蹦到李爽跟前轮番安慰说：
　　“除去瘫痪半身不遂只能在床上躺一辈子的并发症外，其实这个手术真心算不得什么。”-_-|||小姐，你还可以说得再惊悚一些吗？
　　“403！打起精神来，你女朋友会没事的！相信我！”你是医生吗？话说女朋友又是哪茬花椰菜啊喂！
　　“等她病好后，你再和吉尔菲艾斯元帅一争高下，我看好你哦，403~”你说的是在战场上吗，亲←←
　　“403，什么女配都是炮灰浮云啊，只有男男才是真爱，啊拉我做什么，我还没说完啊，403，不用管什么同盟帝国，要相信真爱哦……”李爽的脑电波：——————————
　　被母夜叉四人组一搅合，李爽顿觉自己连悲观的意志都提不起来了。
　　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吧。他默默祈祷。
　　手术在四小时后结束。
　　ICU监护室外，他再次遇到那个高个子的红发元帅。
　　“手术结束了。”
　　“嗯。”
　　“医生说一切顺利，希望能有完全恢复的可能。”
　　“她不会轻易屈服于自己的命运的。”
　　听到这句话，吉尔菲艾斯先是讶异，但很快崭露出一丝笑意并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爽隔着监护室的玻璃看着插满一身管子的杨小莉，暗暗的想：
　　师父才不会随随便便跟一个帝国男人好呢，想都别想……

　　帝国境内，赫尔曼星域第三星迪塞尔加“拉夏贝尔”。
　　下午四点酒吧一开门，一名银色头发的少年便从门口快速闪了进去。
　　“小子，你满十六岁没有啊？这里可不招待还在吃奶的小娃娃哦。”负责开门的服务生打趣道。
　　雷恩连多看他一眼的意愿都没有，而是径直走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冲正在擦拭酒瓶的酒保要了一大杯黑啤酒，不发一言的喝了起来。
　　他不是头一天来这里，他也不是嗜酒成性。
　　在外人眼里，他或许是来酒吧打发时间的无聊年轻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诸神的黄昏”作战期间，负责偷运军备物资的费沙商人波尼斯.高尼夫和事务长马利涅斯克会在闲暇时分顾这家酒吧。原因无他，这家酒吧的黑啤酒有费沙的味道（指费沙“朵拉库尔”的黑啤酒）。
　　在雷恩眼里，黑啤酒都是又苦又难喝的，不懂他们怎么尝得出费沙的味道来，但比起这点来，更令雷恩质疑的是：这么难喝的东西人类喝了几千年为什么还会喝……
　　来“拉夏贝尔”蹲点已经十多天了，尽管明知“贝流斯卡”号很可能半年甚至一年才会来一趟迪塞尔加，但值得一提的是，身为商队配给员的伊洛娜.冯.拉达尔贝特是安家迪塞尔加的。
　　说起来，她还是位侯爵小姐呢。其父拉达尔贝特侯爵在迈特阿会战前夕帝国军照令掠夺走了平民所有的存粮而治安官也悉数逃离的情况下，偷偷回到领地，将自己私存的存粮又派发给民众，是以当同盟军侵入赫尔曼星域时，此处的民众并没有遭受到太多的饥饿。而拉达尔贝特侯爵也因为宽厚仁慈并没有受到同盟军的严苛对待，在同盟军撤离后，他恢复赫尔曼星域领主身份居住在赫尔曼星域第三星迪塞尔加的领主府内。
　　至于侯爵的独生女为什么会沦落到为费沙商人和同盟军偷运军备物资，这就说来话长了，且听后文分解←←
　　雷恩是用假身份潜入帝国境内的，因此胆子也没大到去领主府门口蹲点。
　　希望能够偶遇高尼夫商队的人吧，不然真不知道这难喝又不解渴的黑啤酒要喝到猴年马月啊……
　　雷恩郁卒的拍拍脸。从下午四点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半，酒吧里的人渐渐多起来。
　　很多男人都会选择在下班吃完晚饭后来酒吧里喝上几杯，同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吹嘘几句，借以缓解一天的劳累与压力。
　　也不只有男人，还有离经叛道的女人和……招揽生意的女人。
　　当雷恩面前的啤酒换到第三杯时，一名黑色卷发女人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年纪大约有二十六七。
　　“你是在找什么人吗？”那个女人凑近他问。
　　“与你无关。”
　　“的确与我无关，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你在找谁，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哦~”女人的手放肆的搭在雷恩的腿上。
　　雷恩气得窘红了脸想要扒开她的手，但她动作迅速的收手，在他动手前笑呵呵的走开了。
　　雷恩的手按在她手放过的位置，心底掠过一片诧异。
　　匆忙回到位于迪塞尔加的临时落脚点，雷恩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女人放在他腿上的纸片端详起来。
　　说是纸片，其实应该是照片，照片的正面是一头银白色头发的杨小莉紧闭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
　　背面则是笔法利落的两行字：
　　下午四点，卡恩霍普街18号二楼。

　　周五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