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38、第三十八章 特别审查会

　　“奥贝斯坦还真是好战分子啊。”
　　“这么一说，很快就会和同盟开战了？”
　　“具体的战略计划还没有拟定，不过我相信皇帝陛下心中定然已有构想。”
　　“这次一定要把同盟踩在脚下啊。”
　　“哈哈哈……”

　　然而壮志酬酢的豪言壮语落在帝国双璧耳里似乎激不起任何波澜。
　　“你不会信了那个爱尔丹丝的胡话吧。”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疾风之狼的心思显然放在别处。
　　罗严塔尔略微摇了下头。
　　“那你都在想什么？从会议开始你就一直在出神，我敢打包票除了奥贝斯坦那句话，其他的你根本就没在听。”
　　“哦。”罗严塔尔应了声，继续朝前走。
　　“罗严塔尔！”
　　“啊？”
　　“从朗普里加回来后，你就像变了个人。”
　　“这个问题，有空再和你讨论。我先出去一下。”
　　“……”
　　在疾风之狼愕然的眼神中，金银妖瞳转身离开。
　　“混蛋，以后再也不管你了！”疾风之狼恨恨的骂道，抬起军靴用力的踹了一脚地面。
　　六月的奥丁，战争已拉起序幕。
　　罗严塔尔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折回统帅本部，给向来热爱八卦胜过本职工作的副官艾密尔.冯.瑞肯道夫下达了一个新任务：
　　“去军情部搜集有关同盟元帅杨小莉的资料，记住，一定要找到她生前的照片。”
　　“遵命，阁下。”对于任务本身瑞肯道夫不愿置喙太多，可是仍然禁不住好奇心泛滥的问：“为什么突然要调查她呢？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对帝国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了啊，阁下。”
　　金银妖瞳元帅以杀死人的眼神回应副官的提问。
　　“呃，好吧，我忙去了，告退。”瑞肯道夫快步跑出办公室。金银妖瞳元帅侧过头陷入沉思之中。不知过去了多久，爱唠嗑的副官通过通讯器打扰他：
　　“阁下，有一位名叫爱尔丹丝.夏豪的小姐要求见您。”
　　“不见。”
　　意料中的答复，副官正要掐断通话时，只听那边再度传来元帅阁下稳健的嗓音：“让她留下地址和通讯联络，隔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啊，好。”
　　瑞肯道夫一面切换线路联络门卫，一面纳闷：奇怪，罗严塔尔阁下到底在想什么……

　　费沙，辛巴达广场，一场不算隆重的告别式正在举行。
　　“今天，我们以沉痛的心情来吊唁美埃里多惨死的人们，明天，我们必将以满腹斗志与自由信念为自由行星同盟战斗到最后一刻！同盟在你我的努力下壮大，从来不曾倒下！……”
　　坐在演讲桌正前方的第一排上雷恩纳特.冯.亚谢巴哈百无聊奈的掩住嘴打了个哈欠，坐在他后排斜对面的凌馨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座椅。
　　雷恩小声咳嗽了下，挺直腰，强打起十八分精神，总算在听完一长段吊唁词后没睡着。
　　演讲结束，立刻就有人叫雷恩的名字让他上台。
　　纵管万般不情愿，雷恩还是硬着头皮一脸肃穆（面瘫）的走上演讲台。
　　“这一位是杨元帅的养子，年仅十七岁的雷恩纳特.亚谢巴哈！相信他必定会继承杨元帅的遗志，为同盟而战！为民主而战！”
　　煽情的话语立刻引起台下共鸣，雷恩仍旧努力保持着沉默，同这名演讲者握手，并点头以示他的决心。
　　告别式后的酒会雷恩没有参加，而是早早回到军官宿舍。
　　在行装打点到快一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看到房间内散乱的行李，凌馨倍感意外。
　　“你要离开费沙？”
　　“嗯。”
　　“为什么？？”
　　“很多原因。”
　　“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告诉我你要走吗？”
　　“……是。”
　　就在凌馨还打算质问他的时候，雷恩一手按住她的嘴，比了一个“住嘴”的手势，接着在她惊异的目光中指了下客厅的沙发的下缘。
　　尽管看不见任何东西，不过凌馨已经感觉出可能是什么了，于是用口形问：窃听器？
　　雷恩点头。
　　凌馨算是猜出了个大概。
　　只是下士军衔的雷恩并没有什么值得军方特别注意的地方，但是，作为杨小莉的养子，同盟军方把他列为监视对象，尤其是在“美埃里多事变”调查尚未完成的情况下，他的一举一动在这个敏感时期极可能会某些人的把柄。
　　如果再往深层想，不难得出“美埃里多事变”其实是与军方有诸多牵连的结论，或者说军方亦有人参与其中的可能性。这样一来，雷恩的行动会很受限，甚至在某些特定场合下他不得不作为安抚众人的政治工具而被推上政治舞台。
　　就如今天那场毫无新意的告别式。
　　握手，点头。
　　都是事先策划好的。
　　他所有的动作都被计划和控制，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具牵线木偶。
　　这是雷恩完全无法忍受的。
　　凌馨久久的沉默着，当想清楚事件的前前后后，她唯一能对他说的就只有“保重”二字了。
　　“你也保重。”雷恩说完，埋头继续整理行李。
　　凌馨一个人离开。

　　六月十三日，隶属波尼斯.高尼夫名下的十余艘商船抵达艾尔.法西尔空港。
　　踏上阔别已久的土地，高尼夫却并没有任何轻松感可言。几乎未做停留，高尼夫便同事务长马利涅斯克奔往艾尔.法西尔元帅府暨帝国军驻艾尔.法西尔总指挥部。
　　“我请求立刻面见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元帅。”
　　“留下你的姓名和联络号，最快的预约排在十天后。”
　　听到接待卫兵公事公办的口吻，高尼夫气得快掀桌了，事务长马利涅斯克一把拖住他，示意他退后，然后走到接待卫兵跟前，无比谦和恭敬的开口道：“前帝国军一级上将维利伯尔.由希姆.冯.梅尔卡兹托我们给吉尔菲艾斯元帅带来一件东西，事关重大，我们需要立刻见到吉尔菲艾斯元帅。”
　　卫兵紧张的注视着高尼夫和马利涅斯克，按动通讯按钮……

　　雷恩在费沙中央宇宙港搭乘前往阿尔瑞特星域第四星朗普里加的航线时遭遇了一些小阻隔。
　　一群从海尼森前来费沙的同盟官员团抵达中央宇宙港，中央宇宙港不得不暂时封锁民用通道，由官员先行通过。
　　这时候会来什么人？雷恩想。但事实上他并不认得其中任何一个人。
　　被阻拦在警戒线后的雷恩不动声色的凑近警戒线，装作焦急想要登船的旅客而实际上他是想要探听些什么。不负所望，恰好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官员抱怨说：“真是倒霉啊，今天刚到费沙，明天又要赶往朗普里加。”
　　“有什么办法，事关第九舰队司令官……”
　　“喂，别在公众场合讲这些啊。”
　　雷恩的心一下子抽紧。
　　果然……先是杨元帅，接着是梅尔卡兹提督，同盟高层都疯了吗？我到底要不要现在就通知梅尔卡兹提督，还是说直接赶到朗普里加亲口告诉他……如此一来，去朗普里加还有意义吗？一开始是为了调查杨的死？可是……
　　尚在犹疑之际，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雷恩按捺住满腹心思回头。
　　“听凌馨说你要离开费沙，我想着撞运气看能不能给你送行。”
　　望向眼前那张布满雀斑的亲切熟悉的脸，雷恩松下一口气来，决定把梅尔卡兹提督很可能马上会被剥夺第九舰队指挥权的消息告诉他。
　　无论如何，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特别审查会？那是什么？”萧薇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缇雅紧张的摇手：“我也不知道。”
　　“据我所知，同盟宪法或任何一条法令里面并没有这个名词啊。”
　　“嗯，我也这么认为……”
　　“他们的职能是什么？”
　　“……”
　　“不知道是吗？那他们为什么前往朗普里加……”萧薇思索间，通讯器传来声音：
　　“萧上将，第四舰队亚典波罗少将请求会见。”
　　“请他进来。”
　　缇雅跟进门的亚典波罗擦肩而过，关上门前隐约听到他口中说出梅尔卡兹提督的名字……
　　十五分钟后，萧薇独身一个人驾车离开总指挥部。
　　约半小时，她又独身一人回来。
　　“阁下去哪里了呢？”缇雅履行公事的问。
　　萧薇明显讶异了一下，随口答道：“出去透透气，房间里很闷……”
　　缇雅不再言语。
　　十天后，阿尔瑞特星域传来讯息——梅尔卡兹提督为接受特别审查会调查乘坐一艘驱逐舰从朗普里加出发进入费沙回廊后不久，驱逐舰因动力室严重故障发生意外……

　　艾尔.法西尔，斯拉夫市综合医院。
　　帝国军中校布洛伊勒.伯夏特脚步慌张的跨入ICU监护室，不理会护士的阻拦，走到在一间独立监护室外伫立许久的人身后，连军礼都来不及敬，便马不停蹄的开口道：
　　“阁下，最新情况，梅尔卡兹提督乘坐的驱逐舰发生意外……”说到这里，他发现前面那位红发元帅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监护室内的情形，似乎一点也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伯夏特只得重复叫了声：“吉尔菲艾斯阁下！”
　　年轻的帝国元帅缓缓转过头来，碧蓝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冬日里冰雪肆虐般的冷冽神情：
　　“什么意外，伯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