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34、第三十四章 成真

　　海尼森的夜晚，或明或暗的星光在天空中擦过。
　　朱莉安娜在实验室的窗前驻留，直到通讯器响起“嘀嘀嘀”的提醒声，她才转身离开实验室回到同层的办公室，打开巨型三维通讯器，兰哲的影像出现在办公室内，只见他满脸笑意手里仍在把玩一个约4cm边长的红色立方体。
　　朱莉安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很轻松啊。”
　　兰哲手里的红色立方体被抛起来在空中旋了个圈又回到手中，“还行吧，正反物质炸弹模拟阶段的实验已告完成，很快会投入制造。另外，空间传送装置也已经顺利接入舰船系统。”
　　朱莉安娜眨了眨淡蓝色的眼，“后面一项我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啊。”
　　“唔嗯，空间传送装置是我私下里受人委托研制的，不过进展超乎想像的顺利，倒没花费多少功夫。对了，想看看我的成果吗？”兰哲说着举起手里把玩的红色立方体，示意朱莉安娜摊开手掌。
　　朱莉安娜尽管不敢置信，但还是伸出右手摊开在他影像前方3m的位置。
　　兰哲莞尔，将空着的一只手伸向后方触动开光，接下来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莹蓝色的光环绕着红色立方体，瞬间将它吞噬干净。
　　就在朱莉安娜被眼前的奇景惊讶得说不出来的时候，奇迹出现，她摊开的右手上红色立方体在一片莹蓝色光环的萦绕下重现。
　　朱莉安娜惊讶的抬起头望向笑得云淡风轻的兰哲，“是魔术吗？”
　　“不，”兰哲摇摇手指，“是科学。”
　　“……太不可思议了，可以把人传送过去吗？”
　　兰哲撇撇嘴：“还不行呢，太远了，从布伦多星域到巴拉特星域，人的构造显然不同于一个简单的立方体。你怎么不问我可不可以把一支星际舰队传送过去啊？”
　　听罢他的话，朱莉安娜忽然皱起眉头，“你设计的空间传送装置是传送什么的？”
　　兰哲眯起眼笑，“传送距离和被传送物体是呈负有关的。当时那个人的委托要求只是能同时传送2个人，为了满足他的要求，我把距离缩短到了同一星域的两星球之间。”

　　我不知道我需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能做什么。
　　——《星际迷航.黑暗无界》

　　凌馨站在费沙的星空下，茫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或许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用静静等候命运对凌夜的审判，生存还是死亡？
　　她什么都做不了啊……即使来自另一个时空，即使这个时空的银英只是一部被修改得面目全非的小说，她却完全不具备改变命运的能力。
　　曾经在一本书里看过，世上只有两种人——操纵棋子的人与沦为棋子的人。
　　看来我注定只能成为后者啊。
　　凌馨轻轻叹了口气，门铃声同时响起。
　　自动门退到一旁，雷恩拎着一小盒玉米布丁站在门外，“她外出期间，让我来看看你。”
　　凌馨低头道谢，从他手里接过玉米布丁随手放在鞋柜上，心神恍惚的问：“只有白开水，可以吗？”
　　雷恩迟疑了一下，应了声“好”。凌馨去给他倒水。
　　接过水杯，雷恩并没有立刻喝，而是问：“凌夜的治疗，进展如何了？”
　　凌馨甩甩头，“消息时好时坏，我感觉就算在海尼森也无法了解到具体情况，只能听天由命咯。”
　　雷恩灰色的眼眸中耀动着不知名的光，“你知道六月一日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六月一日……”凌馨的第一反应是儿童节，不过她很快回想起有关六一的另一层含义——
　　【宇宙历八零零年的六月一日，凌晨二时五十五分，杨威利的生命在三十三岁的时候终止了。】
　　凌馨抓住雷恩的胳膊：“今天是几号？”
　　“五月三十一日。”
　　凌馨瞬间感觉自己被巨大的阴霾笼罩，她使劲摇晃雷恩问：“杨，离开费沙前有没有对你说很奇怪的话？”
　　雷恩一副如雷击中的模样，“是有说过……”
　　“今年是宇宙历多少年？”
　　“七九九年，怎么？”
　　凌馨松开他，捂住头自言自语：“还有一年，兴许是我想多了……不过‘诸神的黄昏’已经结束了……历史……”被改变了！
　　凌馨猛然想起什么，惊恐不安的抓住雷恩大叫：“安德鲁．霍克！你能不能通过军情系统查到这个人的下落？”

　　宇宙历七九九年五月三十一日与往常并没有不同。
　　因为总统御用的奥德修斯Ⅰ号动力系统出现短期内不可修复的故障，只得启用备用的奥德修斯Ⅱ号运输舰。
　　当杨小莉和尤里安看见舰身上那显眼的“Ⅱ”字样时，都深深的感到恐惧。
　　“我能不能不坐这艘船啊……”杨小莉嘀咕。
　　尤里安脸色惨白的吓人，不等杨小莉发现他的异样，他就转过身一把握住杨小莉的手：“杨提督，不可以乘坐奥德修斯Ⅱ号！”
　　“啊……”杨小莉被他出人意料的举动吓得思维慢了半拍。
　　尤里安咬紧牙关：“总之绝对不可以乘坐Ⅱ号。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期望提督您一定要采纳。”
　　杨小莉点点头，心想杨威利死在瑞达Ⅱ号上，我才不要那么倒霉悲催的死在奥德修斯Ⅱ号上。
　　当把尤里安的建议说给明鸿听后，难得明鸿也表示赞同的说：“那在美埃里多再留一晚好了，奥德修斯Ⅰ号应该明天就能修好。”
　　杨小莉点头，一个人走回自己休息的地方，在走廊上与迎面走来的艾娜.珀西擦肩而过。
　　对于意外碰到对方，艾娜.珀西的反应比她强烈许多，先是微微张开嘴望着她，接着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语的走过。
　　好诡异啊。杨小莉腹诽了一句。
　　回到自己的住处，再度检查了下打包的行装并洗漱完毕爬上床的时候，她垂头望了眼时间——
　　二十三时五十分。
　　随即同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每个平静夜晚一样安静的闭上了双眼，不到两分钟，睡着了。
　　【日历自动翻过了一页】
　　六月一日一时二十二分，杨小莉被一阵骚动声惊醒。
　　她刚穿上衣服走下床拿好光束枪的时候，自动门啪的一下从外面打开，杨小莉的第一反应是将枪口对准进来的人。
　　是副官亚尔弗雷德.罗兰，他所带来的消息是：
　　“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闯入，警备队里貌似也被混入了奸细，现在敌我不明，还是先行离开这里吧。”
　　杨小莉点头表示赞同，跟随亚尔弗雷德离开房间。

　　暴乱比想象中的严重，很多人甚至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就被光束枪结果了性命。
　　杨小莉一路赶来至少踩过了十几具警卫兵的尸体，这时她总算把脑子从浆糊中捞出来，第一个想到：“明鸿那边安全吗？这次的目标会不会是他？”
　　“不清楚呢。”
　　杨小莉想了想，“必须先确保他的安全。”
　　亚尔弗雷德皱紧眉头，“元帅阁下的安全也同样重要。”
　　杨小莉头也没回的朝明鸿的住处提枪走去，亚尔弗雷德只得阴沉着脸跟在她身后。
　　到达时早已人去楼空。
　　仔细察看了下，并没有血迹或是搏斗痕迹什么的。
　　“希望他暂时安全吧。”
　　走到门口打算离开时，一团黑影冲了过来，杨小莉和亚尔弗雷德同时举起枪，当那人的脸孔暴露在门口的灯光下，杨小莉立即出声叫道：“尤里安！”
　　与尤里安.敏兹汇合的时间是六月一日一时五十分。
　　随后三人一同赶往明鸿和艾娜.珀西所在的奥德修斯Ⅱ号。
　　“还不知道对方控制了几艘舰艇，总之先用奥德修斯Ⅱ号离开美埃里多再作打算吧。”尤里安一面解说，一面引着杨小莉和亚尔弗雷德登船，几度绕行，赶到了明鸿和艾娜.珀西所隐蔽的一间小型休息室。
　　奥德修斯Ⅱ号匆忙驶离宇宙港，就在舰船颠簸中，令杨小莉终身难忘的情景发现在眼前——
　　明鸿胸口中枪，瞬间倒在血泊中。
　　不等她回过神来，尤里安扑向那个朝明鸿开枪的人，紧接着尤里安腹部和腿部中枪，也倒在了地上。
　　杨小莉惊觉握枪的右手一阵灼痛，光束枪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被艾娜.珀西的哭嚎声掩盖，杨小莉转过头望向那名凶手，满眼的仓皇与不信：
　　“为什么……你要……”
　　“没有为什么，他们都该死而已。”栗发副官将枪口对准杨小莉的头，“你也想陪他们一起去死吗？”

　　【“四月十七日，自由行星同盟首都——海尼森精神病院发生火灾，大约十名患者当场死亡，无法计算出正确的人数。安德鲁.霍克也在其中。”】
　　凌馨使劲的摇头：“不，他没有死，他被地球教监禁起来，作为杀害杨元帅的工具之一！”
　　“什么？”
　　对比雷恩的震惊，凌馨显得镇定许多。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原著中的一个重要情节罢了，先前她早被凌夜将死的哀痛与阴影折磨麻木，是以此刻的她平静得不似常人：
　　“地球教先是散布安德鲁.霍克即将刺杀杨元帅的消息，然后让教徒伪装成帝国军摧毁霍克所在的武装商船，在同盟军掉以轻心的情况下登上瑞达Ⅱ号实施刺杀计划。大致的经过应该是这样，不过……现在是停战时期，帝国军无法深入同盟军腹地，但是，地球教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暗杀宇宙最高智将，以此印证他们教义的伟大。”
　　“我们该怎么办？”雷恩开始后悔没有随她一起去美埃里多。
　　凌馨眼神空洞的望向他：“来不及了……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你我没有能力去阻止的……”
　　“说什么无法阻止！难道什么都不做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凌馨摇了摇头，惨淡的笑着说：“不，也许她不会死。”

　　六月一日二时零四分，升空不到十五分钟的奥德修斯Ⅱ号在夜空中如华美斑斓的白蝶般坠落，苍白色的舰身似一管长枪插入活火山“阿拉尔”，地底积蓄已久的能量被导火索引爆，瞬间朝着出口喷薄涌出，深红色的岩浆流与乌黑的火山灰将美埃里多大陆吞没……
　　奥德修斯Ⅱ号，无一人生还。
　　美埃里多，末日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