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221、第二二一章

　　以凌厉且灵活的政治手腕，终结业已腐朽不堪的高登巴姆王朝，领导银河帝国跨入无比辉煌的黄金时代，甚至几乎将人类社会分裂的两大国度揉为一个整体。
　　莱因哈特的成就可以说在昔日的篡权者鲁道夫大帝之上。
　　尽管被后世誉为军事与政治天才，但在作为天才的同时，莱因哈特也有无法回避的缺陷。
　　他对至亲，尤指对缪杰尔的憎恶，使得他拒绝内心的成长，不愿正视内心的真正感受，而刻意将人格复杂的一面压抑下来。尽管他还不曾经历挚友吉尔菲艾斯的死亡，但才智与能力方面的超常，更显出他人格方面的欠缺来，也即是在他的世界观里，不存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

　　艾密尔少年并不懂得这些，他只知道有必要说些什么让年轻的独裁者能不那么……沮丧。
　　“可是陛下难道忘了吗？当时蔷薇骑士联队倾巢而出完全有希望带走夫人的，但夫人并没有跟他们走，而是决意要留下来，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
　　莱因哈特苦笑：“她留在朕身边，是别有用心也说不定啊。”
　　“啊？”艾密尔不懂莱因哈特怎么会有这种极端的想法，但一想起达斯缇娜宫室里的那位可是欺骗了皇帝陛下三年之久，甚至还有带领舰队攻占旧同盟首都海尼森的经历，不禁对她生出一些顾忌来。
　　“那陛下是打算彻底限制她的自由，以防她做出危害帝国与陛下的事来？”艾密尔腾地冒出的念头，想也没多想的说出来。
　　莱因哈特秀美的唇角勾起一丝令艾密尔不解的笑，“你认为她会伤害朕？”
　　“难道不是吗？”
　　“她想要取朕的命，在秃鹰之城，在伯伦希尔，在新无忧宫，她的机会多不胜数。艾密尔，她不会伤害朕，相反，她是一心想要保护朕啊……”
　　年轻的君主挥挥手，褐色头发少年恭敬的行礼退下。
　　走在回去的路上艾密尔一开始还在思索这席对话背后的含义，但很快，他年幼的心灵被更多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所占据，就没有再思索这件毫无头绪的对话了。反倒是莱因哈特，沉默的注视着狮子之泉内淙淙的泉水从喷泉中央女神所举起的水瓶中潺潺的流入狮子口中，心头渐渐涌起一个念头……

　　罗严塔尔辗转从克拉克公馆回到公寓的时间是十一点多，但即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仍然有人在漆黑幽暗的楼道里等他。
　　他先是心头重重一惊，但当看清来人的身形后脸上的表情很快从惊喜转为彻彻底底的失落。
　　“怎么是你？”他说不清自己该庆幸还是惋惜，来的人是雷恩，并不是……
　　“见到我很失望？”银发少年笑着说，嘴角掩饰不住的苦涩。
　　“说不上失望，只是……”他原本不想提起那个绝情狠心之人，但此时此刻他觉得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感受的必要，于是同样苦涩的笑着回答说：“她也在这里等过我。”话音刚落，指纹锁验证成功，自动门嘀的一声滑开，将两人的尴尬掩过。
　　整间公寓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为了不引人怀疑，她的东西几乎没带走，除了那枚镶着碎小粉钻的求婚戒指。
　　罗严塔尔将手上的信封袋随意扔在沙发上，转身走向酒架，在想到些什么后，他又再次移步走向厨房，不多时，两杯浓香四溢的黑咖啡被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说吧，什么事？”金银妖瞳喝下一口咖啡，味蕾瞬间被苦得不能再苦的滋味占据，连声调也变得苦涩不堪。
　　雷恩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低头将眼睛里一直不舒服的瞳孔变色镜摘下来，扔在茶几台面上，接着仰起头问：“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呵，我要问你什么？”
　　“……”短暂的怔愣过后，雷恩嘴角浮现嘲弄的笑意，“是吗？那么说你放下了？”
　　咖啡杯被重重的掼在茶几上，下一秒雷恩被一股力猛地提起来，蓝色与黑色的双眸对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金银妖瞳。
　　“如果我问你，你什么都会对我说吗？”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雷恩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我不会。”
　　“那你来做什么？”他松开银发少年，在银发少年被丢回座位还未坐稳的时候，冲他大声吼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雷恩莞尔，“我并无此意。”说完，还额外补充了一声称呼：“罗严塔尔阁下。”
　　他心头的惊愕与警惕腾地如黑色羽翼般张开。
　　雷恩从未亲口叫过他一声……事实上他也从未在意雷恩对他是如何称呼的，但从来没有一刻让他觉得两个人之间如此生疏过，即便在两人未能以父子身份相认的时候，雷恩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
　　“我现在的身份是皇帝陛下的次席副官，雷恩.卡斯奇上尉，在镜厅和约签订后举办的那次舞会上我有见过阁下几面，但跟阁下之间并无深交。”
　　“你想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银发少年忽然觉得自己憋了十几年的恶气在一天内都发泄完了，“我……不，应该自称在下，在下跟阁下之间并没有熟络到可以不呼姓名直接闲聊的地步，下次，在卡斯滕斯小姐或是其他人面前希望阁下注意这点，以免被奥贝斯坦之流抓住把柄。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就此告辞。”说罢，银发少年站起来弹了弹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在金银妖瞳诧异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艾尔.法西尔的夜并不冷，但走到路口的时候，雷恩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拉了拉衣领，转头望向公寓楼上那扇还在亮着灯的窗户。
　　太远，看不清窗内是否还站着人。
　　当然雷恩需要的也不是来自那个人的注视，而是在脑海中快速将格拉尔德对他说过的话过了一遍：
　　在艾尔.法西尔，新银河帝国的内部并不平静，奥贝斯坦正着手清除帝国的潜在威胁，而在他的清除名单上，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即使不是位于第一位，也肯定是第二位。
　　雷恩记得当时自己好奇的问第一位是谁，格拉尔德毫不犹豫的说，在海尼森的那位。
　　……
　　这是最后一战，也是最后的机会。说实话我也没有把握能够让每个无辜的人幸免于难，但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死？
　　是的，罗严克拉姆王朝与曾经的自由行星同盟相比，内部仍然存在毒瘤和隐患，我们并不能回避这一切，我们只能尽力去铲除那些毒瘤，从而将新王朝的功臣保存下来。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你是为帝国，还是……
　　格拉尔德：我只做我应当做的事，她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所以今后你但凡碰见任何难事，都可以向她寻求帮助，当然，我也会帮你。

　　爱尔丹丝很早就从睡梦中醒来，回想起昨夜那次意外的拜访，内心涌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即使明知道对方早已心有所属，即使明知道对方情根深种的那个人永远也不可能会是自己，即使明知道自己所做出的一切努力所付出的全部感情都会如落花流水般被冲散得去无踪影，但还是没有办法克制这份对她来说太过于奢望的感情。
　　……她走了，他一定会很难过吧。
　　爱尔丹丝想。
　　那我……可以去安慰他吗？
　　爱小姐心头浮现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念头，虽然感觉到对朋友而言这可能是某种程度或意义上的背叛，但她真的做不到对那个人的事不管不问。
　　毕竟，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念想啊……
　　爱尔丹丝想着，便下令女仆进来收拾房间，然后告知说自己要立刻出门。
　　克丽丝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说会去跟斯科维姆管家汇报的。
　　爱尔丹丝才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正女大公一走，整个艾尔.法西尔没几个人能够管得住自己。收拾停当后，爱小姐风驰电掣的出门，当在地上车内坐定，被问要去哪里时，爱小姐愣住了。
　　……这个点，冒冒失失的冲到军务省去一定会被赶出来的吧。爱小姐琢磨着：唔，那该怎么办好呢？
　　这时，女仆温妮见地上车迟迟未开走过来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爱尔丹丝猛地想起：“温妮，你是不是跟那位叫瑞肯道夫的副官很熟？”
　　温妮面颊微红的点头称是，爱尔丹丝立刻像抓住救星似的的抓住温妮：“那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他？”

　　若要从其他人嘴里套话兴许还会有或多或少的难度，不过要是从……
　　“温妮小姐你好，是，我刚开始工作，没，没有打扰，阁下刚进办公室暂时还没有派给我什么任务……唔，也不算是没有任务啦，他有让我调查一下陛下新近提拔的卡斯奇上尉是什么来历，我去，那不就是梅尔卡兹小姐的……唉，不能多透露了，不过这家伙的身份……实在是相当的棘手啊，雷恩.卡斯奇可是跟阁下有着非一般的关系啊。呃，温妮小姐，不能再同你聊了，阁下让我送报告进去，下班后再说，ｂｙｅ～”

　　温妮关上处于外放状态的通讯器，冲爱尔丹丝点头，眼神坦然像是在说：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
　　爱尔丹丝凝眉思索，片刻后报出一个地址：“特林克勒街１８号。”

　　考试+工作，把更新的热情彻底磨没了。。。。不过听说貌似单位又要招人，就赶紧来了热情。
╮(╯▽╰)╭要是能就此不上班也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