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220、第二二〇章

　　一开始隔着不远的距离，待到走近了爱尔丹丝才发现他的脸色看上去格外的不好，想也没想的说：“是最近太累了吗？还是……”
　　“没什么。”他否认，但一想到她没说完的话，立刻敏感的反问道：“你说的还是，是指的什么事？”
　　爱尔丹丝心如擂鼓，虽然从凌馨那里知道了一些事，但总觉得整件事透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这下意外的见到他，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只得犹疑道：“我是说……爆炸事件，你该不会信以为真了吧。”
　　他摇头，“米达麦亚信了，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假的。”
　　爱尔丹丝突然意识到他来可能是为一些不好的事，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在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是吗？那就好。”
　　见她疏远的样子，金银妖瞳也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可能从她那里也不会得到有用的讯息，不过他并不打算轻易放弃，而是抓紧时间问：“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啊？”爱尔丹丝一头雾水的样子，等反应过来他在问杨的事情后，诚实的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轻叹了口气，难掩眼中的失望。爱尔丹丝只觉心被狠狠抽紧，于是不管不顾的说：“凌馨对我说，她目前下落不明，但我总觉得……我觉得凌馨应该是瞒着我一些事，虽然我不明白她那么做的理由，不过我想，这些事应该是跟杨有关的，所以……”
　　“我明白了。”接下来他起身告辞：“我该走了，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搅你。”
　　“不不，不是打搅，事实上我希望你能天天来……”话刚出口，爱尔丹丝就后悔不已的捂上嘴，赶紧纠正说：“只要你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我是说，我任何时候都欢迎你来。”
　　这总算像人话了。爱尔丹丝松下一口气，只见那双晦暗不明的异色双眸跃动了几下，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爱尔丹丝一直送他到门口，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心头还在默默祈祷：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只有这样，我所做的一切努力才没有白费……

　　受天气影响，今夜的星空显得有些寂寥，几颗遥远的星星隔着无限远的光年距离，轻柔的泛着微光。
　　杨在狮子之泉的庭院里漫步，迪特玛夫人谨慎的跟在她身后。
　　夜凉如水，即使身处并不寒冷的狮子之泉，迪特玛夫人还是将一条深紫色披肩搭在她的肩上。
　　杨看上去比早上还要心事重重，但她并没有严重到要惊扰莱因哈特的地步。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但上天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她。
　　说不上是偶遇，莱因哈特在庭院里见到她时，她正裹紧披肩坐在狮子之泉中心湖边的一条小凳上，湖畔的风吹动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她有些寥落的坐在那里，比星辰还寂寞。
　　年轻的君主小心翼翼的走近，轻咳了一声后才开口说：“怎么还不去睡？”
　　她侧过头看他，脸上有小小的惊异，显是不明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会来狮子之泉。
　　“帝国的大部分政权机构即将迁入狮子之泉，朕只是顺道过来看看。”莱因哈特侧对着她说完这段话，一副眼神躲闪的样子。
　　她在心底为小狮子的别扭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只得说：“你会歇在这里吗？”
　　狮子之泉是作为新银河帝国的皇宫修建的，莱因哈特身为帝国皇帝，要是没有寝宫住那才有问题呢。
　　这个问题本身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一问出来小狮子就脸红了呢。
　　杨小莉诧异的发现，小狮子再度扭过脸去，连耳根都染上了红晕。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过了半晌，才听见莱因哈特故作镇静极小声的说：“是有些晚了，那跟艾密尔说朕在这里歇下好了。”
　　杨小莉权当没听见。
　　“还不回去吗？”小狮子一副紧张不已的样子。
　　杨小莉把满心疑问按下，转而问出自己一直忧心的话题：“你真的打算把雷恩留在身边？”
　　这下换莱因哈特露出疑惑的样子，那样的表情活脱在说：为什么不呢？
　　杨摆摆头：“我觉得这样不妥。”
　　“为什么？”
　　“雷恩……他一直是在同盟长大的，自从我收养他后，他除了呆在学校，其他时间都是在舰队里跟我那帮不务正业的下属们在一起……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莱因哈特一脸郑重的表情：“不，朕不明白。”
　　面对一本正经的莱因哈特，杨小莉也开始犯难。说实在话，之前她在第四舰队的时候是不吝于贬低任何人的，但那是因为周围都是些不正经的人，而现在在莱因哈特面前，一想到要把自己辛苦养大的养子贬得一文不值，她内心的纠结程度可想而知。
　　面对她的纠结，莱因哈特却有另一种理解：“你是在担心他的能力不足以胜任朕的次席副官一职吗？”
　　“不，我……”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听……说你早上一听到雷恩被任命就一直心思忧虑的样子，在朕看来，这完全是没必要的。”苍冰色的眼眸平和的望向她，“在你从海尼森返回艾尔.法西尔前，朕跟雷恩见过一次面，他的气度和见识都是朕所欣赏的。”
　　见莱因哈特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之色，杨小莉只觉得自己的不安在加深。
　　“他身上有一些与朕相似的特质。”莱因哈特说道。
　　“是吗？”杨小莉很想说相似之人往往会互相排斥一类的话，但莱因哈特却抢先说道：“他很像从前的朕，年轻，充满活力与理想。看见他，有时就像看见另一个自己。”
　　杨小莉心头一沉。
　　“说起来，他也只比朕小了六七岁，而朕也才二十五岁不到的年纪，但朕却总感觉……呵，说出来你也许会不信，朕感觉……”
　　“莱因哈特……”她想要上前捂住他的嘴，但却因为这个举动太过贸然而不得不作罢。
　　华丽的金发年轻人站在星星稀落的天幕下，一脸淡色的说：“这颗星球，这些恒星，终有一天逃不过衰亡的命运，朕是人，生命比它们要短暂得多……”
　　“这不像您。”她幽幽的出口打断，在他还想再说什么时，她已经施施然起身说：“太晚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狮子之泉，皇帝的寝宫并没有予以命名，而是直呼其为皇帝寝宫。
　　艾密尔将莱因哈特脱下的军服叠好置于衣架台上，年轻的君主坐在床前难得露出一副出神的样子。
　　艾密尔耐心的等候在一旁，直到莱因哈特回过神来后发现他还在，少年才低下头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
　　“属下告退。”说完艾密尔转身便要往外走，莱因哈特叫住他，问他能否稍作停留，少年欣然同意。
　　但棕色头发少年留下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莱因哈特没有对他说一个字，当这位年轻的君主终于动了动嘴唇，而少年也露出希望的神色时，莱因哈特说出口的却是：“算了，你还是下去吧。”
　　少年不禁感到意兴阑珊，失落遍布整张稚嫩的脸。这样的表情教莱因哈特忍俊不住，于是只听那个极为优美华丽的嗓音不甚自然的说道：“说出来会让朕的心里好受许多，但对你而言却并不是好事啊，艾密尔。”
　　艾密尔少年露出不解的神色。
　　莱因哈特无奈的笑着说：“你要替朕保守这些秘密，对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说起，对你来说，岂不是一件尤为辛苦的事？”
　　艾密尔摇头：“陛下是我一心想要追随的唯一精神之所在，因此陛下的事对我而言完全称不上辛苦一词。”
　　莱因哈特秀美的脸上再次浮现动人的笑容，“不像你说出来的话啊，倒像是朕的那帮提督们惯用的措辞啊。”说完，他心里苦涩之意再度加深，因为他想起不久前她才对自己说过的那句：
　　这不像您。
　　她美好的容颜仿佛近在咫尺，而她的心……又飘荡在宇宙的哪一隅呢？
　　雪莉.冯.梅尔卡兹从未对他付出百分百的忠诚与敬意，她属于另一个阵营，另一个他一心想要打败并征服的阵营。
　　当她的每一次忠诚与果决，都是因为另一种目的与念头，他实在不知道明白真相后的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惋惜好。
　　更进一步，他还可以做出一个更大胆的猜测，此时此刻她之所以决意留在他身边，是否也是因为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永远也看不透她，因为他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内心。
　　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莱因哈特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感甚至比不能把整个宇宙踩到脚下的遗憾之感还要来得强烈来得具体。
　　他得到了她，同盟乃至整个宇宙举世无双的名将，不，他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可供驱使的下属来看待，他看她的眼神，永远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包含了多么压抑又多么难得的一份深刻情意。
　　但即使她明白，恐怕也不会做出任何可能的回应。
　　想到这里，莱因哈特只得露出自嘲的苦笑。
　　如果，没有发生三年前的那件事，她还有把他视作自己另一半的可能性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他的心在地狱与天堂之间徘徊，像所有情窦初开的男孩一样为自己心仪的女孩心思七上八下飘忽不定。
　　这样的心情，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一次也没有经历过。
　　他不懂得怎样表达这份早已对她全身心付出的感情，他只知道把她留在身边，每天都能够看到她，同她亲切的交谈，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仿佛这样就能满足对她的思慕之情。
　　可是……
　　为什么他还想要更多呢？
　　“艾密尔，”莱因哈特轻轻呼唤近侍的名字，然后以那种完全没有把握的语气直白的说道：“尽管朕无意成为历史上人人称道的明智之主，但朕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一些只有昏君才会做的事情。”
　　艾密尔少年显然被吓了一跳，“陛下您在说什么？您……”
　　“不顾她本人的意愿，强行将她禁锢在朕身边，这样的做法和之前高登巴姆王朝那些荒淫无道的君主有什么分别？”

　　前天病了。。。。休息了两天。
唉。。。很快要被逼去上班了，偶会抓紧每天晚上的时间码字的。
再说说小莱，个人觉得纠结的小莱很好玩啦●▽●
最后，为了瑟爹！尽快结文！
（啊啊啊，三月底还有个考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