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22、第二十二章 朱莉安娜.兰（上）

　　“我一直以为会是你。”
　　杨小莉的表情只能用-0-来形容。
　　这个问题真心不能深究下去啊。杨小莉连八卦明鸿的结婚对象是谁的念头都打消了，大大的闷了一口水杯里的水，庆幸的是第一道菜上来了。
　　杨小莉正要开动叉子时，桌旁突然传来陌生人的声音：
　　“明议员，没想到能在费沙碰见你。”
　　杨小莉下叉子插了块番茄放到嘴里，心下一面嘀咕“公众人物就是麻烦吃个饭都不得清静”一面又想“曹晓峰你到底耍什么手段泡到人家一豪门高干女的啊”之类的无聊问题。
　　晚餐时间在刀叉间飞逝。
　　等杨小莉优雅的用餐巾拭干净嘴，表示自己用餐完毕的时候，明雪还站着跟一个据说是费沙新任民政部官员的秃顶大叔闲聊。
　　话题无外乎是关于同盟对费沙民政事业财政拨款和预算之类的问题。
　　费沙不是比同盟有钱多了吗？怎么还伸着手找同盟要钱？杨小莉不解。
　　明雪礼节的应答，标准的政客调子，什么都好说，但其实什么实质性的承诺都没给。
　　没办法，政客的工作。但是……大叔你好啰嗦。
　　杨小莉以眼神抗议她吃饱了不想再坐着长肉，但那位大叔视而不见，至少扯了十多分钟才悻悻离去，杨小莉刚松下口气说：“谢谢款待，下次……”还没说完，又有人凑了上来，杨小莉丢掉餐巾站起来，刚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来，才发现这次来人找的是她。
　　“亚尔弗雷德，你怎么……”
　　栗发副官不好意思的扁了扁嘴，说：“凑巧而已。”
　　“你，你不是说你有事，我才提前放你下班的吗？”
　　“嗯……是有事。”
　　“你的有事就是偷偷一个人跑来吃大餐不叫上我！”杨小莉童鞋怒了，彻彻底底的怒了，天知道她没有副官在手工作进度会有多蜗牛，尽管不在费沙期间军队事务由萧薇代理，可饶是萧薇也能力有限，一些针对宇宙舰队新建制的文件必须经杨小莉手才能生效。所以从朗普里加回来后，公务可谓堆积如山。
　　但在如此焦头烂额的情况下，副官还第一个打起了退堂鼓，居然一个人溜出来吃大餐！还有更可恨的，难得雷恩良心发现给她做的便当，居然被曹晓峰那个混球一口不剩的吃了个精光！
　　太令人发指了，简直丧尽天良啊！（←←你到底说曹晓峰还是说副官啊？）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莫莉.卡文。”从栗发副官身后走出来一个深褐色头发的女孩子大方有礼的对杨小莉说。

　　明雪很快反应自然的走上去与莫莉.卡文握手，“我叫明雪，很抱歉不能陪你们，有一些事情需要马上处理，我先告辞啦。账单记我账上，需要什么请随意点。”
　　明雪溜人了。
　　杨小莉也不傻，“突然想起还有些文件没看完，我得回趟办公室，你们慢慢聊，那什么反正有人买单了，想吃什么随便点。”
　　杨小莉跟着明雪步出酒店。当两个人互问目的地后，发现都是同一街区的军官宿舍便决定结伴同行。
　　走在路上，杨小莉还一个劲的唠叨：“我还以为亚尔弗雷德也跟亚典波罗一样是独身主义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
　　“看起来你很吃惊，可是现在不是从小学初中开始就有人谈恋爱吗？”
　　“诶诶诶，你那是正常，在我们第四舰队就没有正常过的事。第四舰队勉强正常的算是卡介伦学长，结婚有两个女儿。其他人，全单身。”
　　明雪笑笑，“那是司令官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如果司令官早点结婚的话，下属们也会跟着认为结婚是正常之道，渐渐的，情况就会有所改善了。”
　　杨小莉变得面色不虞起来，明雪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大哥的婚期初步定在大选结束后，因为考虑到以已婚的身份参选会影响选票。不过如果这次顺利当选然后顺利结婚的话，下一次选举就只能放弃了。”
　　杨小莉愣神，“放弃选举？为什么？”
　　明雪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
　　“牵涉很多啊……”明雪犹豫。
　　“我不是外人。”杨小莉厚脸皮。
　　最后两个人僵持了半天，明雪终于忍不住爆料，“其实大哥之前有个未婚妻的。”
　　“未婚妻？”杨小莉瞬间满血满蓝复活！还有什么比八卦更能刺激起一个女人的意志，不，斗志呢！
　　“嗯，很小的时候定下的婚约。而且这个婚约关系的不仅是两个人的未来，而是两大家族的……虽然对方也从未将这个婚约放在心上，不过一旦大哥宣布结婚的消息，无异于扇了对方家族一耳光。这样的羞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承受得起的。”
　　果然，家族联姻什么的？杨小莉思索：到底是谁有那么大能耐能让明鸿放弃大好的政治前程转而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呢……
　　不敢想像明鸿当个普通人的样子，为家庭工作琐事缠绕，要照顾妻子要接送孩子……唔，还要给自己的小孩换尿布泡奶粉，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杨小莉忍不住笑出声来，此时已走到军官宿舍的大门口。
　　明雪问她笑什么，她笑着说没什么。由于曹晓峰的宿舍和她的宿舍不在一个方向，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

　　明雪到曹晓峰宿舍时，那货正一脸严肃的翻看舰队新武器配置的执行文件。
　　他……他是食物中毒导致神经错乱了吗？明雪想。
　　还这么想着的时候，曹晓峰丢掉文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明雪退到墙头开始考虑要不要点开墙上的通讯装置发送急救请求。
　　曹晓峰看着她不解的问：“阿雪，你怎么了？”
　　“啊，我没怎么啊，只是……你……”明雪憋不出话来了。
　　接下来那货居然学柯南撑起下巴，拖长语调说：“我刚刚有了个重大发现。”
　　明雪当即扶额想：这货不用急救了，直接改送精神病科得了。
　　曹晓峰手指着文件的首页弹炮设计者一栏，“上周大闹总指挥部大楼的人，居然是军研所的人。”
　　明雪凑近瞧了眼那个名字，觉得眼熟，再仔细一想，“兰哲嘛，我见过他，在罗拉终身成就奖的颁奖典礼上。”
　　“颁奖典礼？”
　　“嗯，我看见他同朱莉安娜.德比什交谈。”
　　“哪个朱莉安娜？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啊。”曹晓峰不以为杵。
　　“就是朱莉安娜.德比什！你居然没听说过她？第六十三届卡勒宁奖医学奖得主，她的基因改造课题几乎颠覆了原有生物医学界的固有理论，她被誉为史上最成功的基因改造学家。”明雪激动的说，末了还小声补充一句，“我曾经有幸听过她的讲座。”
　　曹晓峰扁了扁嘴，说：“哦，感觉如何？”
　　明雪中肯的评价：“她是个天才，更是个疯子。”

　　桑元瑶乘坐第七舰队医疗舰托尔拉法抵达海尼森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整。
　　海尼森的夜空繁星点点，桑元瑶无心欣赏，而是与舰长商议将冷冻舱暂放托尔拉法，等第二天再转入海尼森国立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谈到凌夜的病情时，舰长表现出显而易见的担忧：“虽然及时的予以冷冻技术，但不排除仓促处理之下脑细胞或其他组织器官会有一定损害。凌夜元帅对同盟而言是个不可或缺的存在，我希望国立医院在治疗他的同时，能够对坏死及损伤的组织细胞进行修复。”
　　桑元瑶点头，“如果可以的话，舰长你明天能派个可靠的军医陪我一起去国立医院吗？”
　　“嗯，这是必须的，我会让他明天九点之前主动联系你的。”
　　“谢谢。”
　　与舰长商议完必要的转院手续等问题后，桑元瑶疲惫的回到海尼森的士官宿舍。
　　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
　　桑元瑶还是通过公用通讯仪发送了费沙的通讯请求。
　　这是她跟范嗣钊约好的，一到海尼森就要立即联系他。
　　很快，灰色头发的年轻中将出现在通讯仪的屏幕上，“瑶瑶？”他轻声叫。
　　桑元瑶童鞋感觉到自己呼吸心跳加快，一时间忘了回答。
　　范嗣钊却以为她还在因为自己派她去海尼森的事闹情绪，只得安抚道：“海尼森的任务会相对轻松些，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也不错。”
　　不提还好，一提她又来劲了，“我是斯巴达尼恩飞行员，我不需要休息，而且据我所知，第七舰队对飞行员的要求是每周至少保持30小时以上的飞行时间，低于这个时间将会直接影响到今后的归队。”
　　范嗣钊也明白，第七舰队对飞行员的要求岂止是严苛，简直是变态，所以他当初完全不对桑元瑶通过审核抱有希望。第七舰队对申请加入舰队的飞行员的硬性要求之一是飞行时间在7200小时以上。如果折算到一个军校毕业生身上，就是她每天除了上课睡觉，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飞。
　　然而，桑元瑶居然毫无异议的通过了。
　　或许……妹妹以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式在成长，或许，她十分热爱飞行也说不定。
　　范嗣钊想了想，说：“这样好了，你去写一份申请书，申请调用罗拉军事舰船学校的单体式战斗机模拟飞行室，我会以第七舰队司令官身份使你的申请尽快通过。报告写好后先发我一份。”见桑元瑶没有提出抗议，范嗣钊顿觉松了口气，带着淡淡的笑意说：“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晚安。”
　　等了十秒钟也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晚安”，范嗣钊只得无奈的关闭通讯。
　　画面被掐断的那一刻，他皱紧眉头想：我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呢？为什么解决了她的模拟飞行时间问题，她还是不高兴呢？

　　桑元瑶其实很矛盾。一方面，她不希望范嗣钊猜透她内心的想法，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老是这样藏着掖着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精神崩溃的。
　　她的恋兄情节已经发展到恋兄症，她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单是喜欢，更是爱。
　　这从她十四岁那天见到范嗣钊同一个女孩子在回家路上有说有笑的时候不可抑制的爆发过一次。
　　……她不愿回想那段血淋淋的过往。
　　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双方父母不得不离婚，她的事件是直接导火索。
　　从那之后，她基本上再也没见过范嗣钊。
　　一别就是好几年，直到她从罗拉军校毕业，直到她被凌夜踢碎下巴，直到她住院，范嗣钊才重新走进她的生命里。
　　也是在那时候她才发现，无办法放弃这份感情。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继兄妹的身份也已因各自的父亲离婚而宣告结束。
　　但她知道，范嗣钊一直当她是妹妹看。
　　“我才不要当你妹妹。”桑元瑶躺在床上对着空气说。
　　海尼森的夜，依旧平静如昔。

　　第二天八点准时起床，但直到八点十五分赶到国立医院桑元瑶也没有接到那个所谓的军医发来的通讯，舰长的通讯也是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可能是一些临时紧急任务需要出动吧。桑元瑶想，一个人走进国立医院Ⅳ号楼，通过电梯上到十六楼。
　　“我跟医生约的时间是九点，医生的名字是……”桑元瑶按开通讯仪查找信息。
　　那名值班护士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指了左边的通道，然后比了个数字“五”，便放桑元瑶进去了。
　　奇怪？这层楼就一个医生吗？都不用报医生名字的。还有……那个五，是说左数第五间，还是右数第五间？她也没说清楚啊。
　　走廊两旁都是房间，也没有特别的标识。桑元瑶走在只有一个人的走廊里，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阴风吹过……
　　接着，一扇门掀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