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201、第二〇一章 格拉尔德.卡斯奇

　　仿佛一条漫长的路终于快走到了尽头，再多的疲惫，再多的艰辛，都被抛在了脑后。
　　她只想走完面前的这段路。
　　飞船的舷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像是关上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
　　自由，在离她远去……
　　银白色长发男子身形笔直的立在她身侧，见她回头望向来时的路，不禁开口问：“是在觉得后悔吗？”
　　“不，”她回过头看向他，“是留恋。”
　　闻言，他轻轻一笑，不复言语。
　　这是一艘普通私人飞船，没有客运飞船那般拥挤，但也绝对称算不上奢华。随处可见简单实用的布置，看得出主人并不喜繁琐。
　　简朴，随意，倒跟某人的品味很接近。
　　想到这里，杨小莉心头又是一阵抽紧。
　　她明白自己选择了怎样一条路，可是，她不得不选啊……
　　“请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卡斯奇夫人。”银白色长发男子带她走进一间舒适的套房后温和有礼的笑着说，温暖如春的笑容，仿佛依稀让她看到格林希尔正站在身前。
　　短暂的失神过后，她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暗自称奇。怎么会把才见过两面的陌生男人认成格林希尔？格林希尔……如果当初她有勇气对莱因哈特说出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让格林希尔白白牺牲了？
　　思及此，心中更是一片惘然。
　　不知坐了多久，那个温熙如风的嗓音再度响起：“很抱歉，让你久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她，在她安全距离外的座位上坐下。
　　这时的他已经换上一身雪白外袍，像是某种庄严仪式中出现过的祭司长袍。
　　见她疑惑的表情，他耐心的解释说：“我唯一的嗜好。”
　　她淡淡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了，该正式做自我介绍了，我是格拉尔德.卡斯奇，如你所见，玫兰达.卡斯奇是我的姑姑。”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只是这样说来的话——
　　“已故的雪莉.冯.梅尔卡兹是你……”
　　“是我的表妹。”他喝了一口桌上早已凉透的红茶，放下精致的白瓷茶杯，一双灰蓝色的眼眸温和的看向她。
　　她其实并没有卸下心防，她的警惕心依旧停留在安吉拉对她说的那句“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眼前这个温和无害自称格拉尔德.卡斯奇的男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跟伊文.索斯迪科是同样的目的吗？他……
　　然而令杨小莉始料未及的是，他接下来抛出的一句话轻易而举的化解掉她的心防：
　　“我一直想见你。事实上，没有跟你还有明鸿相谈言欢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之一。”
　　“为什么？”杨小莉隐隐嗅出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味道太过久远，却难以忘怀。事实上直到今时今日，她都还清楚记得跟明鸿相认时的那种感觉，就像在一片虚无中漂浮，手触不到天，脚踩不到地，而明鸿，正是她的陆地。她所有的慰藉，所有的抱负，所有的郁恼，都可以对他说，对他发泄。
　　他可以在灵魂上跟她产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得的波动。
　　他可以明白她的每一个想法，读懂她的每一个眼神……
　　滴答，滴答，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滚落在白色的桌面上。
　　格拉尔德叹了一口气，“银英的世界被你们改变得太多，因此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徒劳无力。”
　　杨小莉捂住脸深吸一口气，放下手说：“你也是来自书外面的世界？”
　　格拉尔德颔首，“我跟你们不同，我出身在帝国卡斯奇家族。”说完，他缓缓站起身走向飞船舷窗的位置，那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最高处比他的头还要高上半米。
　　此刻正是航行在远离安舒特本星的航线上，远远望去，行星安舒特遮住了部分恒星，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恒星光透过安舒特温和而坚定透射过来，洒在他雪白的长袍上，像是镀上一层金边。
　　“当我在很小的时候明白这是银英的世界后，跟你们一开始一样，我也试图做一些改变。”他淡淡的说，像是要讲诉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杨小莉并不感觉到乏味，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我不属于伊谢尔伦红茶党，也对帝国提督党没兴趣，一定要划分派系的话，只能算是中立派吧。”说到这里，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跟一般人的想法不同，我对问鼎霸权也没有兴趣，我最大的兴趣反而是研究这个世界。”
　　“研究这个世界？”
　　“是啊，田中笔下虚构的世界，他没有描写过的地方，他没有详细阐述过的人，他没有提到过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研究的兴趣所在。”
　　“那你发现了什么？”
　　“很有趣的东西。”他难得露出调皮的笑意，回过头将目光投向她：“罗拉军事舰船学校。”
　　杨小莉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是那所在原著根本没有出现过的军事院校，更令他们这群穿越者啧啧称奇的是，罗拉军事舰船学校不止是一所隶属同盟的军事院校，而且实力隐隐可以与国防军官学校相较高下，到了后期，甚至还有隐隐赶超的势头。
　　若不是凌夜大病初愈，萧薇弃军从政，罗拉军事舰船学校的毕业生绝对可以在同盟军中占据主力地位，而将国防军官学校的毕业生排挤到一边去。
　　当然，艾娜.珀西意外身亡也是导致罗拉军事舰船学校势落的缘由之一。但杨小莉并不想提到这个触及她伤痛回忆之人。
　　格拉尔德继续侃侃而谈：“同盟不仅在军队后备军上大大加强，就连政治体制也发生了大改革，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总统制。”杨小莉轻易而举的说出这个答案。若说她一开始还对格拉尔德抱有怀疑，那现在她完全可以放心的同他交流而毫无芥蒂了。虽然他目的不明，但单就他跟她同为穿越者这一点来说，他没有对她赶尽杀绝的理由。
　　“我们所处的银英世界并没有跟原著一样保留最高评议会投票决议制，而是以总统的形式将行政权独立出来，与最高评议会泾渭分明。这个制度对同盟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赘述了。总之，当我发现同盟的变化后，我想到的第一个是追根溯源。”
　　“你发现了什么？”
　　“呵。”他轻笑一声，脸上的得意之色更胜，“同盟的改变并不是一个人做出的。”
　　“不是一个人？”杨小莉坐着的身体猛地抽直，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一直被她和明鸿轻视但此刻却不得不正视的问题——
　　“不止我们这几个穿越者，在我们出生之前好几百年，同盟这边就已经有穿越者的存在了。”
　　杨小莉终于明白这个名叫格拉尔德的男人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她面前，又能够不费分毫力气的将她带上这艘飞船了。
　　他跟明鸿，甚至跟她，在某种程度上思维重合了。
　　见到他，就像再次回到跟明鸿促膝长谈的日子，那种被理解与关爱包围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笑容重回她脸上，格拉尔德也跟着笑，不过话题仍然在继续：
　　“力争建立罗兰军事舰船学校的是一位名叫安尼森.霍克的人，他跟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霍克准将有没有血缘关系我说不准，不过，事实是，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申请成立‘一所能够与国防军官学校相提并论，全面、专业、一流的军事院校’，在他有生之年，罗拉军事舰船学校已基本具备雏形，但最后完成这一使命的则是另一位名叫克莱门蒂拉.弗里德尼森的人，她也是罗兰军事舰船学校正式成立后的第一任校长。”
　　“你想说的是？”杨小莉已经隐隐猜到这后面的隐情，但她还是想听他说出口。
　　“他们两个都是穿越者。”
　　“证据呢？”
　　“安尼森.霍克用尽半生的努力爬上军队高层，为的是开创罗拉军校，而克莱门蒂拉.弗里德尼森更是用全部的心血去浇灌这棵刚刚出土发芽的幼苗。在最艰难的时期，她甚至一天兼上十几节高强度的军事课程，而这仅仅是因为教官人数不足。”
　　杨小莉很自然的分析道：“你想说的是，国防军校的人当然不想来这所新成立的学校任教对吗？”
　　格拉尔德点头称是，话锋一转又说道：“我仔细研究过这两个人的生平，他们的确存在某种程度上的交集的，后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前者的学生。但他们并没有把这种关系对外人公布出来，直到他们死后，有人整理他们的遗物才发现，两个人有过通信。”
　　杨小莉眼神一亮，隐隐猜到通信是关键点，果不其然格拉尔德流利的背诵道：“我的时间已不多，可能在有生之年我无法完成这个伟大的壮举，只能交给你了，克莱门蒂拉，我唯一的伙伴，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我们同样对未来的同盟充满担忧，我们同样热爱着民主，我们同样喜欢红茶里加入的那一点白兰地……”
　　杨小莉的泪水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就连格拉尔德本人眼中也是雾气朦胧。
　　当他再次开口说话时，声线明显的在颤抖：“所以现在，你明白了。”
　　杨小莉却依旧沉浸在震撼当中，不解的重复那两个字：“明白？”
　　“你该明白啊，”格拉尔德用悠长的语气说完接下来的这句话：“同盟的强大是由你们共同支撑起来的，你，明鸿，安尼森.霍克，克莱门蒂拉.弗里德尼森，还有更多个没有留下名字的穿越者，你们一同构建强大的同盟，牢不可摧的同盟，强盛的同盟……”
　　因为你是杨小莉，很可能是不久之后的“魔术师杨”、“奇迹杨”，同盟需要一位伟大的军事家。
　　我要做你坚强的后盾。
　　同盟的未来在我手里，也在你手里……
　　记忆中那个黑发男子循循善诱的对自己说，话语犹在耳侧，却已是物是人非……
　　后面格拉尔德再说什么她已听不进去，于是只得结束这次会话。

　　躺在陌生的飞船内，远远望着落地窗外恒星恒久不停的闪烁着耀眼夺人的光芒。
　　她只觉此刻内心无比安宁，仿佛回到许多年前的那天，在亿万星辰，在时间与生命的尽头，看见那个人站在她跟前……
　　泪水，再度浇湿她的脸。

　　【小剧场】
格拉尔德：“我打算明天就告诉小杨你还活着的事。”
明鸿：“滚，你是想要我跟她再见面的时候被她打死呀。”
格拉尔德（认真）：“她舍不得打死你。”
明鸿（开心）：“就说嘛，小杨最爱的人其实是我。”
格拉尔德：“她只会把你打残。”
【采访花絮一】
问：“作为最后一位出场的重量级男配，你有什么想要对大家说的吗？”
格拉尔德（露出万人迷的笑）：“其实我想升级成为男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小杨现在在我手里，而且对我也蛮有好感的说。”
明鸿（突然跳出来抢话筒）：“小杨最爱的人必然是我，你看，我影响了她整整一生。还有，关于我是男主还是男配的问题，这种没智商的问题就不要再拿出来争论了，我跟小杨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你们哪个比得上我？而且还有啊，其实一开始内定的ＣＰ是我，都怪那个万恶的作者，心都偏到帝国那边去了，我才……”（后面的话没说完，被一群工作人员架走。）
【采访花絮二】
问：“听说你有意将格拉尔德提为男主，有这样的事吗？”
某飘：“那都是空穴拉风，没有的事啦～”
问：“还听说一开始的ＣＰ是明鸿，为什么后面变成老罗了？”
某飘：“这个我可以好好跟大家解释一下。其实最开始这部文是原定二十多章就完结的，初步大纲是明鸿被杀，同盟被灭，然后小杨一个孤寂的活下去。”
问：“……ＣＰ呢？”
某飘（突然想起来）：“啊啊啊，这个嘛，在正文完结后会有一篇小番外，会写小杨在ＸＸ星隐居后，某一天有人敲响了她的门，至于那个人具体是谁，会留给读者很大的遐想空间的。”
问：“不对啊，这样ＣＰ不就成了那个人，也不是明鸿啊。”
某飘（突然又想起）：“对对，我忘了说了，其实一开始大纲是这样想的，小杨和明鸿互生情愫，结果为了同盟和帝国的和平，小杨被明鸿嫁到帝国去了（虐恋啊！），到后来明鸿挂了，小杨跟小莱一起幸福的生活了。”
问（吐槽）：这尼玛ＣＰ还是有问题啊！算了，不问她这个问题了。
某飘（着急）：“问完了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不等人说话就一溜烟跑到后台无人的角落里掏出手机拨号码，为了方便广大读者认清某人的真面目，我们将下面一段通话用扩音器放大播放）
某飘：“小格吗？坏死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今天晚上老地方见，说好了，么一个。欸？男主？包在我身上，保准没问题，什么？你还想要跟小杨有船？这个嘛，要看我心情啦，哈哈哈……”
――花絮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