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一三零章 以吻封缄（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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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莉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放在门锁上久久不敢旋动。她不确定门外站着的是不是吉尔菲艾斯，此时慌乱异常的她显然忘记了还有监控这类的东西可以用上
等她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她不确定到底是几分钟，在紧张状态下，人对于时间的估算总是不准的。
几经犹豫按开了监控按钮，她紧紧的缩成一团，身体比她本人更快的作出了对恐惧的本能反应。
监控屏幕上显示外面没人。空无一人。
难道刚才听到的敲门声是幻听？杨小莉不得不有这样的想法，紧绷的神经登时放松下来，手下意识的按在门锁上，在她始料未及下，门被打开了。
带着凉意的风迎面吹来，让她有了种真实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感觉也就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一道黑影快速移动到她身后捂住她的嘴将她带进门去。
门，关上了。
“唔，唔唔唔……”嘴里只能发出口齿不清的音节，扑腾乱动的胳膊也被牢牢固定在胸前，剩下可以利用的只有腿部和腰部的力量。
在杨小莉寻思着过肩摔和侧踢哪一个可行性更高造成的伤害更有效时，那个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就不能安静点？”
……
她真的安静下来了。
确定怀里的人停止反抗，他松开她，视线落在她的后颈上，针扎似的让她坐立不安。
“不请我去坐一下吗？”他气定神闲的说。
……
杨小莉却只想逃。但刚向前走出几步，她又停住了脚。尽管很想回头看一眼那个人，但她更害怕回头会泄露自己的心事……
是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从前的她，可以坦然的注视他。
然而现在的她……
泪水不自觉的涌了出来，她连说话的勇气都在一点点丧失……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常，原本将视线移开的他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她身上。
不敢去擦眼泪，只能任凭泪水那么直直的往下流。杨小莉咬咬嘴唇，吞了下口水，试图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不那么像是在哭：“你来做什么？”
“碰运气罢了。”说着他低下头继续整理被她弄乱的袖口和衣领。完成一系列动作后，他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没想到你有那种嗜好。”
显然没弄懂他在说什么，杨小莉失口问：“什么嗜好？你在说……”
“自己不喜欢的，就一定要硬塞给别人。”
杨小莉更不明白了，“你在说什么？”眼泪终于止住了，但冰凉的泪痕还残留在脸上，仿若一根根冰刺扎在她心里。
“我在说什么？”他低哼一声，“别装傻了，爱尔丹丝难道不是你给领进来的？否则凭她的身份怎么可能进得来这里？”
“进来这里又怎么了？”杨小莉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不过她预感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果不其然，他心情不悦的说：“还好瑞肯道夫在，不然我非得被她缠得脱不了身……话说你的嗜好还真是令人倒尽胃口，做牵线媒人比指挥舰队战更能带给你成就感？”
“扑哧”杨小莉忍不住笑出声。
罗严塔尔更不爽了，“笑什么笑。”
“没有，我只是……”杨小莉抹了把脸扭过头看他，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看到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圈发红的望向自己，而明亮的黑眸中跃动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情绪，罗严塔尔愣神了一下。
“还有其他事吗？”她问。
他按捺住想要摇头的举动，死死的盯住她的眼，妄图从其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然而，无果。
她的眼神有一种雨后的澄澈透明，带着久经世事后的释然与洒脱。
在他以为自己有些明白的时候，又发觉自己更不明白了。她的想法是什么？为什么她举手投足间总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她不紧不慢的说，说完，轻轻垂下头将视线移往别的地方。
这个简单的动作令他心头一惊，直觉她是在向他掩饰什么。
联想到之前看到那位红头发的帝国元帅站在门口说什么，隐隐觉察出她的异样与那位有关。
事情可能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复杂，但如果她执意要对他隐瞒，他将一无所知……
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想法，杨小莉把他的犹疑当做是气恼的后续反应，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转身朝厨房走去。
她不想跟他呆在一起，这会让她……错误的以为两个人之间还有在一起的可能……然而当发生那样的事后，他跟她不存在任何的可能。
是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转身的那一刻，她绝望的笑了，泪水再度浸湿她的眼，一时间看不清前方。
“格里华德女大公是吗？”他思前想后只能想出这个理由。
“什么？”
“我是说，是那位女大公造成你……进来之前，我看见有人站在门口……”
“没有！”她急于否认的态度给他造成进一步误会，他以为他猜中了，而她，只是在竭力抵赖而已。
冷笑不自觉的浮上嘴角，他竭力使自己的语气恶劣到无以复加：“看来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她的脸上写满错愕。
“女大公殿下与那位之间，我在奥丁的时候就有所耳闻。后来在艾尔．法西尔我提醒过你不止一次，可你一次也没放在心上过。”
杨小莉忽又沉默下来。
如果他误会什么了就让他彻底误会好了。她心想。
她的沉默让他以为自己猜对了，于是他接着说：“刚来艾尔．法西尔米达麦亚就说过你们很可能正在交往的话，也就表明不止一个人知道了那位极力想要隐瞒的事实。”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杨小莉手撑在角落的一个台子上，身体摇摇欲坠。
“你不懂？你只是在逃避罢了。为了印证这个猜想，我还特意去问过当事人之一。”
“当事人之一？”她只能麻木机械的重复他说过的话。
他点头：“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大公。我问过他，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问他，问他是不是同你在交往。”
她木然的看着他。
“很凑巧的是，雷恩当时也听见了。”
“听见？”仍旧只是机械式的反应。
“嗯，雷恩跟我一样听见他说——‘没有那样的事，我想是有人误会了吧。’”
杨小莉抬手捂住嘴，黑色的眼眸中隐隐泛起泪光，她终于明白了什么。
他当她是明白了那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结合舞会上看到那一对翩然起舞令无数人艳羡不已，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在你和女大公之间摇摆不定，最终只会令你，”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又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伤害，他带给你的只会是伤害。”
她哭了出来，捂住脸，看上去伤痛欲绝。
“你不用这样……”他慌神了。
“你说得对！”她冲他撕心裂肺的大吼，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哪怕一点点掺假的成分在里面。他关心她，是出自真正意义上的关心，不只担心她的身份被暴露，还担心她会被其他人欺骗感情。在她跟吉尔菲艾斯那段迷乱不清的暧昧里，他始终以旁观者的身份超乎冷静的注视着一切。
仅仅是注视，善意的提醒，甚至在吉尔菲艾斯离开海尼森后，他也只是看着她。
如果……如果没有冬园那天晚上的失常，他会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看着她……用最深沉的感情，最浓厚的爱意，以及最义无反顾的绝决。
甚至在他以为她背叛他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时，他也给了她最大程度上的宽恕。他决定放手，他说，不要再见到她……
她闭上眼，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这场戏还没有演完。她对自己说。
“你说对了。”她咬紧嘴唇对他说，一只手下意识的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尽管明知道他看不到衣袖遮掩下的伤痕，“迄今为止，你都说对了。”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么，说完之后，你可以离开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心底却在激烈的挣扎：离开吧，趁我的精神还没有崩溃，趁我……还拥有最后的矜持与骄傲对你说出离开二字……已经都太晚了，等我明白到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已……为时过晚。发生过那样的事，我还怎么好意思奢求你能不计前嫌的和我在一起，我又怎么好意思恬不知耻的求你和我在一起，我……
死心吧，就让我彻底的死心吧……
他转身朝门走去，她忍不住将手塞进嘴里，避免自己啜泣得不成样子的哭音再度惊扰到他。
她不祈求他会回头看她，事实上她希望他如同对待艾尔弗莉德一样，走得彻底，永不回头。
不要回头，求你不要回头，我怕我会心软……泪水再一次侵占她的视线，她的世界只剩一片白蒙蒙的雾霾。
在这片白色与灰色交织着痛苦与绝望的蔼色中，那个异常低沉冷静的嗓音说：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130章 第一三零章 以吻封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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