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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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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妹瞪大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听错了。听了胖大妈断断续续的哭诉,这明显是一起性质恶劣的强@奸案。既然胖大妈已经知道了谁是害了她姑娘的人,不跑到公安机关报案,却跑来香蜡点求救,莫非她的姑娘一时受不了打击。。
她沉下脸,默念了口诀后,轻轻闭上眼睛,过了大概两秒钟,偷偷的抬起头朝头顶上的铜镜望去,只见原本一片黄明色模糊不清的铜镜中渐渐现出一位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绣花红袍,肩披霞帔,下身红裙,红裤,红绸缎的绣花鞋,一身红色喜气洋洋。一看就知道是古代新嫁娘的装扮。
陈三妹呆滞住了,青天白日的怎么冒出这样一位主来。据说穿大红色衣服死去的女子,如果身前有未了之事,死不瞑目的话,死后会化为厉鬼重回人家。
这可是大凶之兆,陈三妹感到脊梁骨直冒寒气,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跟新嫁娘对视。心里祷告,求这位主赶紧走吧,香烛店庙小可供不起她这样的大鬼。“仙婆,你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了?”胖大妈察觉到陈三妹脸色的变化,着急的追问。
陈三妹缓过神来,面露愧疚之色。身居闹市二十几年,居然胆子是越发的小了,想当年在老家什么样的奇怪事没有经历过。现在就是看到一身红的新嫁娘而已,况且对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冤屈都不知道,也许对方只是路过也说不定。
想到这,陈三妹恢复了深色。“抱歉,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再说什么。如果你是想替你家姑娘伸冤报仇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位警察同志,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只是,他并不是管你们那块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得上忙。”陈三妹没打算给对方留有希望,一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胖大妈本来已经很伤心了,事情要是没办成,岂不是又在她身上捅了一刀么。
“呜呜,那个该死的东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去哪里给姑娘报仇?”胖大妈抹了抹眼角,顺便用袖子擦干净了鼻涕,愤愤不平的说,“那天,我家儿子向派出所办案。第二天,家里来了一位警察同志,说是要向受害人做笔录什么的。我家姑娘觉得丢人现眼,不愿意说。后来,我们不好意思让警察同志浪费时间,就保证一定好好劝说姑娘,让她配合警察同志工作。”
“我们前脚刚把警察同志送出门,后脚我们姑娘就从后院跑走了。这下子,可把我们老两口给急坏了,赶紧去追她。我们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跑都追不上她,只好先回家等儿子下班后,让儿子帮着去找找。唉,家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街坊邻居是瞒不住了。幸好,他们都是好人,不嫌弃我家姑娘。唉,我家婆婆都八十好几的人了,知道了这件事后本来身子骨很好的一个人,现在整天的躺着床上起不来,吵着要见孙女。”
胖大妈叹了口气,“姑娘走了大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的眼泪都快哭干,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婆婆如今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因为惦记着孙女,所以撑到现在都不愿意闭上眼。我看着老太太熬得辛苦,都跟着难受。我听隔壁村子里的人说,城里有一间香烛店,本事可大了,不仅能驱鬼捉妖,还能卜卦算命。隔壁村子的一个小子,就请了仙婆帮忙找到的。我就要了你们的地址,赶了一夜的路来求仙婆了。”
“听你这么一说,你家姑娘是自己出走的?”陈三妹一听是活人的事,不在业务范围之内觉得有些为难不好办了。总不可能,放着家里的生意不做,一家子人跑去帮忙找离家出走的姑娘吧。
胖大妈点了点头,“没错,她走的时候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身份证。”看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连行李都带上了。知道要带衣物,就应该不会有想自杀的念头。陈三妹想劝胖大妈放宽心,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会变好的。回去后,好好的照顾婆婆最后一程,也算是尽孝了。老人家既然糊涂了,哄哄也就过去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我家姑娘已经死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抓到杀人凶手替我姑娘报仇。但是我去报案,派出所的同志却以为我是受到了打击才胡思乱想,还介绍了一个精神病医生。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话,仙婆,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胖大妈的话语无伦次,陈三妹半天才听出不对。
“你不是说半年都没见到你家姑娘,那你又是从哪里得知她已经死了?”陈三妹说到死字的时候,尽量压低了声音。“还有,你前面说什么活不见人死不见死?我都被你弄得糊里糊涂的。大姐,如果你是真的要找我帮忙,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
陈三妹压抑住不快,第一次遇上这样子的客户,一来不直接说事,尽说些有的没的。虽然她姑娘待遇值得人同情,但是谁家没个事?陈三妹没功夫跟她在这磨叽了。天快黑了,各方邪物开始蠢蠢欲动,里面的张树可不要再出事了。
“是,是,仙婆别生气。我这就说。”因为常有客户上门找马工程师,所以作为接待员的艳红跟马工程师渐渐熟悉了。建筑公司有一批年龄差不多大同事,正是爱玩的年纪,常常约在一起宵夜。
有一次一位同事喝高了,当着艳红和马工程师的面开起了玩笑,说他们孤男寡女的正好凑成一对,其余的同事也跟在后面起哄,两人闹了一个大红脸,觉得非常尴尬。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马工程师跟同事们玩闹惯了,过后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艳红却动了心思。她自从进城工作后,就被城里的花花世界给迷花了眼,认为城里哪样都比自己老家强了百倍,她发誓一定要留在城里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城里人。
她听老乡说,要想成为城里人,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城里人嫁了,隔壁村的某家小姑,不就是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城里人嫁到城里去了,听说现在户口都换成城市户口了。马工程师各方面条件都符合艳红的要求,于是艳红开始对马工程师大献殷勤,表露自己的爱慕之情。可惜,马工程师对艳红的态度跟以前一样,一点亲近之意都没有,这让艳红很失望,一段没有开始的单恋就这样结束了。
艳红自卑的觉得无论她如何学着城里人的打扮和说话方式,都无法改变她的农村出身。尤其是居委会的上门检查流动人口的暂住证的时候,艳红越发的厌恶自己的户口。她问过同事转户口的事,同事们都劝她不要想多了,以她的学历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就算不错了,言下之意是要艳红该知足。
同事说多了后,艳红就不高兴了,多疑的认为是他们嫉妒自己。于是,开始疏远身边的同事,不愿意跟他们沾边。她的同事刚开始还主动约她出去玩,被拒绝过好几次后就不想再自讨没趣,以后一有活动就不叫上艳红了。
时间长了后,同事之间背地里传出了不好的话来,说什么怪话的都有。谁叫艳红是破格被录用进了公司总部工作的呢?以前是艳红嘴巧会讨好人,大伙即使心里有意见,也不会公开场合说什么,不打笑脸人不是?
现在不同了,艳红整天的死气沉沉,见人就跟看到苍蝇似得躲,一副生怕碰到脏东西的样子。脾气再好的同事,看到她这样都会觉得膈应,更不说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同事了,工作中经常给艳红小鞋子穿。艳红在公司的处境越来越不好,如果不是舍不得这份工作,她都想辞职不干了。
马工程师工作中严重失误,做了一项错误的决定,导致两名农民工兄弟被碎石砸伤了大腿,被停职检讨。停职期间,马工程师一改平日里精明干练的精英骨干模样,整日里躲在宿舍喝闷酒,借酒消愁。
一日,艳红见他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子,好心的帮他打了一盒饭菜。刚走到门口,艳红就闻到屋里传来的臭气熏天的酒味,熏得她恶心的直干呕。马工程师打开门,正好看到这一幕,误以为艳红跟其他人一样都是墙头草,见自己落魄了就瞧不起人,很生气的让艳红滚。
艳红视若无睹的进了屋,完全不理会暴躁的马工程师,看到一地的酒瓶子,艳红莫名的觉得心疼,默默的蹲在地上收捡瓶子。
“慢着,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马工程师糟蹋了?”陈三妹眯起眼睛,盯住胖大妈不放,错,应该说是艳红才正确。胖大妈发出尖锐的笑声,周围的物件随着笑声不停的晃动,受到笑声的影响,陈三妹感到一阵的不适,暗道不好,此女居然已经入了魔道。
原来,胖大妈刚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屋内挂起一阵的阴风,带起一阵迷雾,等陈三妹用法力把屋里的迷雾驱散开来,眼前的胖大妈换了一个灵魂,确切的说是被她姑娘的冤魂附身了。艳红本以为陈三妹只是一个会一点小法术的神棍骗子,没想到一眼就认出了真身,看来妈妈还真的找对了地方。
“怎么,觉得故事太长,没耐心听下去了。呵呵。。”艳红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