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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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淳光伙同月雪连带余家的势力掌控了部分锦衣卫，不知道为什么发现了你的替身是假的，然后便切断了你与皇城的联系，尽可能的想杀了你。”池瑶为姜己大抵讲述了现在锦衣卫的情况。
“余丞相不可能会派人杀我，如果真是他下的命令必是发生了什么。”
实际余丞相本身抛妻弃女就对姜己带着愧疚，不然上一世死也不会特别嘱咐余子渊照顾姜己，而且虎毒不食子，现在的局势看来能够凭着姜己生父的身份拉拢姜己，才是对他最有利的作法，而现在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追杀，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夜染抬眼半眯着眼睛看着池瑶，眼神十分危险。
“你看什么死太监。”池瑶用同样凶狠的目光盯着夜染。
姜己见状说道：“没关系，池瑶不会出卖我。”
夜染似是没听到姜己的话，侧头露出肆虐的笑容看着池瑶，“知道太多的人都活不长。”
话已至此，池瑶知道自己若再不出去，恐怕会骑虎难下，和姜己道别后便转身出了门。
姜己还有些不适应夜染的谨慎，为池瑶解释道：“我总得有一两个信任的人。”
“除了我不要信任任何人。”夜染不敢触碰姜己的伤口，仅是微微把姜己拢在怀里，语气淡然。
姜己感受着身体四周温软的热度，准备交代遗言，“我拿到了六部官权。”
“比我想的要好点，做得不错。”夜染松开姜己，伸手摸了摸姜己的脸颊。
“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姜己声音低落，有点埋怨夜染没什么惊讶的反应。
“阿己，既然决定做了就要走下去，你这样躲起来会更危险。”夜染以为姜己一走了之是因为逃避。
姜己这才想起来正经事，继续说道：“你知道余丞相是我的生父，凭我的了解他不可能派人杀我。”
“可在我手中掌握的证据，就是他在操控人在追杀你。”
“这也是我觉得可疑的地方，但是怎样想都解释不通。”姜己疑惑皱眉。
“能不能是他并没有很在意你？”夜染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可能，就算他不在乎我，也应该用我和他的亲情利用我，而不是来杀我。”
夜染表情掠过一丝异样，“我杀了余子渊的子嗣。”
姜己微微赞同的点点头，“也只有这点能解释得通，他认为我是帮凶，所以才这般想杀了我为余子渊报仇。”
夜染沉默垂眸，不知想着什么。
姜己知道夜染可能有点愧疚，也可能想起了他们逝去的孩子。
“现在皇城变动太大，刘通那里不知有没有背叛我，你应该立马返回皇城。”姜己想尽可能的支开夜染，生怕应了道士的预言。
夜染默默看着姜己良久，伸手环在姜己腰间，头抵着姜己的肩膀，半个身子的重量落在她的身上，“你现在太过危险，我一刻都不想离开你。”
“你可以布兵保护我，派上你觉得最安全的人马，你总要相信自己。”姜己轻声诱导。
“嗯。”夜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情愿，仰头覆上姜己唇边，钻进口中与她缠绵。
姜己不懂命运，不知道这种分别算不算离开，只能这样避免与夜染相处，不想听过的话应验。
夜染临走前叫来了柯空，同池瑶一起照顾姜己。
夜染走后，姜己临三天没有合眼，柯空说是因为想念，但实际是冥冥中像是有股力道在牵引着姜己，让她无法入睡，让她无法安枕。
隐约跳动的太阳穴总是在提醒姜己，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
姜己在第三夜入睡后，整整睡了三天才醒，若不是从守卫的谈话中辨别出，她自己也无法相信。
“阿己，你快躺下。”池瑶见身穿亵衣的姜己站在院内，急忙把她推了回去。
“我睡了多久？”姜己随意问道。
“呃……没多久。”池瑶语气一滞。
柯空端着药看到姜己也很惊讶，被手上的砂锅烫的跳脚：“不是让你睡觉，怎么又起来了。”
姜己急忙给柯空让路，便没有深究柯空的话。
“夜染说再过半个月就能把你接回去了，一方面你的伤也好了，一方面锦衣卫司的叛乱也能压下来。”柯空持着扇子对着药锅猛扇。
姜己想要开口问夜染怎么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到自己毕竟会离开，定要决意断了想念。
姜己没想到，自己竟然又隔了四天没有入眠，可怕的是她没有任何疲惫，随之而来的是她又成整整睡了三天。
每晚都躺在床上挺尸的姜己没有让柯空和池瑶发现异常，但隔了三天才睡起却也没让他们慌乱。
看着柯空和池瑶诡异的平静，姜己终于开口逼问道：“我昏睡这三天有没有发生什么？”
“什么昏睡三天，根本没这种事情。”柯空矢口否认。
姜己第二次昏睡也仅仅是凭着肌肉的酸痛程度猜测，并无证据，只能不再与柯空争辩，糊涂的认为是自己猜错。
结果接下来三天姜己又再为失眠，睡醒时身体越来越沉，骨骼似是被拆碎了的疼，姜己首先拿出被先前她藏在柜子里的咬了一口的苹果，确认不会是一夜的腐烂程度，才相信她真的睡了很多天。
姜己身体似被腐蚀的疼痛，想了无数种原因，甚至怀疑自己被柯空和池瑶联合下毒，最终却在和池瑶的争吵中惊醒。
“我睡了很多天，为什么你们要骗我。”姜己扬起手中的苹果，“我入睡前将它藏了起来，如今腐败的样子明明不是隔了一夜。”
“阿己，苹果是你四天前说要吃的啊。”池瑶不解说道。
“那就是我真的睡了三天，可你们为什么说我没有沉睡。”
柯空也十分惊讶，“这三天你每天都醒着，昨日还吃了我给你做的香菇粥。”
池瑶补充，“说来是有点奇怪，你这几天都没什么表情，像是丢了魂魄般。”
姜己手心冒汗的听着柯空和池瑶的叙述，想着自己鬼打墙的经历，心中杂乱无章。
“阿己，你没事吧？”池瑶关心的询问表情放空的姜己。
姜己思衬了一下，认为自己就算与柯空和池瑶说了自己的遭遇也于事无补，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
当前若是能找到之前遇到的道士，或许她现在奇怪的行为就能解释了。
为什么她对她认为自己沉睡这三天毫无印象，周围的人也说她像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难道说道士所说的惩罚就是让她做一个没有魂魄的行尸？
姜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就算真的成为行尸她也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起码留一些尊严。
次日中午，姜己正想趁着柯空与池瑶出门的时候逃走，却没料到周遭压下一群虎视眈眈的士兵，直接将姜己休养的院子包围了起来。
虽然人数上失利，但因夜染布下的都是身手极高的高手，却也抵挡了行兵许久，可两柱香的功夫过去，量是铁打的人也饶是吃力。
眼看着东厂的人死地死、伤的伤，围兵渐渐逼近，四面楚歌之际，一声野马的悲鸣打乱了姜己的处境。
姜己想，能叫及时雨的不光是宋江，没准夜染也能算一个。
夜染带人突破重围，力量惊人的斩断敌人的胳膊，血肉横飞的场面让人作呕。
姜己乖乖躲在包围圈里，带着“那是我的男人”的表情欣赏着夜染嗜血的表演。
围兵知难而退，将夜染送入姜己面前。
夜染把姜己挡在身后，同时示意周遭的人包住姜己，“跟好了，我带你出去。”
一只冷箭凛然射入夜染脚下，姜己向箭只的方向望去，看到了远处山坡上的身影。
灰马上坐着的是余子渊，一旁站着的则是余丞相。
“阿己，是时候了。”余子渊忽然说道。
姜己不知余子渊为何要没头没脑的说上这句话，却看到他一旁的人心中一惊。
他身旁站着的正是那料事如神的道士，只见他手持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目光犀利的望着姜己，而余子渊本是不太清晰的话此时全然清楚的走近了姜己的耳朵。
“阿己，你身前站着的这个人是我们家不共戴天的仇人，杀了他，为我们全家报仇。”
姜己刚想嘲笑余子渊痴人说梦，忽然身体不由自主的抽出腰间防身的匕首。
“阿己，我站在这里等你，摆脱她的灵魂……”
——你不是姜己，我才是姜己。
——他是杀我全家的仇人，我要报仇。
——没用的姜己，离开我的身体。
耳边响起与自己相同的声音，看着身体不由控制挣扎的压下匕首，姜己想要开口呼唤夜染，却不能控制自己，姜己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也终于弄懂了道士的作法。
那道士不知为何能招取她穿越前这具身体死去的魂魄，想要用死人的魂魄易去姜己的身体。
道士在面前鼎炉飞起的大火前烧掉了黄符，姜己背后也忽然烧灼的疼痛，衣服内隐约闪现的白光燃起火焰。
姜己的灵魂瞬间被剥离，弹出了几米，再度成为虚幻的灵体穿过人的身体。
刹那间，双眼涣散的姜己□□举起匕首插在夜染的后心口，还在奋战的夜染身体一僵，被人砍伤了右手后挣扎的回头。
夜染单薄的身影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姜己还持刀的手，冰凉的嘴唇抖了抖。
“杀我全家的仇人，去死吧。”已经换了灵魂的姜己木讷的说道，身手矫捷的又向夜染挥刀。
夜染眼神昏暗，死死抓住姜己的匕首颤抖说道：“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要因为你不认识的人而杀我。”
崩裂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刀刃滴落，姜己勾唇笑着抽刀正面插在夜染胸口，“从前的一切，只为了今天能杀了你。”
夜染看着胸口的匕首面如死灰，透过姜己无情的眼睛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映射着自己的可笑，映射着自己的可悲。
还在试图回去的姜己不停穿越面前两人的身体，一次次扑空。
一声响彻天地的咆哮使得包住姜己的东厂之人后退，夜染轰然倒在地上呻/吟，身体的骨骼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像一只被拍死的蜘蛛，每个骨骼都好像已经断掉。
毫无办法的姜己像是疯了一样竟然直直冲向道士，伸手捏住了还在燃烧的黄符，灵魂煎煮的疼痛蔓延了姜己全身，亲眼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被抽走了白色魂魄，却没让姜己退却，仍旧死死的捏住了黄符。
符咒停止燃烧的瞬间，姜己猛地被抽回身体，吐了一大滩鲜血摔在了地上。
“夜染，我回来了……不许死……”试探了一下已经不成人形的夜染的鼻息，姜己发现他还活着便将其抱起丢在了背上。
再也没有坐以待毙的姜己撕下身后衣服内藏着的符咒，背着已经扭曲成一团的夜染杀出人群到达了山坡上。
像是迸发了最后身体的力量，姜己犹如战神沐浴着鲜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姜己看到池瑶竟然躲在了马车上鲁延的身后，稍稍心虚的说道：“阿己，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阿己，我在你衣服里藏了符文只是希望你能回到从前，而不是杀了杜鹃，害死淳光恋人那个你。”
姜己扯着满嘴鲜血的嘴角，露出了恐怖的笑容，望着池瑶的同时，冲破人群的束缚一刀挖下了道士的一只眼球。
余子渊看着姜己疯狂的模样，不显畏惧，“我们已经听真人说了，你来自异世，只是寄居在我妹妹的身体里。”
姜己笑得嘴角抽动，看到余丞相忍不住纠结心痛的模样才明白他之所以派人来杀她，是因为知道了她不过是个孤魂野鬼。
几只暗箭疾速向姜己射来，姜己躲过大部分，只是被穿了两只，拔下箭羽便飞下一刀插在了余丞相胸口。
余子渊口中的住口还来不及说，已看到父亲双眼似是要挣裂倒在了血泊中，“姜己……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谁，你这是弑父！”
“在你们想杀我的那一刻已经否认了我与你们的关系，我只是个孤魂野鬼，不是吗？”姜己咯咯笑着，踢了踢余丞相的尸体。
“父亲一直是在保护你，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恶狼。”
“没了，呵呵，都没了，在你们想杀我和夜染的时候全都没了。”陷入癫狂的姜己狂笑的稳住身后背着的夜染，捉住道士反方向厮杀出了人群，留下一片血路。
东厂的死侍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都誓死效忠守在姜己身边，抵住二皇子的人马，让姜己上马离开这里。
将道士丢给东厂之人后，背着不知死活的夜染，姜己扬了扬马蹄，回首对余子渊露出侵蚀性的笑容：“留着你的命，我只是想看到你未来死的有多惨。”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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