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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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夜染没在身边，但是发现昨晚偷得吃的少了些。
房门应声而开，夜染瘦了一圈的小脸恢复了红润，精神百倍的拎着一桶水进来。
姜己打量了夜染几眼，还绷着脸色。
“阿己，洗了脸就出去走走吧，我们好久没出去了。”夜染自然的舀水说道。
姜己觉得自己还得矫情一下，让夜染知道惹自己生气后严重的后果，可还没等她泛滥公主病，就被夜染抓着手拦腰拥起。
夜染的手还沾着水，清清凉凉的贴着姜己，怀里却十分暖和。
姜己皱着鼻子嗅了嗅，夜染这身不知多长时间没洗的衣裳还有股阳光的味道。
然后姜己被丢在了破盆的跟前。
姜己蹲着洗了脸，吃了小块的馒头就被夜染抓了出去。
姜己一路上抱怨着夜染失心疯，被他拉着去了西苑的一间书房。
“带我来这儿干嘛？”姜己看着这书房的门还锁着，不知道夜染搞什么名堂。
夜染踩着碎石拨开房后的荒废杂草，露出了一条极窄的缝隙。
这缝隙四周被木板死死的钉上，只留着这窄窄的空隙，除非是小孩子，成人很难钻出去。
姜己惊喜的捂住了嘴，连忙低声对夜染说道：“我们现在就能出去了吗？你同意和我一起走了？”
夜染落手把缝隙掩上摇头，“现在还不行，外面有官兵把守，待到晚上还或许可以一试。”
姜己喜形于色，跳到夜染身边抱住了夜染，“夜染你真是太好了！”
夜染被姜己的情绪感染，拢住了姜己的肩头，“阿己，若是你想得到的，上天入地我也会在所不辞。”
想了想，夜染又叹息一声，“所以你现在忘记他了吗？”
“谁？”姜己还开心的想着逃出这官衙后的安排。
“那个你说过和我很像的人。”
“哦，”姜己的声音明显低落了些，“等出去后我再告诉你。”
夜染已大致猜到了答案，知道这人对姜己伤害很大，自己不能太过心急。
“你回房，我去偷些银子再回去找你。”夜染松开姜己，认真与她说道。
“我也跟去吧，你一个人太危险。”姜己虽然个子小了些，好歹也有个内功护体。
“两个人很不方便，容易暴露目标，听话，若是偷到了我便回去找你，你回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带走的装起来，我们晚上就出发。”
姜己点了点头，不放心的看了夜染的背影好几眼，只身一人回了柴房。
姜己和夜染的窝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家用电器，最昂贵的也就是那煮药都漏水的破坛子。
姜己整理了下她和夜染的财务，断掉的木梳、破洞的床单就归为不计，好歹整理了一小个包裹，里面大部分都是药材。
全部打包完毕后，姜己百无聊赖的坐到了他们睡觉用的干草上。
姜己想着前几日余子渊和她相处的每个瞬间，想着还是少年的他依稀有了以后的轮廓，还算幸福的抿嘴笑了笑。
但若今晚能出去的话，她还得好好想想。
是把夜染这个麻烦直接杀了，还是把他送到宫里做太监，或是放了他？
要是能出城，一切就由不得夜染了，只要他们安全了，他要再想这么纠缠她，门都没有。
姜己想着他两度阻挠自己逃出这里就生气的捶了捶掌心。
她要是能逃出这里，真心希望再也再也见不到他！
“阿己，走！”
姜己被推门声打断了思考，低头拿起包袱，再一抬头完全吓了个结实。
眼前的夜染一身戾气，鼻息紊乱，抓着把锋利的刀子上边还在滴着血，而且不光他一人进来了，旁边还跟着那个少爷。
夜染浑身是血，衣服全都被刮坏了，姜己担心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我也没有，我也没有。”胖少爷像惊弓之鸟，缩着脖子不问自答。
姜己嗅了嗅，“那你这身血哪儿来的？”
夜染直勾勾的盯着姜己，咽了下口水，“我杀了人。”
“啊！”胖少爷一声尖叫，恐惧的抱住了头。
姜己上辈子当锦衣卫不可能没杀过人，亦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夜染这么小就杀了人，而且还没有武功，着实有点渗人。
“为什么杀人？”
夜染抬起袖口擦了下额前的碎发，阴郁道：“他们弄坏了我的衣服。”
夜染又想到了什么补道：“阿己，你能再给我做个棉衣吗？”
姜己看着他手里明晃晃的刀子，怕她若是说不行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姜己僵硬的点点头。
“你把这胖子抓来做什么？”姜己走过去拍了拍少爷的猪耳朵。
夜染没回答，只是拿刀扎了少爷一下，少爷像个刺猬窜了下说道：“我说我说，我把你的那块玉佩放到房里了。”
姜己想起了那个玉佩，把夜染也拉下水遭到毒打的东西。
“那个玉佩对你很重要？”
夜染目光稍稍一停，眼中掠过了什么，坚定的点了点头。
姜己想着她把这狗太监最重要的东西都弄丢了，日后他们对峙的时候他会不会趁机报复她。
姜己觉得自己要将功补过把玉佩拿回来。
“你将玉佩放在哪儿了？”
少爷流泪回答，“房中靠床的抽屉里。”
“你若敢骗我，我要你的命。”姜己上辈子本就手染鲜血，说话的语气更像是索命的罗刹。
“我去偷玉佩，你和他到那里等我。”
姜己刚走两步，又不放心回头，盯着少爷说道：“若是他不听话叫嚷，就一刀杀了他自己走。”
夜染沉静的目光流转在姜己身上，并未点头。
事实证明，肥头大耳的少爷的确是个猪脑子。
或者说被绑架成为人质的受害者都会丧失思考的能力，姜己在少爷说的位置轻松找到了那玉佩。
方方正正，全是镂空的花纹，大约一个指节的厚度，大概和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大。
看起来的确是件十分难得的宝贝，姜己还和历史中的和氏璧做了几分联想，约莫着夜染的出身有很大的明堂。
姜己利落的把玉佩揣在胸口，快步离开了房门。
这时已经四下火光，所有的官衙守卫都敲锣打鼓的在找少爷。
好在姜己已经熟悉了府上地形，轻松躲过守卫，虽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和少爷的失踪有关，但也怕招惹麻烦。
姜己嘴角嗜笑，在夜里如同幻化的鬼魅，尽情的展现自己上一世锦衣卫的技巧。
同一时刻的夜染紧张的捂着少爷的嘴，将刀搁在他颈前。
人体最基本的反射此刻在刺激着夜染的感官，可这时自己放开少爷自己手解无疑自寻死路。
夜染冒着汗，直接阴湿了裤子。
少爷立即感受到了身后的清凉，皱眉哭闹的挣扎了一下。
“不许出声，不然杀了你。”夜染低声说道，刀柄压下几分。
零星的火光多次从他们眼前闪过，因为他们躲在了草丛里，少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来救自己的人与自己擦身而过，绝望的落泪。
少爷挣扎的苦等，直至姜己从远处窜了过来。
“阿己……”夜染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抬高了几分。
姜己谨慎摇头，趴在夜染耳边道：“就算我们能到墙外，也无法突出重围，抓到还是要死。”
夜染神色一黯。
姜己接着说道：“听我说，如今唯有一计，我们压着这胖子出去，你在前面抵着他，我在你身后挡着，就算被人发现了好歹有个照应。”
夜染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点点头。
事实再度证明，就算是猪脑子，也有大脑通路的时候。
果然那个少爷不会乖乖听他们指挥钻木板，夜染先钻过去的时候姜己是拿刀逼着少爷的，可少爷钻过去了夜染就没有刀，加之少爷身形是比夜染壮硕的，直接逃脱了姜己刀的攻击范围，吓得拔腿就要跑，索性他大概受了惊吓，忘记了呼喊。
夜染看姜己正要钻过来，只能拖住少爷的脖子，可力气没有少爷大，直接被挣开了还被赏了一拳。
夜染拖住少爷胳膊扭打，眼见着少爷的拳头回了过来，刚要躲开就看见少爷的脖子以奇怪的角度一歪，人就陡然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睁着双眼，预示着自己的死不瞑目。
夜染在人生中第一次见到了什么叫扭断别人的脖子，而少爷的身后，站着的正是散发夺命烈焰的姜己。
“就用你的血，为我的重生祭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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