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魂》八月落桑神泣血

6、正义的化身

　　十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海军又来征兵了。看到那帅气的制服，还有背后的那两个大字，我的心莫名的兴奋。
　　今年，我的年龄终于够了。

　　正義！
　　如同一个重要的印记，神圣且闪耀。我多想将它们刻在自己身上。
　　可是，我走了的话，艾妮亚，这个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往年，每次来征兵的时候，我都会去征兵处附近晃悠。看到陆续有人进去报名，看到他们脸上的神采飞扬，我的心里痒得难受。
　　今年，我没去看。因为我怕，我去了，就会忍不住走进去，然后就再也不想出来了。

　　这天晚餐时间，我无精打采地往嘴里扒着饭。
　　艾妮亚往我的碗里夹菜。我看也没看，就扒进嘴里。
　　“你是不是很想参军？”她的声音，像有人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我包着一口饭，瞪大了眼睛，“呜嗯，想！”几粒米喷了出去。
　　“女孩子从军，会很辛苦，你知道吗？”她没有看我，只是继续给我夹菜。
　　“我不怕森苦！”我满口的饭，都忘记咽，又喷了几粒米出来。
　　“那你去吧。”她弯着嘴角，眼睛闪烁，“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快速嚼了嘴里的饭，用力吞下，“答应你！”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之后，艾妮亚还在睡着。
　　我在她床前，小心俯身下来，亲了亲她的脸，感觉到一片润泽。
　　“你也要保重。”低声说了句，然后就推门出去。
　　出门之后，我回头望了望，“谢谢妈妈。”

　　如果没有艾妮亚，我不知道自己会野成什么样子。
　　如果没有来参军，我不知道自己的梦想会是什么样子。

　　校场上，我打趴了第五十二个来挑战的新兵。
　　有些得意地将竹刀横在肩膀上，抬高了下巴，望着落败的对手。
　　“呀！还是不行啊。”他叹了一口气，尴尬地笑了。
　　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你到底是怎么练的？诀窍是什么？教教我吧。”
　　“诀窍就是，”我眨着眼睛，“快！狠！准！”
　　“啊喂，这是什么诀窍？太敷衍了吧。”
　　我耸耸肩膀，“就是这样练的，没有其它诀窍了。”

　　校场边上有双眼睛，一直扫向这边。
　　我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白色短发，身材魁梧的男人，叼着两根雪茄。他的表情藏在烟雾里，看不清楚。
　　“那个人是谁？”我小声问旁边的人。
　　“斯摩格大佐，听说是来挑新人的。”他消息倒是挺广的，“据说他对新人特别严厉。”
　　“他很强吗？”我继续问道，眼睛还是盯着那个男人，他转头跟别人说话去了。
　　“不是一般的强。”旁边的人感慨一样，重重说道。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

　　当天中午，我们还在训练当中。
　　“下士达斯琪，出列！”教官喊了我的名字。
　　我挑起眉梢，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反正就跟他走了。

　　进到房间之后，看到两个人。
　　站着的那个，就是之前在校场上见过的斯摩格大佐，另外坐着的那个是负责我们这一届新兵的中将，这一年里只见过他数面。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
　　“哟，恭喜你，下士达斯琪。你将被调至罗格镇驻军，直属斯摩格大佐麾下，即日出发。”
　　我愣了愣，还是很快敬礼，“是。”

　　斯摩格望着我，目光里若有若无的寒光，似堪透人心，而后，开口问道，“你想要变强吗？”
　　我立刻用力点头。虽然不喜欢他身上那股浓浓的雪茄味儿，但我知道这个人可以教我如何变得更强。
　　他身上，除了烟味，还有一种天地无畏的气势。这种气势的来源，不仅仅是自身的实力，而且还要有一颗坚强的心。我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暗暗问自己，我可以做到像他这样吗？

　　几日之后，我们到了罗格镇。
　　每天日常的训练时间和轮班巡逻之外，就是自由的休息时间。
　　我可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来休息。只有拼尽全力，挥洒汗水，与刀为伴的时光，才让我真正找到自己的存在。

　　接着，就有一个让我双眼冒绿光的消息传来。
　　为了迎接新丁入伙，一场剑道比试马上开始。优胜者可以在刀库里任意挑选一把佩刀。那个刀库我去过一次，里面都是从海贼那里缴获回来的武器。
　　加倍练习！开始！

　　虽然之前，难逢对手，不过到了新环境里，我知道一定会有比我更厉害的家伙。
　　比赛当天，以竹刀较量，点到为止。
　　我在场外准备着，用绷带缠手，将刀柄一起缠到手上，握紧。
　　一定要优胜！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轰轰燃烧着。我舞刀进攻时，脑海里闪现着似乎是道场的画面，有些破碎，模糊不清。
　　是风声，抑或是其它。我看不清楚周遭，只看得见对手，跟他手中的刀。
　　“达斯琪，获胜！”
　　“达斯琪，获胜！”
　　“达斯琪，获胜！”
　　……

　　我擦擦额上的汗珠，最后一场结束。
　　进入刀库的时候，我像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开心地有些眩晕。
　　这把看起来不错，那把也是名刀。太多极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选。
　　当我目光落到它身上时，时光像停止了一样。
　　我认得它，喃喃叫出它的名字，“时雨”。
　　它静静地躺在下层的架子上，不甚起眼，却让我移不开目光。

　　斯摩格看着我捧着时雨走出来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一瞬即逝，“选好了？”
　　“嗯。”我点点头。

　　不久之后，又有新的海贼通缉令送来。
　　我站在桌前，一张一张翻着。他们这群到处作恶的家伙，一定都很强吧。
　　如果有一天碰到，能用我手中长刀将其制服，那就痛快了。
　　坐在桌边的斯摩格，吞云吐雾，“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罗格镇都会开始热闹。巡逻再安排得密一些。”
　　我愣了愣，才恍然。那个名噪一时的大人物，当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在罗格镇行刑的。所以罗格镇在海贼心目中，有着特殊的意义。

　　嗯，是要忙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