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香》忧喜

3、长平之乱 白灵

　　王后眼中的失望之色很快被压了下去，冰冷的手制止住赵迁不断碰撞地面的头，她缓缓的低下身子拿出手中绣帕，拭去赵迁头上撞击流下的血迹。这对母子四目相对，王后已满是强势之光，而赵迁很快躲避了她的眼。
　　“迁儿，痛吗？”
　　“母后……我。”
　　赵迁言而未必，王后瞳孔骤然收缩，铿锵有力的说道
　　“迁儿，你应该知道大局已定，无谓挣扎对你无意。你贵为赵国太子，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应三四而后行，这样无意义的祈求母后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王后深邃的眼转头阴狠的看着无动于衷的白灵。
　　“迁儿，今日无论如何这个人都要以死谢罪，而你贵为太子，应该懂得顺应民意。”
　　说着她强势的把剑握在赵迁的手中，赵迁的眼始终没抬起，握住剑时手微微颤抖着。
　　王后的目光极为凌厉，扶着赵迁喝道
　　“迁儿，就让你的子民看看你这个太子能为他们做什么？”
　　心，微微的颤抖着，苦涩的泪水沿着白灵的眼角缓缓流下，原来她也不是能放开所有的。
　　大局已定，只是苦了这孩子。不行，无论如何要护住这个孩子。
　　“王后……”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迫切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白灵刚叫了一声王后，雨中另一个低沉之声传来，声音不洪亮，夹杂在雷声中，犹如在电闪雷鸣的空间里钻出一丝微弱的曙光。
　　房内的所有人都止住了动作，雨横风狂中一行人快速的向着宫内跑来，边跑边喊着刀下留人。
　　王后眼光一厉，脸色显得极为难看，她到要看看是谁来阻止她杀这个秦国祸水。
　　一行人很快进入了宫内，王后见了来人，凌厉的脸色想要讨好的笑，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一时间王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喜剧。
　　白灵眼中同样掠过诧异之色，来人正是久病在家的老相国蔺相如，在长平之乱中他曾多次进言赵孝成王不要临阵换将，却不被采纳。而后一病不起，可如今孝成王已认识到自己当时错误的决定，十分依赖相国，他虽然久病未愈，此时在朝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
　　王后的脸色虽然难看，但也很快压下了不满的情绪，上前扶住老相国。
　　老相国挥挥枯瘦的手，显然是刚刚太过匆忙而致老相国气喘吁吁。现在无法答话。
　　歇息片刻，老相国渐渐缓过气来，老迈的身躯深施一礼。
　　“老臣见过王后娘娘。”
　　“老相国久病未愈，不必拘礼，还不快给相国上座。”
　　“不必了，老臣年迈，站与坐都已力不从心。今日前来，只有几句话想说，不知王后娘娘可愿听老臣一言。”
　　相国已满头白发，沧桑的脸满是皱纹，像是布满了蜘蛛网，可他的眼依旧散发着睿智的光芒。
　　“相国请讲。”王后心中哪怕有千百个不快，此时也只能压在心中，连大王都要敬他三分，更何况是自己。
　　“老臣认为此人杀不得。”
　　在听到“刀下留人”时王后便已经已知相国前来的目的，但听到后还是一惊，面露疑色。
　　“为何杀不得？她的父亲坑杀了我们四十万赵军。”
　　显然王后很不甘心就此放过白灵，说到坑杀两字时她陡然提高了分贝。声音中满是怨恨之气。
　　老相国深深叹了口气，那样的叹气都已经让他很是吃力。颤抖的脚蹒跚走向门前，天依旧是那么沉，黑的见不到底，相国就这么看着邯郸城阴沉的天，眼中神色变幻莫测，有悲伤、有不甘、有痛楚、但更多的是透着睿智的光芒。隔了许久他的声音才再次幽幽的传来。
　　“天降异象，蛟龙享雨，直劈赵宫。此时赵国人人伤痛欲绝，哀鸿遍野。岂不知赵国已危在旦夕，只凭着哀兵士气或许会抵抗一时，可如今赵国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残兵败卒。怎能与那气势高涨，一触即发的秦人较量。此时若是不思而行，怕是要万劫不复，江汉朝宗。那我们四十万亲人的灵魂将何处安身？”
　　“相国之意本宫不解，如若要留人保赵国，也应该是那秦质子府中的异人，与她何干？白起早已和她恩断义绝，断不会因为他们的父女情分手下留情。”
　　“白起想的是秦国称霸七雄，威震华夏。自然不会在顾全其他，更何况是早已背叛自己的女儿。如今留她只为一人。”
　　“哦？”
　　老相国深邃的眼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白灵，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苏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