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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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渐离竟然是太子殿下。
秦辞镜倚在温之墨怀中，难以置信的问道：“苏渐离是太子？”
那么，先前苏渐离说的心爱的姑娘，岂不是当今圣上的宠妃，清贵妃？
温之墨替她勾好耳畔的发丝，点了点头，秦辞镜觉得这个世界太乱了。
马车进了长安，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她掀开帘子，忽的看见了卖糖人的小贩，眼前一亮，拉着温之墨的袖子不撒手。
“停车。”温之墨下车，牵着秦辞镜走去小摊前。那卖糖人的小贩看见秦辞镜，又看见温之墨，惊讶道：“瑾瑜公子……”
“内子喜欢你这的糖人，非闹着要吃。”他拉过羞红了脸的秦辞镜，秦辞镜看旁边人诧异的目光，心里满是甜蜜。那卖糖人的小贩最先反应过来，也认出秦辞镜是前段日子在这买糖人的小姐，不由得夸赞道：“公子好福气，夫人当真是花容月貌。不知道夫人这次想画个什么图案？”
“同心结。”秦辞镜小声答道，温之墨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这番文静我倒不习惯了。”
“瑾瑜公子，我先行一步回宫里请安了。”苏渐离骑在马上，再也看不下去你侬我侬的两人，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秦辞镜有些不习惯，他已经调转马头离去，看也没看她一眼。
他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
“阿墨，他怎么了？这么奇怪。”秦辞镜皱着眉头侧过脸看他，他的侧脸也是极好看的，鼻梁挺拔，薄唇带笑。温之墨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垂下眼睑看怀中的小人儿：“你管他做什么，吃你的糖人。”
小脸瞬间垮下去，气呼呼的咬着糖人不看他。依旧是小孩子脾气啊，他的大手裹住她的小手，牵着她回家。
街上的人都看见了这番景象，饶是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这么看。走到闹市中心，温之墨忽然站定了，将秦辞镜拉进怀里，朗声说道：“后日温某大婚，于鸿宾楼摆三日流水席，望大家赏脸前来捧场。”
后日？秦辞镜猛地抬头，为难的说道：“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什么都没准备呀……”
“你准备好人就可以了。”温之墨的手指在她的面庞上摩挲，微笑道。
“呀，公子要成婚了啊！新娘子可真是漂亮……”
“愿公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快去告诉姐姐瑾瑜公子后日大婚……”
“这匹绸缎不成敬意，望公子收下，聊表心意……”
礼物和拥挤的人群快淹没了他们，秦辞镜觉得很快乐，心中快被幸福塞满了。
几个侍卫挡在前面，温之墨拉着秦辞镜回府。刚到门口，秦辞镜眼前一亮，大红的绸缎高高悬挂，一派喜庆。
进门，笑语盈盈的夕瑶率先上前，行了大礼：“公子，夫人，一切皆已准备妥当。”
听见夫人两字，秦辞镜手足无措，只好把脸埋在他怀中不敢抬头。温之墨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若这样害羞，以后怎么帮我打理内务啊。”
遣散奴仆，两人走进了梵音阁。一杯香满堂端上来，秦辞镜闻着熟悉的香味，有些犹豫的说道：“阿墨，我们还没有合过八字，也没选黄道吉日……”
“无妨，只要是你，什么都好。那些虚礼不要也罢。”温之墨总是那么胸有成竹，秦辞镜悬在嗓子眼的心沉了下去，装作生气的模样：“这么急匆匆的怕我跑了不成。”
“是呀，你若跑了，再去哪里寻这么好的娘子。”温之墨顺着她的话说，秦辞镜习惯了他这样调笑，白了他一眼：“不和你说了，我去挑衣裳去。”
苏渐离从金銮殿出来，想着去御花园寻一株名贵的花送给秦辞镜做贺礼，却不料遇见了熟人。
“清贵妃万安。”他淡淡了施了一礼，凉亭里貌美如花的美人儿看见他，一时间有泪光闪动。
“你们退下。”犹如黄鹂高歌一般婉转的声音遣散了随从的宫女，唐清儿的眸中带着万千的情意，“渐离，你终于回来了。”
“唐儿……”苏渐离看着眼前的女人，涂着薄薄的玉簪粉，大红的口脂。和印象中那个不施脂粉的面容重叠在一起，竟沉默了。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笑语嫣然，清丽无双的唐儿，而是皇帝的宠妃，倾国倾城的清贵妃。
“清贵妃有何事？虽说你是父皇的爱妃，但孤男寡女始终不好。”他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避开她伸过来的手。
她的目光一时间变得很受伤，但随即很快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伸出去的手方向一转端起了一旁的青花瓷茶杯：“听闻殿下在青竹镇的时候遇见了刺客，妾担心殿下便来看看。毕竟是皇上的子嗣，做妃子的自然要关心。”
“谢贵妃挂念，本王并未受伤。”苏渐离忽然想起了秦辞镜，笑靥如花，偶尔皱起的眉头，还有伤心时垂下的眼睑……恍若梦境一般。
“听闻是瑾瑜公子的义妹救了殿下？”唐清儿放下茶杯，笑着问道。
那一笑真犹如百花齐放，却看见苏渐离并未看自己只是发愣，心里渐渐明白了几分。轻咳一声，苏渐离回过神有些尴尬：“是。”
“殿下早些回去歇息吧，只怕日后有的忙了。你父皇有意分摊些政务给你，可得做好准备啊。”她摇着美人团扇笑的妩媚，“近日皇上常说，想给你娶个太子妃回去，还问妾有无合适的人选。妾思来想去，觉得瑾瑜公子的义妹倒是极好的人选，容色倾城，知书达理。”
苏渐离抬起头，冷声道：“本王的婚事不劳清贵妃操心，也请清贵妃不要自作主张，做好自己的事则可。本王告退。”
说完，甩甩袖子就走了。唐清儿的目光黯淡下去，看他的神情，定是十分喜欢那秦辞镜了。既然自己已经不能在他身旁，必然要选一个他喜欢的在他身边。只要他喜欢，就算拼了命也要帮他得到。
瑾瑜公子的妻子又如何？圣旨一下，难道你还能抗旨不成。就算你走了，你门下千万的门客该当如何？
唐清儿笑了，眼下朱红色的美人痣愈发的妖艳。她站起身，对身边的侍女说：“请永安公主进宫。”
而温府，秦辞镜换上喜服，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流光溢彩的大红色浮光锦上用金线绣着九只凤凰，裙摆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花蕊和凤眼皆用晶石镶着，在光线下闪烁着仿佛活过来一般。袖口则是一圈大小成色都相近的珍珠，如此奢华的礼服让秦辞镜内心不安。阿墨是不是太大胆了，凤凰可是皇后才能享用的啊。
凤冠是用金子熔炼成的，展翅欲飞的凤凰极为精巧，翅膀和尾巴皆镶嵌了红玛瑙和绿翡翠，而凤嘴衔着一串圆滚滚的夜光珠，夜光珠最下端是一朵小巧的桃花状的红晶石。凤凰腹部则镶嵌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闪着莹莹的光。
秦辞镜呆了，如此奢华的礼服，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想不到了。
镜子中的自己美的都快认不出了，她伸手抚了抚脸，如水般光滑的锦缎从嫩藕一般的手臂上滑下。
东歌捧来绣鞋，鞋尖上也是两颗圆滚滚的东珠，鸳鸯戏水的鞋面。盖头的四边皆是圆润晶莹的珍珠，正中绣着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
夕瑶则捧来了金灿灿的天官锁，秦辞镜瞠目结舌的看摆满了屋子的衣服首饰，笑道：“这么多呀。”
“那是自然。”夕瑶服侍着秦辞镜脱下喜服，“女人一辈子只能出嫁一次，公子这么疼爱夫人，自然要把最好的给夫人。别人有的咱们有，别人没有的咱们也有。”
“就你嘴巧。”秦辞镜娇嗔的伸手打向夕瑶，夕瑶一边笑一边躲着：“夫人可得小心些，万一喜服坏了可怎么办呀。”
“呸，乌鸦嘴，才不会呢。”东歌详装生气的说道，夕瑶咯咯的笑着，“姐姐说的是，咱们夫人和公子可是白首不相离呢。”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秦辞镜心中默念，东歌收拾好了屋子，带着笑容问道：“夫人，你是找公子用膳还是我传膳来呢。”
“别人都说，夫妻大婚前最好不要见面呢。”夕瑶眨着眼睛，看了看沉浸在幸福中的秦辞镜，“不然，夫人传膳来用吧。”
“嗯。”秦辞镜点点头，不多时，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摆在桌子上。秦辞镜正欲开动，东歌带着一个穿着碧色衣裳的女子进了来。那女子一进门就垂下头，行了大礼。秦辞镜看了几眼才记起这是在紫竹居住的时候服侍自己的杜蘅，忙嗔怒道：“好生没眼力见，还不扶杜蘅姑娘起来。杜蘅姑娘，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好？”
“回姑娘，一切安好。殿下得知姑娘即将大婚，说到底也曾是兄妹一场，命杜蘅给姑娘带来贺礼。”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紫檀木匣子。打开匣子，明黄色的丝绸上躺着一只镂空的羊脂玉钗子，玉钗尾端缀着一朵玉雕梨花，还有金灿灿的流苏。做工精美，玉质也极好，一看便知花钱也难买到。秦辞镜慌忙说道：“这等大礼实在不敢收——”
“殿下说，姑娘若不收，白费了他的心思了。雕了这么久，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才是。”
是他亲手雕的吗？秦辞镜的目光落在玉钗上，柔声说道：“如此我便收下了，倒替我谢谢太子殿下。”
“杜蘅告退。”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拿起那只玉钗，冰冰凉凉的。复又放进匣子里，交给夕瑶：“收起来吧。”
“夫人，那太子殿下似乎对你很不一般呢。”夕瑶用袖子掩着嘴笑道，秦辞镜轻轻拧了她一下，假装生气：“就你嘴碎，看我不告诉阿墨去。”
“哎呀，夫人别恼，夕瑶说错了认罚便是。”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一脸的哀怨，“夫人可满意了？”
“行了你，下去和她们去吃饭吧，我自己来。”秦辞镜挥挥手，可不习惯一下子院子多了这么多人。夕瑶一脸的惶恐：“夫人你还是先吃吧，我待会再去。”
秦辞镜刚想说什么，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无妨，夕瑶你下去吧，我替镜儿布菜。”
“阿墨，别人说大婚前见面不吉利的。”语气中带了几丝责怪的味道，温之墨拉住她的手贴在脸上，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多看看你。”
“你以后日日都要看我，若是有一天厌倦了，我可不知道去哪哭。”秦辞镜脸上红红的，好像抹了一层胭脂，在朦胧的灯光下更显娇俏可人。
夕瑶已经退出去，房间里只有他们相视而坐。温之墨松开她的手，舀了一碗银耳雪梨放在她的面前，又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八宝鸡丝，细细打量她脖子上的伤口，皱眉：“还好白离索说不会留下疤痕。”
“我若留下疤痕你就不娶我了吗？”秦辞镜撒娇道，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温之墨含笑刮刮她的粉面，调笑道：“也不知道羞，小姑娘家这么想嫁人。”
“哼。”她轻哼一声，喝起银耳雪梨汁。温之墨的目光落到梳妆台上的紫檀木匣子，眉头微微一皱，却依旧的轻声细语：“太子殿下差人来过了？”
“是呀，送了一只玉簪子。”秦辞镜甚不在意的说道，反而问了另一件事，“你似乎和白离索很熟悉的样子？”
“白离索？那可是老熟人了。”温之墨笑道，“乖乖的喝完粥，我告诉你白离索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