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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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尽头，凰夜看见了那张石椅以及坐在那张石椅上的人。一头白发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诡异。走近了一看，发现原来白凤口中的卫庄是如此模样——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随风飘动，与头发一样白的眉毛下面是一双微闭的眼睛。很显然，卫庄此时正在小憩。
“卫庄大人。”走到卫庄座下，白凤说道。
“嗯？”卫庄的眼睛睁开了，看着白凤，又在一眼瞟到凰夜之后，“你先下去吧。”
“……”白凤听见卫庄这么说，迟疑了一下，看了凰夜一眼，然后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凰夜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平静地直视卫庄的眼睛。
“你就是凰夜。”卫庄问。“拥有百鸟之后的凰，你有这个资格加入流沙。”
“……”凰夜看着卫庄，“我并不打算要加入你的流沙。”
一句话，惊得周围密藏的喋血蝙蝠四散奔逃，频率不同长短不一的叫声让听到的人觉得阴森可怕。
一直都站在暗处待命的隐蝠也退到了一边，为了避免自己被卫庄大人的怒火殃及。
“你不打算加入？”听到凰夜的这句话，卫庄的嘴角上扬了，“很好，敢拒绝流沙的人，你，是第一个。”
“……”凰夜看着卫庄，装作毫不在意的说：“世界上不管是什么事，不管结果会如何，总是会有所谓的第一个——而我，只不过是恰好赶上了你的这第一个而已。”
“哼，哈哈……”卫庄仰天大笑，“不愧是百鸟之后，能够有这份胆量，就说明了你的强大。”
“那又怎样？”凰夜继续保持着一种不想加入的状态。
“如果说，我给你一个承诺，你要不要加入？”卫庄又突然问道。
“……”凰夜见卫庄已经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假装思考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抬起头，以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卫庄说：“我可以加入你的流沙，我也知道你叫白凤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但是，在我帮你做了这一件事情之后，我要你给白凤自由。”
“呵，……”狂风在鬼谷之中诡异地刮起，恰好形成了逆风。让居于三十米开外的谍翅鸟没能听见卫庄说的话。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凰夜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卫庄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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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鬼谷后山的树林里。
欢愉的鸟叫声正此起彼伏响着，凰夜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蚕丝舞衣，在林子中间的空地上跳着已经不知道跳过多少次的宫商舞，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能够看见四周的鸟儿又多了几只。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召集鬼谷的所有鸟儿。
白凤带着白雪靠在一棵树上，双手抱胸，挑眉地看着她跳舞。
自从他当年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之后，他的身上自然也就有了一份与他身份相对的职责。不管他走到哪里，他都有义务为鸟儿诵咒，为鸟儿祈求上天的眷恋。
出生在这种充满了战火与硝烟的时代，他是不会去相信这种祈求上天的事情的。但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这又是必须的。
——一如凰夜。
五年前。
战火纷飞的大地上，贪婪的人类发现了雪鸢的存在。一时间，躁动不安的鸟儿漫天飞寻。一只同体金色的巨大凰鸟因为身受重伤而不能高飞，赶着进化的极限在低空飞行。数万支箭矢在它的身上留下了痕迹，金红色的血液带着烈焰从高空落下……
当年凰夜遇到雪鸢的时候，自己正好没有任务，被卫庄大人放假休息。
那一天，白凤估计那是凰夜记忆中最难忘的一天。
凤凰山的鸟儿倾巢出动阻碍那些贪婪者的弓箭，他用白雪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载着雪鸢来到了凤凰山脉。原本就不能拖延的凤凰涅槃被白雪硬生生拖延了一天。以至于它还没有到达凤凰山就被反嗜，在凤凰山脉的上方进行了涅槃。数万支箭矢被涅槃的高温融成铁水，像雨点一样落下，伴随着穿透树木的声音咂向地面。
同样是朱武神鸟，白雪的羽毛也被灼伤了许多。
一样的乌云压顶，一样的凤凰涅槃。
那一年，凰夜成为了第二个自己——一样的舍弃了凤凰王储的资格，不愿意做一统天下的人，甘愿和自己一样与鸟为伍一生。
后来的日子并没有出现曾经白雪在涅槃时说的会有统治者的追杀。然而他们的身份又提醒了他们需要尽到的职责。
（小白，那个讨厌的家伙又来了。）雪鸢说着，不屑地撸撸嘴。他可还记得，上次就是这个女人的蛇吃掉了他的臣民——一只刚刚出生的火烈鸟。然后靠着火烈鸟的力量进化成为了赤练王蛇。
“哟，凰夜妹妹可真是好雅兴啊，在这样的夜晚跳这种美丽的舞——不知道是否有讨到心上人的欢心啊~”
赤练扭着腰一步一摇地走到凰夜面前，“只可惜，这样的日子是不能长久喽~”
“……”即使是听到了赤练的话，凰夜此时此刻也不能停下跳舞。毕竟被打断的话会有不吉利的影响。
“……”一个，两个，整整三个十字出现在赤练的头上。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
又让赤练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凰夜的舞才跳完。
此时此刻，凰夜清楚地看到了赤练头上的那十个十字，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卫庄大人说让你明天就动身，所以凰夜妹妹你就好好享受与情郎相处的最后一夜吧！”赤练说完，转身就走。良好的韩国王室教养让她不可能当众破口大骂当泼妇，但是忽视她让她等候这也让她憋了一肚子火。
“刚才卫庄大人跟你说了什么？”一直到赤练走远了，白凤才问。
“没什么，反正你都猜得到的。”我只不过是和卫庄做了一个交易而已，至于内容，你不用知道的那么详细。凰夜一句话将它带过。
“呐，今晚可不是我们的最后一晚。”凰夜说着，飞身坐在了白凤靠着的树上。
“……”算了。反正我们有一生的时间…想到这里，白凤也就没再多问。靠着树干坐了下了，仰头望天。
群鸟聚集的夜晚，皓月明星，一生一世一双人。此刻，瞬间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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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红日才刚刚在东方出现，晨光划开了夜的沉寂。
这样的时间，在被那绿色植物覆盖了近方圆三百里了山谷中，原本应该只有林林落落的鸟啼声才对。然而，当天明和盖聂踏进这片地域的时候却发现了这里山谷的不正常。
数十轮的百鸟齐飞在天空中画下美丽的轨迹；时不时冲天而起的鸟儿也在空中书写奇特的符号。
走在山谷与深渊之间的羊肠小道上，盖聂与天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和谐的情景。
“大叔，那些鸟儿都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一点也不像平时自己看到的那样？
“天明，看这架势，估计这些鸟儿是正在进行着某种仪式。”听说韩国四大高手之首的白凤就有一手驾驭百鸟的能力，出神入化无人能及。这一次的出逃自己还带上了天明，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誒，大叔。你说这些鸟儿会不会对我们有危险啊？”这回不会又是那些坏人搞出来的阴谋诡计？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跟着盖聂从咸阳城一直逃到这里，天明已经被那些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给弄得有点神经兮兮的了。
“天明，你看那些在空中列排齐飞的鸟儿，它们虽然品种不一样，但是却全部都是雏鸟，鸟的叫声虽然奇怪但是却没有杀机。”所以说，前面的树林里应该是安全的。
“潶？那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吗？”一听到盖聂说那片树林是安全的，天明立马就萌生了想要去看看的念头。
“……走吧。”去那边看看也没事，反正要走出这片地界就得穿过这座山谷。
挺着身子有了两个时辰的路，两人终于走到了树林里。
到了树林的中心部分，盖聂却看见了不少天下至宝之鸟。顶着至宝的诱惑，盖聂带着天明来到了树林的正中。
虽然盖聂早就料到这里会有人在，但是在真正看见时还是有所感叹。
“欸？好漂亮的姐姐！”是仙女姐姐吗？单纯到和单细胞生物有的一拼的天明指着正在跳舞的凰夜说道。
藏青色的蚕丝舞衣带着一只只鸟儿翩翩起舞，树上的鸟儿成双成对地扇动翅膀欢快啼叫，根本就不把盖聂和天明这两个闯入者当一回事。
等到一舞跳完，外围的鸟群全部都散去，只留下了从一开始就在凰夜周围的那些鸟儿。
“在下盖聂，敢问姑娘是？”
“我是玉夜雪。”很久都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了……不知道母亲在天堂过得怎么样。想到这里，凰夜的气息有些不稳。
“原来是玉姑娘。”好像江湖上没有什么人是姓玉还跟鸟挂上钩的，看样子应该安全。“请问玉姑娘这是……”不过她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得问个清楚。
“哦，你说这个啊，”凰夜说着看了一下自己的一身舞衣，“我今天路过这片树林，听其他的鸟儿说有一只火烈鸟诞生了，所以我才会在这里跳宫商舞。”这倒也的确是事实，今天早上的她知道的时候还兴奋了好久。
“火烈鸟？”盖聂一听到这个名字，更加对凰夜不放心了。面对一个和自己根本就不熟的人，说这么多的话还提到火烈鸟，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