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鬼谷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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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的好习惯都已经被遗忘了。说过一遍的话，偏偏有人不愿意记住。”卫庄坐在石雕龙椅上，居高看着座下的李斯。
“韩国一直是一个讲究礼仪的国邦，这里的规矩果然很大啊！”即使是面对着卫庄这样的危险人物，李斯依旧展露出他那不愧为大秦丞相的风度。
“那个讲究礼仪的韩国已经不存在了，是在三年前被秦国消灭的，这一点李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卫庄坐在龙座上，加以好笑的看着李斯，等着他的下文。
“先生曾经是韩王驾前最为出类拔萃的壮士，这样的才能，如果只在这片树林中沉睡，实在是有点太可惜了！”——果然，李斯不愧是一国丞相，当即便明白卫庄的意思，切入正题。
“哦？是吗。”听到这一番话，卫庄又把目光投向李斯，那眼神，似乎是在问李斯——‘为嬴政效力，值得吗’。
“当今陛下乃是一位在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帝王。”服从于一位如此伟大的帝王，那会是天下人的荣幸。
“呵，你说的帝王是指嬴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卫庄的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
“……”听到卫庄这样的话语，李斯又进一步说道：“现在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王，那就是大秦的王。陛下的霸业之路才刚刚起步，非常需要先生这样优秀的人才来共同……”
“你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这番拜将封候的陈词滥调？李大人，让人有点失望啊！”不等李斯把话说完，卫庄便直接的将它打断。
“哦？”听到卫庄这样的话语，李斯在心中皱了皱眉头，终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你不过是和天下人一样而已，这也并不算是大错。你走吧！”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卫庄赶人走的意思也已经表达得十分明确。
“卫庄先生……”李斯见卫庄已经执意要赶人走了，还是想要再劝卫庄为应征效力——毕竟嬴政统一天下，霸业上的成功那也就是在说明自己的成功。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见李斯还是贼心不死，卫庄已然有些烦了，直接对李斯如此说道。
“诸位，请把你们的同伴也一并带走吧！”赤练在听到卫庄话语中的不耐烦之后，也站出来赶人。
“……”罢了，成败在此一举。忽然想起自己身后那个被杀掉的秦国士兵，李斯决定再赌一把。
“好厉害的剑法，不愧是先生坐下的四天王之一。”李斯蹲在地上，伸手查看这士兵的伤口，然后说道，“只不过，不知道在鬼谷的纵横门生之中，到底是先生厉害，还是盖聂厉害呢？”说着，他起身站直，作势欲走。
“哼。”一句话，不仅仅是把卫庄惹火了，还把在场的所有天王都给惹火了——明处的赤练眼中已经表露出不善，隐藏在暗处的隐蝠和麟儿也都做好了随时动手将他们绞杀准备。
“盖聂……一个很难忘记的名字啊。”想到自己那命中注定的夙敌，卫庄的语气一改。
“这段时间，墨家活动频繁，筹划着对赢政不利的计划，想必，这也是李大人来找我的原因吧！”
“当年卫先生一剑封喉，杀死墨家首领的事迹流传甚广，墨家弟子至今仍然对您闻风丧胆。”一见情况似乎有了扭转，李斯当即顺着卫庄的意思说道。
“这些年来他们在世间各地到处找我，就是想要掉杀我为首领报仇。”卫庄看着李斯，接过他的话，等着李斯告诉他，墨家与盖聂之间扯上的关系。
“不久前，盖聂背叛了秦国，带着一个孩子从秦国逃了出去。而盖聂与这个孩子还有墨家之间似乎有很大的关联。”
“你刚刚说到的那个孩子，他又是什么身份？” 能够让盖聂费心费力的孩子，卫庄倒是对他很感兴趣。
“那个孩子，是一个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在这场交易中，我得到那个孩子，你得到盖聂。”李斯说着，心中稍微松了口气，暗叹自己赌对了。
“这是一笔交易，除此之外，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权衡之下，卫庄开口说道。
“既然交易已成，那我们走吧。”
“是。”跟在他身后的士兵说道。
李斯在前面走着，步伐也比来之前更加轻快了一些，毕竟自己心中的计划已经算是完成了一半。
“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赤练问。
“哼，不急。”卫庄说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龙座上。“不是还有个与白凤齐名的凰夜吗，你去叫白凤过来。无双，苍狼，他们几个人现在何处？。”
“苍狼王还在谷里，无双就在离上党三百里左右的深山中修炼，我去叫他们集合。”赤练说着就要起身去叫那几个人，却被卫庄给拦了下来：
“集合就不必了，你去让其他人各自做好准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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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云朵在身下快速地流动，聚拢，然后又被冲散。与之相对的，是一缕随风飘扬的羽织。
白凤站立在凤鸟白雪的背上，看着脚下的世界渐渐变得熟悉，心里有着些许的不愿。
——这一次他的突然回去，是应了流沙主人卫庄大人的命令，前去凤凰山带凰夜回鬼谷。
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了，虽然平日里有时候也会用谍翅鸟传个信什么的，但是白凤还是会挂念那些鸟儿。
“嚎——”远远的，还未到达凤凰山，白凤就已经听见了那只属于雪鸢的声音。紧接着，没过多久，白凤就看见了站在凤凰山崖上的凰夜和雪鸢。
这一次他回来，很明显地感受到了鸟儿们的异样情绪。不同于往日的万鸟起舞，这一次他甚至感觉到了鸟儿对于自己回来带走凰夜的不愿意。
……
从白雪身上一跃而下，白凤便已经到了凰夜面前。
这一次的事情他早就已经用雨燕传过信了，所以这些凤凰山的鸟儿才会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凰夜看着白凤，感觉到了白凤的神情有些恍惚，于是干脆一抬手，从袖子里甩出一大串的野生的榕珑果，“呐，你的午餐。”
“……”白凤接过午餐，一言不发地看着凰夜。
“怎么？”凰夜问。这一次回来，白凤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你能不能留在这里？”一直沉默了好久，白凤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我不能。”凰夜摇了摇头，看着白凤的眼睛说道：“这几年你一直都在替流沙工作。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不想看着你一直被名为流沙的枷锁束缚自己的自由。”
“……”白凤听了凰夜的话，沉默了。
……
他和卫庄同样是出生在韩国王宫里的孩子。只不过卫庄是被废掉的王储，而他是在韩王影卫中诞下的孩子。
当年卫庄离开韩王宫的时候，也从别的王储手中带走了被当做妖怪的他。后来，卫庄找到了鬼谷子，成为了鬼谷派的纵横门生；而他却在被玄玑子收徒之后重获新生，以惊人的速度成为了韩国四大高手之首，闻名天下的白凤凰 。
在公元前二百三十年，韩国灭亡的那一年，他就站在凤凰山脉最东方的山崖上，看着韩王宫被大火一点一点地蚕食、倾塌。
他之所以跟着卫庄，是为了感谢卫庄当年把他带出了韩王宫，无关其它。卫庄也一直都知道，那些所谓的功名利禄对于他来讲甚至是连一根麻雀羽毛也比不上的，所以他也从来都不会勉强自己去做那些事。
但就算是这样，被绑住没有自由的感觉还是让他不喜欢。脱离流沙的想法他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他并不认为在他和卫庄直接讲明了之后自己就能够得到自己一直都想要的自由。
“……”沉默之后，白凤终于点了点头。
…………
云海之上。
同样的上古神兽，一凤一凰，高傲的翱翔在蓝天白云之间。两人的耳畔是风划过皮肤的声音。
这一次的决定，不仅仅是白凤有自己的打算，凰夜也同样有着自己的打算。
…………
是夜。鬼谷，鬼树林。…
“咕咕嗷嗷——”
一路走过来，凰夜已经对这里的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不管是在哪一个角落里，都能够看到一些平日里根本就看不到的生物。树枝上是密布的毒蛇，森森的毒牙时不时地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寒光。野生自然生长的树木在月光下投射出生的影子像是魔鬼伸出的爪子，看上去渗人无比。
阴森森的毒物配上这凄寒的树林，倒也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在树林之间，听着风在鬼谷的山林间发出的声音，凰夜忽然之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狂暴的大风突然刮起，连带的地上的树叶也被卷上了天。再看像刚刚起风的地方，已经多了一个身着红装，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魅惑人心的妖娆气息。
白凤同凰夜站在一起，看着赤练的出现。
“哎哟哟，我当是誰呐，原来是整天见不到人的白凤公子啊——”赤练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到凰夜面前，缓慢地绕着凰夜转了一圈，然后站定。
“不愧是白凤公子看中的人，长得可真漂亮——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不知道在我的王蛇阵中能够坚持多久？”
“……赤练，你的蛇王现在还在养伤。”很显然，赤练的话惹到了白凤，白凤看也不看赤练一眼，径直朝着鬼树林的尽头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鬼谷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