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谣成绝响》君山月

5、清明 离魂咒（三）

　　“白玉堂，你愿不愿意听一个故事？”楚麟笑着问他，“关于楚麟的故事。”
　　没有等白玉堂回答，他自顾自说了起来：“楚家和南宫家世代交好，楚麟很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南宫家的少爷，他叫南宫靖。你知道他么？”
　　“南宫靖？锦冰剑南宫靖！”白玉堂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南宫靖出道时，楚麟的碧弘剑法正名扬天下。而那之后，楚麟就改用飞刀不再用剑，南宫靖的锦冰剑法也是此时扬名，难道这之间……
　　“呵呵，”楚麟轻笑，笑容却泛着苦涩的味道，“楚麟学剑十年，终于得以在武林中成名，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再用剑？因为，南宫靖对他说，他想成为武林中最年轻的一流剑客。所以他放弃了剑道，放弃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甚至在那时他根本不会用飞刀。后来南宫靖成了名，他觉得自己为了朋友，没有什么不值得。可是，两年前，正是南宫靖，灭了楚家满门呢……”
　　白玉堂愣住了。当年楚家的灭门案是展昭查的，虽然没有查到凶手是谁，但展昭曾与他说这案子和西夏人有关，可楚麟说凶手是南宫靖，他怎么会与西夏有关联？
　　楚麟似是知道白玉堂所想，轻声说道：“你莫不是忘了，南宫家也是被灭门的。”
　　是了，南宫家因与西夏勾结卖国，被朝廷诛九族，可白玉堂一直不相信有名望有地位的南宫家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利益而叛国，也许是被西夏人陷害至此。可这么一来，这件事反倒是真的了？
　　“南宫家本没有通敌，但大宋既然已不容南宫靖，他干脆真的通敌了。”
　　“这岂不是认贼作父？”白玉堂不快，“他既然没死，应该为南宫家报仇才是。”
　　楚麟的脸色顿时白了！
　　白玉堂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说话太直白。”他虽这么说，但话语里却丝毫没有自己做错了的意思。
　　“……没事，”楚麟深吸口气，脸色愈加难看，却还是用一种故作平淡的语调说，“他发誓要报仇的，他也这么做了。”
　　“什么？”
　　“我刚说过，他灭了楚家满门。”楚麟突然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他在报仇，可他在向我报仇！你知不知道，我风餐露宿去找他，找了整整一个月，可找到了，他却要杀我！”
　　白玉堂呆呆看着楚麟，那个可怜的少年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忽然就明白了楚麟为什么要隐居深山，一个人如果被他最信任的朋友追杀，他如何还能仗剑江湖、逍遥天下。他开始为楚麟抱不平，那个南宫靖也忒不分善恶黑白！
　　“抱歉，让你见笑了。”楚麟忽然平静下来，冷淡地说了一句。他转身，用力拔下墙上的箭羽，收入袖中。
　　白玉堂急了：“喂，你不是说箭上有毒么？”
　　“嗯，离魂咒。”楚麟面不改色，“他没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他？谁？”白玉堂问道，楚麟根本不理他，夺门而出。“喂喂，楚少爷，那只展小猫怎么办啊？”他望望床上躺着的展昭，大喊道。
　　楚麟的声音遥遥传来：“放心，他只来了一人，展昭不会有危险。”
　　白玉堂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更上了楚麟。说不准这次能抓到盗夜光杯的元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