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谣成绝响》君山月

4、清明 离魂咒（二）

　　“自然是白爷爷我。”白玉堂瞥一眼地上的几具尸体，笑意盈盈，“不过，据我所知，世上能用剑法剑意发出飞刀的，不过二人，符合阁下年纪的，只有消失多年的楚麟公子，难不成今日让爷碰着了？”
　　楚麟沉默，突然冷然道：“白玉堂，将尸体处理了我再回答你。”
　　“什么？你让爷处理尸体？”白玉堂大吼起来，然后——
　　展昭终于从昏迷中被这一声大吼唤醒了。

　　缓缓睁眼，入目是白玉堂放大了的脸庞，弯起那双桃花眼笑着，对着自己说：“猫儿，醒啦？”于是，展昭顿时觉得自己正在做梦，想也不想抬手就对扇自己一个巴掌。“啪”一声清脆响亮，展昭看着眼前没有消失掉的白玉堂傻了眼，敢情这不是梦？
　　白玉堂楞了，回过神来后摸摸展昭的额头：“猫儿，难不成睡傻了？不对，没发烧啊。”
　　“白玉堂！”展昭一张脸通红通红，像是要烧起来了。
　　“哈哈哈，我说猫儿，你脸红的样子挺可爱的啊！”白玉堂坐在床边毫无形象的大笑，他似乎是忘了某只展小猫可是刚刚醒来的病号。所以楚麟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宋的御猫展昭被白玉堂气昏了过去！
　　“这笨猫儿被白爷爷气昏了？”白玉堂瞪大眼睛瞧床上重新昏迷的展昭，不可置信啊，这猫儿也太脆弱了吧。
　　楚麟皱着眉点点头：“若我是展昭，怕是早被你气死了。”说着指指地上的几具尸体，问白玉堂道：“你是处理这些脏东西呢，还是负责救醒他？”
　　“……”白五爷盯着染上血污的地板，再一次后悔起自己怎么不去学医啊。无奈，白五爷还是强忍自己的洁癖，默默把尸体拖出去。
　　听到脚步声走远后，楚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展昭的嘴里。昏迷中的展昭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只是安然睡着。
　　楚麟呆立在床前，良久，忽然笑了。俯下身，他轻轻低语：“展昭，南宫家的药，我可是第一次用呢。”

　　午时三刻，白玉堂推开了屋门。紫衣的少年正站在射入墙中的箭羽前凝神打量，轻轻皱眉，终是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怎么了？”白玉堂记得这箭是刚刚黑衣人出现之前射进来的，难道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发现了么，想着就要伸手来拔下箭羽。
　　紫衣少年立即抬手阻止，急道：“不可，箭上有毒！”
　　“有毒？”白玉堂停了手，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楚家既然曾与南宫家齐名，并称武林医毒二世家，自然有本事知道。”紫衣少年语气淡淡，却在话语间隐隐透出一种睥睨天下的傲气。他在为楚家骄傲，江东楚家也确实值得他骄傲。即使如今已不复存在，楚家依旧声名显赫。
　　白玉堂细细打量着紫衣的少年，他最多不过弱冠的年纪，墨黑的发披肩，宽袍长袖，一副深山寂寥的样子。明明是如花的年纪，眉眼间却透着浓浓的疲惫与悲哀，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袖中飞出的碧弘刀，白玉堂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大名鼎鼎的楚家二少爷楚麟！江湖传说，楚麟十五岁时以碧弘剑法和家传的医术出名，成名后又改用飞刀，可谓意气风发显赫一时，其人又风流倜傥、侠义心肠，曾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只是两年前楚家一夜灭门，他也就此失踪，生死不明。如今白玉堂在这边陲的山谷里见到他，对此很是好奇。凭他和展昭一起办案的直觉，他总觉得这个人会和这次的案子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