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墨明棋妙》南静书

11、11.改编之枫叶

　　枫叶，是一个人，黑衣黑发，斗笠掩面。

　　他是一个杀手，代号枫叶。

　　杀手没有感情，所以也没有朋友，但，他除外。

　　他叫封尘，是枫叶唯一的朋友。

　　与枫叶的冰冷不同，封尘从来都是一个淡然的人。对钱淡然，对世俗淡然，对功法淡然，连对枫叶都是淡然的。有时候枫叶会想，这家伙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会不会还是保持着这幅淡然的样子。

　　枫叶用刀，乌鞘墨刃，名落叶。枫叶说，他是枫叶，因血而红，随风而落，却不知根在何处，所以他四处飘荡。的确枫叶从来没有在哪里停留过，他总是在旅费不够时随意找一个城市落脚，而后接任务，一旦凑足了旅费，便会即刻动身，继续漂泊。除了封尘的家。

　　枫叶说，他要找他的根，那个能让他有感觉、让他想留下的地方。封尘在一旁，喝着酒摇头叹息。

　　封尘的兵器是剑，但枫叶很少见他练剑，更多的时候封尘会把他的剑和另两柄放在一起，看着，不说话。封尘说，前尘往事，不愿提及的，干脆忘了便是，每一天都是新的，多好。封尘说，其实枫叶是一个活的很累的人。

　　枫叶好静，但他却从不会对封尘无休止的絮叨厌烦。他说，从封尘的话中，他听出了情意与寂寞。封尘好酒，但他经常与枫叶对饮彻夜，早晨醒了后满园子地追着枫叶要酒钱，最后被枫叶一刀逼退。

　　刀出鞘，血飞舞，刀上铭刻的枫叶图案一次又一次被血染红，又褪色，枫叶也依旧在不停歇地漂泊。枫叶的任务几乎从不失败，但他没有丝毫积蓄。他赚来的钱，全部用来漂泊。

　　枫叶来自源城，幼时遭土匪劫掠，家破人亡，几年后逃出山寨，发现无以为生，于是便做了杀手。

　　那时的枫叶还不叫枫叶，当枫叶回到他曾经的回家，心中却没有丝毫家的感觉，迷茫之下，他选择了离开，于是枫叶便成了枫叶。他说，落叶要归根。然后，他便开始了四处漂泊，再然后，就遇见了封尘。那时的封尘二十七岁，小他两岁。

　　封尘说，他不记得从前，只知道这园子是他现在的家，有他的妻儿，有他几乎全部的感情与记忆。枫叶看得出，封尘不是逃避式的遗忘，封尘已经看开了，只是依旧不愿提及。但枫叶还是笑道：“你有了感情，所以你不再是杀手。”封尘也笑了，他说：“枫叶。你不懂，有感情的杀手，才是最厉害的。”说完，便躺在亭子顶上，喝着酒，望着满园的夕阳，不说话。

　　银光一闪，血光绽放，刀入鞘。枫叶抬头，目光透过层林，望见天边的夕阳。临近日暮了，好像，两年前，也是这个时间离开封尘的园子的吧？枫叶的嘴角难得地扬起一抹笑意。罢了，就回去看看他吧，反正旅费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