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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咫尺天涯 ...

  •   阿柯被傅北歌拥在怀中,置身于冰凉的怀抱之中,傅北歌的若有似无的鼻息撒在她耳畔,阿柯睁着大眼一眼不眨看着天花板,脸上的泪痕也已经干了,双眼还是红红的,眼里是满满的恨意,杀了傅北歌,杀了他,快杀了他!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叫嚣。
      阿柯抬起手,往自己头上摸去,摸索着找道那根白玉簪,拔了下来,侧脸去看傅北歌紧闭双眼,轻轻抬起手,只要把簪子用力刺进他胸口,他就会死!阿柯红了眼眶,紧咬嘴唇,双手握住白玉簪高高举起。
      只要用力刺下去,你就再也不用被他伤害!阿柯坚定着自己的念头,闭上眼,用力向傅北歌胸口刺去。
      还没刺到,双手就被大掌握住,阿柯惊恐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傅北歌睁着双眼淡淡看着自己,眼中跳跃着冰蓝色幽深的火焰。
      “你想杀我。”傅北歌幽幽吐出一句话。
      阿柯恨恨看他一眼,双手开始挣扎,可怎么也挣不开傅北歌的大掌,倔强地用力手腕被弄得生疼。
      傅北歌薄怒,一下子翻身把阿柯压在身下,逼视她,“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做成药人。”
      阿柯一下子僵硬了身体,一张脸憋得红彤彤的,负气别过脸就是不愿意看他。
      傅北歌一把把阿柯脸掰过来,直直望进她眼眸,霸道道,“我要你看着我,只能看着我。”
      阿柯盯着傅北歌吐出两个字,“休想!”
      傅北歌不怒反笑,“那你想看着谁?扶苏?不如我放你走?”
      阿柯眼中燃起希望,“真的?”
      傅北歌冷冷一哼,“休想!”
      阿柯一口气堵在心口,这人真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自己怎么会相信他说的话?
      “就算你在我身边不快乐,我也要你留在我身边。”傅北歌突然将脑袋埋到阿柯脖颈间,轻轻地说。
      阿柯浑身一颤,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想折磨她一辈子吗?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她当初就不该去招惹他,宁愿一辈子被困宫中,也不要这样子生生死死在鬼门关来来回回,她承受不起!她宁愿从未遇见他。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子折磨我。。。”
      “你没得罪我,不过是我爱上你了。”傅北歌一口含住阿柯的耳垂,闷声道。
      阿柯不禁战栗,爱她?他说他爱她?阿柯真是五味成杂,他说他爱她。。。
      “你要毒死我。。。这样也叫爱?”阿柯嘲讽笑道。
      “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傅北歌的吻顺着阿柯的脖颈往下,在她锁骨上轻啄。
      阿柯一把把傅北歌推开,“你这个恶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个占有欲强到变态的神经病!”
      傅北歌倒在枕头上,用手支起身体,冷淡地看着歇斯底里的阿柯,伸手将地上的黑袍子一挑披到身上,修长白皙的大腿隐约可见,傅北歌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至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
      阿柯愣愣看着傅北歌走出房间,这算什么?!“混蛋!变态!神经病!”阿柯怒吼,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阿柯缩着身体坐在宽大的床上,双手抱着自己,抑制不住地抽泣起来,他说他爱他。。。。。。
      傅北歌高高坐在屋檐上,身上披着单薄的黑袍,赤着脚就那样坐在屋檐上,风将他的黑发高高吹起,病态一般苍白的脸上是落寞的神情,比月光还要孤寂。
      就算他拥着她,她的心也不在他身上,生平第一次感到这样无力。

      阿柯摸着自己的微微鼓起的肚皮,要离说,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她来凤栖宫也才两个月,肚子的是她和云哥哥的孩子,真神奇,她居然有了孩子,想着,脸上露出了微笑,她就快当娘了。
      为了好好养胎,阿柯强迫自己吃东西养好身体,每天送来的汤药她都喝得一滴不剩,身躯也没以前那么干瘦,变得有肉了,容貌早已变得和当初一样,脸上的伤疤已消失,现在的阿柯浑身焕发出一种柔柔的光芒,竟凭添了一股韵味,不再青涩,变得娇媚。
      窗外又悠悠响起箫声,阿柯如往常一样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毫不留情把窗户关上,‘凤求凰’的音律还是传了进来,阿柯深呼吸,这两个月间傅北歌再没有踏进这个房间一步,可每日一到这个时辰,便会传来他的箫声,两个月了,一天都没有断过,每天都是这个曲子,阿柯越发搞不懂傅北歌在干什么,她从来就没有猜对过他的心思。
      傅北歌坐在屋檐上,聚精会神吹着萧,目光落到那扇紧闭的窗户上,他想见到她,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他想得快发狂了,他想要狠狠地蹂躏她,可他却得忍住,他不要她更厌恶他,日复一日地在她房前吹箫,他傅北歌何时变得如此卑微?就算知道她怀了扶苏的孩子,心里多不爽也要忍着,没事,早晚有一天,她会怀上他傅北歌的孩子。
      傅北歌眸子闪了闪,看见司凤一袭红衣落在他身边。
      “主上,下个月就是武林大会,五方堡递上了请柬。”司凤俊脸面无表情,傅北歌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来是要把一首曲子吹完。
      没想到傅北歌还未吹完就停下来,“玺藻山庄派谁去?”
      “扶苏。”
      傅北歌干脆道,“不去。”
      “主上,今年无妄城的玄冥二老也被邀请了。”
      傅北歌眸子沉了沉,表情有些不爽,“那就去。”
      “是。”司凤弯了弯腰,一下子消失在风里。
      傅北歌拿起玉箫,重新吹了起来。

      阿柯觉得莫名其妙,刚刚绿腰来让她收拾东西,派马车过来接她去济州,问清了才知道傅北歌要去赴什么武林大会,要把她也带上。阿柯忿忿地想,她是东西吗?想带就带?
      绿腰推门走了进来,“夫人收拾好了吗?”
      阿柯点了点头,她除了几件衣服,几本书籍外还有给宝宝织毛衣的针线外根本没什么东西收拾。
      绿腰帮阿柯拿起包袱,领着路带阿柯出去。
      这女人养得越发明媚,好看成这样,难怪他们家至高无上的妖孽宫主被迷得整日吹那些哀哀怨怨的曲子,现在整个凤栖宫都好奇这个女人,让宫主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还能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绿腰在心里思量,领着阿柯到了马车前,扶着阿柯上马车,“夫人,请上车。”
      阿柯微微点了头,踏上马车,掀开帘子被里面奢华的布局惊到了。马车华丽无比,软垫垫了好几层,坐上去舒服极了,旁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几盘点心,知道阿柯喜欢看书,桌上还摆了几本书籍。
      傅北歌坐在隔壁的马车,掀起帘子,看着阿柯窈窕的身影进了马车,暗暗叹,很好,养得很好,白白嫩嫩的。
      马车动了起来,阿柯靠在背后的软垫上,轻轻摸着自己的腹部,现在已经养成了摸腹部的习惯,虽然知道肚子的小东西还只是一个未成形的胚胎,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触碰。视线落到摇曳的帘子上,阿柯一下子看到隔壁马车上的傅北歌,正挑着帘子看她,目光灼灼,阿柯蓦然转过脑袋。
      傅北歌讨了个没趣,放下帘子,幽幽的目光落在了旁边伺候的绿腰眼里,绿腰忍了忍还是开口,“宫主,属下昨日听夫人说是想吃什么酸辣粉,属下不知道酸辣粉为何物,正在为难要如何为夫人找来。”
      傅北歌动了动眸子,“她说想吃?”
      绿腰点头,“是,夫人说想吃酸的,又说很怀念什么酸辣粉。,属下以为是扬州的什么美食,派人去扬州找了,并未找到。”
      “酸辣粉是南耀国蜀洲的小吃。”傅北歌轻笑,“还真是相府千金,什么都吃得到。连那么远蜀洲的民间美食都吃过。”
      绿腰愁了脸,“属下派人去蜀洲找酸辣粉?”
      傅北歌摇摇头,“不用。”
      绿腰禁了声,心下奇怪,这次宫主怎么不努力满足夫人的要求了?
      华灯初上。
      阿柯远远跟在傅北歌身后,进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
      一行七八个人一进入客栈,原来喧闹的客栈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两人吸去,只见那男子一袭月白锦袍,俊美得摄人心魄,妖异非常,那青衣女子明眸皓齿,眼眸流转,美得勾魂夺魄。
      “夫人,请跟我来。”绿腰领着阿柯走上楼梯。
      阿柯从傅北歌面前经过,目不斜视,脸上挂着疏离的表情,完全忽视他。
      傅北歌暗暗咬牙切齿。
      阿柯坐在床边,拿出针线,开始织毛衣,这个朝代还根本没有毛衣这种东西,阿柯当初跟绿腰形容着东西的时候废了好大一番功夫,两根木针倒是容易,为难是的毛线,绿腰发动了一大半个凤栖宫的人,把一根根细细刺绣的线揉在一起,硬是弄出了一团团的毛线,当然,这些阿柯根本不知道。
      绿腰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进来,“夫人,你昨日说是要吃酸辣粉,属下给你弄来了。”
      阿柯一愣,抬头看着绿腰,她只是说说而已,这个朝代还真有酸辣粉?!
      绿腰将碗放下,站在一旁,阿柯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了过来,盯着桌上那一碗冒着热气的酸辣粉,酸辣的味道扑鼻而来,阿柯吃了一惊,“绿腰,你还真给我弄来了!”
      阿柯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了一大筷子就往嘴里送,呼呼,好爽!
      “夫人,慢点!”绿腰看阿柯吃的开怀,默默叹,宫主亲自下厨,算是有了回报了。。。。。。天知道当绿腰看着自家宫主一副认真的表情举着铁铲站在炉灶前有多惊悚!
      阿柯吸了吸鼻子,“好好吃,绿腰谢谢你!”
      绿腰摇摇头,“夫人,这是宫主做的,夫人要感谢就感谢宫主吧。”
      阿柯一下子就被呛住了,喉咙火辣辣地疼,绿腰赶紧给阿柯倒水,“夫人,快喝水!”
      阿柯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喝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喉咙还是火辣辣地疼。
      咳了咳,阿柯平静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属下说,这酸辣粉是宫主亲自下厨做的。”绿腰惊魂不定地看着阿柯。
      阿柯摸了摸眼角的泪滴,把酸辣粉一推,自个儿回到床边,平静拿起针线。
      绿腰急道,“夫人,你怎么不吃了?”
      阿柯抿着嘴摇摇头不说话。
      绿腰看阿柯的倔强样,叹了口气,端起酸辣粉出去。
      “属下办事不力!”绿腰低头。
      傅北歌淡淡道,“把碗给我。”
      绿腰不解地将碗递给傅北歌,傅北歌接过碗,一把踹开阿柯的房门,走了进去。
      阿柯瞪圆了眼看着傅北歌一手端着碗走了进来。
      “你干嘛?出去!”
      傅北歌冷笑一声,走到阿柯眼前,“你说是乖乖将这碗东西吃了,还是吃粒药丸?”
      阿柯愣愣看着傅北歌手心那颗黑色药丸,怒意升起,别过脸,硬是不说话。
      傅北歌冷笑起来,眯着眼睛看着阿柯,薄薄的唇轻启吐出刻薄的话来,“装死哑巴是吗?”说着一把把手中的酸辣粉摔倒地上,背影决绝,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
      阿柯看着地上油腻的酸辣粉,闭了闭眼,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心里一热,明明不难过也不伤心,眼眶却又开始发红。
      第二天一行人上路了,隔壁的马车不再跟在身边,就算大风把帘子整个吹起来,阿柯也不会看到那张脸。
      脑子里走马观花般将往日与傅北歌相处的画面放映,他趴在她颈间吸食她的鲜血,他为她挡剑,还有那日他说他爱她,阿柯越发觉得胸口堵得慌。
      原来,回忆是用来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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