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最暖的陪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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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何诚饶因宿醉而起得晚了些，安秘书打电话过来时，何诚饶头有些昏沉沉地，只听见对方说：“总经理，新进原料的合同有问题……”语调是颇为为难的。
他打了个哈欠，合同有问题不是应该问法律顾问么？于是，有些不耐地说：“不是有顾小姐吗？”
“顾小姐还没有来。”
“什么？”
何诚饶先是一惊，又听见秘书略带些抱怨的语气说：“我打了十个电话，可她关机了。我打到霍正事务所，接的是和她住一起的人，听说昨晚还没有回去。”
“她……没有回去？！”
何诚饶这样倒睡意全消了，连忙爬起来。昨晚他打了几个电话过去，她没有接，只说突然有事。今天却索性不来上班了，也没有请假，她是霍正带出来的人，不会这么没有担带。
一宿未归，顾云乐不是他的人，是向霍正借来的人，昨晚又是和他一同出去的，万一出了点事便不好向霍正交代了。
“这样，这个事先不要声张。”何诚饶想了想又说，“你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怎么说的？”
安秘书也是个很机灵的人，立即就回说：“我什么也没说，我说没什么事，可能和何先生在一起，你们昨晚……”
何诚饶没有答她的话，草草想了想立即说：“这样子，找几个人到昨天的宴会酒店附近找找，然后，派出所那边，哦，对了，黄警官你跟他熟吧，先请他帮忙打听打听，有什么消息再和我说。”
“好。”安秘书觉得何诚饶似乎有些紧张过头，但她也是个明白人，想了想又说，“顾小姐，她不会说什么事了吧？”
“这个你先别管，总之把人找到最重要。”
“知道了。”
挂了电话，何诚饶却紧张起来，顾云乐看似不太重要，可夹着霍正却不太好办。
等到傍晚，却全然没有消息，何诚饶急不可耐，顾云乐失踪了将一天一夜，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坐在办公桌前，有些失神。这个充满自信的女孩，究竟因为什么事才会选择匆匆离去。他搜索枯肠，反复回忆那晚情境。她似乎心不在焉，但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门突然间被推开，何诚饶这才回过神来，呆愣地望着眼前突然间冲进来的霍正。
安秘书一脸愧疚地说：“抱歉，总经理，霍先生他……”
何诚饶望着一脸怒气的霍正，朝秘书摆摆手示意她下去。霍正只是用一双全是怒火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霍正看，何诚饶不明所以，他心中却事，不免有些紧张地问：“这么生气，什么事？”
“我把她放在我在这里，只是……只是……”霍正没有说下去，一步一步走到何诚饶的面前，默然地望着何诚饶，语音渐渐轻下去，却异常坚定地说，“只是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险。”
“如果她有任何事！”
霍正吸了口气，情绪变得强烈起来，目光冰冷地直射向何诚饶，这令何诚饶瞬间感到害怕。
那时他是留学纽约的年轻学子，家境良好，热衷冒险的赚钱事业，甚至可以为一只股票一掷千金。而霍正，是街头的小混混。可是霍正他有他的原则，再狼狈，再不堪，他在何诚饶心中却从来没有这样失态与不冷静过。
“她究竟是谁？”何诚饶一拍案，豁然起身，目光凌厉地扫过霍正怒气不减的脸孔，向霍正质问，“霍正这太不像你了！”
何诚饶比霍正高不到哪里去，但突然间站起竟也有一股骇人的气势。霍正却并不害怕，伸手拎着何诚饶的领子，脸上闪过狠厉：“她不是谁，她只是我的责任！”
“霍正！”何诚饶连名带姓，狠狠地叫了他一声，此时的霍正近乎失去理智。
“何诚饶！”
霍正确实像失去理智一样，目光如暗夜里的狼一样，凶狠可怕，不似平日里衣冠楚楚，淡漠冷静的他。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掐死你！”
“霍正！”
这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失去理智，无法依常理想象。何诚饶一个反手，抓住霍正的手，侧身想将他推开，可霍正死死地按着他。何诚饶自小锦衣玉食，身手并不如霍正敏捷。
其实这么多年，霍正已很久没有与人动过手了。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失态，兴许，真是因为她吧。
霍正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将何诚饶按在墙壁上。何诚饶只能被迫与霍正对视，他从霍正的眼里看出的不是一个功成名就风光无限的大律师，却是一如他昔年在纽约街头遇见的小混混。
“霍先生……”安秘书一直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听见里面激烈的声响，吓了一跳，正在此时她接到了黄警官的电话，于是立即冲了进来。
“总经理，顾小姐有消息了。”
“什么？”霍正与何诚饶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霍正只是呆呆地看着安秘书，何诚饶冷冷地扫了霍正一眼，说：“还不放开我。”
霍正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按着何诚饶，此时此刻，失态到家了。他连忙松开何诚饶，有些尴尬地朝何诚饶看了眼。
“黄警官说，有个出租车司机说看见有个女孩上了傅七的游轮。”
“傅七？”霍正听见这个名字，惊了惊，傅家七少，他是打过交道的。这个人冷血果断，嗜杀凶狠。“不可能，她怎么会去傅七的游轮？”
安秘书为难地摇摇头，何诚饶整了整自己的外套，朝她看了眼，示意她说下去：“只说是个女孩，还穿了身去参加晚宴的礼服。其实，也说不准，可能不是……”
霍正皱着眉，傅七……
一天一夜，他确实担心。
何诚饶当机立断：“再请黄警官查一查，傅七少那边……”
他朝霍正看了眼，霍正知道他的意思，摇了下头：“我和他没有太大的过节。”想了想又说，“如果是他那边的话，我知道了。”
说完，霍正便要走，刚走了两步，转头看了看何诚饶说：“有消息通知我。”
“好。”
霍正走出药厂，他有些急不可耐，边开车边打电话，甚至忘记带耳机。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出去，得到的消息只是那天她确实出现在了离这里一百八十公里远的西海岸，并且上了傅七的游轮。
最后一个电话，是从傅七身边的人身上得到的消息，她被人救下，但那艘船可能有问题。他心口顿时抽紧，乐乐。
那个他穿过层层树林，在白月光底下看见的小女孩，一张幼稚的脸，穿着月光色的连衣裙，难过地坐在泥地上。多少年前，他一心一意想要带她逃离孤儿院，想要翻过一座并不算太高的山岭，可总是在那里被人寻回来。
他们批评他，教育他，甚至骂他是个野孩子。可是他不在乎，他只想将她从那个孤独冰冷的地方逃脱出来。
记忆回到最初，她还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粉雕玉啄，玲珑可爱。他窃生生地伸出手去摸她的脸，可是她一点面子也不肯给他，“哇”一声哭了起来。哭声响亮极了，吓得妈妈赶紧跑来。
“小正，你做什么？”
“我……”
他十分委屈，他只是想看看摸摸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妹妹。
“乐乐！”霍正调转车头，往西海岸开去。他开得飞快，一路崇山峻岭围绕，猎猎风声不止。暮色葱茏，斜阳残辉映照在他脸上，这张明明俊朗的脸在此时此刻却阴冷得可怕。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最暖的陪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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