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戚顾）逆水寒江》逆水惜朝

21、第 21 章

　　月移朱阁，低转绮户。

　　顾惜朝竟是知他要来般，还备了壶桂花酿，一碟素炒三珍，色香味俱全，一旁还摆了两双碗筷。

　　“镖局里的大厨手艺虽好，却嫌太过油腻。我便自食其力，到府中的厨房操办了一桌小菜，今日可是便宜你了。”

　　顾惜朝心情看似不错，还笑着替了戚少商倒了酒。

　　戚少商坐了下来，举杯饮下，却皱了眉，这桂花酿，清甜可口，香气浓郁，已算酒中上品，可惜却不是如戚少商这般江湖大侠豪饮之物，更适宜女子轻酌浅尝。

　　果然顾惜朝已叹道：“牛嚼牡丹。”

　　戚少商沉吟道：“顾惜朝，你莫要再装腔拿调，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惜朝轻笑道：“我酒量本不及戚大侠，又如何能将炮打灯当水喝？倒是这桂花酿，醇香绵延，更适合我……”言罢，举杯仰颈自酌。

　　戚少商见他眼波流转，又想起白日那低头一笑，无端诱惑，怒道：“不能喝就别喝！”却见顾惜朝又要再续一杯，便按住了他。

　　顾惜朝眼神一冷，道：“戚大侠，我顾惜朝喝酒也要你来管么？”

　　戚少商怔然撤手，不错，他们本是仇人，即使现在，也不过是暂时的合作，并没有任何关系，他又有什么理由管他的事？还是说，之前的风平浪静已让他产生了一种他们可以和睦共处，甚至是朋友知己的感觉？

　　那可真是错的太离谱了。

　　戚少商忽然有了种从柔软安逸的云端直坠下无底黑暗的深渊的感觉。

　　抬头，却又见顾惜朝挂着的一抹轻笑，满是讥诮。云端，深渊。也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戚少商一颗心沉入谷底，却是万分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

　　顾惜朝心底也是一声叹息，只怪一切都太过自然，悄无声息便已泥潭深陷，也是时候抽身而去了。

　　二人正相继沉默之际，却见冷血静静立在门口，怀中寒剑如冰，冷光凛冽。

　　顾惜朝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冷血一字字道：“高老夫人死了。”

　　戚少商道：“昨日大宴宾客，高言御不是说高老夫人身体抱恙，一直卧床静养，不便出来见客，此刻去了，莫非不是病重？”

　　顾惜朝冷冷道：“可惜死的太不是时候。”

　　冷血道：“顾惜朝你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戚少商变色道：“莫不是你前脚去看了高老夫人，后脚她便死了？”

　　顾惜朝道：“简直比这还糟。我甚至还好心开了副药给她。”

　　冷血忽道：“顾惜朝，你那药方还留着么？”

　　顾惜朝道：“药方？”

　　药方自然是还在的。

　　不过，此刻已被人呈到了高言御面前，作为顾惜朝毒害老夫人的罪证。

　　三人赶到书房之时，高言御正与几人激烈争执着。

　　“顾惜朝一向心狠手辣，保不准这次又起了什么念头，要来毒杀神威镖局上下！”却听一人恨声道，想必是当年神威镖局一案太过惨烈，顾惜朝已闻名遐迩。

　　“我已说过，若是顾惜朝，他断不会用如此明显的手段打草惊蛇！”高言御似乎怒不可遏，忽而大吼道。

　　戚少商忍不住去瞧顾惜朝脸色，顾惜朝低声笑道：“想不到这高言御竟是如此了解我。”

　　冷血看了二人一眼，三人已在门外花坛隐蔽处藏了起来，夜色已深，旁人更不易发觉。

　　又听一人高声道：“高言御，你小子可不要在老夫面前玩那些个过河拆桥的把戏！若不是我们几人念在与高兄的情谊出资相助，这神威镖局又如何再神气威风的起来？”

　　戚少商心道，原来这高言御靠的也还是高风亮当年那些朋友。只是，这些人，怕是不只是为了雪中送炭，更多还是为了利益。

　　高言御的声音果然已渐渐低了下去，几人又谈了会，却是已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忽听高言御怒道：“谁若是敢伤顾惜朝分毫，休怪我高言御翻脸不认人！”

　　几人这才敛了气焰，语声渐微，半晌，门开了，几个老者已从书房走了出来，神清气爽，言谈之间倒像是得意非常。

　　戚少商道：“今日这种情况看来是不便再进去打扰了。”

　　顾惜朝道：“我却觉得正是时候。”说话间，忽然点去戚少商睡穴，道：“冷血，送他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