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不见星光 滕宜》墨微砚

3、part two

　　宜野座发来信息的时候，征陆智己刚抽完剩下的半根香烟。今天是他和縢秀星值班，理所当然的是他与縢秀星一起跟着宜野座伸元抵达事故现场。
　　事故现场已经被隔离，柯美莎的外围，想要一睹究竟的人群越来越多，然而公安局的隔离措施完美的将现场封闭。
　　“简单直接的杀人方式啊。”縢秀星蹲在尸体旁边，看着鉴识工蜂们检查着现场的可疑痕迹。
　　“嗯，把人直接从楼上推下来真是个‘不得了’的罪犯。”征陆智己仰头眯起眼，右手遮在额边挡住阳光，看着落地窗破碎的那一层楼下了判断，“他应该还在这栋楼里。”
　　听到征陆智己的结论，縢秀星立刻起身从身后掏出了支配者。“老爹，这次会是个大家伙么？”拿着支配者的縢秀星蠢蠢欲动。担任执行官半年来并不是第一次遇见杀人案件，但是他这还是头一次听见老爹用这种郑重的口吻说话。
　　然而，下一秒宜野座伸元却制止了縢秀星，转头对征陆智己嘲讽道：“什么都没检查完就做出轻易的判断么执行官，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猎犬的直觉’？”
　　征陆智己尴尬地耸了耸肩，将视线调转他处不再说话。縢秀星看着征陆被宜野座嘲讽，略有些不爽地回击宜野座：“老爹的每次判断都没出过错，你要否定他这几十年的经验么？”
　　“你也想与我谈论‘猎犬’理论么？”宜野座推了下眼镜，目光变得犀利。
　　“那你就自己破案吧！不近人情的眼镜！”一把将支配者塞回存放支配者的无人机里，縢秀星学征陆智己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理宜野座。真是冥顽不灵的家伙，当初是怎么被他打动加入公安局的啊？暗自在心里腹诽着自己的上司，縢秀星没有注意到宜野座已经一个人走进了大楼里。
　　“滕！快跟上！”征陆智己焦急的话语突然传入耳中，縢秀星习惯性地将刚放回去的支配者拿起，跟着征陆智己进入了大楼内部。
　　“切，那个眼镜居然真自己进去了！”縢秀星加快脚步跟上了征陆智己，低声说：“老爹，他结论跟你一样。”
　　“啊？”征陆智己被縢秀星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弄蒙了，可关心儿子的他看着前方蓝色警服离自己已经有些远顾不得多想就跟着追了上去。
　　縢秀星看着这对父子，无可奈何地加快了步子。

　　“叮咚”电梯门应声而开，宜野座不悦地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执行官，伸手按下了关闭按钮便收回了手。
　　征陆智己迈过宜野座身边，默不作声地按下了最高层的按钮，而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与縢秀星肩并肩地站着。
　　寂静的电梯里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外，就只有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在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气氛。一般来说，监视官是应该站在执行官身后行动的，而宜野座为了不看见征陆智己与縢秀星故意站在了两人前方。縢秀星看着宜野座有些瘦削的肩膀，一脸的不满。
　　“滕，一会出去时你走右边。”在电梯快到达顶楼的时候，征陆智己出声指示着縢秀星动作。
　　縢秀星肃神，将支配者靠在唇边轻轻吻了下，如虔诚的祈祷者：“啊，一定会顺利解决掉的！”
　　宜野座无视电梯内两人的交谈，拿出了属于自己的支配者。
　　“叮咚”电梯门再一次打开，征陆智己抢先从宜野座左边冲了出去。同一时间，縢秀星也向着右边冲出。两人的速度如电光火石，宜野座往左看了眼征陆智己的背影，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大厦的顶楼是一间间无人租用的办公室，顺着走廊往左走有一个直通露台的台阶。台阶的最上方被打开的大门昭示着征陆智己所走的路线，宜野座打开了情报终端，全息投影出现在了手腕的上方，拨开了縢秀星的终端号，那一头瞬间传来了縢秀星的声音：“宜野君？”
　　“迅速到左边来，犯人在露台。”
　　“收到！”将情报终端关掉，縢秀星立刻回转来到了通往露台的台阶前。“居然在这里么？”有些不解地看了看门后湛蓝的天空，縢秀星跃过台阶上了露台。
　　脚才落地，就见征陆智己和宜野座紧张地将支配者对向前方，支配者指着的那一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双手握着剪刀，剪刀的开口中间是一根系在露台栏杆上的绳子。
　　“放下枪！不然我剪断绳子！”见到警察的出现，男人反而没有料想中的紧张，相反这个男人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看着十分诡异。
　　“这是吃了药么？”縢秀星有些苦恼地看着宜野座。
　　宜野座没有理会縢秀星的问题，弯下腰将支配者放在了地上。“征陆执行官，犯人可能服了某种药物抵抗支配者的麻醉效果，如果……”
　　“放心吧伸元。”征陆智己一边应着宜野座的话，一边示意縢秀星也将支配者放在地上，“楼下的工蜂已经全部准备好，就算开枪也没多大问题。不过人质的色相……最好，还是别让他剪断绳子。”
　　縢秀星明白征陆智己的意思，将支配者放在了地上。
　　“就算现在这样，人质的色相也不会太好了吧。”縢秀星接口道，真是个棘手的犯人啊。
　　“尽最大可能的保护好人质。”征陆智己似乎也有些头疼，就算他有几十年的刑警经验，面对一个如此疯狂的犯人实在有些难办。
　　“犯人的色相值一直在上升，若是再不制止恐怕就会是死亡模式啊。”虽然很想捉住犯人，但却没有一个刑警愿意看见犯人走上最绝望的道路。縢秀星下意识地想弯腰捡起支配者。
　　“别动！”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縢秀星的小动作，立刻喝声制止，“再动一下我就剪断绳子！”
　　“那你就剪吧。”
　　征陆智己突然接了话，刚还得意洋洋地犯人被对方毫不在意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让我们欣赏一下你这杰出的作品如何？”征陆继续挑衅，“被人关注，被人议论，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你一个人，这是你想要的吧？”
　　“闭、闭嘴！”似乎被征陆说到了痛处，男人紧握剪刀的双手变得有些颤抖，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也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迷茫的神情。
　　“滕，看准时机捡起支配者对他开枪。”宜野座站在征陆身边，配合着征陆用身子挡住了犯人的跟縢秀星之间的视线。
　　一边征陆智己继续用言语挑衅犯人：“杀了一个人只能收获到短暂的目光，如果是在公安局眼底下再杀一个人，你获得的注目会更多。既然如此，我们就站在这里等你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么？我、我这就剪开它！”说着，握着剪刀手柄的双手用力紧握，就在这一刻，支配者发出了耀眼的蓝光，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最后的景象化成了血水。
　　“呼……这次真是个大家伙啊。”縢秀星狼狈地趴在地上，看着支配者变回初始状态，吐出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用支配者杀人，所带来的触动并未如他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无法接受，反倒有了一种伸张了正义的感觉。这或许就是宜野座说的“就算杀人也是为了正义”吧。

　　“滕，做得漂亮！”救下人质，从大楼里走出的时候征陆给縢秀星竖起了大拇指。
　　被征陆夸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縢秀星还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得腼腆。
　　“快上车回警局。”宜野座路过征陆智己与縢秀星身边的时候冷冷丢了句话便坐上了警车。
　　縢秀星向着宜野座的方向吐了吐舌头，暗道这辈子要想获得这个上司的夸奖可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