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不见星光 滕宜》墨微砚

2、part one

　　2111年3月21日。
　　縢秀星加入一课已经过了半年多，也能够完全适应执行官的工作与生活。除了不能单独外出与在治疗室里没什么两样外，其他都非常不错，只是縢秀星还有一样苦恼——想要外出就必须让宜野座监视官跟着。
　　“老爹，为什么一课就只有一位监视官啊。”縢秀星垮着脸，双手交叠在椅背上，无精打采地戳了戳对面正在写上次案件报告的征陆智己。
　　征陆智己停下打字的手，侧过身一手摸了摸縢秀星的脑袋道：“你又想外出了？”
　　“嗯。”縢秀星点头，闷闷不乐地说：“虽然宜野君不会阻止我去什么地方，但是每次都是一副工作的表情，买东西想让他提一提参考意见他都不搭理我。这样出去逛街有什么意思。我听二系的执行官说他们的监视官除了是个大美女，而且每次外出都对他们很好，啊啊啊，为什么不让我去二系呢！”说完，縢秀星不耐烦地抓了抓头。
　　“伸元有他自己的想法。”征陆智己回头敲完报告最后一个字，并将报告保存好发送去了宜野座的邮箱，再次转过身来对着縢秀星说：“监视官与执行官终究是有一条鲜明的界线。”
　　“老爹你的语气好像很感慨嘛。”縢秀星抬起头，睁大眼想看清楚征陆智己此刻的表情，一直像父亲一样照顾着自己的大叔无时无刻都和蔼可亲，这还是縢秀星头一次见老爹用这种口气说话。
　　被縢秀星一说，征陆智己有些尴尬地笑起来：“呵呵，毕竟我上年纪了，经历的可比你们这些小子多。”
　　“老爹，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縢秀星总觉得征陆智己刚才的话里有些什么。他来到一课这半年与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唯独每次说到“为什么一系只有一位监视官”、“老爹为什么要叫宜野君‘伸元’”这两个问题时大家都故意避开。縢秀星几次想问，都被在场的六合冢用书打了头。一想到六合冢，縢秀星下意识地瞥了眼旁边空着的座位，这才松了口气。
　　征陆智己知道縢秀星想问什么，能让这个小子把话憋上半年，除了六合冢的书，縢秀星自己也在尽量的压制着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吧。不过能憋上半年，对縢秀星来说差不多是临界点了，再不让他问这小子恐怕得亲自跑到宜野座面前一探究竟，而这是征陆最不愿看见的。
　　“六合冢不在，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征陆智己从狡啮的座位上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点上。
　　縢秀星拿眼瞟了瞟四周，确定周围真的没有六合冢的身影，才将憋了快半年的话问了出来：“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老爹你叫宜野君都是叫名字啊，明明你是下属啊。第二个问题，一课一直都是一位监视官么？第三个……”
　　“我以为你只有两个问题。”抽了口烟，征陆智己截下了縢秀星的话。
　　“嘿嘿，乘着六合冢不在把能问的不能问的都问了，省得以后不知道又问到什么禁忌话题再被她敲一下脑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縢秀星又想起被六合冢用书砸的景象，不禁缩了缩脖子。
　　征陆智己看着縢秀星刚才的动作被逗乐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一课来了縢秀星这个活泼的少年，因为佐佐山事件产生的压抑气氛变淡了不少。“那你就赶紧把想问的都问了，在二十分钟内。”征陆智己指着电脑上的时间道。
　　六合冢一般都是中午11点以后去分析室吃中饭，大概过一个小时回来。现在离六合冢回来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縢秀星知道时间紧迫连问话的语速都不自觉的加快了：“为什么一系少了一位执行官？还有小狡和宜野君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啊。”
　　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征陆智己掐灭了吸了一半香烟。
　　“第一个问题，伸元他……是我儿子。”
　　“诶诶诶！”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答案，縢秀星蹭地从椅子上跳起，一脸不可置信的摸样。“老、老爹，别开玩笑了！宜野君姓宜野座啊！”
　　征陆智己料到縢秀星一时没法相信，起身一手按着縢秀星的肩膀让他坐下，一边自己也坐了回去。
　　“在他十岁的时候我被系统判定为潜在犯，被隔离了，他也就跟了他母亲姓。”征陆智己无奈地笑着，想起再次见到儿子的时候伸元已经做了监视官心里满是高兴。可是时隔多年后的父子相见并不如人愿，宜野座冷冷的“执行官”三个字让征陆智己明白自己与伸元只能是上下属的关系，而非父子。
　　“可是……”縢秀星年岁不大，看到征陆智己的表情也知道再问下去不好，便换了话题：“这个问题跳过吧老爹。”
　　被縢秀星带过了话题，征陆智己感受到这个少年的善解人意，如果自己能一直陪在伸元身边或许伸元也会体谅他的吧，可这不是现实。征陆智己重新整理下心情，不过第二个问题比刚那一个问题还要让他苦恼，在心里酝酿了半天，征陆智己还是决定直接说比较好：“狡曾经是一课的监视官。”
　　“……”这次，縢秀星没有刚才那样的动作，相反縢秀星沉默了。征陆智己以为縢秀星是因为太过震惊而没有缓过神，刚准备再拍一下縢秀星的肩膀让他回神，就见縢秀星露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滕？”
　　“啊哈哈哈哈，难怪小狡那么厉害，原来曾经是精英啊。如果是他带着我外出，一定会非常开心！”縢秀星沉浸在狡啮带自己出去逛街的幻想中一时没有在意征陆智己的话，等他停下臆想的时候，六合冢已经快要走进一课的办公室了。
　　“啊——”六合冢一迈进办公室，縢秀星收起了眼底的疑问，转过身拿起桌上的PSP玩起来。
　　征陆智己看着縢秀星一脸郁闷地转过身，将抽了一半的香烟重新点燃，起身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