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霜》辉夜&毓灵

19、第十四章

　　“你就信不过我？”胤祥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你怎么来了？”好歹亦然轩也算自己半个地头，康熙的儿子果然个个神出鬼没！
　　“怎么？不欢迎？”胤祥看了眼婉凝，又将视线移到十四身上，“十四弟和凝儿最近可是越走越近乎了啊！”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婉凝一直以为这种酸到骨子里的话应该只会出现在三流言情小说中，现实生活中要是谁说，听者的感受——必定雷到！
　　胤祯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回敬着十三：“我可是来的事出有因，十三哥——”
　　“不如你也来帮我做做参谋吧。”婉凝顺水推舟把事情给十三解释了一番……
　　“事情我是大致明白了，那么——你打算造哪儿呢？皇阿玛知道吗？大兴土木可是要请旨的。”
　　婉凝根本没想过这些，迷茫地看着怂恿者十四。
　　“我哪知道，又没造过。”
　　一直在一旁没出声的李师傅肯定了胤祥的话：“请容草民说句话，格格相办的这件事的确需要先请旨，地点不如就亦然轩内，紫禁城内有活水又能施工的地方并不多。”
　　“是这样子的吗？”一直以来婉凝只留意到亦然轩离御花园很近。
　　“亦然轩位于宫后苑西南角，唯一一处带水景的建筑……”
　　李师傅接下来的话婉凝几乎没听进去，亦然轩在御花园内？不只是离得近而已！开玩笑的吧，御花园里根本没有名为或旧名为亦然轩的建筑，以轩字结尾的应该只有绛雪轩。
　　“我记得宫后苑里的建筑都是对称的，取阴阳调和之意。亦然轩突然多出点东西，没关系吗？”婉凝试探地问道。
　　李师傅微微皱眉，想了一下：“这个没问题，绛雪轩原本就偏重。”
　　绛雪轩！——和亦然轩相对的竟是绛雪轩？！那么养性斋在哪儿？！
　　两层的阁楼式，总共7间房，婉凝虽然没有从外部好好观察过，但在脑袋里构一下亦然轩的平面，完全和养性斋重合，呈凹形。也就是说——亦然轩就是养性斋？！怎么可能！且不说养性斋在历史上并无亦然轩这一名称，就功能而言，直到康熙帝还是作为皇帝专用书房、卧室之用。康熙再怎么宠自己，也不可能将如此具有帝王象征的殿阁赐给自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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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回家，虽然家已经被抄了，什么东西都没了，什么人也都不在了。
　　亦然轩，哼，多可笑的名字！如此夺走我的一切，还指望我赫舍里氏•婉凝听你摆布？！
　　玛父没错，一点也没有，你却为了平衡权势，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一句朱批，了了一代忠臣。
　　我的手还太小，讨不回多少公道，那你就先慢慢愧疚吧，一点点老去，直到——我给你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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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凝，你没事吧？”胤祥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是舍不得让人占你点地儿吧？”十四自个儿先笑了起来。
　　一点也不好笑，婉凝想起了曾看过的一部电视剧《EARTH:FINAL CONFLICT》，其中有涉及到心灵感应、平行世界之类的元素。就刚才一刹那，婉凝真切地感受到了处于这个时空的赫舍里氏•婉凝住进亦然轩的心情，身临其境到连带自己的心情都荡到谷底……如果是平行世界，一些问题就很好解释了。所谓平行世界就是你能在另一时空找到相对应的自己的镜像，但是，在同一时空，不能存在两个你。所以婉凝和赫舍里氏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代替了她的存在。而赫舍里氏的去向，不是死亡，就是与婉凝融合了。
　　也就是说，大有可能赫舍里•婉凝根本就是我自己！因此拥有她的记忆片断、感受她的情绪波动？
　　“我有点累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有太多需要好好思考的事，现在婉凝的状态也许会说些不妥的话，能一个人静静是再好不过的了。
　　胤祥甚是紧张，坚持要请太医来瞧瞧婉凝。
　　“多谢十三阿哥的好意，婉凝只是有些累了，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儿就行了，就不必劳烦您和太医。”婉凝的情绪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她尽力忍耐着，可随时都会爆发……此时心中唯一的感受便是：好吵……好吵……为什么要这样喧闹呢？想要离开，但身体好像完全动不了，是被冻住了吗？只觉得好冷……好滑稽啊，自己……
　　“十三哥，我想婉凝是真的累了，没什么大碍的。我们先走吧，让她好好歇息。茜草，照顾好你家格格。”十四半拉着不怎么情愿离开的十三，嘱咐了茜草一声，带着李师傅一起走了。

　　谁令谁迷惘，谁比谁坚强

　　对方只是点头微笑，婉凝也施以同样礼数，已经不用担心不认得这里的人了。有点像CVI，赫舍里氏的记忆对现在的婉凝，想知道的事会有直接反馈，虽然不去想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出现令人不快的片段。
　　一路无语，直到来到翊坤宫前，两人才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地和自己一样。
　　他又是一笑……
　　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还能保有如此笑颜吗？可以吗？
　　人的一生，总会被命运捉弄。
　　其实自己大可不必这样绕圈子，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于是不太愿意直接面对一些人。
　　“今天会有许多人来吧？”
　　“所以才特意岔开？”

　　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惠妃今天很喜庆，原本该是拉着儿子的手话话家常，只是婉凝意外的到访，变成了两个女人可有可无的客套的场面话，胤禩偶尔才插上两句。
　　女人所扮演的角色大致可分为三种，纯粹作为女人的、与男人相对的是一种，无性别的职业角色是一种，身为人母的亦是一种。
　　惠妃应该就是那种很母亲的女人吧，大多数女人有了孩子之后都会这样的。看着惠妃不时往胤禩那边瞟，连婉凝自己都觉得这个灯泡当得罪孽深重。自己虽不是跑火车的苦手，但也绝非能手，使了个眼色给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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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干年后——
　　“如果当初我去和惠妃娘娘交好的，你怎么办？”
　　“如果的事还是不要去想得好，你要好好休息。”
　　唉，现在都笑不动了。“我反正是这样了，无所谓了。倒是你……”
　　“你一点也没变啊，尽爱管闲事。”想起了初次相遇的情景，手指莫名感触到了一丝暖流。
　　是闲事吗？恐怕我们两个谁都已经没这个闲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