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霜》辉夜&毓灵

17、第十二章

　　“小姐，十三爷和瑞珊格格来了。”
　　十三、瑞珊？多少婉凝是有点诧异。和十三和好后，这也不是他首次造访亦然轩，瑞珊跟着八公主也来过两次，但好像没见过今天这样的搭配。
　　他们毕竟是亲兄妹，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快请。”
　　“婉凝/凝姐姐。”
　　“瑞珊还是好漂亮！姐姐今天怎么没来？”
　　瑞珊回头看胤祥，十三一把抱起她，交到婉凝手里：“皇姐去景仁宫了。”
　　婉凝已经做过功课，问过十四康熙那几个比较著名的妃子都住在哪个宫，“宜妃娘娘那儿？”
　　“不是，是高贵人，十九弟病了。”
　　十九阿哥病了？“严重吗？”
　　胤祥摇摇头：“我不清楚，只知道东六宫几位主子这几天轮流陪着。我还有事，瑞珊你先帮忙照看一下，皇姐会把她接走的。”
　　“噢。”婉凝目送胤祥离开，清朝有专门照看小阿哥格格们的地方的吧？
　　“姐姐是担心她不在的时候我被欺负，如果把我一起带去景仁宫，又怕被过到病气。”不知是不是婉凝的困惑太明显了，瑞珊简单解释了一下。
　　“你姐姐很好哦！”敏妃的早逝使得瑞琳还要肩负母亲的责任，“话说回来，德妃娘娘那儿也可以的吧，为什么最后是我这儿？”
　　瑞珊没有马上回答，稍许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因为这里比较近。”
　　“这样啊，有道理吼。”
　　这个女人还真是笨的可以，皇姐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仅仅在意路程长短的人吧？！还说有道理呢！皇阿玛很宠她，听姐姐说，在一次家宴上，虽然不知是否是玩笑，皇阿玛曾说要让她做皇后，当时赫舍里•婉凝还不满五岁。现在看来她是当不成皇后的，索家不在了，大清朝没有哪位皇后不是家族实力雄厚的。但皇阿玛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甚至变本加厉的宠爱，所以姐姐才要极力撮合她和哥哥的吧。姐姐说多与她来往，于我也是有好处的。之前这位小姐在宫里几乎和所有人都保持一定距离，连太子，她好像也只是出于礼节，多了些走动。就是现在，和她相熟的，还是寥寥无几。如果和她处的好，也许皇阿玛就不会将我远嫁……
　　“瑞珊担心十九阿哥吗？”
　　“我六岁的时候，那年连殇了的一位阿哥、一位格格……”瑞珊顿了顿，“现在我只有一个妹妹，没了三个，高贵人的十九格格年头才走的。”
　　婉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想到一个问题：“十九阿哥的名字我——”
　　“胤禝。”
　　没能活下来的孩子……婉凝记得高氏只有一个孩子长大成人，他的名字自己还念错过的，胤祎。
　　午膳过后，婉凝拿了十四前些日子送来的《全唐诗》教瑞珊，44年时任江宁织造的曹寅校刊的版子。十四给婉凝的时候，里面还夹了一封信，是新月写的。胤祯说暂时还没机会带新月进宫，就让新月先写了信，反正他也不介意作跑腿的，只要别让旁的人知道就行了。
　　“瑞珊，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婉凝随口一问，答案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学习相夫教子。”
　　“相……相夫……教子？是不是早了点？”瑞珊怎么看也就是个小LOLI。
　　“格格都是这样的。阿哥也是从小就要学习如何为人臣子。”
　　“至少偶尔还是会玩玩的吧？”
　　孩子都是爱玩的，这点在婉凝看来理所当然，瑞珊却没再理睬她，一个人蒙头看起书来。

　　“别在那儿磨蹭了，说吧，十九阿哥你们打算怎么医？”
　　发话的是景仁宫的正主儿宜妃，她侧脸看了一眼左手边神定气闲的和妃，还不如只会陪哭的荣妃呢！
　　原本围成一团的太医推搡了好半天，终于有个人哆哆嗦嗦地回了宜妃的话：“回娘娘的话，十九阿哥他……为今之计，臣、臣等认为，只能用猛药，可小阿哥的身体现在非常虚弱，恐怕……”
　　“你们治了那么久，就这结果！小阿哥刚发病的时候也没见什么大碍啊！”
　　“臣等也没办法啊，治十九格格那会儿，好药差不多都用完了，还没来得及补上呢，小阿哥就……”
　　“没药了？你蒙谁呐！堂堂太医院就这点药？我看是你们给私吞了去吧！”
　　“娘娘息怒，臣等万万不敢啊，实在是年前给凝格格治病用去太多，连库存也都送去了那儿……”
　　“凝格格，你怎么来了？都那么晚了。”和妃的一句话瞬间将众人的目光集中到门口。
　　“我听说十九阿哥病了，所以来看看。茜草，我们那儿还有药吗？”
　　“有，万岁爷赐的小姐只用了一点，剩下的奴婢都收着。”
　　“差人都拿过来吧。”
　　和妃见状，便对太医说道：“还不快去请旨，该怎么个治法，还得皇上定夺。”
　　宜妃¬——郭络罗氏；和妃——瓜尔佳氏。这两个女人婉凝都很感兴趣，截然不同的人，历史上也不乏耐人寻味的蛛丝马迹……打住，今天可不是来考证历史的，十九，十九啊！
　　“我能看看十九阿哥吗？”瑞琳把瑞珊接走后，婉凝觉得自己对十九的未来太悲观了，人还活着不是吗？也许不会像原本的历史那样发展。
　　见宜妃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和妃拉着婉凝的手一同坐了下来：“凝格格要探小阿哥自然是好的，只是……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们都不懂医术，进去了怕也帮不上忙。”
　　婉凝记得和妃是康熙诸妃中最长寿的，很是得宠却无后，是为数不多被雍正、乾隆都尊封的康熙后宫。这个女人很厉害，当初看史料时婉凝就是这么想的，和艳冠后宫的良妃一同晋封，风头一点也没被盖过，稳坐一宫之主。眼前的她只有二十出头吧，不是婉凝八卦，和妃对康熙到底是什么情感，现在十来岁的女生都觉得二十八岁的男人是大叔，那么二十岁对五十岁呢？
　　“娘娘说的是，只是……”我来都来了，莫不是你和妃成心要挡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婉凝不相信对着自己的笑脸，和妃还不能轻易说出个不字。但当事情演变成木头人的游戏时，某人已经后悔到西伯利亚去了。
　　“茶都凉了，撤了吧。”这孩子，和妃不禁又多看了一眼婉凝，以前没那么固执的啊，莫非是自己老了？
　　“宜妃姐姐，这些天你忙里忙外的，今儿个就先去歇息吧。”
　　宜妃真的很爽气，爽气到婉凝觉得她是巴不得离开的，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只留了几个听事儿的在门外候着，连门都替着关好了。
　　虽是因为婉凝，但和妃想让宜妃好好休息一下也是真心诚意的。又去看十九阿哥了吧，真是的！
　　“格格似是执意要看十九阿哥，那我就直说好了——没必要！格格并不是完完全全属于这个后宫的人。这探病，如若不是十九阿哥，或是十九格格不是前些日子才走的，东西十二宫哪会这么勤快？究竟有几个人是为探病而来探的病，不少人之前连小阿哥的面都没见过呢！”
　　和妃的这句话说得婉凝有些心虚，她邱婉凝的的确确不认识小十九。
　　“万岁爷心疼格格，格格也是大病初愈，要是这探病探出个万一，谁也不好交待啊。小阿哥的病，格格不来探，那是格格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现在既然来了，还送了药材，这份心意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至于小阿哥，四下无人，我话就往明里说，怕是不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