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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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有云来石在手，不管是千峰岭也好，还是开封、甚至楼兰都不过须臾之间。
开封还是一如既往，除了城中有不少皇甫弟子与官差们在四处巡逻，也不知是在寻找孩子也是在搜寻姜承，或者是在找离家的少主，也许三者皆有。
“没想到城里这么多皇甫家弟子？”一行人在云来石上远看着开封城，“皇甫兄，要不你留在上面，我和瑕姑娘、暮姑娘下去看看情况？”
“我和你们一起下去。”说着，皇甫卓已下了云来石。
“哎，等等。”夏侯瑾轩紧跟着跳了下去，“瑕姑娘，暮姑娘，快跟上。”
开封城门口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包子。要知道平时是没有的，于是夏侯瑾轩手贱地点了一下，皇甫卓眼前突然弹出一个对话框：是否结束小游戏？
否。
都没找到人，结束什么啊！
“夏侯瑾轩！”
“皇甫大人，我错了。”夏侯瑾轩连忙讨饶，“我这儿有些隐蛊，要不要……”
“没事，你们跟着我走，他们发现不了的。”
夏侯瑾轩、瑕和暮菖兰一脸不可置信。虽然皇甫家在开封算是小衙门，可如今这状况，除非那些弟子是瞎子，否则哪可能看不见他们家少主？
然而皇甫卓又不能说他可以看见巡逻弟子的视线范围，只好随便扯了句他知道一条近路可以绕过这些巡视的。
虽然都是两两组合，但不管是开封府衙的捕快还是皇甫家弟子他们几乎都只平视前方，从不在意后方以及两人之间的那个刻意被营造出来的盲点。就算偶尔有两队人交错，也总能找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等他们各自转身。更何况皇甫卓还真遇上了一个小女孩，通过她家的后门直接穿越了大半个开封城。唯一意外的便是路过客栈的时候碰见了熟人。（1）
系统提示：小游戏成功，获得称号‘浑水摸鱼’。
“哎，小少爷，快，快，江湖救急。”
“谢兄？”夏侯瑾轩闻言望去，谢沧行正站在客栈门口朝他们挥手，客栈掌柜一脸不高兴地跟在后面，“这位客官，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帐，一共五两银子……”
“别急别急，付钱的来了。”谢沧行指着夏侯瑾轩对掌柜地说道，“有夏侯皇甫两家少主在，还怕我赖帐不成！”。
“皇甫少主？”掌柜使劲揉了揉眼睛，视线所及之处只见夏侯少主和两位姑娘。
“少主？少主回来了？”巡逻到此的皇甫家弟子听到声音，立刻围拢过来，却发现只有夏侯瑾轩，“夏侯少主！”
虽然系统没说这时候正面撞上这一大波皇甫家弟子是好是坏，但皇甫卓还是在谢沧行喊出第一声时窜到了客栈二楼的一间房内。
夏侯瑾轩十分无奈地看着谢沧行，认命地付了房钱，又转头打发那些皇甫家弟子。
“嘿嘿，意外意外。我也没料到那些弟子耳朵这么灵……”谢沧行一阵心虚。其实这两天他一直呆在开封，也知道皇甫家弟子目前最大的任务不是追捕姜承而是找到皇甫卓。毕竟皇甫少主不遵皇甫门主的命令在家中闭门思过反而不知所踪这事在开封百姓口中已经衍生出许多版本——最夸张地莫过于私奔一说了。皇甫一鸣更是下了命令，一旦发现便让弟子们‘请’少主回府。
“谢兄，怎会在此？”
“哈哈哈，这不一直都听说开封城的酒香……说起来，皇甫家自酿的枫荷露（2）虽不比折剑山庄的霜华春来的烈，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待此番事了，皇甫愿请谢兄畅饮。”
在这里见到谢沧行虽有些意外，但如今想来当初弟子们说起挡路的醉鬼，八成便是谢沧行无误。
皇甫卓对于谢沧行最深刻的印象便是锁妖塔的那一幕。
剑者，心之刃也。
即可为杀，亦可为护。
覆天顶一役后从草谷道长口中得知当年告知养剑之法的人就是他，想道谢却已无处可谢。现在他还站在这里，如夏侯瑾轩所说的那样骗吃骗喝。
有他在也许楚南河的事情不会变得太糟。
“……哈哈，如此先谢过皇甫少爷了！”谢沧行稍稍楞了一下，没想到皇甫少爷如此爽快大方，酒什么自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能蹭到一席酒也不错。“哎，小少爷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谢兄不曾听闻开封城中有孩童失踪？”
“居然还有这事？”谢沧行摸了摸下巴，想不到皇甫少爷的八卦竟把孩童失踪一事都被盖过去了，“如此也算我一个，总不能白喝皇甫少爷的酒嘛！”
“多谢……谢兄。”
“……哎，又来一个！”
“少主！”这是晚了半刻才赶到客栈的修武，见到皇甫卓很是激动，“少主，你可回来了！那天门主见少主不在院中很生气，还吩咐门下弟子一旦见到少主就……就押回府。少主，我……”
“父亲他……”皇甫卓虽早知父亲会生气，却没料想竟会下这样的命令。
好在修武并没有严格执行皇甫门主命令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修武并不像先前那批皇甫家弟子那样，目光移到他们身上便会显示出一把剑的模样。
“父亲现在何处？”
“门主在衙门……最近常家孩子失踪了，门主正和府尹商量此事。”
“嗯。修武，常家的事我来处理……父亲那边，你暂时什么也别说。”皇甫卓点点头，“夏侯，我们走吧！”
“弟子知道了。”修武看着皇甫卓的背影，情绪有点低落，“少主，夏姑娘她也很担心你呢！”
……初临。
皇甫卓的脚步顿了顿，又转身和修武交代了几句。
“皇甫少爷，那位夏姑娘是谁啊！”暮菖兰对于这种信息十分感兴趣，“你的心上人吗？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呢！”
“暮姑娘。”
“呵呵，我这不好奇吗？”
“并非如此，初临她……”皇甫卓摇摇头。
皇甫家世代相传的长离剑于他人而言或许是神兵利器，但于生来体质敏感的皇甫卓而言，饮血无数的长离剑带来的戾气令他大半时日都只能在病榻上躺着。
皇甫一鸣为此试过很多方法均未奏效，直到某日一位高人提出养剑之法化解戾气——夏初临便因此来到皇甫家。
以自身血气化解戾气，听起来十分简单。
但经年累月，夏初临的身体愈加不如以往，如今更是不能视物……最后更是以身殉剑解皇甫家危机。
初临……
“好吧，我不问了。”暮菖兰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看皇甫卓神色不对，加上此时也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便和瑕逗趣了一番也不提了。
“走吧，就在前面不远处了。”皇甫卓理了理情绪，继续带着众人前往记忆中的民房。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触发，暂不能进行主线任务。
“就是这里了。据修武说，他带弟子向开封城内各人家询问时，就这家一直没回应……”皇甫卓稍稍回忆了一下，“这家人刚搬来一个多月，平时和邻居也没什么交流，倒是药店的老板见过他好几次，每次都买上一堆药材……”
“莫不是家中有病患？”
“……”皇甫卓又想起连成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常念的毒当真只有这种办法可解？“请问主人是否在家，皇甫卓前来拜访，还请开门一见。”
“没人？”
房内传来细微的响动，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
“不，屋内有些细微响动。”
“嗯？那咱们冲进去？”
“等等。”谢沧行注意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已临近门口。一名男子背着剑走出来，看了看门口的五个人，“……！”
“……。”谢沧行有那么一瞬间想躲开去，却被空气中似有还无的血腥味吸引了。
“……！在下楚南河，因为内子身染微恙，方才先安排她歇下才出来应门，怠慢贵客了。不知……皇甫少主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这位小哥，可否方便让我们进去一坐。”谢沧行虽这么说着，却没等楚南河有所回应便强行进屋。
很快屋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随后是一名女子的惊呼声。
“成儿！”楚南河顾不上还在外面的四人，急忙冲进屋。皇甫卓和夏侯瑾轩对看一眼连忙跟上，瑕和暮菖兰也紧跟其后，“咦？谢大个儿呢？”
屋内没有人影，倒是有些打斗的痕迹。地上掉落了一些暗器，有些似乎还猝了毒，闪着绿光。左手边的矮榻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孩童衣物堆放在上面，已是血迹斑斑。
“皇甫兄，这些衣物难道是……”
皇甫卓点点头，心下一凉，常思还是……
不远处一个药罐翻到在地，里面有一些残余的药渣。夏侯瑾轩走过去，闻了闻，“这些都是寻常调理用药。咦？这是……”
夏侯瑾轩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是……安魂香！传闻寻常人闻了安魂香的气味，便会陷入沉睡……为何会有这药？
“谢大个儿和那个楚南河呢？”
皇甫卓想起这屋里有条通往丹枫谷的密道。
虽然知道密道的存在，但年代久远，实在记不清到底在什么位置了。
“你们看，这边似乎有些不同。”暮菖兰原先在另一旁翻找，却发现了什么，俯身拨弄一阵，一个地道口出现在她的脚边。
“这是？”瑕好奇地往里探了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好黑，他们是进了这里面吗？”
“八成如此。好了，皇甫少爷，这下怎么办？要追过去吗？”
“自然。”
“别说这些了，暮姐姐，赶紧追上谢大个儿吧!”瑕说着便想往地道内走去，暮菖兰见状忙掏出火折，“等等，好歹点个火。”
“瑕姑娘、暮姑娘，还是用这个吧！”夏侯瑾轩掏出夜明珠，“小心脚下。”（3）
皇甫卓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昏暗的房间，收起塌上的血衣，快步跟上三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