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gl》半生蜗牛

6、第五章

　　出了假山不远，褒姒刚想开口问苏妲己如何出去，苏妲己忽地变回了狐狸跳到了她怀里。褒姒一愣，抬头见从假山不远走过来一个褒府下人。
　　男人身着粗衣麻布，见到有不认识的人，走了过来询问。
　　褒姒发现他的腿左右一长一短，走起路来一上一下。
　　男人问道：“姑娘是谁？怎地在这里？”
　　褒姒回道：“小女子褒姒，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你家公子派来送我出府的侍从不知到了哪里去”
　　男人道：“原来姑娘就是褒姒姑娘，我是府上的马夫，让我送姑娘出府吧”说着俯身揖请。
　　褒姒抱着狐狸跟在马夫身后。
　　褒姒道：“多谢。”又问道：“贵府在花园里饲养着马吗？怎么听不见马嘶鸣声？”
　　马夫说：“我路过花园去取草料，马厩离此地还有些路，房舍隔住了音，在此有些听不清楚。”
　　褒姒没有再问，走了一段路，褒姒又道：“听说你家公子昨日遇袭，行刺者是个船夫，可审问出了什么？船夫为何要刺杀你家公子？”
　　前面马夫身子微一怔，嘴却反问褒姒道：“有这种事吗？府里没有听说，姑娘不会是听到什么人瞎传的吧？若公子遇刺，公子怎会不告诉老爷？”
　　褒姒瞪了瞪眼，她确实想不到褒康竟然没有告诉别人。
　　狐狸眯了眯眼，盯着前面马夫府背影。
　　马夫送褒姒出了府。
　　褒姒出了府，抱着狐狸回家，走过两条街，狐狸却从褒姒怀里跳走。
　　妲己道：“你先回去，我还得再回去一趟。”话说完站立处只留一道残影。
　　褒姒不知狐狸要去做什么，见狐狸已经消失，只好回去。
　　妲己回了褒府，绕着高墙到了后院，进了府，循着味道找到了马夫。
　　马夫刚从花园里转出来，神色有些紧张。马夫走出花园，转过厅门，迎面遇上了个熟人。
　　迎面来的男人见了马夫，热情招呼道：“卞明，今日你不是休息？怎地来了？”
　　马夫“卞明”见了是熟人，回道：“我回来取个东西，这就要回去了。”
　　男人笑道：“可是忘了自己的酒壶了？”
　　卞明尴尬道：“不是”
　　卞明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卞明和男人辞别，待离男人远了些，急急忙忙地转后院出了褒府。
　　妲己紧跟着卞明。
　　路过一条繁忙街道，转过几道窄巷，妲己看着男人进了一家农舍。等了片刻不见男人再出来，褒姒跃过篱笆做的墙进了那家院落。
　　院角有几株杂草，院里干净，看起来之前一直有人在清理，不过最近不知因何原因没有再清理过。
　　妲己跃上屋檐，盯着屋里的动静。
　　从屋里传出叮儿郎当一阵响，妲己看到男人去了一间屋子，从屋子里抱出个瓦罐。妲己嗅到了酒香，卞明抱着酒，像渴急了的牛一样往肚子里灌。
　　他喝了好一阵，双脸红的像辣椒一样打了个酒嗝才停了下来。
　　妲己看到男人喝完酒就走到了另一间房，猪一样躺在榻上不再动弹。
　　片刻，男人呼噜打得雷响。
　　妲己皱了皱眉，化作人形落到屋子里，她看了看醉酒的男人，环顾四周查了查情况。
　　灶中无火，缸中无米，桶里无水，家中几案尘土一层，盆中泡着未洗的脏衣，家里最多的是酒，整罐装着的酒。
　　这人一定没有娶妻，因为有女人的家里不会是这个样子。
　　屋内墙上挂着一把桑弓。看来此人喜好打猎。
　　妲己走到外屋，突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妲己一愣，循着味出了屋，走到了院里。
　　她站在院中，试图再次找到那个感觉，一种淡淡的，几种花混合起来的感觉。
　　突然一阵轻风吹了过来，妲己找到了那个味道的来源。
　　在邻家院里。
　　妲己看了看紧挨着的那家屋子，走出门到了邻家院门前。
　　半下午，这家好像没有人在家，但院门却是虚掩着的。
　　妲己皱眉，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她看到了那种味道的源头。院里放着花盆，盆里种着花。花是美丽的花，这家一定有个爱花之人，只是那人为何近日里没有打理盆花？
　　妲己心存疑惑，推开屋门进了屋。
　　屋里很干净，桌椅擦地很亮，被褥叠放整齐，米缸里还剩半缸米。
　　这家里住着两个人，因为妲己看到了两间屋子里安置着被褥。其中一个是个船夫，因为那间屋子里的墙上，挂着一个斗笠一件蓑衣。另一个是个女儿家，妲己在那里找到了一个香包，香包里装着院里种着的花。
　　妲己想这里应该是那个船夫的家，他死前所说“郑玉”，应该是那间闺房里的女儿家。
　　妲己出了门，去了马夫家。
　　马夫先前并未睡着，他喝了很多酒就是想要死睡，可他还是清醒。
　　妲己进了屋，看到了正端起酒碗要喝的马夫。
　　门突然被踹开，马夫一怔，目瞪口呆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绝色女人。
　　马夫放下碗，问道：“姑娘，姑娘是谁？为何闯进我家里？”
　　妲己冷冷看了眼马夫，拔出刀冲了过去架在了马夫脖子上。
　　妲己道：“我不想浪费力气，我问，你如实回答”
　　马夫吓地跌坐在了凳子上。突然出现的女人，突然出现的刀，冰冷的语气，冰冷的刀面，他一时懵在了那里。
　　妲己道：“你今日为何偷偷去假山的私牢？”
　　马夫道：“姑娘说什么？什么私牢？我没有……”
　　“去”字还未说出口，脖子上的刀已经向着脖子压进去了三毫，刀刃见血。
　　妲己冷冷道：“我不想和你绕圈子，你为何要去看那个船夫？可是你指使他去杀褒康？”
　　马夫大惊，道：“姑娘可别乱说，我为何要指使他去杀公子？”
　　褒姒道：“那你为何去看他？”
　　马夫垂首，默然片刻，道：“一场邻居，我就想去探望他一下，我和他姐弟二人作了十多年邻里，他家里遭遇这种事情，我也替他们伤心悲痛”他说着身子抖个不停。
　　妲己皱眉，道：“他姐姐郑玉怎么了？”
　　马夫抬头望向妲己，问道：“姑娘认识他姐姐？那姑娘就知道，他姐姐郑玉是个心地很好的人，虽不如姑娘好看，可也是方圆出了好名的人，一个喜欢种花的女人，她的心，就像她照顾的花一样好看……”
　　突然身后桌上空了的酒罐摔到了地上，“嘭”一声碎裂，惊了妲己一下，也惊了马夫一大下。妲己皱眉转头看了看凭空碎裂的酒罐，马夫却面如土色，像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妲己转头问道：“你可知船夫为何要杀褒康？”
　　马夫定了定神，回道：“我不知道，我只知有一日郑玉没有回来，船夫出去找她。隔了两日听府里下人私下说，有人亲眼见到了公子调戏郑玉，不过被郑玉推开逃了。公子以前也做过这种事，后来郑玉一直没有回来，有人说，可能，可能是郑玉羞愧自尽了……”
　　霍地起了一阵风，把门“嘭”地吹开，扑面吹了进屋里来。
　　马夫惊了下，后退了一步。
　　妲己朝门口看了看，外面夕阳已近西，不远处的柳枝被晚风吹地摇晃。
　　妲己问道：“郑玉也是褒府下人？”
　　马夫答道：“他姐弟二人都在褒府干活，郑玉手灵巧，很会种花，褒家主母喜欢，留在身边做了侍女。”
　　妲己盯着马夫看了一阵，没有瞧出他有说谎，这才收了刀。
　　妲己见天色已晚，担心心魔去找褒姒，便急忙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