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途径你的盛放（笑傲江湖同人）》旖旎衣衣

4、四 生病

　　令狐冲握着她的手，“小师妹，你哪里不舒服，生了什么病？”
　　岳灵珊断断续续地说，她浑身发冷，心慌，见到很多恐怖的情景，无数可怕的幽魂伸出双手拉扯她，撕咬她。
　　“大师兄，爹爹说我也许是受到惊吓，没事的。现在你来了，我感到好多了。大师兄，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
　　她虚弱苍白，楚楚可怜，对他却是满满的信任与依赖。
　　令狐冲把她的手贴到脸颊，说，“小师妹，我一直在这儿，一直在你身边。”
　　浅浅的笑浮现在她的嘴角，她嘴唇微动，模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双眼迷蒙，仿佛神智将被疾病夺去。
　　她的手冰凉得让令狐冲心惊。

　　漏进来的风将烛火吹得几乎要熄灭。门开了。
　　“师娘。”
　　“冲儿，原来你在这儿。”
　　“小师妹怎么了，生的是什么病？”令狐冲焦急地问。
　　“唉，两天前，珊儿练剑时忽然昏倒，看了几个大夫，也找不出病因。但是珊儿的脉搏越来越虚弱……”宁中则忧心忡忡，眼神里满是疲倦焦虑。
　　“是不是因为我带了小师妹去后山剑宗的地方，所以……”令狐冲试探着问，“那个地方阴森可怕，而且，还有一座剑宗的墓冢。”
　　他突然扑通跪下，“师娘，是冲儿没有照顾好小师妹，请师娘责罚。”
　　“你这是干什么？”宁中则道，“珊儿年纪小，在剑宗受到惊吓也有可能，即使是这样，冲儿，你不必自责，也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师娘……”令狐冲望着她，神情仿佛在说师娘你打我一顿，骂我几句，这样能减轻一点我心里的愧疚。
　　但宁中则只是温柔而坚定地说，“珊儿生病是个意外，你师父已经下山去请大夫了，我们要相信，珊儿会好起来的。”

　　这次的大夫据说是个名医。他道，“令千金受到惊吓，加上平时练武劳累，以致昏迷。令千金有先天不足之症，是否在娘胎时受过颠簸之苦？”
　　宁中则看了岳不群一眼，道，“先生说得对。”
　　大夫摇摇头，“命中注定一劫，躲也躲不过。”
　　令狐冲一直默然在旁，此时忍不住道，“这个命中有一劫，是什么意思？”
　　大夫看了他一眼，笑道，“每个人命中都有劫，能过去就有生机。过不去就是个死。我看少侠印堂阴云密布，最近似乎有大劫。”
　　令狐冲听得他说自己将有大劫，好奇心顿起。

　　岳不群最讨厌鬼神之说，皱眉道，“原来先生不止帮人看病，还会算命。”
　　大夫又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富贵落魄，生死都是命，都是天机。老朽愚昧，怎能窥得天机。”
　　他开了几服药，令狐冲忙送了他出去。竟然下起了细雨。整个华山笼罩在蒙蒙烟雨之中，如梦似幻。大夫看了令狐冲一眼，道，“少侠将有大难临头。”
　　令狐冲并不太相信他的话，于是笑道，“先生可详细说说。”
　　大夫神秘地一笑，告辞而去。

　　令狐冲跟师娘说起小师妹提过的恐怖幽魂，宁中则将剑宗与气宗的争执告诉了他，说到两宗在玉女峰比武，剑宗大败，自刎而亡的惨烈，又再次叹气。
　　令狐冲道，“这样说来，剑宗本也属于华山派，只是因为在武学理念上发生了分歧而分裂出去的。这样看来，他们和我们也是同宗。”
　　宁中则道，“你千万不要在你师父面前说这种话。剑宗和气宗势不两立，你死我活。”

　　这几日，岳不群都用紫霞神功在护住岳灵珊的心脉，功力消耗极大，待灵珊服药睡去后，岳不群也自去闭关修炼了。临去时，又问道，“冲儿，你已经关了几日禁闭了？”不待令狐冲回答，对门人道，“将令狐冲带到禁闭室，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午后，雨下得越发细密。令狐冲向窗外望去，整个华山似乎笼罩在一层阴暗的云雾中。他惦记着小师妹，加上连日不眠不休照顾守护，身体已是极累，不知不觉睡着了。

　　过几日，岳灵珊慢慢好起来了。令狐冲心里高兴，有时候偷偷跑出禁闭室看小师妹，小师妹身体正在恢复，可精神依然很差，不言不语，甚至在见到令狐冲时露出一种惊骇莫名的神情来。
　　令狐冲握住她的手，她竟然猛地把手抽了回去，向床角缩了缩，好像要跟他隔开一些距离。
　　“小师妹，你怎么了？”
　　岳灵珊依然不说话，只是睁大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他。他以为她仍然被疾病和恐惧所缠绕，轻声安慰道，“大师兄在这儿，你不要害怕，大夫说你就要好起来了。你病好之后，大师兄就陪你练剑。你上次不是说要试试你新学的剑法吗？”
　　“练剑？”她皱着眉，似是不可置信。
　　“师娘新教给你的玉女剑法，你忘啦？”
　　她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神情，半晌，她点点头道，“没忘。”

　　她又用手揉揉脑袋，好像很苦恼焦虑的样子，“大……大师兄……”说出这个称呼时，有点生涩，畏缩，令狐冲对着她微笑。
　　她鼓起勇气问，“我生病了吗？”
　　令狐冲大吃一惊，转念又一想，她年纪小，又受过惊吓，一场大病熬下来，神智还没恢复也在情在理，于是把她生病的事大略讲了一遍，她一直用受惊的眼神盯着他，下意识地咬着嘴唇，看起来非常紧张的模样。

　　“哦，原来是这样，”她说，“我知道了，大师兄。”大师兄这三个字叫出来时，有点儿迟缓和不自然，神态也不像她平时那般活泼， “那，我爹和娘呢？”她又问。
　　“师父还在闭关，师娘在处理一些派中的事务。”
　　“娘来看我时，我昏昏沉沉的，好像娘在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究竟回答了什么。”她笑得有些苦涩，竟然还叹了口气。
　　令狐冲越发大惑不解，他心念一动，道，“小师妹，你在担心什么？”

　　岳灵珊颤抖了一下，令狐冲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内心仿佛被惶恐不安所包围，他奇怪地看着岳灵珊。
　　岳灵珊低下头，慢慢地说，“大师兄，我生病时昏迷了很久，见到过很多恐怖的景象，我醒来后，好像还没有从那种恐怖的景象里抽身出来，我总是感到害怕……”
　　她抱着双膝，无助地蜷缩在墙角，眼泪流了下来。
　　令狐冲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不安地动了几下，终于安静下来任由他握着。
　　他看着岳灵珊的眼睛说，“小师妹，不要怕，大师兄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岳灵珊抽泣着，揉着脑袋，“大师兄，我醒来后，忽然发现自己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脑子是不是生病时坏掉了？我记得的都是一些恐怖的景象，好多事都忘了……”
　　令狐冲关切地问道，“你忘了什么？”
　　她怯怯地抬起头，“大师兄，你不要生气，我忘了你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