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有求必应屋小姐》冷感冒

21、第二十一章

　　艾普莉从来不会做梦。
　　她的梦里永远是一片散发着淡淡银白色的世界，广阔无垠，一片虚无，整个世界像无限制地延伸开去。就像是母亲的怀抱般温暖，在这舒适静寂中，艾普莉舒服地似乎要融化在其中，这种时候，有时会忘了她是谁。

　　窗外的阳光热烈而温暖，透过闭着眼的眼睑也能感觉到。
　　艾普莉睁开眼，眨巴眨巴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墨绿色帷幔，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留恋般地等梦里那种舒服地想要化成碎片的感觉慢慢退去，才起身漱洗。

　　艾普莉摸了摸被放置在罗伊娜制作的孵蛋炼金工具上的黑蛋，十分忧伤。
　　已经过了一年了，这颗蛋已经在她房间安静地呆了一年，赫尔伽那只傻凤凰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出来了，值得欣慰的是萨拉查的小可爱还没出来。
　　是的，没听错，当初被戈德里克捡回来的心心念念的神秘蛋是凤凰蛋，最终落入了赫尔伽之手，成为了赫尔伽的宠物，签订了灵魂契约。
　　艾普莉十分同情戈德里克，如果她照顾了半年的蛋在出世那天，看到的是赫尔伽的脸，还硬要与赫尔伽签契约，那她宁愿把那只凤凰脖子给拗断，也省的每天看到那只蠢鸟趴在赫尔伽肩头撒娇。
　　可惜，戈德里克就是这么一个悲催的存在。
　　幸好，戈德里克后来抓了几只火狐独角兽来安慰他手上的心灵。
　　只是，那几只小动物的皮全成了他们房间的地毯。

　　艾普莉握拳，暗暗下决定，一定不能让赫尔伽来她的房间，谁都不能放进来。
　　又摸了下黑蛋，艾普莉才安心地飘出房间。

　　远远就能看到那只名为福克斯的蠢鸟窝在赫尔伽怀里，艾普莉不屑地哼哼。
　　作为一只血统高贵的凤凰来说，福克斯一直为自己脑海中传承的记忆以及身为凤凰而感到骄傲，即使它现在的毛还没长齐，零零落落的红毛就像一只小鸡仔。不，事实上，比小鸡仔还丑上那么十二三分。
　　但是也不能磨灭福克斯的骄傲。
　　所以，艾普莉那句真丑，幸好不是我的宠物什么的，被初生的福克斯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
　　而时刻找艾普莉麻烦的福克斯也被艾普莉挂在黑名单第一位。

　　优雅地用完早餐，艾普莉找罗伊娜学习炼金术。
　　等到学习程度差不多后，四位老师便不再集中教授，而是给学生们书籍，让他们自学，对喜欢且擅长的领域深入学习，这个方法使老师和学生都轻松不少。
　　艾普莉喜欢炼金术和剑术，最擅长的却是变形术。

　　窝在罗伊娜的房间，艾普莉把新画好魔法阵的盔甲给罗伊娜检查。
　　这时，城堡发出一阵巨大的震动，比罗伊娜爆炸实验室的声响还要大。
　　是从地窖传来的。

　　艾普莉和罗伊娜一起跑到地窖，所有人都围在地窖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罗伊娜抓着赫尔伽问。
　　“不清楚。”赫尔伽摇头，一脸忧心地看着紧闭的门。
　　戈德里克试了很久，仍然不能解开萨拉查设下的禁制。
　　“罗伊娜，你试试看，能不能解开？”戈德里克脸色苍白，清澈的湛蓝色眼底是痛苦与仓皇无措。
　　在四人之中，萨拉查设置禁制的能力最强，罗伊娜解了很久，也还没有成功。
　　艾普莉试图推开门，希望门会像往常一样对她毫无阻挡。但是这次，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推，感受到的只是更加强大的魔力在将她往外推。
　　焦急的戈德里克拔出宝剑，试图以武力打破禁制，但是显然不行。
　　艾普莉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痛苦迷茫的戈德里克，就好像，好像如果萨拉查有什么意外，戈德里克将会失去灵魂。
　　这是一个令人害怕的发现，艾普莉在外面大声喊萨拉查的名字，希望能透过门传到萨拉查的耳里。如果发生意外，萨拉查受伤了，没办法解除禁制开门，那怎么办？
　　艾普莉越想越害怕。
　　“艾普莉，别怕，斯莱特林老师会没事的，他的魔法如此高深。”莱特握住艾普莉的手，他的神色严肃，眉头紧皱，眼底是对萨拉查的能力的相信。
　　因为这个时候只能相信。
　　艾普莉稍稍冷静了下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焦急中的人们，无法分清到底是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因为时间是如此的难熬。
　　就在众人商量用魔法强行炸开门时，地窖紧闭的门突然开了。
　　虽然萨拉查脸色苍白，身体需要扶着门才能站着，但是那异常明亮的黑眸显示萨拉查还活着。
　　“萨拉——”
　　“萨拉——”
　　艾普莉的动作没有戈德里克的迅速，她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看着被戈德里克一把拥住的萨拉查，顿时心里好委屈，转身投入莱特的怀里。
　　戈德里克是坏人，不让她抱萨拉查。
　　“你们先回去。”罗伊娜揉了揉额角。
　　“发生什么事了？”维托一身泥泞，身上时黏糊糊的白色液体，急匆匆跑过来，一脸紧张地问。
　　“啊——你离我远点，太恶心了。”站在最外围的帕梅拉白了脸，一个劲往里面钻，生怕维托碰到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维托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发现每个人都很正常，除了戈德里克紧紧抱着萨拉查这稍显怪异的行为。
　　“戈德里克，放开我。”被戈德里克紧紧箍着，萨拉查苍白的脸到露出些红润来。
　　戈德里克乖乖地放手，离开时还在萨拉查耳边蹭了蹭。
　　戈德里克一放手，就露出绕在萨拉查手腕上的东西了——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眼睛被一层淡金色的薄膜覆盖着，吐着猩红的蛇信子，懒洋洋地搭在萨拉查手腕上，尾巴闲适有规律地甩来甩去。

　　经萨拉查解释，这条蛇就是那只癞蛤蟆孵出来的蛇怪。
　　当时小母鸡蛋开始出现裂纹，萨拉查就在房间下了禁制，防止中间出现任何意外。之后发生事表明萨拉查的做法是正确的，在签订灵魂契约时，因为蛇怪的魔力强大，而灵魂契约则是共享魔力，萨拉查一时间难以承受，发生魔力爆炸。

　　每个人都向往强大的事物，即使对象是一条传说中残热无比外表却十分可爱的蛇怪。
　　“我能摸摸它么？”帕梅拉带着希冀的目光望向萨拉查。
　　【海波尔，不能张开眼睛。】萨拉查嘶嘶说着。
　　哦，天呐，竟然能说蛇语。
　　众人对萨拉查的崇拜更上了一层楼，眼底的热切都快实质化了。
　　【好的，主人。】海波尔回答。

　　帕梅拉小心地抱起海波尔，抚摸着海波尔微凉的鳞片，实在、实在是太可爱了，帕梅拉忍不住想。
　　“嘿，让我摸摸看。”已经清理干净身上黏糊糊的八眼蜘蛛粘液，维托兴奋地看着海波尔，说着便伸出手。
　　突然，海波尔张开那层淡金色薄膜，又快速闭上。
　　维托维持着伸手的动作，石化在原地。

　　所有人都愣了。
　　萨拉查叹了口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消除石化的魔药，给维托灌进去，幸好维托张着嘴，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把魔药灌进去。
　　【我讨厌被雄性摸。】海波尔骄傲地把头扭到一边。
　　【你说什么？】萨拉查问。
　　【主人除外。】海波尔讨好地用尾巴去卷萨拉查的小指。

　　把全身心的注意力放到自己卧室的那颗黑蛋上的艾普莉，刚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这么有趣的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艾普莉好奇地看着海波尔，指尖顺着海波尔的脑袋往下抚摸。
　　【海波尔。】海波尔说，【你身上真舒服。】
　　“真的？”
　　【真的。】
　　“那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海波尔纠结地看了看萨拉查和艾普莉，然后仿佛是下了重大决定似的，把头一扭，【海波尔不能背叛主人。】
　　“好吧。”艾普莉一脸遗憾。
　　艾普莉知道萨拉查与海波尔签订了灵魂契约，不能改变主人，但是那颗毫无动静黑的跟块石头一样的蛋与这个可爱强大的蛇怪比起来，实在是在太不具有竞争力了。

　　萨拉查心中诧异。
　　艾普莉与海波尔的对话他都能听懂，但是不清楚为什么不会说蛇语的艾普莉能够听懂海波尔的话。
　　萨拉查压下心中的疑问，面无表情地解释：“海波尔不喜欢被男性抱。”
　　“……”
　　“……”
　　……
　　可以说这条蛇怪很有个性还是很好色？
　　“……所以又是可怜的我倒霉？”刚刚恢复过来的维托听到这句话泪流满面，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以萨拉查身体虚弱为由，戈德里克把所有人都赶出了萨拉查房间，只留了他自己。
　　既然只能看不能摸，男孩们也没什么留恋地走了，女孩们则略感遗憾。
　　其中，以艾普莉最为伤心。
　　不知为何，艾普莉特别喜欢接触魔法生物，力量越强大的越喜欢，这还是上次与人鱼接触过才明白的；另外她还发现自己能听懂这些魔法生物的话，不论任何物种语种……
　　这个意外能力就像是对她不能出霍格沃兹的补偿……虽然这个补偿在艾普莉心中也没什么有用的感觉。

　　赶紧火速回房间的艾普莉，一脸期待地摸小黑蛋，但是盯了一下午，也没见到有什么动静，于是只好红着眼睛下楼吃晚餐。

　　晚餐时，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没有出现，因此海波尔也没出现，于是姑娘们只能非常遗憾地把做好的粉红蕾丝丝带收好，昆娜甚至还做了一个海波尔专用粉红蕾丝软垫。
　　“愚蠢的人类。”福克斯骄傲地梳理着翅膀上的毛。
　　“丑毙了，死鸟。”艾普莉心情非常糟糕，挥着剑就想冲上去给福克斯来一刀。
　　赫尔伽笑眯眯地看着艾普莉和福克斯。
　　“哼。”
　　“哼。”一人一鸟非常有默契地扭头。

　　虽然刚出生的福克斯很丑，艾普莉那句话也是真心的，但是后来福克斯长出了艳丽的羽毛，又能说人话，这种美丽的存在，太让人羡慕了。
　　不过，艾普莉才不会承认，否则只会让那只蠢鸟更加翘尾巴。

　　用完晚餐，艾普莉揉着通红的眼睛，拉着莱特继续蹲在小黑蛋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凌晨时分，那颗黑蛋露出了一条白色的小缝。
　　“莱特，你也去做好禁制。”艾普莉一脸严肃。
　　“你的房间就算不做禁制也没人进得来吧。”莱特仔细地看着黑蛋，语气中是明显的笑意。
　　“如果签订灵魂契约时，也发生像萨拉查那样的事怎么办？”艾普莉紧张地问。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莱特伸手揉了揉艾普莉的头发，眼睛仍然盯着黑蛋。
　　“嗯。”

　　在这说话间，黑蛋已经裂开了好多条缝，艾普莉能听到有声音从黑蛋的内部发出来，听起来情况不太好。
　　“小可爱会不会出不来？”艾普莉抓着莱特的袖子，紧张地说。
　　“不会，龙是非常强大的魔法生物。”
　　“嗯。”
　　又过了半小时，终于蛋壳表面已经划满了无数条细缝，眼看小龙就要出来了。
　　艾普莉屏住呼吸，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拉开莱特，“不能让小可爱看到你，万一把你认作妈妈了怎么办？”
　　“这样的话，艾普莉就是爸爸了。”虽然这么说着，莱特还是走到了小龙看不到他的距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小龙艰难地用爪子扒开了坚硬的蛋壳，露出一个通红的小脑袋，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小龙像是得到了力量一般，很快就从蛋壳里面出来了。
　　小龙只有手掌的大小，它的身体是嫩嫩的粉红色，两只翅膀看上去很脆弱，似乎还能透光。此刻小龙趴在地上，眨着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艾普莉。
　　“小可爱，你太可爱了。”艾普莉兴奋地都快跳起来了。
　　“艾普莉，契约。”莱特站在远处提醒道。
　　听到提醒，艾普莉赶紧用刀划开手指，把血滴到小龙的额头，念咒，然后一阵白光闪现，艾普莉觉得身体里涌入了大量的魔力，那一瞬间似乎要把她整个身体涨开了一般，非常痛苦，但是没过多久，艾普莉意识中似乎有一个通道，正源源不断地把艾普莉身体中多余的魔力引开，直到平衡。
　　艾普莉醒来，捧起小龙，高兴地说：“我替你取名为瑞德吧。”
　　【主人】瑞德的鼻子抽了抽，拍打着翅膀，显然很高兴。
　　艾普莉兴奋地跑到莱特身边，把瑞德捧给莱特看，对瑞德说：“看，这就是爸爸。”
　　长时间得不到莱特的回应，艾普莉奇怪地抬头。
　　莱特错综复杂的眼神让她看不懂，那种目光让她的心底又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一种她不明白的悸动。
　　“怎么了？”艾普莉问。
　　“没什么。”莱特笑了笑，转而伸手逗弄瑞德的肚子，“这就是红龙么？果然很强大。”
　　“现在是我的宠物了。”艾普莉一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