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厨房进行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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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未时正院子里的男人们在村长的指挥下收拾干净了院子，林大柱、林二柱出去借碗筷、桌椅凳子去了。
厨房里接到了可以开始的通知也跟着忙活开了。慕双帮着王氏把茶碗水壶凳子都收拾了，帮厨们也都分好了工。
慕双被分了择菜的工作，咳，其实冬天根本就没有用得着择的菜，慕双对着一大盆的萝卜、红薯、土豆，唯一带叶儿的就是大白菜了。
拿个小板凳儿往大盆前一坐，一手捞起一个大萝卜、一手攥着一个丝瓜瓤子呼哧呼哧的蹭着，蹭完一个就放到身边的空盆里，估计手里盆最多的就是她了。
“双姐儿让一下，给你添瓢热水。”王氏舀着一瓢热水来到慕双身边，要洗的可不是只有这一盆东西，还有一堆呢，小女娃大冬天的在冷水里泡时间长了可不好。
“哎，谢谢翠姨~”慕双放下手里的东西，等加了水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热水不多，水还是凉的，可是已经不冰手了。
“怎么样？热乎么？”这边问着那么就把手伸进了盆里，“不行，还是凉，双姐儿等着，翠姨再给你舀水去啊……”
慕双连忙拦住要走的王氏：“不用了翠姨，盆里还有大白菜呢，水不能太热了。”
王氏一想也是，不过心里却开始觉得自己给双姐儿分的活分差了，怎么就忘了水太冰这回事呢。
“那双姐儿你先洗着，你钟大娘一会儿蒸上馍馍就过来帮你啊。”
“行，翠姨您先忙去吧，双姐儿这没事的。”有人帮忙就好，她还担心那边肉切好了切菜的时候，这边她自己洗菜的速度跟不上呢。
菜式是早就说好了的，所以切菜剁肉的也不用问，直接就上手开干，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咚咚咚咚”剁肉的声音。
“双姐儿，萝卜洗好了么？这边要用了……”刘氏见肉馅儿快要剁好了，头也不抬的扯着嗓门儿喊道。
“哎——好了，要几个啊？”听到要菜慕双连忙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把洗干净的萝卜又冲了一遍。
“先拿五个过来……”
“行嘞……”拣出五个大萝卜放到木盆里端到刘氏身边，刘氏回身把萝卜拿出来放到菜墩旁边儿的空地儿上。
慕双一看，胃袋一抽，得，亏我还特地又冲了一遍呢，白洗了~有些洁癖的慕双打定主意这道萝卜猪肉丸子她是不会碰的了。
所以说，要想吃得下饭，就不能进厨房看人家是怎么做饭的，除非这个厨师也是个有洁癖的……这是真理啊！
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继续跟萝卜做斗争吧。看了看还剩下三四个萝卜，很好，马上就能处理干净了，这萝卜可是今天两道菜的主料呢。
“双姐儿——红薯洗好了么？这边馍馍要上笼了——”钟大娘把揉好的馍馍在蒸笼里摆好，冲着慕双喊了一嗓子。
“一半儿行吗？”光顾着洗萝卜了，红薯只洗了半盆的。
“行，先煮着吧，多了锅里也煮不开……”
颠颠儿起来再去舀一瓢水把红薯冲了一遍，才端着半盆子的红薯来到锅台旁，看着空着的三口大锅问道：“大娘，是那口锅啊？”
“最边儿上的那个……”瞅着功夫钟大娘拣出蒸笼里有点儿塌的面剂子重新揉着。
“哦﹋知道了﹋”慕双看看锅里的水，应该是刚加上火的，水还只是温的呢。也不磨蹭，把盆里的红薯拣到锅里，又添了两大瓢水，帮着钟大娘把蒸笼搬到锅上坐好。
“行了，俺跟你一块儿去洗菜去。”盖上锅盖检查了一下盖没盖严实，钟氏掸掸沾到身上的面粉子对慕双说道。
“嗳，有大娘帮忙，我可就松快儿多了，还有那么多菜没来得及洗呢﹋”慕双一想起那堆成了一座小山的白菜、红薯、土豆就有些胆颤。
“呵呵，你这是见的少了，这些东西可不多呢。咱们村儿人少，就算是办席也用不了多少菜，有那些大村的，办次席光是肉就得用车拉的，那菜就不用说了，做菜的、切菜的就有十几二十个，没有十个人洗菜都跟不上趟儿。那才叫场面啊﹋咱们村儿，地穷人少啊，比不了、比不了啊﹋”
钟氏想起还没出嫁时，跟着她娘去她舅舅家坐席时见到的场面，就忍不住心热还有一丝的嫉妒。
她舅舅家的那个表姐，长得还没她好呢，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福气，攀上了地主家的少爷，嫁人的场面她们所有的姐妹加起来都不上，还就是命好。
“我还小嘛，见的当然少了﹋还是大娘厉害啊，竟然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双姐儿想都想不出来是个什么样的﹋”慕双一副崇拜的表情看着钟氏，心里却想起了前世家里办宴会时的场景，光临时聘的服务生、服务员就有百八十呢﹋
看在俺这么痛苦的违背心意的崇拜你的份上，多为俺分担点儿吧，俺的小嫩手儿都皱了，呜呜﹋
“哎呀﹋也就那样吧，这有啥厉害的，呵呵﹋”钟氏被慕双崇拜的小眼神儿看着，极力压抑却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得意表露无疑。
嗯嗯，慕双在心里头跟着一个劲儿的点头，确实是没啥厉害的﹋
“双姐儿——多洗刮些儿土豆，一会儿要用了——”
顾不得辨认是谁要的菜，慕双在黑乎乎的水里摸出十几个土豆放到一个空盆子里，舀上一瓢水把土豆上的泥都洗干净了，才找出一块儿打碎的碗上的碎陶片给土豆刮皮儿。
有人分担了，洗菜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基本上跟上了要菜的速度。外面天儿冷的人直跺脚，厨房里面却是热火朝天的，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儿的人光听厨房里传出来的话，就知道今天都有什么菜了，再加上不断飘出来的香气，只能用喝茶来掩饰咽口水的动作了。
“大柱家的，盘子不够了——”萝卜猪肉丸子出锅了……
“嗳，这就给你拿——”
“馍馍好了，蒸菜上锅啊——”
“林安家的，你过来帮着翻下锅——”
“老大媳妇，猪头行了，你把猪头切了，装盘吧……”
“赵家的，锅空出来了，给你了啊——”
“大娘，没地方了，先上两个菜吧？”孙氏端着一盆白菜炒肉实在是找不着空地方放了。
刘氏看了看厨房里菜都摆满了，也点了点头说：“行，就先上菜吧，也快到时辰了吃饭了。”
转了一圈儿，看着慕双喊道：“双姐儿啊——，你先去上菜吧，那些东西让你钟大娘一人先洗着……”
“嗳，行！”慕双干脆的答应着，她跟钟大娘一块儿干活，都把她舅舅家表姐的婆家娘家祖孙几代都听了一遍了，也不知道人家怎么得罪她了，把人家谱记得那么清楚﹋
“村长奶奶，先上哪道菜？”呜﹋她看到丸子了，那么多盘啊﹋
“先上丸子吧，外头冷，上了菜要不了多久就凉 ，也就丸子不怕凉啊﹋”刘氏看着这些菜还真是挺为难的，这端出去凉了还咋吃啊？
听到‘丸子’二字，慕双嘴角一抽，要不要这么有缘分啊，她刚想到这道菜就听到这俩字儿。
“行嘞，这就上菜喽﹋”干活儿吧……
冬天黑的早，饭时是被定在了申时正，到了吃饭的时候，慕双的两只胳膊已经酸的抬不起了。她们这些帮厨的在厨房里单独有一桌儿，而且看桌上的菜，这绝对是留了后手的，里面的肥肉比外面桌子上的多多了——作为上菜的主力队员，她可以作证﹋
文氏看着站在一旁不落座的慕双，伸手拉了一把说道：“双姐儿坐啊，今天这菜可是多着呢，你吃不了荤菜不叨肉就是，快吃啊……”
慕双白着脸摇摇头，笑着说道：“婶子您坐就是，我现在不饿﹋”可能是在厨房里呆的久了，闻着混在一起的菜味儿，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她现在想到吃饭两个字都有点儿恶心了。
“咋能不饿呢？都忙活一下午了，累也累饿了呀。”
“就是双姐儿，那么多好菜呢，多久都吃不上一顿的，快点儿坐下吃吧。”孙氏也跟着一起劝道，她刚刚偷偷往自己碗里藏了好几块肉，她男人孩子都在外头桌儿上，待会儿把她儿子叫过来给他吃，外头肉少人多可不能亏着她儿子。
“是真不饿，婶子们吃就是，不用管我。”
“那行，俺可就真不管了啊，吃晚了可就一块儿肉都吃不着了。”文氏看着一块块儿消失在别人嘴里的肉片儿，也有点儿忍不住了。
孙氏见文氏不劝了，便也跟着埋头开吃了，边吃边往自己碗底下塞肉。其实这么做的不只是她一个，仔细看得话，每个人都在这么做呢。
慕双点头应付着文氏，眼睛不停的往门外瞅着，也不知道王氏什么时候能过来，她放心不下家里的弟弟妹妹们，想先回家了。
王氏一安排好坐席就来到厨房，按规矩她可得跟来帮厨的人喝杯酒才行呢。
看到王氏进来，慕双赶忙迎了过去：“翠姨，您过来了……”
“咋了？双姐儿有啥事儿？咋不上桌儿吃饭啊？”看慕双满脸焦急的样子，王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难不成有人仗着年纪大不让双姐儿上桌？眼神隐晦的往饭桌上一扫。
“翠姨，双姐儿又吃不了肉，看人吃自己会馋的﹋家里弟弟妹妹还没有吃饭呢，双姐儿想回家去了，我们在家吃没人看的见啊﹋”所以还是俺自己拿着肉回家自己做着吃吧。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厨房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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