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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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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感情稳定发展之时,星科的企划案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范仲轩一早赶到展览现场,见到的就是指挥若定的叶朗晴。
她依旧是帅气的裤装打扮,淡褐色的长裤包裹着她修长的腿,略皱的衬衣更显出了她的率性,她举手投足都是自信,众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而她洒脱得丝毫不以为忤。
“离开幕还有一小时,我们要快点作最后整理。”叶朗晴一转头瞧见范仲轩,立刻漾起一抹笑。“轩,你怎么来了?”
“网页的东西我都弄好了,便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范仲轩看着布置得如未来世界的银白展厅,觉得一切都很不可思议。“你是怎样办到的?”
“这得感谢桃子他们,我只负责耍耍嘴皮子。”叶朗晴云淡风轻地耸肩,但他岂会不知她付出了多少心力?
“有这么不居功的组长,怪不得一组组员这么融洽。”
“当然,能进一组可是你的福气,亏你当初还一脸的不情愿……那边的日光灯挂这么低想砸死人么!”
叶朗晴没能聊到两句又跑回去工作,范仲轩也不去扰她,这边帮帮那边看看,不用多久会场一切都准备就绪,这时离开幕也只剩十五分钟。
叶朗晴忽地想起什么,冲到大猫旁边问:
“桃子呢?”
“早出发去接梁心月了。”大猫答完,眉头立刻深锁。“她还没回来?”
“没。”叶朗晴立刻打电话给桃子,在连打三次后终于被接听。“桃子你在哪?”
“叶姊,那梁心月不知发什么疯,硬是不肯上车,我差点要把她打昏扛来,现在这边才刚刚开车。”
“那还要多久?”叶朗晴已经无力骂人,只问最要紧的。
“司机大哥,我们还要多久才到……什么!”桃子在电话另一头吼叫。“叶姊,司机说最少得一小时!”
“那展览会也差不多完了。”叶朗晴懊恼无比,这梁心月如此没品怎么还能红?“桃子你叫司机尽快,务必在半小时内到达。”
桃子在另边跟司机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叶姊,他说这根本没可能。”
“没可能也得办,不然我们就另立一个案子,专门推广梁心月的劣迹。”
“哇,叶姊你好狠!”桃子兴奋地说,显然刚才受了梁心月不少乌气。
“更狠的都有,你要是不准时把人带回来,我把你的皮剥了放在公司当地毯!”
没再理会桃子的惨叫声,叶朗晴挂了电话,立刻安定大家的信心:“梁心月到达时展览会刚开始,只要把司仪稿扔给她照着念就成了,完全不用担心。”
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
“叶姊,不好了!我们发生车祸了!”
正当宴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桃子这则坏消息令叶朗晴大惊,双目直觉寻找范仲轩的身影,口中没迟疑地问:“那你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但对方已经报警了,我们得在这里等警察来。”
这恶耗无疑把他们的计划都搞砸了,梁心月担当司仪一职是早已张扬的,现在交不到人,想必在场的记者一定不会放过星科,甚至故意诋毁也说不定。
叶朗晴合上电话,对上大猫和范仲轩忧心忡忡的视线。
“叶姊,现在怎么办?若展览会开天窗,那……”大猫连想到不敢想,这关乎到整个展扬的名誉,甚至左右展扬的前途,今天的展览会绝对不能出纰漏。
“我不会让展览会开天窗。”叶朗晴斩钉截铁地道。“我们的组员有谁能腾出空子的?”
“我应该可以。”范仲轩立刻举手自荐。
叶朗晴点点头,心中却觉得范仲轩算是半个星科人,若让他当司仪,那展扬不就是占星科便宜?不单不妥,要是让媒体发现,对展扬声誉可是大大的打击。
“除了仲轩,还有谁?”
“小马负责灯光、音响是小丽、小美要迎客、食物则是……”大猫点算人数的声音愈来愈小。
“怎么?没有人?”听得人人离不开本位,连一向冷静的范仲轩也急了。
“有……”大猫吞吞吐吐。“但是……”
叶朗晴不耐烦了,沉声喝道:“有话快说!”
大猫转过头来,闪烁的眼光望着叶朗晴:
“能腾出空子的,只有叶姊你!”
见叶朗晴面色一沉,大猫本想住口,但知道还是展览会重要,于是硬着头皮试图说服她:
“叶姊,我也知道你从不上台的规矩,但整个计划也是你负责的,最清楚的莫过于你,这次除了你根本没人能上台,而且你是我们的组长,上台当司仪正好显示展扬对星科的尊重,叶姊你能言善辩,上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每说一句,叶朗晴的眉头就聚拢一分,到后来她再也听不下去,喝道:
“够了!”
大猫吓了一跳,叶姊从来没有这样喝过他,可见她真的很不愿上台。
“呃……其实让仲轩去也是可以的……”
“让我静静!”叶朗晴烦躁地挥挥手,自知对大猫的态度是过份了点,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瞧叶朗晴实在烦恼,大猫摸摸鼻子闪人,而范仲轩什么也没说,只轻轻地拥着她,让她有个安稳的避风港静静思考。
好久好久,范仲轩的怀中传来轻轻的询问:
“轩,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吧?”
“会。”范仲轩双臂一紧。“除非你不要我。”
怀中的她抬头,“可恶,你把我的台词给抢了。”
范仲轩知道她想放松心情,故意配合:
“这得感谢组长教导有方。”
“对,我叶朗晴是最好的。”她自信地微笑,牵起他的手看着他。“两个人互相扶持,怎么也不会摔倒。”
他俩相视而笑,刹那间,世界就只剩下两颗紧紧连系的心。
* * * * * *
拿着司仪稿,叶朗晴不断作深呼吸,范仲轩则微微握紧她的手,给她支持。
“各位来宾,现在有请今晚的司仪,展扬的叶朗晴小姐和范仲轩先生!”
会场慢慢静下来,叶朗晴手心冒汗,双脚颤抖,连声音都是颤的:
“轩,我会昏倒在台上!”
她想逃!她可以永生不踏台板,她真的可以!
“不会的。”他走到梯级之上,“看着我双眼,忘记其他。”
范仲轩坚定的说话给予她指引,她抬首看进他双眼,立刻堕进了浩翰的黑海中,浮沉辗转随他意动,她脑中只能容下他温暖的眼光,其他事情再也无力思考。
台下的掌声唤醒了她的神智,看着台下缩小了的事物,感受着头顶灼热的灯光,她忽然感到一阵晕眩,还好范仲轩眼明手快,才不致令她倒卧于冰冷的银色展台上。
“我说过不会让你摔倒。”他无声地对她说。
厚实温暖的怀抱安定了她的烦躁,她自他的双眼里获得信心,再次深呼吸,漾起灿烂笑容说:
“欢迎各位光临星科的笔电展览……”
叶朗晴挥洒自如的表现紧紧抓住了众人的视线,除了范仲轩,没人知道叶朗晴原来对舞台有恐惧,甚至连展扬的组员,也认为叶朗晴以往不上台是为别的司仪留面子,不想把他们比下去。
试问在如此优秀的伙伴旁边,有哪位司仪能与她并驾齐驱呢?
“没错,星科是现今台湾最优秀的多媒体……”
当范仲轩开口时,众人终于明了叶朗晴今天破例上台的原因。
她就像闪耀璀璨的星光,炫目慑人,而范仲轩则是沉稳的天空,衬托着星光的同时,丝毫不减自身的风采。
他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度,台下听众若不是分身不暇,早已四处询问范仲轩的来历。
如此人才,岂会是等闲之辈?
就在叶朗晴渐渐摆脱阴霾,敢于直视台下目光时,一个醉汉忽然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见到叶朗晴就扑到台前大喊:
“展扬的贱人!”
全场哗然,目光皆投向这出言不顺的醉汉身上。
人群中,有些人忽然惊叫:
“是艺科广告的吴经理!”
台上的叶朗晴一听,已知来龙去脉,这艺科不就是盗取他们企划的贼子?现在输了还有脸来闹场?
“吴经理大驾光临,真是令本次展览生色不少。”
“我呸,展扬以这下三流手段来抢标,简直是广告界之耻!”吴经理醉醺醺地指着骂。“竟然派下属□□星科的总裁,你这组长是不择手段!”
□□?台上两人对望一眼,范仲轩不禁笑出声来,连一直紧张的叶朗晴也笑逐颜开。
“敢问吴经理,我派谁去□□谁了?谣言必须止于智者。”
“不就是你旁边的那个!现在谁不知道星科总裁范伯浩是个gay?若不是你私下用男色贿赂他,星科这个企划根本就不会让展扬做!”
这一定是明天金融版的头条!在场记者兴奋地想,闪光灯此起彼落。
正当吴经理骂得高兴,一把清晰的声音忽然传入各人耳中:
“原来我是同性恋者?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众人回头,惊见星科总裁范伯浩站在人群后,悠闲地喝着红酒。
吴经理的酒立时醒了大半,现在酒精也壮不了胆,只好讪讪地解释:
“范总,谣言是从展扬传出来的,我气不过才来找叶朗晴,要她解释清楚。”
“那……我该跟你道谢?”范伯浩轻摇着手中的红酒。
“不敢当,我只是想求一个公道。”吴经理心中暗骂自己白痴,他现在只是被革职而已,若得罪了范伯浩,那他是不用再混了。
“叶组长,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范伯浩转头去问叶朗晴。
“我相信以范总裁的睿智,星科会把企划交给最适当的竞标者。”她回答得极漂亮,轻易把问题化解。
“叶组长这样说,吴先生有异议吗?”范伯浩斜睨着那手足无措的醉汉。
“没……没有。”他现在只求快快脱身。
“那就可惜了。”范伯浩微笑。“我最近听闻贵公司竞标的企划和展扬的极为相似,还想着若艺科有异议,吴先生可以顺便把这件事解释一下。”
吴经理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摆手,就怕真要当众解释剽窃的事。
“而且我还搞不清诽谤罪的定义。”范伯浩似有若无地横了叶朗晴一眼,才继续说。“不知吴先生可否为我解答?”
“这……”冷汗不断自额际冒出,他是发了什么疯来搞场?
“既然范总和吴先生要详谈,那我们还是把目光放回星科的笔电上吧!”叶朗晴巧妙地转回宾客的视线。“仲轩,这次的笔电有什么特色呢?”
“这些笔电是星科研发组的成果,功能……”范仲轩开始接续话题,同时以眼神无言感谢自己的兄长。
范伯浩挥挥手,把捣乱的吴经理带走,让展览会继续进行。
好不容易宴会进入尾声,梁心月此时恰恰赶到现场,于是记者们立刻包围着她拍照,当然她这代言人拍照时得捧着星科的笔电。
台上的两人悄悄退下舞台,叶朗晴在步下楼梯时双脚一软往前扑倒,还好范仲轩眼明手快,不然她可得在众人面前大出洋相。
“我说过不会让你摔倒。”
他厚实温暖的怀抱安定了她的烦躁,叶朗晴没说话,只紧紧地拥着范仲轩,把头伏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稳定的心跳,自己的心也随之平伏。
相拥的两人感觉时间已经停顿,可旁边的人不觉,好几个相熟的还在旁大吹口哨,不糗得他们脸红不罢休。
“看什么看,再看企划奖金减半!”叶朗晴抬起头说罢,又把脸埋入范仲轩怀中。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努力用目光把组长狠狠凌迟,而范仲轩对她这样变脸速度简宜叹为观止。
不愧是展扬一组的灵魂!
* * * * * *
展览会的消息占据了第二天各大报章的显眼位置,展扬一组各人顿时走路有风,升价十倍。
是夜,范伯浩接到了个电话,挂上后皱眉,沉思良久,再次抓起电话。
翌日,展扬弥漫着一股强大的低气压,众人眉头紧皱,不时抬头看钟,等待组长叶朗晴回来。
九点,升降机一如往常打开,叶朗晴和范仲轩步入展扬,瞧见各人神色古怪,叶朗晴好奇地问:
“你们是怎么了?”
众人互打眼色,没人哼声。
“不说就算了。”耸了耸肩,她步回自己的座位,当天报纸依旧出现在桌上,吓着她的却是醒目的标题:
展扬经理搭上星科副总裁 横手夺千万企划
叶朗晴和范仲轩的照片放得极大,旁边还有图片详细罗列两人资产作比较,右下角则是在展览会上发酒疯的吴经理的访问,哭诉展扬如何使出污秽手段抢标。
叶朗晴手中的报纸颤抖如风中落叶,在空气中格格作响,众人不敢出声打扰,十数双眼睛仿佛想穿过报纸,安慰报纸头条的女主角。
范仲轩本来不知发生什么事,见状立刻跑过去,看到标题立刻环住叶朗晴的肩,斩钉截铁地道:
“别担心,报纸就喜欢乱写,没人会信的。”
叶朗晴静了会,轻轻地答:
“我知道。”
就在此时,老总的秘书走近,微带歉意地说:
“朗晴,老总找你。”
“我这就来。”
她细心地把报纸叠好,深吸了口气,随着秘书走。
“我也去。”
“对不起,老总只是找朗晴。”秘书抱歉地笑,范仲轩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纤细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
他心乱如麻,只能寻求别人的安慰:
“朗晴会没事吧?”
众人别过头去不答,范仲轩急了,冲到桃子前面问:
“告诉我,朗晴会没事吧?”
桃子眼泛泪光,艰涩地抿了抿嘴,才答:
“广告业最重诚信,现在……”
她说不下去,范仲轩也听不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展览会的成功有目共睹,怎么可以就因为这样而……”
大猫冷哼了声,为组长在抱不平,“哼,星科到现在仍然保持沉默,分明是把罪名都推到叶姊身上,你还敢在这里说什么会的不会的?”
“怎么可能!”
范仲轩跳起来,冲去拨大哥的直线电话,但接听的却是总裁办公室的田秘书。
“副总裁?总裁刚乘飞机到美国巡视业务,这阵子怕还没抵达,您要留个口讯么?”
“嗯,就跟哥说……算了。”他放下电话,抬头是一屋子的敌视。
“我哥……去了美国。”他讪讪地解释。
“让叶姊独自面对,你还是个男人?”大猫嗤之以鼻。“还以为你进来这些日子已经进步了不少,岂料骨子里还是个懦夫!”
“我……”
“说什么也没用,事实胜于雄辩。”
范仲轩只得沉默,逼自己冷静。
这企划是自己跟大哥要来的,现在岂能再要大哥解决麻烦?
自己说过要让朗晴快乐,岂能在危急关头自乱阵脚?
他早已不是以前只会缩在家中的自闭青年,他已经能独当一面,已经能给所爱的人幸福!
回复冷静,他重新提起电话,拨到星科。
“田秘书,我哥不在国内,暂代其职的是我没错吧?”
田秘书明显吓了一跳,随后慌忙应道:“呃,理论上是的。”
“那你听好,我要星科立刻拟一份新闻稿……”范仲轩有条不紊地交代着,另边的田秘书愈听愈惊,范仲轩这严肃态度比范伯浩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前是谁说副总是幽灵人物,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当然不知道以往多份业绩漂亮的企划,都是出自这传闻中扶不起的阿斗。
“都记下了吧?”
“记下了。”田秘书看着自己的笔录,心中庆幸自己没得罪过副总,不然待得这些策略一一使出,对方必定活得比过街老鼠更惨。
还好副总没夺权之心,不然十个范伯浩也得下马。
田秘书终于知道谣言是百份百不可信。
* * * * * *
一小时后,星科发出声明痛斥吴经理之言语与事实相反。
两小时后,详尽的证据证明吴经理盗用展扬的企划案参加竞标。
三小时后,艺科广告的客户纷纷致电,要求终止合约。
四小时后,星科一掷三亿,购入市中心一幢办公大楼,而艺科广告总公司恰巧位于大楼内。
第二天,报章的标题是──
“星科冲冠一怒艺科走投无路”
* * * * * *
“轩,这样真的好么?”叶朗晴放下报纸,转头问旁边的范仲轩。“不会把人逼得太过份吧?”
“是他先来逼我们,怨不得人。”范仲轩已自觉仁慈,他竟敢诋毁叶朗晴,还差点让她失去工作,这笔帐如此轻松了结,实在便宜了他。
“但,我们都没有损失啊,老总不过是召我去问候一下,根本没解雇我的意思。”叶朗晴想到老总的话,不禁笑出来。“他还说我要是早点用美人计,他的房贷就可以少供三年了。”
“你要对谁用美人计!”范仲轩一把拉她入怀,轻轻亲着她的耳垂。“嗯?”
“我没用过美人计,不过有人在用美男计。”她昂首亲了他一下。“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良师出高徒。”他嫌她小气,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缠绵良久才放开。“我这是青出于蓝。”
她轻轻打他,“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当初那个忠厚纯良的小伙子到哪去了?”
“被野狼吃了。”他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现在一切都雨过天青了,小红帽,你可有时间跟野狼纠缠一生一世?”
叶朗晴像被吓到了,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好一会才敢问:
“你……这是……”
范仲轩突然放开她跪在地上,手中不知如何变出个心型锦盒,轻轻打开,一颗晶莹的水滴在里头流转。
“叶朗晴,请你嫁给范仲轩为妻。”
叶朗晴闻言,双手掩唇,定定地凝视着范仲轩半晌,艰涩地问:
“你确定?”
“我已用魔法凝结了你一生的泪,你嫁给我,余下的人生只会有快乐。”
她眼眶红了,泪水止不住地掉落,润泽了那无坚不催的永恒晶石。
“魔法该生效了,这会是你最后一次流泪。”他温柔地抹去她的泪。“这颗钻石会紧紧蓄着你的泪,在它破碎后你才能哭。”
要永恒之石破碎?这是哪一国的笑话?
叶朗晴哽咽着怪责,“你怎么能,随便对别人下魔法……”
“我不对别人。”范仲轩墨黑的眼眸猎住她的眼。“只对你。”
她再没有别的藉口去拒绝,颤抖着的手伸出,范仲轩立刻稳稳握住它,圈住她的手,圈住她的心。
从此,她的寂寞他来驱走,他的空虚她来填补。
再也,离不开彼此。